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的纪夫人表示不解。这个时候的她难道不是无忧无虑的吗?一切都有他们罩着,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婳儿妹妹,我来找你画画了。”他受了纪玉树的影响,也要画一张人物肖像。留着长大看也不错。
纪婳还是很乐意的,就是不知道这小子画功如何?
“行吧,你画吧。”
见纪婳点头,纪夫人抱着她倚栏而坐。
纪婳咿咿呀呀的说着:
“可得将我画得可爱一点,瘦一点。”
北恒瑾看了看纪婳胖乎乎的脸蛋,竟是不知如何下笔。
她要画得瘦一点儿,可是她生得这般胖,让他如何画?画得不好,她会哭鼻子吗?
犹犹豫豫的北恒瑾一时不敢画了,无他,怕纪婳哭鼻子。
这时,秀荷抱着沐成过来了。沐成看到纪婳后挣扎着要过来与她坐一起。
纪婳有些受不了他。
【这小子,我都将他吓哭了,他也不怕我。行吧,一起画吧。】
北恒瑾可不干了,他才不愿意给沐成画。
犹豫再三,北恒瑾落了笔。一个时辰后将画展现出来了。
笑得纪婳前俯后仰。
【哈哈哈,居然给沐成画成了一头肥猪。这也太好看了吧?再看旁边的小娃娃,这样一对比,也不胖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见纪婳笑了,北恒瑾暗松一口气。他真怕纪婳因为将她画得太胖哭鼻子,有了对比之后,她就不觉得自己胖了。
沐成似是被纪婳的笑声感染,也跟着呵呵傻笑。
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画成了一头肥猪。
纪夫人哪里不知道北恒瑾讨厌沐成,故意将人画成这般。好似沐成是他情敌似的,想想都觉得好笑。
北恒瑾的画功并不算好,还得练。除了能看出是个人和猪之外,其他画得简直不堪入目。
“娘,娘,孩儿有事要说,快来。”纪临风风风火火地将纪夫人拉走。
走远了几步才压低声音对纪夫人道:“娘,许雅晴被人救走了。我之前告诉过她,暗衍死了,是国师杀的,她会不会去找国师报仇了?”
纪婳正在纪夫人手里抱着,听罢,愣了一瞬。
【这三皇子真有本事,这就能将人救走?只能说顺天府中有三皇子的暗线。三皇子和秦家足足布局六年时间,想必他的人早已分布在朝中各处。一时半会儿想要全部拔除,着实有些难度。】
【许雅晴找国师报仇是肯定的,但她不是国师的对手。许雅晴对三皇子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许雅晴一时半会儿不会死。】
【让我来想想,三皇子如何说服许雅晴为他所用。之前三皇子才对暗阁下了死手,许雅晴不会再信任他。除非.】
纪临风和纪夫人大吃一惊,因为二人同时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国师想将暗衍从纪临风身体中分离出来。现在许雅晴心中的执念便就是暗衍。
想要将暗衍分离出来,纪临风是个突破口。所以,纪临风很是危险。
【国师放出二哥哥是煞星一事是不是就打着这个主意?那么想要分离出暗衍,就必须要将二哥哥绑架。所以,二哥哥危险了。躲着也不办法,我们可以利用此事,再次重伤国师。上次本是想用爆炸符的,怕不好解释。这次.咦,有了,兑换一张延迟爆炸符。等国师有了再炸。】
闻言,纪临风与纪夫人对视一眼。
结果
【哎呀,没有延迟爆炸府这个东西,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纪婳一脸气馁。
中午时分,纪临风没有送北恒瑾回王府,只是让人回去带了话就说留北恒瑾在纪府用饭。北恒瑾求之不得。
吃过饭的北恒瑾拿着一本书念给纪婳听,念得摇头晃脑。
“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
纪婳瘪嘴:“千字文吗?我也会。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听到心声的北恒瑾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为怕纪婳看出端倪,将书举高,挡住脸上的震惊之色。
对他来说,纪婳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没有什么事是她解释不了的。
如此妙人,他怎么可能错过。
思索间,纪婳已经读到:
【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
抱着纪婳的纪夫人手一抖,激动之意有些明显。
【咦,娘在想什么呢?刚刚抖了一下。是不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吓到了?】
【娘亲别怕哦,女儿会保护你们的。很快,我现在的积分快五千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对付国师。国师一死,三皇子也离死不远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将林小姐请出去
知道国师和三皇子下一步计划后,纪临风每日行事都小心翼翼,连送北恒瑾回府都要带着纪婳。
有纪婳在,危险系数小很多。
暗处的国师一见到纪婳和北恒瑾就吓得跟只老鼠似的。只要有二人在,他都不让许雅晴和孤狼动手。
因为纪临风一直带着纪婳,国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日子就这样一下子沉静下来了。
但他们都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在没有想出最佳计策前,纪家这边也不敢冒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纪婳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北恒瑾每日定时定点的来纪家学习,中午留下来吃饭,下午又接着学武。
饭桌上多了一个北恒瑾,一家子商量要事就有点畏首畏脚了。到底还是皇家的人,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结果再看北恒瑾,完全一副这就是他家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拘谨的意思。吃饭时不停地问:“婳儿妹妹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我想喂婳儿妹妹吃饭了。”
“不,你不想,你会噎死我的。”
纪婳狠狠瞪北恒瑾一眼,后者一点都不生气。
为了将北恒瑾教成材,纪玉树和纪临风都是下了苦功夫。恨不得将自己吃过的苦一股恼的全倒给他。
北恒瑾也争气,像之前自己说的那样,能吃苦,不怕吃苦。这几日不管训练多累,读书多累,都没有叫过一声苦。反倒还喜滋滋的。
纪玉树说过,北恒瑾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一片文章只需读两遍,就能对答如流。纪临风也夸北恒瑾也很干。基本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
当然,夸他的话没有当着他说,免得养成他骄傲自大的性子。
开始贤王妃觉得他有可能不习惯,还担心他吃不了这份苦。因为之前也请了武夫子,但就是不认真。没几天就将人气跑了。
自从夫子换成是纪家两位公子后,做什么都积极无比。连饭都能多吃两大碗。
话也多了起来。
“婳儿妹妹今日还会来看我练剑吗?”
北恒瑾因为底子好,不用蹲马步改练剑了。
“练剑吗?我倒是有一套剑法想教给你,可惜的是我不能说话。等我能说话了,便将那套太极剑法教给你呀。很厉害的哟!”
北恒瑾眼前一亮,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可别忘记了,会说话时就将剑法教给我。等我练会之后,就用这套剑法保护你。
北恒瑾心下如是想着,因为开心多吃了一碗饭。
下午的教学由纪临风负责,纪玉树就去了铺子里。
“公小姐,我们去那家宝珍阁逛逛吧?”宫女小玲指着不远处的宝珍阁道。
苏玉月顺着小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好瞧见纪玉树往铺子里走。
心神微动。
皇后见她闷闷不乐,便给了她出宫的令牌让她出来散心。苏玉月想着好久没有见舅舅林秋生了,便接下了令牌。
想着先逛一会儿,再去纪家看望林秋生。
不想,会在这里碰到纪玉树。
“那,便去逛逛吧!”苏玉月抿了抿唇,抬步往宝珍阁走。
她进到宝珍阁时,不见纪玉树的身影。想来是上了二楼。
铺子很大,分上下两楼。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首饰,跑堂的小二都有六七人。
苏玉月衣着不算华贵,但秉着来者是客的态度,热情招呼着。
“小姐需要点什么首饰,我们这里的首饰是整个盛京城中最齐全的。我们还可以为小姐量身定制。也可以拿样式来定做。”
听完小二的介绍,苏玉月正好看到一块好看的玉佩,便让小二给取下来看看。
她想将这玉佩送给舅舅林秋生。
小二将东西取了下来,苏玉月正伸手去拿时,不想旁边伸出另一只手来。
“哇,这块玉佩好漂亮,不管是色泽还是做工都是一等一的。”
苏玉月看向来人,她并不认识。但宫女小玲却识得,小声对她道:“公主,此人是林太傅的女儿,名叫林青慧。”
以前只是小小的庶女,但自从其母被抬为平妻后,此女也水涨船高了。甚至还被二皇子看中。
小玲刚说完,就听到林青慧说:“小二,这块玉佩本小姐要了,包起来吧!”
小玲现在是苏玉月的丫鬟,哪里看得自家主子受这气,便出声提醒:“这位小姐,玉佩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理应归我家小姐。”
林青慧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苏玉月。
林青慧不认识苏玉月,但从她的穿着上来看,只是一般小门小户。加之她有望成为二皇子妃,难免心气要高些。
“是吗?你这小姐给钱了吗?若是没有,那么这块玉现在就是本小姐的。”
“林小姐好不讲理。”小玲一脸气愤。
林青慧一听,便就知道此二人是知道她身份的。知道她身份还敢与她争,当真是不将她放在眼中。
林青慧面露不善起来。“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说出来,让本小姐长长见识。”
跟在林青慧身后的丫鬟狗仗人势的挺了挺胸膛,蔑视着小玲。“说啊,是府门太低,不好意思说出来了吗?不好意思说出来就赶紧灰溜溜地滚蛋。我家小姐大度不与你这种小门小户的人计较。”
苏玉月本不欲与她多争辩,但见她看她的眼神十分轻蔑,丫鬟更是趾高气昂。心有不快。沉声开口:“我是哪家小姐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要有最基本的教养。”
要是以往,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早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但是现在的她,不想给皇后娘娘惹事。
林青慧皱眉:“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教养?你可知我的家父是当朝太傅,太子的”
“太子的什么?我可是听说,太子前段时间送给林家小姐一本女诫。不知林家的小姐们学得如何了?想必太傅大人有天天督促吧?”小玲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道。
“死丫头,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松儿,给我掌她的嘴。”林青慧气怒开口。
苏玉月闭了闭眼,她是真的不想惹事,但这个女人有些欠揍了。
林青慧的丫鬟抬起巴掌就朝着小玲打来,却被苏玉月一把掀倒在地。“现在滚,还能有一条命在,否则”
“你威胁本小姐?呵呵,真是开了眼见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小姐竟敢威.”
“来人,将林小姐请出去,以后都不允许踏进宝珍阁半步。”
纪玉树沉稳有力的声音突然响在楼梯口。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这么胖吗?
身着墨绿长袍的纪玉树慢慢走下楼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苏玉月的身上,瞧见她气色不错,心中没来由的愉悦。
“苏姑娘,好久不见。”
他没有唤她公主,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因为她知道,她的这个公主之位来得多么的不耻。
希望,在他眼中,她永远都是那个替他研墨的苏姑娘。
“大公子,好久不见。”苏玉月朝着纪玉树点头回应,心中微暖。
林青慧听到纪玉树那句话,气得面色铁青。“纪大公子,就算此人是你的朋友,你也没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再者,这块玉佩是我先付了银子,就是我的物品。你做生意是这样做的吗?”
纪家对外公开的有两家铺子,一家便是一开始的那家药铺至善堂,另一家便就是这家宝珍阁。
闻言,纪玉树面色不变,“林小姐应该还不知道宝珍阁的规矩,持有金牌者有优先选择的权力,只要东西没有拿出铺子,就有被选择的权力。再者,作为宝珍阁的东家,自然有选择客人的权力。”
林青慧气笑了。“她有吗?若有的话早就拿出来了。”
纪玉树当下从袖中掏出一块金色牌子出来,当着林青慧的面递给苏玉月。“这下有了。”
脸上难得的露出彬彬有礼之态来。
了解他的人便知道,纪玉树生气了。
林青慧简直要被纪玉树的操作整吐血。她背靠二皇子,根本不怕纪家,但是眼下,她不得不认栽。
“我们走,以后这宝珍阁不来也罢。”
“等等,林小姐似乎还没有付钱?”纪玉树面上神情不变,定定地看着林青慧。
看得后者心里直发慌:“我,我并未买东西,为,为何还要会钱?”
“因为你不礼貌的行为惊扰到了铺子的客人,你说该不该付银子?”纪玉树将林青慧的不讲理学了个彻底。
但很解气是怎么回事?
苏玉月垂首,嘴角的笑意扩大。
林青慧正想说,不给。便听得纪玉树道:“若是没有银子,本公子不介意着人去二皇子那里讨要。”
听罢,林青慧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如此一来,她的皇妃梦岂不是要泡汤?
林青慧咬牙切齿地问:“要多少?”
纪玉树暼了眼她手中的钱袋子。用气死人的口吻说道:“起码也得百八十两,但见你也拿不出这么多,便就将手上的银子都留下吧!”
林青慧愤愤地瞪了一眼苏玉月,将银子扔给小二。转身气怒无比的离开。
苏玉月有些诧异,在她眼中,纪玉树是个温文尔雅,沉稳内敛的人。但今日的他有些市侩了。
想法刚落,苏玉月便听得纪玉树的吩咐:“穆三,将这些银子拿去给至善堂,明日施粥时给一人加个鸡腿。”
至善堂施粥?
她曾有幸去那里喝过一碗粥。
原来至善堂的善举是他发起。
记得那时,他的腿并没有好。
连身染残疾的他都心系百姓,而她一个健全的人却满心的仇恨。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许多以前不曾看到的东西。
比如责任,比如希望,比如憧憬
他就像一轮皎月,照亮着她前进的每一步路。
苏玉月想事情想入了神,一时看纪玉树的目光有些痴。
纪玉树轻咳一声,才将人唤醒。他率先开口打破这一尴尬的气氛:“苏姑娘去纪府坐坐吧,你舅舅很挂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