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之前都结过婚了,既然她爱他,自然也是期待他的,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也不觉得他需要忍耐。
简直要命。
宫恒夜喉结滚动,轻咬牙,却只是抬手将掌心覆上她眼睛,“别乱勾我,乖乖睡觉好不好?”
他掌心很暖,却又好像不止是暖,还有那么点烫。
他的呼吸也并不平稳,略显急促,很明显的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温月眨眼,眼睫轻扫他掌心。
那种酥痒感让他身体也有些僵硬。
温月太了解他了,他的一呼一吸,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明他就很想。
她轻咬唇瓣,莫名就不想乖。
他越是‘矜持’,她越想看他情不自禁时的冲动。
而她的不乖,果然让他瞬间绷紧,呼吸也彻底屏住,几秒后,低骂了声,“操!”
温月动作微僵,“你骂我?”
宫恒夜握紧了她不乖的手,轻咬牙,“这是骂你?这不是你想让我做的吗?”
温月:“……”
她面红耳赤,也就是借着黑暗的遮挡才敢这么大胆。
“谁让你不主动?”
温月小声,“那你在怕什么?”
说着说着,声音更小,“如果你是怕伤口裂开,我可以……”
宫恒夜:“?”
他听了她后面的话,僵了两秒。
天晓得他这时候有多想穿越时空去掐死那个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自己。
他到底是怎么把一个乖甜的小姑娘教成要命的小妖精的?
甚至古怪的,他还会觉得嫉妒。
嫉妒那个自己。
嫉妒他,曾经拥有过她。
而现在的他呢,却还得忍耐。
宫恒夜闭上眼,深呼吸,“你说我在怕什么?”
他把那些冲动和烦恼按捺下去,语重心长的教她,“你还小,太早了,对你身体不好。”
他绝不能像以前的那个自己那么禽兽。
温月闻言沉默的看他几秒。
别说,他这种时候,还真像她长辈。
她唇角朝上翘了翘,好笑,又觉得挺暖心的。
然后终于乖乖的“哦”了声,“那好吧,我知道了。”
“那我睡啦。”
她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下,“阿夜晚安。”
说完抱紧他,将脑袋靠在他没受伤的肩,就要睡觉。
她这么轻易就老实下来,宫恒夜却更烦躁了。
操啊。
现在的自己竟然连禽兽都不如。
他心火升腾,怎么都觉得难受。
正烦躁着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折腾人的小东西丢去隔壁卧室还是干脆把自己丢去隔壁卧室时,靠着他肩的小姑娘忽然笑了起来,“阿夜好傻。”
她的唇贴在他耳边,“你以前不是有很多花招吗,如果你现在不会了,我教你好不好?”
宫恒夜闭上眼,呼吸越急,片刻,他低头,吻住她唇。
“温月,你的确是来要我命的……”
第二天早上,温月被宫恒夜叫醒的时候,才不到八点。
她哼哼唧唧的转过身用被子蒙住脑袋,“好困,还想睡。”
宫恒夜坐在床边,只是说:“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安静了片刻,温月把被子拉开,转头,眼神还带着没睡醒的迷糊,“去公司?”
宫恒夜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我毕竟刚上任,第一天总不能耽误工作,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就在家里,中午我让人……”
“我去啊。”
温月忙坐起身,“我跟你去。”
她也就今天一天假,晚上又得回去,不想跟他分开。
宫恒夜弯唇,“那就赶紧去洗漱,收拾好下来。”
他受了伤,自然不能抱她去浴室,温月也不耽误,起床去浴室洗漱换衣服。
吃早餐也来不及了,宫恒夜替她把早餐打包好,让她在车上吃。
温月虽然强撑着精神爬起了床,可实际上还是困得很,一上车就懒洋洋瘫着,脑袋搭在他没受伤的肩,“你的伤不用去医院换药吗?”
宫恒夜把瓶装的牛奶插好吸管喂到她嘴边,“待会儿会有护士来办公室替我换的。”
“护士?”
温月接过牛奶瓶,脑海中就冒出他脱了衣服躺在那里,别的女生替他擦药的画面。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无法自控的,觉得牛奶里好像被加紧了柠檬汁,酸酸的。
她咬着吸管,自以为语气寻常实际上格外小心眼的问了句,“女护士吗?”
宫恒夜好笑的看她,“这就吃醋了?”
温月脸颊轻轻鼓起,不肯承认自己这么不讲理,“哪有啊……”
她脸颊轻轻鼓起,吸管都快咬扁了,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我就是觉得,也不用麻烦别人专门跑一趟,我也可以帮你换药的。”
宫恒夜看着她。
小姑娘今天穿的是条奶油黄的吊带裙,衬得皮肤也奶白奶白的,格外青春甜美。
他脑海中却浮现出她穿着护士装,替他上药的模样。
宫恒夜喉结滚动,捏着领带微微松了两下,缓解闷热。
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这么……不要脸的人。
而温月没听见他说话,迟疑着转眸看他,“行不行呀?”
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娇气的扯扯他衣袖,“我帮你换,你让护士不要来了好不好?”
占有欲就是这么奇怪的事,明知道不该吃醋,还是控制不住,哪怕只是换药,也不想让别的女孩子看到他碰到他。
宫恒夜唇角轻撩,“你会吗?”
温月抿唇迟疑,“这个也不会很复杂吧?”
又不是缝针,就是上上药,能有多难?
不就是在伤口上涂上药吹一吹然后把纱布缠上吗?
温月很有自信,她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我手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保证不会弄疼你的。”
宫恒夜看着她在自己眼前乱挥的小手,无声弯唇,将她的手握紧掌心放在腿上。
从她的掌心顺着轻轻揉捏到指尖,嗓音轻哑,“月月的手的确很漂亮,也的确挺适合‘救死扶伤’的,只是,偶尔不得章法,还是有点疼的,得再多练练。”
温月:“……”
她瞬间就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个男人真是,还在车上呢,就发骚。
果然,矜持正经什么的都是不堪一击的壳子,碎掉之后,连带着基操都碎了一地。
整个人也像是被彻底按下了浪荡的开关,完全不再掩饰。
可偏偏,这样的宫恒夜,最让温月难以招架。
温月双颊发红,挣扎着要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那你以后自己弄,别要我帮。”
宫恒夜唇角的弧度更加轻浮,握紧她的手不松开,“月月刚才自己说了要帮我换药的,现在就不算了吗?”
温月羞得目光四处乱晃,“你还是去找你的小护士吧。”
宫恒夜低声在她耳边,“月月就是我的小护士,我只要月月帮我,好不好?”
温月咬紧唇,“那我要是不小心弄疼你了怎么办?”
“只要是月月……”
宫恒夜低声在她耳边,“多疼,我都受着,好不好?”
何况,有些疼,可不止是疼。
还会很爽。
温月唇角无法克制的朝上,又怕被他发现,别开脸不好意思看他,却不经意对上了前排冯阳从后视镜中投来的目光。
温月:“……”
小脸一红,赶紧低下头用脚碰了下宫恒夜的皮鞋,示意他前面还有人,“你不许胡说八道了。”
太羞耻了。
宫恒夜朝前瞟了眼。
冯阳:“……”
老脸一红。
尴尬的收回目光直视前方。
可真不能怪他啊。
他已经非常非常努力的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了,奈何后座热恋中的情侣过于目中无人,打情骂俏的尺度有点超标,那是完全不把他当人。
冯阳忽然开始思考,车子的透明挡板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也许该换成全封闭的。
毕竟以后,这种事儿可能还多着。
总不能奢望自家九哥忽然良心发现做个人吧?
第104章 我亲亲,就不会疼了~
对于温月来说,跟宫恒夜去他公司已经是一件驾轻就熟的事儿了。
虽然就连宫恒夜自己今天也是第一天正式上任,温月就已经能把这儿当她自己家一样自在了,走进办公室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办公室还真是三年不变呀。”
宫恒夜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才转身,“是吗?”
温月点点头,指着墙面上,“就连这块投影仪,都好亲切。”
然后她就想到以前自己在他办公室看偶像剧,黎锐就以为是宫恒夜在看的事儿了。
宫恒夜生气的时候,还让黎锐把这块脑残投影屏丢出去扔了。
温月忍不住笑了声,然后眼神又黯淡下去。
莫名其妙的,情绪有些低落起来。
那时候虽然经常也很难过,可是经历过后回想起来,也有好多好多的快乐。
虽然对于她而言,好像那些过去也不是很久的时间。可是实际上,已经隔了好几个时间空间的距离,宛如前世般。
温月喉咙口忽然有些闷闷的发堵,她走到宫恒夜面前,抱住他腰身仰脸看他,“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分开了对不对?”
她情绪变得太快,几乎转眼之间就从傻乐变成了忧郁,宫恒夜猜她大概是‘睹物思人’,想到了以前的他?
明明他就在她面前,她却想着以前的‘他’难过。
啧。
让他更嫉妒那时候的自己了。
他微低头,亲亲她眉心,“我永远都在这儿。”
没有说会不会分开,而是说,他永远都在。
温月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她不离开,他们就不会分开。
她轻轻弯唇,“我也会永远都在阿夜身边。”
抱了会儿,宫恒夜才好笑的揉了下她脑袋,“不困了?”
“困的。”
温月低头在他肩膀蹭了蹭,也不再伤感了,“你去忙吧,我去睡会儿。”
他“嗯”了声,“休息室的东西都是新的,放心用。”
等温月转身进去休息室,宫恒夜唇角的弧度才沉下来。
黎锐正好这时候进来,“boss,公司所有高层主管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宫恒夜上任后的第一次全高层会议,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而宫氏这么多年,腐败严重,如果不是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宫元任也不会急着要宫恒夜回来主持大局。
哪怕有宫元任的支持,宫恒夜坐上这个位置,也是不容易。
不说明面上的阻拦,暗杀这种事其实也不止这一次。
就算现在,他已经成功坐上这个位置,可其实也不过是开始。
接下来的整顿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从会议开始,宫恒夜就没怎么说话,任由下面各高层主管说得口干舌燥,他只懒洋洋靠着椅背,神色不明的翻看自己的手机。
坐在他身边的黎锐看得清楚,他家Boss一脸正经,看得却是娱乐新闻。
嗯,就是他和温大小姐的八卦新闻。
昨天晚上在基地门前的事儿到底还是被爆上了热搜。
温月这个刚刚有了点声量的选秀成员,因为两天接连不断的瓜,倒是有了火的趋势。
特别是昨天晚上的事儿之后。
毕竟,宫恒夜现在是帝都最大豪门的新任掌权人,而他对温月的维护完全不用说。
甚至当着狗仔的面,承认是他勾引了温月,还回应了和侄子抢女人的话题!
宫宸和他,选谁?
评论无一例外,倒向了宫恒夜。
虽然温月选秀成员的身份陷入恋情的确不太好,可如果对象是宫恒夜这种身份地位以及容貌,其实就可以从减分项变成加分项。
短短时间,就连cp粉都有了。
宫恒夜姿态懒散的看着那些评论,当然,其中也有很多对温月恶言相向的,还有拿她身世造谣的。
宫恒夜看到一个截图一个,然后一个个发给黎锐。
黎锐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亮一下,再亮一下,接着亮一下……
当然,不用宫恒夜说多余的话,黎锐也知道他的意思。
他只是烦恼,要是以后Boss一没事儿做就巡逻温大小姐的广场,那他的事儿可就得多上好几百倍了吧。
会议就在这样古怪的气氛下进行着,直到高层们都说得无话可说了,会议室在某一瞬间,忽然就古怪的安静下来。
好像也是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他们这位新任的boss从头到尾没说过话,甚至没看过他们。
气氛诡异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又迟疑着看向宫恒夜。
对于这位格外年轻的boss,这些高层并不是特别了解。
只知道是老爷子的九儿子,小时候就养在国外,后来回来了一小段时间,然后又离开。
自己去了海都,边读书边创业,短短几年时间,他的公司在海都就已经站稳了脚跟。
从这一点来看,宫恒夜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突然。
一个月不到,就以一种格外强势的姿态直接回归宫氏,并且越过了他前面两位在宫氏立足了多年的哥哥,成为了宫氏信任董事兼总裁。
也就是说,宫老爷子已经彻底把宫家交到了他的手里,不留丝毫余地。
既然这样,别人自然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前段时间一直掌管公司的二公子宫恒源倒是有意见,结果就是把老爷子气得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大家胡思乱想着,猜测他们这位新任Boss到底是什么风格,又好不好对付?
不过看这开会的过程中就一直玩儿手机的样子,果然还是年轻……
刚想到这里,宫恒夜慢悠悠抬了眸。
眼底深邃冰冷,并没有丝毫在玩儿手机的懒散,激得众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年轻是年轻,气势还是有的,且非常强。
宫恒夜把手机随意放在手边,坐姿依然挺懒散,靠着椅背,从容淡定的看向众人,语气寻常的开口,“都说完了吗,还有没有谁要补充的?”
大家都低垂眼眸,像上学时怕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不敢直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