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没那个能力违逆对抗他,所以能不能别在防备她,让她顺利加入组织吧。
安宁鼓起勇气,仰着小脑袋问他,“哥哥,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是赵天玄派到你身边的奸细,为的就是帮他对付你?”
容渊:“……没有。”
他是一直怀疑着她的身份,猜测有幕后人,但并没怀疑过她会与赵天玄狼狈为奸。
那个蠢货还不配。
“啊?”
安宁茫然了,“那方才哥哥不是在试探我吗?”
容渊薄唇微抽,眼角余光给了门外那群混账玩意一个眼刀,“没有。”
安宁小脑袋上的问号更多了,但见容渊似乎不想深谈的意思,怕牵扯到什么朝政斗争,她默默咽下那些疑惑,只指了指刚才被他当成垃圾一样踢掉的赵天玄,小声问:
“哥哥,他现在怎么办?”
“你想如何做?”
容渊把问题抛给她,见小姑娘似有不安,无奈地补充一句,“不是试探。”
“哦哦,”安宁心虚地揪着自己的袖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朝堂的事情我也不懂,哥哥看看,怎样对你有利,就怎么办吧,我没什么异议的。”
少女的乖巧懂事让容渊眸光又深了几许,“你不是很讨厌他?”
安宁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呀。”
容渊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胆子不小。”
安宁轻咬唇瓣,不知道大领导这话是夸还是别的意思,只好拍马屁,“都是借了哥哥的光。”
闻言,容渊心情更好了,就想将赵天玄交给小姑娘处置,既然她厌恶,那直接弄死算了。
汪公公对自家主子待小贵妃面冷,其实宠得毫无原则的本性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连忙伸出个头,使着各种眼神示意,让主子冷静点啊,别脑子一热就什么底牌都交出去。
主子不想要媳妇了吗?
容渊无语地看着眼睛都快抽筋了的汪单,矜贵淡漠地移开视线,负手而立,气势逼人。
本座需要什么媳妇?
一个两个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他看她,“你可知借本座的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想是这么想的,然而男人嘴上还是很诚实地按照汪单他们给的台本念。
某位爷想,他只是想看看那些个混账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也想知道小东西到底是怎么想的。
“代价?”
安宁懵懂地重复这两个字,又很乖地问:“哥哥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呢?”
容渊语气不明,“就看你想要得到什么?”
安宁歪了歪小脑袋,“一生无忧?算不算?”
容渊微怔了一下,缓缓道:“该说你单纯,还是贪心呢?”
在这个充斥着权利和欲望的地方,活着都得费尽心思,还要无忧?世上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一生无忧的?
纵然是寻常人家,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人生在世,仿佛就是来吃各种苦的。
无忧不过镜花水月的一场大梦。
“何况,只要有赵天玄在,你就无法无忧。”
安宁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要抱紧大反派的金大腿呀。
她紧张又小声地问:“哥哥能帮我吗?”
容渊克制着点头的冲动,“你凭什么让本座帮你?你又能给本座什么?”
安宁:“……”
她、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来着。
这可真是好糟糕。
容渊抬手,轻捏她的下巴,俯首直视她漂亮的眸子。
男人身材颀长,气场强大,只俯身的阴影就能将她完全笼罩,犹如强悍凶狠的猛兽正一步步将弱小的雌兽逼到他的领地中,叫她无处可逃,只能被他圈养起来,一点点蚕食掉。
安宁娇弱的身子微颤,想退又退不得,怯怯的不知所措。
“欲望越大,付出的就越多,赵天玄再蠢也是一国之君,本座帮你对付他,你可知其中的凶险?”
“我……”
“还记得孙慕荷只是觊觎本座,她就付出什么代价吗?”
安宁俏脸微白,眸中的泪珠在打转,刚想说“要不算了”,她不对付赵天玄了。
或者她就自己来好了,比如跟赵天玄同归于尽?
想起孙慕荷被折磨成那个鬼样子,最后小命都没了,安宁成功被吓哭了。
“哥哥你别折磨我,我真的会很乖的,那、那我不要求了好不好?”
容渊:“……”
怎么又哭了呢?
不想付出代价就不想,有什么好哭?
难道他真会对她怎么样不成?
心里是这么想的,然而闷骚又直男的某位爷吐出口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命令,“不许哭!”
安宁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泪眼朦胧的,更可怜了。
容渊:“……”头疼。
正当容渊打算今晚就先这样好了,免得真将这娇气哭包给吓坏了。
然而汪公公又一次精准预判自家主子对小贵妃的没原则,再次疯狂给他各种使眼色。
这都走了九十九步了,主子怎么还能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呢?
您对付权贵朝臣时的杀伐果断呢?
容渊薄唇再次一抽,不悦地瞥了瞥汪单,没见到她都哭了吗?
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后再说的?
汪公公:“……”
主子,讲真的,您但凡表里如一一点,别那么端着又嘴硬,会到现在还搞定小贵妃,娶到小媳妇吗?
他们会跟着愁秃头吗?
第206章 宦宠白月光贵妃娘娘(25)
容渊暗暗深呼吸,只能微微偏开视线,把话稍微挑开点,“赵天玄若是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他又没留下子嗣,朝堂会动荡不安。”
安宁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小声地试探问:“哥哥是不是想要我做什么?”
容渊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天下人皆知你是贵妃,赵天玄死了,无儿无女的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还是你真打算一辈子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的?”
安宁觉得一辈子躲躲藏藏也没什么,只要给她好吃好喝的就行。
但是这话她不敢说,怕大反派觉得她不上进,将她当成弃子了。
可是,安宁好不委屈,“我不想跟赵天玄生娃娃呀。”
容渊额角青筋跳了跳,有种立刻要把赵天玄给阉了的冲动。
他也配?
“本座让你有孩子,没让那孩子必须是赵天玄的。”
安宁的小脑袋瓜子暂时有点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哥哥是想让我跟其他男人生娃?给赵天玄戴绿帽子吗?”
啊,她想起来了,先前赵天玄打算利用孙慕荷绿了他。
当时看着大反派情绪淡淡,但哪个男人被算计着种草原能淡定的?
哥哥心里肯定是给傻狗男主记着呢。
所以现在想要借她的手报复回去了。
狗比男主又坑她,好气。
容渊:“……”
谁要她跟其他男人生娃了?
他是要她讨好他,那孩子的问题他便可以帮她解决。
赵氏多的是边缘宗亲,抱个新生儿给她养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正当他对这天真的小姑娘彻底无奈,打算完全把话挑明算了时……
少女青葱的手指忽然捏住他的袖子,仰着白嫩漂亮的小脸,怯生生地说:“哥哥,我不想跟其他男人生娃娃,如果真的要选的话,能、能不能是你?”
容渊:“???”
容渊:“!!!”
某位爷直接被小姑娘过于奔放热情的话语给炸得脑袋嗡嗡嗡的,好半响都没法反应过来。
许久,男人喉结滚动着,幽深无底的眸光紧紧地锁着她,声线沙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宁乖乖地点头,她当然知道了。
他们又不是没睡过。
相比其他陌生男人,她觉得大反派才是最好的选择。
额,前提是大反派不会嫌弃她。
可看着男人冷冰冰的俊脸,安宁咬唇,知道是自己妄想了。
她有点难过地低头,弱声道:“对不起哥哥,是我冒犯你,你别跟我计较……男人的话,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你还敢要其他男人?”
安宁话还没说完,纤细的腰肢就被一只铁臂给搂住,整个人被强势地带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浑厚的雄性气息笼罩着她。
安宁呆呆地抬头,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怀里的少女温软又乖巧,单纯无害得能让他为所欲为,容渊平稳的呼吸渐渐乱了,眼底暗火丛生。
他精心养着的小姑娘谁敢染指?
一想到她被其他男人碰……容渊就满心嗜血。
“回答本座的话。”
“啊?”
“你敢要其他男人?”
安宁小脑袋摇成拨浪鼓,怂得不行,“不、不要了。”
容渊墨眸微眯,“真话?”
安宁:“嗯嗯嗯!”
见男人似乎还有点生气,安宁忽然抬起双臂,柔柔怯怯地环上他的脖颈,软软地依附着他,“那我要哥哥可以吗?”
容渊呼吸一重,眸中的欲火彻底压制不住。
回答她的是男人炙热的吻。
容渊是真的被这小东西给刺激得不行,九千岁厚重闷骚的包袱也不要了。
他拼命地隐忍着,她竟还有想找别的男人的心思?
安宁被他亲得晕乎乎的,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任他强势霸道地占有着。
像是压抑了很久很久的凶兽被她亲手放出笼,放纵疯狂地对着她索取,想要更多更多。
容渊忽然放开她的唇,手臂却依然禁锢着她的细腰不放。
安宁软软挂在他身上,杏眸如水,一点红唇殷红似血,引诱着男人陷入更深的疯狂。
容渊墨眸幽暗得透不过一丝的光,呼吸重得可怕。
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绕过屏风,直往内室的大床走。
与此同时,两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粗暴地将地上晕死过去的赵天玄给提溜出去,免得打扰了内室里两位主子的温情。
而门口听墙角的汪公公是又哭又笑的,完全没有平日里笑面狐狸的模样。
主子终于能得偿所愿了,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也是庆幸小贵妃最后神来一笔,否则就主子对她嘴硬心软的样子,怕是今夜又没有任何进展了。
唉,主子对其他人那是真的老虎,凶残狠辣,铁血无情的,但每每遇到小贵妃就……纸老虎一只,光脸上凶,背地里总是巴巴的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只怕她有一丁点不痛快的。
系统也抹汗,它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冷脸洗内裤”的奥义给诠释得如此极致的。
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大反派如愿,小傻子这辈子也能安心了。
至于她能不能懂爱?
系统不会再去多嘴地提醒她什么,它相信大反派也不会强求的。
前世的悲剧,对他们来说,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只盼着她这一世能够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
如此,便足矣。
……
内室,安宁仰躺在柔软的床上,水盈盈的眸子怯生生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容渊喉结滚动一下,冷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脸,“后悔了?”
安宁轻轻摇头,弱声弱气地说:“就、就是有点怕。”
容渊印在她白皙脖颈上的吻停滞住,“怕?”
“嗯、嗯。”
“怕什么?”
少女咬唇,像是不敢说。
容渊吻着她的脸颊,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方,要吻不吻,气息交融,暧昧至极,“告诉我。”
安宁被他给弄得小脸红扑扑的,眸光愈发迷离,“哥哥上次……我好疼。”
容渊:“……”
这不是变相嫌弃他的技术差,质疑他作为男人的能力?
第207章 宦宠白月光贵妃娘娘(26)
容渊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好不精彩,想生气,可又对她没半点脾气。
不过,也不能真怪这位爷。
男人的第一次嘛,还是在被蛊王丹的副作用给折腾得几乎理智全没的情况下,自然力道就有点没轻没重了。
但其实,当时容渊已经很努力地维持理智,克制着自己,否则,以他各方面都强悍得可怕的“实力”,小姑娘焉能有命在?
不过容渊并没有推卸责任,他默了默,竟对她道了一句,“抱歉,”语气格外的认真和郑重。
他是真的愧疚。
安宁怔愣住了,鼻子忽然有点酸涩,可随即眉眼一弯,笑得甜甜的,“没关系的,我也有责任,不能怪哥哥。”
她说的是实话。
在这样权贵至上的时代,容渊掌控着整个帝国的生杀大权。
只要他想,会有无数女子愿意奉上所有求得他一个侧目。
无权无势的她有什么资格要求被特别对待,又怎敢觉得自己可以撼动整个王朝的制度和社会观念。
那时候,容渊本可以占有了她,之后为了保密直接杀了她,没人知道,更没人会为她伸冤。
但他没有,虽然很凶,却处处照顾她,还救了她。
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哦,说错,是仇敌,他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了。
安宁怎么可能用所谓现代的平等思想去要求他,那不纯纯脑子有病吗?
她也一直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只想在这个地方保住小命。
而今的日子,比她想象的好得不知道多少。
安宁很知足的,所以怎么会怪他?
容渊看着这纯白柔软的小姑娘,心脏处那股汹涌的情绪决堤,几乎要将他逼疯,只想疯狂地将她据为己有,不让她再有离开他的机会。
被她抛弃的滋味太冰冷、太痛苦了,强大如他也瞬间被肢解,只剩支离破碎的绝望。
容渊指尖轻颤着,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温暖,似跨越时空失而复得,欣喜若狂到他即将失控。
“宁宁……”
安宁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沉沉的眸子,心脏揪紧,不知为何,她觉得此时的容渊,很悲伤很悲伤,像是曾经失去过比他命还重要的珍宝。
“哥哥。”
她有点不安地抬手,摸摸他的脸,软绵绵的带着安慰,很温暖,让他着迷沦陷。
容渊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对她,他早已输得一败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