南宋是坐在夜北冥腰上的,她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某个马赛克,太火热了啊啊啊啊啊。
好想一脚把这男人踩死!
但在水里,死的一定是她。南宋打消了这个暗杀念头,只能悄悄远离。
可是更悲剧了。
她一离开他腰间,他就往下沉一点点,刚好她呛口水。
南宋只得抓着男人往上爬。
如此来来回回,上上下下……
夜北冥闭气带南宋游完一圈,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脸红的像太阳。
“转过去。”
啊?为什么?
南宋被强行转了个身,迷迷糊糊间,夜北冥抵在她耳边,嗓音磁哑带电,“你昨晚欠我的,补上。”
第18章 咬牙
“……”
夜北冥是个魔鬼!
南宋从泳池起来的时候,腿软,腰酸,嗓子干。
“每天水里运动一个小时。”
想起他走时说的那句话,南宋双腿哆嗦。不要啊,她不要从床上换到泳池,她——
学游泳还不行吗?
南宋气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狗男人!王八蛋!”
南宋握着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好久,才调整好呼吸,裹着浴巾回房换衣服。
因为原来的房间被砸了,她被换到夜北冥隔壁。
是的,这三个月里,南宋和夜北冥不住一间房。每次完事后他都会离开,不曾睡过她身边。
夜北冥嘴上说既要她的身体,又要她为他医治,实际却半点不给机会。
方才亲密时,他自始至终禁锢她的手腕,防着她探脉象,或者说,是防着她了解他的病情,以后借医病的名义下药弄死他?
夜北冥,警戒的很呐。
但就是这么警戒的人,在她坦白了自己会医术后,他为什么没有追问,为什么没有起疑:
她,到底是谁?到底什么身份?接近他,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中医,尤其是诊脉,没个三年五年苦心钻研,想都别想有半分造诣。
何况她这种能精准诊断,医术在五年以上的专家。
他不好奇吗?
还是在夜北冥这种狂妄自大,权势滔天的男人眼里看来,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只能是他暖床的工具?
“哼!”轻敌是会要命的!
南宋眼底掠过狠光。
随便在衣柜里拿了套休闲服穿上,她习惯性拉开抽屉找避孕药。
不想怀上夜北冥的孩子,而那男人也不做任何措施,就只能是她吃药。
“嗯?”抽屉里空的。
他们没给她拿过来?
南宋走出房间,决定开车去药店买。
“蹬蹬蹬——”
走到楼梯口时,她忽然停了脚步,抬头望向三楼。
那,是夜北冥的书房。
整栋别院,三楼除了夜北冥,以及夜北冥四个随身保镖,禁止任何人上去。
擅闯者,杀无赦。
前天情急之下她说进了他的书房,事后他却没有半点责备,为什么?不是禁区吗?
南宋想不明白。
心绪一转,她抬脚上了三楼,来到右手边房间,拧动门把手。
“啪嗒”,门没有上锁,直接打开了。
里面摆放着各种功能的健身器材,炼手炼腿炼腰,有氧无氧,看得南宋眼花缭乱。
对于一个不太喜欢运动,坚持生命在于静止的人来说,健身房,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南宋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关门退出。
来到左手边房间。
“啪嗒”,依旧一拧就开。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了,西方墙面上挂着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男一女,男的莫约六七十岁,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风吹起她的裙摆,也吹散了她的银丝。
夕阳下,两人逆光漫步,看起来是那样的唯美,浪漫。
因为是一幅背影图,南宋看不到两位老者面容,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能感觉到他们是相爱的,跨越时光,那种让人羡慕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恋。
他们是谁?
夜北冥父母?
不可能吧?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怎会教出夜北冥这种心狠手辣的不孝子?
可不是他的父母,他又为什么把这幅画独独挂一间房?还是在三楼!
南宋再次看了眼两位老人,退出房间。
来到第三间房。
开门瞬间,一股诡异、冷飕飕的阴冷气息直面而来,入眼——
“啊!!!”
一只大型猛兽,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又长又尖獠牙,两眼凶狠泛红光的猛兽嘶吼着扑向南宋。
“嗷——”
第19章 究竟
南宋吓得腿发软,脸发青,跌跌撞撞转身跑。
“不要过来!”
被大型猛兽扑倒咬中,死了死了,她死定了!死状凄惨!尸骨无存!
“啊!!!”
南宋速度极快,一遛灰冲下楼。
惊魂未定!
死里逃生!
太太太他…恐怖了!
夜北冥竟然在书房养豹子!那豹子尖獠牙,凶恶之极,不知道吃了多少人!
南宋捂着胸口,被猎豹的嘶吼声侵占整个大脑,久久不能回神。
难怪那日她撒谎说进过书房,夜北冥没罚她。
门口有只吃人凶兽坐镇,她就是全副武装——穿着满身铠甲也不敢进!
嘶~
细思极恐!
所以,夜北冥果真是知道那晚她做拉玛将军内应,带人毁了他的35园区?
为什么——她背叛他,断他财路,害他手下死的死,伤的伤,他却不杀她,也不罚她?
如果床上横冲直撞,野蛮,不温柔算罚的话……
南宋苦笑。
她实在想不透夜北冥究竟是个什么人?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缅北本地人。夜北冥长着一张西方轮廓,五官深邃挺拔,大概是欧美血统?
他会英文,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她和他交流,就是用中文。整个缅北,大部分人交流都是用中文,只有极少极少数土族会说听不懂的缅甸语。
“唉!”
南宋叹口气。
总感觉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心慌,好像她的智商在夜北冥面前不够用。
……
从药店买了长效避孕药,南宋在镇子上闲逛。
路过蛋糕店时,她看到广告板上写着蛋挞买二送一。
这是她和国内公安局派到缅北做卧底的警察的联系暗语——老地方,见一面。
南宋停了车,走进一家面馆。
“南小姐,抱歉没有抓到林经理,让他跑了。”一黑黝黝的中年男人低头道歉。
南宋没有责怪他,“陈叔,这事不怪你,是他太狡猾了。”
陈磊是纹身师为南宋找到的关系,南宋想进35园区,陈磊便托朋友找阿四塞进去。
两个多月前,南宋把想毁掉35园区的想法告诉陈磊,陈磊就成了她和缅北拉玛将军的中间人。
“唉”,答应的事没办到,陈磊委实过意不去,“你在夜北冥身边怎么样?有没有暴露?”
大概……暴露了吧?
南宋不敢存侥幸心理,但她不想叫陈磊担心,笑了笑,道,“放心,我长这样儿,安全的很。”
“嗯。”陈磊心事重重点头。
“陈叔,你找我什么事?”
“我得到消息,金三角几个军阀来了缅北找夜北冥,你打听一下他们要干什么?”
“好。”
南宋起身准备离开,陈磊叫住她,“南小姐,有人到处托关系找你。”
南宋脚步一顿。
“你有没有什么话,带给他?”
“……”
说什么?说她已经被——
南宋胸口像被挖了一个洞,生生的疼。
“没有。”
她头也不回离开面馆。
南宋怕自己再多留一会儿,多说一个字,眼泪会掉。
【言哥,对不起,我已经脏了……不配得到你的喜欢……】
努力压回眼底的湿润,南宋坐上宝马车,拿出手机。
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夜北冥。
那是三个月前,他给她的,只是她一次都没有打过。
“嘟、嘟——”
信号响了两声,男人接起电话。
南宋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嗲嗲道,“北爷,你在哪儿?”
第20章 哪里
夜北冥音线冰冷,像冰天雪地的寒风,“有事?说。”
南宋:“我……”
说什么?说她想知道他跟谁见面?他们在商量干什么阴谋诡计?
自然是不能说的!
忍着恶心,抛开羞耻,她强迫自己露出小女生看情郎那种怯生生、小鹿乱撞的爱意样子,“……想你。”
夜北冥:“…………”
南宋闭着眼,下意识双手合十——神啊,不能再叫她说更肉麻的话了,她说不出!
夜北冥,你——
南宋心里做着斗争,激烈斗争,心想……不等她想完,电话啪一声挂断了。
南宋:……#!@!#!……
愤愤扔了手机,她叉腰怒吼,“狗男人!不是说喜欢听我说话吗?”
“不是说——”
南宋鼻子都气歪了,不行,她受不了这委屈。
生平第一次说想人,想一个男人,虽然是言不由衷……
“叮”,微信铃声响起。
她气呼呼捡起手机查看,是夜北冥发的定位。
没有犹豫,南宋一脚油门,导航开过去。
到达一位军阀领地。
城堡门口数位士兵持枪站岗,南宋被拦了下来。
“站住!你找——”
“嘶!”
车窗摇下,士兵看到一张丑的晚上做噩梦的脸,好想举枪,毙了她!
“我找北爷。”南宋努力挤出微笑,奈何一半脸是丑陋胎记,一半脸敷着纱布,还有麻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士兵没忍住,转身打干呕。
南宋:……你礼貌吗?
心知他们不会给自己好脸色,说不定还会开枪吓唬她,她拿出手机,给夜北冥打视频电话,开了免提:“北爷,我到了,门口士兵不让进。”
夜北冥:“等着。”
士兵看到真是北爷,和自家将军坐在一起论事,顿时不敢为难南宋。
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呕——
士兵扭过头,战术性后撤,没过两秒接到上级打来电话,命他放行。
南宋开车驶进去。
连酒等在门口,见南宋到了,他做出请势,“北爷在二楼。”
南宋:“嗯。”
两人走上一栋木头、竹子编造的阁楼,每走一步,脚下嘎吱作响,有点……复古+年代感。
南宋是喜欢这种江南水乡、自带清幽感的阁楼的,但不喜欢,阁楼里一张张肃杀的脸。
飞快扫一眼所有人,她低着头,走向夜北冥。
“北爷。”南宋娇滴滴喊道。
她想安安静静站在男人身后,做个透明人,但夜北冥却不这么想。
众目睽睽之下,他扯过她的手,揽着她的腰,抱入怀里。
南宋:“……”
众军阀:“……”
噗——
有个正在喝茶的,没忍住,喷了。
【北爷……魔怔了?怎么抱着丑女人当宝?】
夜北冥丝毫不在意任何人探究的目光,低头,他在女人耳边低喃,“你想我?”
南宋做出娇羞的样子,红着脸,点点头,“嗯。”
夜北冥:“想我哪里?”
南宋:“————”
“说。”男人如恶魔的声音持续响起,“要是答案我不满意,就把你从二楼丢下去。”
第21章 嘚儿
南宋身体猛地僵直僵硬,心里慌的一批:狗男人你敢丢,本小姐不要面子的啊?!!!
但,好像她的面子在他面前算个嘚儿?
某女快哭了。
真的。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他才满意?
想他那里……
不过须臾,南宋脸上变幻莫测,好不精彩。
夜北冥也不催促,极有耐心等待她的回答。瞥见同桌几位军阀一个个探着脑袋,非常好奇他怀里的小东西,夜北冥体贴的捏着南宋下巴,转向他们。
“噗——”
“哐当——”
“卧槽!见鬼!”
场面,一度混乱。喷水的喷水,摔倒的摔倒,骂人的骂人,一个个全都失态了。
南宋:“…………”
此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想打掉这只手。
但她没胆,只能扣住男人虎口,顺势握住他的大掌,埋入他胸膛,用着羞答答的语调娇声控诉,“北爷~!”
坏银!
坏透了!
这个男人坏到了骨子里!
夜北冥睨了眼不稳重的几位军阀,视线落回她头顶,“想好了吗?”
南宋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我……”
脑海里飞快滑过一首歌,她勾着他颈间,凑上红唇:
“想你身上的味道。”
“和指尖淡淡烟草香。”
感谢姚谦,感谢辛晓琪,感谢《味道》!
不然……买块豆腐撞死吧。
“是吗?”男人靠在背椅上,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凑在她鼻尖,轻轻摩挲着她人中处的浅沟。
几分慵懒,几分挑逗。
南宋很不自在,想闪躲,但夜北冥沙哑的声音在她耳廓响起,“小东西,别乱动。”
南宋僵在他怀里,真不敢动了。
夜北冥很满意,似奖励她的乖巧,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
迎向屋内几双震惊的见了鬼的眼睛。
“咳咳咳!”
几名军阀被那双自带杀气的灰瞳看的一阵心虚,纷纷收起不礼貌神色,“呵呵呵,北爷……眼光独特!”
“北爷慧眼识人!”
“北爷就是北爷!”
几人实在憋不出第二句违心夸奖,纷纷别过头,岔开话。
“那个,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