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他自己的计划。
此时的纪侯爷和纪夫人迫切的想要知道计划内容。最主要的是今儿一下午时间,纪婳都表现得很焦躁,坐立不安的,纪夫人实在是担心。
他们又不能明说能听到她的心声,早对苏玉月有防备。见闺女越发焦躁,纪夫人便朝几人使眼色。
示意他们演戏的时候又到了。
几人秒懂。
纪婳则窝在纪夫人的怀里,瞪着一双气鼓鼓的眼睛。
随后,自己还是想通了。
【哎,谁叫爹娘和哥哥都是个良善的呢,见不得人家受苦受难。】
【算了,算了,大不了,我多攒点积分,应对突发情况好了。】
纪婳无精打彩地窝在纪夫人怀中。刚准备眯一会儿,耳边就听到纪临风的话传来:“大哥,方才我见你书房外站一丫鬟,你不是不喜丫鬟伺候吗?怎的今日找来一个?你有没有查过她的底细呀,万一”
纪侯爷眉目一动,接话道:“风儿说得对,三皇子毒杀我不成,定会再想办法。所以,不管任何事都得防上一防。”
听到这话,纪婳开心了。
【太好了,太好了,原来哥哥和爹爹知道防范三皇子啊。爹爹中毒一事就是轻于防范才会中招。现在,可不能如此大意了,要处处防范才行。】
【大哥哥一定要听二哥哥的,让人去青州查一查此人的背景。不难查到此人是被养在秦家旁支的一个养女。至于能不能查到此人的真实身份就不重要了。能查到秦家头上,就足以证明此人居心不良。】
【查到了之后,最好将消息透露给太子知晓。经上次中毒一事,太子和皇后也对三皇子有所提防。再加上苏玉月的消息,皇后多多少少会怀疑的。她自己去查就不难查到当年的事。】
纪婳也不知道纪玉树会怎样安排,竖起耳朵听。
纪玉树轻咳两声,撒谎道:“放心吧,上次听二弟说张士军在等一女乞丐时,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她的身份。昨日,已经得到了消息,此人乃是秦家旁支的一个养女,且会武。”
“什么?所以,她方才撒了谎?”纪夫人作出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那就是说她今日出现在桃花园林,目的就是在等我们?”
纪玉树点头附和。
她是不是等他们,他不知道,但眼下得将戏演完。
纪侯爷和纪临风也是一副被惊到的模样,个个装得像模像样。纪婳完全信了。
【我的天,大哥哥真是聪明啊,害我白白担心一场。嘿嘿,对不起啊大哥哥,方才都错怪你了。】
纪临风朝纪玉树竖起大拇指,论聪明还得是大哥啊!
纪婳吃吃地笑了起来。张开小胖手朝纪玉树索要抱抱。纪玉树怎会拒绝呢?
【大哥哥既然明知此人居心不良,仍然将人领回家中,一定有计划。快说说是什么计划,我都等不及想听了。】
其他人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苏玉月还有一个舅舅
纪玉树的计划就是让苏玉月知道当年的真相,秦家并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是杀母仇人。皇后才是真正想要帮她的人。
但是眼下,他们应该装出一副还不知道苏玉月的真实身份的样子,不然无法解释。如此之大的秘辛,不好好筹谋一番,定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纪玉树思量片刻,只道:“将计就计。”用计将苏玉月策反,让她知道秦家才是她的杀母仇人之后一起对付三皇子。
纪夫人接话道:“我总觉得此人不是那般简单,她会不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秦家的一个养女来接近我们,所图为何?难道想凭区区一个养女对付纪家,三皇子是不是太过小看我们?”
纪玉树眼前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娘分析得有道理,为防此人还有其他身份。我再去派人调查。”
“要不让暗阁去吧,由他们来做这些事要方便得多。”纪临风说。
“可行,此事就交由风儿去办。记住,别暴露了纪家二公子的身份。”纪侯爷面色凝重道。
“明白。”纪临风一脸笑。
几人趁纪婳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相互眨着眼睛,一副我演得如何的模样。
纪婳不知道几人在演戏,还真以为他们在分析苏玉月的事,高兴地拍着奶乎乎的小胖手。
【嘻嘻,哥哥们聪明就算了,娘现在也变聪明了,知道注重这些细节。苏玉月还真有第二重身份。】
突然的,纪婳眼前一亮。
【若是调查到苏玉月是公主的话,可以这样做,让她知道杀母仇人是秦家,皇后才是想要保护她的那个。如此一来,我们这边不就多了一个帮手了吗?】
闻听此言,几人不动声色的又对视一眼,哈哈,不谋而合了。
只能说纪玉树足够聪明。
随后又听纪婳的心声传来。
【苏玉月的事还得从周家大郞的身亡案查起,苏玉月的母妃生前与周家大郎两情相悦,就等着从宫中出来再论婚嫁。哪里知道人会提前出来,且还挺着孕肚。】
【但周家大郞是真心喜欢她的,便没有多言什么,只等着孩子出生后成婚。哪里知道这一切都在秦家的掌控之中。生产那日,秦家带人冲进周家,将周家全部斩杀,最后只抱走了孩子。】
【当时,此案就是由秦家门生审理,所以草草的以仇杀案结束。仇家在逃。但秦家遗漏了一点,就是当时的苏玉月母妃也就是林小娥的娘家大哥林秋生也住在周家。林秋生看到了这一切,但个个蒙着面,认不出人。】
【这些年林秋生一直在暗中调查,但好景不长。最终被秦家发觉,惨死客栈。】
【我记得林秋生在盛京找了个倒夜香的活计。他现在已经查到了秦家头上,但因为秦家被抄了家,开始调查秦婉。现在秦婉也死了,不知他还会不会再调查下去。再查下去也无用了,仇人差不多都死了,而三皇子与当年的事无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与苏玉月相认。】
【我想吧,苏玉月大概不会与他这个舅舅相认。毕竟身份悬殊。但是现在,我们得找到此人,在苏玉月没有认亲之前将此事告知她知晓。如果在认亲之后让她知晓的话,她大概不会相信。在此之前就不一定了。】
【说来说去,这些事还得让禹帝做主,所以说禹帝还不能出事。但此人现在中毒已深,无法近身啊?】
听罢,纪侯爷苦恼地摇着头。
他苏醒之后去上过一次朝,禹帝不仅为人变得易怒,疑心更是比之以前加重。
只要有人弹劾某官员,那官员不死也残。完全不听任何人的意见。
以自我为中心。
妥妥的朝着暴君方向发展。
当然,这般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那些平日里跳得高的官员得夹着尾巴做人。谁也不敢去触禹帝的眉头。
将禹帝变成一个暴君,对盛禹百姓没有一点好处,倒是对其他两国好处颇多。
想通这一点之后的皇后和太子就必须要有动作了,再坐以待毙只会加剧盛禹走向衰败。
听罢,纪临风眉头紧缩。开口道:“爹娘,大哥,我方才回来时在府门外见一男子鬼鬼祟祟,不知是何人?”会不会是苏玉月的舅舅啊?但也有可能是三皇子的人。
闻听此言的三人对视一眼,皆从眼中看到了凝重。
纪婳吃了一惊。
【不会是苏玉月的舅舅吧?他会不会是瞧见苏玉月来了纪府,便想接近?或者是说三皇子?】
【林秋生若是能查到秦家头上,当然也能查到青州县的秦家头上。所以,自是知道苏玉月就是他的侄女。毕竟查了十多年,怎么也能查出点东西来了。】
听纪婳如此一分析,外面那男子是林秋生的可能性很大。
几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纪侯爷便让纪临风暗中查探,同时他也让殷政多留意周边。
这个林秋生可是个关键人物,千万别让三皇子提前发觉。
与此同时的凤仪宫。
皇后认真听着线人的汇报。“娘娘,奴婢亲眼看见容妃娘娘往外递消息,消息已经被我们打听到,说陛下受了妖道的蛊惑成了一个暴君,他们可以与北国联手。”
闻言,皇后的面色倏然间变得沉重,重重一拍桌面:“放肆,她南宫燕好大的胆子。看来此人不能留。不过,现在先让她蹦跶一段时间,等证据确凿之后与北国的顾凡慕一起除掉。本宫倒要看看在别人的地盘上,她能嚣张到何种地步。”
随后想到禹帝的情况,直接变得一筹莫展。因为禹帝的变化,国师被灌上了妖道之名,但国师似乎完全不在意,连出面澄清都没有。
她现在有些为难,一方面想等三皇子逼宫,再名正言顺的将人拿下;一方面又担心禹帝病情加重,全然站在三皇子一边。
当然,逼宫是最不明智的。所以,她要做最坏的打算。
晚间,皇后坐在铜镜前,任由宫人给自己卸去头上繁重的珠钗。她透过铜镜看着身后为她卸头饰的宫人,突然间有些恍惚。
“如巧,小娥走了有十八年了,你当真不出宫了吗?”提到小娥,皇后面上又是一阵难过。
如巧和小娥乃是同乡,也是一同随她进宫的丫鬟。两人更是要好的朋友。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从纪家离开
“娘娘,奴婢就在宫中陪您一辈子。”想到林小娥,她也是一阵难过。
皇后自是知道如巧是怕她一人在皇宫中孤单,才愿意舍弃一切陪着她。她心生感动的同时,不免愧疚。
可她已经劝过她多次出宫婚嫁,但她就是执意留在宫中陪她。她也就作罢了。
“对了,你托人找到小娥的兄长了吗?”皇后突然想起此事来。她想在宫中给林小娥的兄长谋个差事。
对于当年的事,皇后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她认为若不将林小娥放出宫去,她也不会难产而亡,毕竟宫中有医术精湛的太医。所以,她才想着帮助林小娥一家。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林家人。
皇后没有瞧见身后的如巧眸光闪了闪。听她道:“还没有找到,据村民说,秋生大哥一直未曾回过村子。小娥的父母也因为她的死早逝。与小娥有婚约在身的周家大哥也另娶他人了。”
“莫要放弃,继续托人寻找小娥的兄长。”皇后说。
“是,奴婢省得。”如巧抬头便见皇后将腰间的血玉放在梳妆镜前。
便笑着说:“娘娘,这块血玉可是陛下送您的生辰礼,乃是御赐之物。奴婢觉得还是随身携带的好。”
皇后心中已经对禹帝有了成见,连带着他送的东西也不是很喜欢。“御赐之物又如何?为帝者终究薄情寡义。”话罢,便着中衣往榻上去。
头也不回地朝如巧挥手:“你也下去歇着吧。”
“是。”皇后发话,如巧自是不再多留。
夜间,一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从纪府窜出,正是换装过后的苏玉月。
苏玉月身如鬼魅般穿梭于屋顶,然后停在之前与张士军会面的巷子。那里早已等着一个黑衣男人。
苏玉月心中对此次计划十分有信心,在她看来纪家人全部都很善良,尤其是大公子纪玉树。为人颇有才气不说,对待下人更是谦和有礼。这样的男子是她不曾见过的。
加之纪家身份颇高,能见到禹帝的机会定是高于相府。
苏玉月一见到黑衣男子,便兴高采烈地想要将心中的计划说出来,却不想,男人一见到她便毫不给面子的怒斥她:“玉月,你为何擅自作主接近纪家,你可知如此行为可会误了那位的大事。”
“为了能让你认回公主的身份,我们做了多少努力,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
男人无情打断苏玉月,又道:“那你就应该听那位的安排。你可知道,秦家被抄家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皇后想要找到你,然后赶尽杀绝。她并不希望你回到陛下身边。因为陛下当年十分宠爱你的母妃,皇后怕你母妃抢了她本该属于她的位置,才对你母妃痛下杀手。”
“你若是回到陛下身边,定会知道当年真相,夺走她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切。我们要做的就是揭穿皇后的罪行。这些话,义父之所以再提及,是怕你忘了身上的血海深仇,你明白义父的一片苦心吗?”
见苏玉月沉默不语,男人深情一叹,老父亲般地拍了拍苏玉月的肩膀,无奈道:“有朝一日,你若是真的回到了宫中,正明了公主身份,就把义父忘了吧。你的父亲乃是当朝圣上。若是圣上得知你还有一个不得志的义父,定然不会高兴。”
“义父。”苏玉月颇为难过地哽咽道:“义父,玉月的命是秦家救的,一身本事是您教的,玉月永远不会忘。有朝一日若真的进了宫认回了身份。玉月定当手刃了仇人,为秦家平反。更会帮助三弟夺得大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您还是我的义父。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老对我的恩情。”
“听到你这句话,义父就放心了。你想个办法从纪家出来吧。其他的,义父再想办法。”男人一脸欣慰地看着苏玉月。
后者却是犹豫了,听她道:“义父,玉月认为纪家比相府更有胜算。纪萧山乃是侯爷。在百姓心中的威望颇高。用纪家的身份见到陛下的机会大过相府。玉月想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弃纪家,选择相府。”
其实男人也想不明白为何三皇子不选择纪家而选择陆家,但他心知三皇子是个聪明人,如此做定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男人想了想道:“玉月啊,你看人不要看表面,纪家完全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不若,那位也不会在多次交锋的情况下败于纪家。”
苏玉月也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纪玉树是个正人君子。纪家之所以支持太子,一是因为太子本身就有着未来储君的身份;二是因为纪家被表面温良的太子给骗了。
男人想劝苏玉月离开纪家按原计划进行,但见苏玉月不想离开纪家的意思,心下不由得一沉。“玉月,你不会喜欢上了纪家大公子吧?”
纪玉树不光人品还是才情都是在盛京属一属二的,一般女子很难不被他迷住。若不是因为腿伤的缘故,纪府的门槛怕是要被京中的贵女们踩破。
苏玉月瞪大了眼睛:“义父,这话从何说起,我,我只是觉得纪家比陆家胜算更高而已,并没有那层意思。”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报仇的事,哪里敢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听苏玉月如是说,男人暗松一口气,“那就好,你尽快想个办法从纪家脱身。那位特别有交待,莫要与纪家有拉扯,如今的纪家不同往日。”
苏玉月疑惑爬满脸,但还是依言点头。
见二人有分开的意思,暗处的左同和殷政才悄然隐去身形。
果然不出大公子所料,这个苏玉月不简单。
左同如是想着,便与殷政对视一个眼神后先苏玉月一步回到纪家。
纪府后院,一个中年男人扮成乞丐的模样,躺在一张破烂的席子上。亲眼见一身夜行衣的苏玉月飞回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