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都不爱去,多数时候都拒绝她们,这些人偏偏爱约她,一次次喊她。
不去。
帅哥约才去。
白真真把手机一扔,倒头就睡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了。
白真真下了楼,发现好大一只继子,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激情打游戏。
“卧槽!你是傻*吗!”
“快快快,赶紧冲,上上,哎呀!”
“你躲远点,让王铮掩护你。”
白真真在沙发上坐下。
她看向旁边,穿着熊猫头印花睡衣,头上箍着同款熊猫发带,金发凌乱,脸庞俊美得几乎发光的男孩。
“吃什么啊?”
十九岁的继子先冲了一波“快快快”,然后才头也不抬地说:“都行。”
“我问你,早饭吃什么?”白真真又问。
顾西野低头打游戏,过了几秒,才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过来:“我不是说了,都行吗?”
白真真定定地看着他。
渐渐的,顾西野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去做饭。”白真真说。
家里本来是有佣人的,但是“白真真”为了跟继子相处,给佣人放假了。
佣人走之前,倒是做了不少菜,存放在冰箱里,热一热就能吃。
但白真真是会做这些事的人吗?
“你怎么不去?”顾西野不满地道。
白真真望着他说:“因为我是你妈。”
一句话落下,顾西野整个人几乎跳起来,脸色难看得厉害。
比昨天她穿着吊带睡裙出现在他房间里,还要难看一百倍。
这是他的雷点。
顾西野的出生,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这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
五官精致的少年,眉峰凶戾,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顾西野!你他妈干嘛呢?草草草,快,快冲啊!哎呀!”
他耳朵上的耳机掉落,挂在脖子上,传出同伴惋惜的喊声。
“你喊什么喊!”顾西野垂眸,将耳机挂回去,转身大步上楼,“给老子等着,我换个地方……”
客厅里清静下来。
白真真满意地坐好,点开外卖软件,开始叫早饭。
从冰箱里拿出菜,自己热一热?懒得动。
一个小时后,顾西野戴着棒球帽,背着单肩包出门,就见客厅里的女人已经吃到尾声。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一声招呼也没打,大步出了门。
身后没有声音,顾西野皱了皱眉,她从前都是追着他送。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女人还在埋头吃着,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出门。
呵。收回视线,顾西野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他屁事。
白真真当然注意到他出门了。但他都不跟她打招呼,她干什么热脸贴冷屁股?
至于“剧情”,无所谓啊。
他是漂亮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但她又不一定要跟他死磕。
等老头没了,她拿着老头的遗产,什么帅哥泡不了?——如果她活到那时候。
等等。
万一老头活个二三十年,难道她要等上二三十年?
白真真想着,立刻起身上楼,拿上无限额的卡,开始打电话。
“嗯,我出门了。”
“手机坏了,刚看到消息。”
“哪能啊。你们带我玩,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富婆们虽然瞧不上她,但她们找乐子很有一套,白真真现在屁人脉和路子都没有,她准备改变策略。
第39章 虚荣小妈2
白真真开着一辆漂亮的白色小轿车出门。
这是“白真真”嫁给老头后, 第一个试探——她可以随便刷他的卡吗?
事实证明,似乎是这样的。连结婚都没露面的老头, 根本不管她拿着卡干什么。
买了车,她见老头没管她,又去商场购物,结果一笔笔的钱花出去,老头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过。
是个好老头啊!
白真真心里很珍惜,由衷祈祷老头在外面赚钱,不要回家。
开着车,驶向约会地点。
“顾太太来了。”几名妆容打扮华丽精致的女士,优雅笑着打招呼。
白真真下了车,走过去道:“张太太,王太太,吴太太,陈太太。”
她们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全都以冠夫姓为荣,互相称呼对方为某太太。
“来了, 快坐下。”东道主是张太太, 她笑着招手, 让白真真坐下。
白真真坐在桌边唯一的空位上。
这是张太太家的花园,周围草坪打理精心,绿草茵茵,遮阳伞下凉意习习, 一派岁月静好。
“你不喜欢买东西,上次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们就换了个地方。”张太太声音温柔,“希望今天你会喜欢。”
说得好像很照顾她一样。
白真真回忆了下, 以前每次约会,她们都各种挤兑她,不是说“顾太太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说“天啊,这个搭配土爆了,亲爱的,听我的,放下它们”。
那她能乐意吗?她再不济,她嫁给了有钱人,拿着一张不限额的卡!
“啊?有吗?”白真真有些惊讶地道,“我不记得了,可能是一场误会,能跟姐姐们玩,我很高兴的。”
她娇艳欲滴的脸庞,是男人见了肯定会动心的绝色。偏偏看人时,诚恳纯真,令人连恶意都显得龌龊。
张太太定定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淡淡道:“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吧。”
转过头,喝茶,不再看她。
“张太太?”白真真有些无辜和不安,“我说错话了吗?你看起来好像生气了。”
张太太不想理她。
一旁的吴太太则笑着说:“哪儿啊?她今儿个不高兴呢。”
“啊?为什么?”白真真顺势看过去问。
吴太太不过随口一扯,并不想多说,轻轻一笑道:“那谁知道?”
偏偏她的语气,又像是知道的样子。
另外两位太太也低头笑起来,好像她们全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哦。”白真真似懂非懂,老实巴交地说:“我跟你们不太熟,你们不想告诉我,我理解的。”
气氛顿时尬住。
啊这,话是能这么说的吗?张太太索性放下茶杯,说道:“我没有,顾太太别多心。”
“哦哦,好的。”白真真点头道。
说起来,她跟这些太太们,地位是差不多的。
她嫁给老头后,因为老头没出面,婚礼当然也没办,她想挤入上流圈子,都没人带。
但这也不是问题,以老头的身份,经常会有人送各种各样的邀请函过来。
有了这些邀请函,她就可以出入各种场合了,也认识了几位太太,就是张太太她们。
张太太她们为什么搭理她呢?因为她们很闲,没什么正经事做,换句话说,她们都是附庸者。
而白真真,她连一场婚礼都不配,即便顾老头的地位很高,比张太太等人的丈夫还要高些,又怎么样呢?
她们既瞧不起她,又觉得她是个机会,这才屡屡喊她玩。
“喂,嗯,好,我知道了。”不多久,吴太太接了一个电话。
她并没有避着她们。
虽然电话里的事情她们没听见,但挂断电话后,吴太太脸上的喜悦是看得见的。
“你们知道吗?我那件事,成了。”吴太太说了,朝白真真扫了一眼。
张太太立刻惊喜道:“真的?那我要投。”
“我也投资。”陈太太也忙说。
她们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喜悦:“这下好了,买包的钱有了。”
白真真听她们说什么“量子”,什么“材料”,什么“市场”,脸上是清澈的懵懂:“你们在说什么啊?”
这时,张太太看过来,笑道:“顾太太还不知道吧?对了,上次你不在。”
她开始介绍起来:“说起来,顾太太手里有什么产业?唉,我们女人啊,手里没有几个产业是不行的,花钱还要找人伸手,太不方便了。”
吴太太附和:“是啊,每次我要买点什么,家里那老东西,就嫌我败家。”
陈太太说:“我们那位倒不说我,但也嫌我买的东西没用。”
白真真眨巴着眼,小声说:“可是,赚了钱不就是要花的吗?给谁花,不是花呢?”
……寂静。
这种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愚蠢的发言,令张太太几人噎了一下。
“这你就不懂了。”
“可能顾总不太管她吧,毕竟年纪这么小,是要偏疼几分。”
“但是真真啊,姐姐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女人手里没有私房钱是不行的。”
一番过来人的苦口婆心。
白真真老实巴交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姐姐们教我。”
这话落下,张太太几人的脸上都露出满意。
吴太太问张太太等人:“你们投多少?”
张太太说:“我手里钱不多,就投个两千万吧。”
陈太太说:“我投三千万。”
另一位王太太说:“我没你们手底下宽松,我投个五百万好了。”
她脸上很是羞愧和自闭,吴太太就劝她:“等我们这个上市了,你手底下就宽松了,不用太久,等三个月就够了。”
她们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最后似不经意,问白真真道:“顾太太要不要投一点?”
啊,原来在这等着她。
白真真明白这次聚会的重点了,她一脸懵懂地摇摇头:“我没钱,我投不了。”
几位太太都咯咯地笑起来。
“这孩子,真实诚。”
“你没有钱,可以找顾总要啊。怎么,不好意思开口吗?”
“嗨,女人找男人要钱,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如果你不会,我教教你?”
她们对白真真挤眉弄眼的,全是揶揄和打趣。
白真真很想说,女人找男人要钱有什么不好开口?那她们还挣私房钱干什么。
“浪费姐姐们的心意了。”她很不好意思地低头,“但我钱够花。”
几位太太何尝不知道她的钱够花。
她拿的是顾总给的黑卡。她们这些人,全都没有呢,要从男人手里抠钱出来。
“真真是不好意思吗?”张太太体贴地说,“但我们女人啊,手里没钱,是真的不行。”
吴太太也说:“不然,我借你一些,等挣了钱,你再还我?”
陈太太跟着道:“这孩子,老实的我都心疼了。我借你五十万吧,数目不多,咱们这交情,你连欠条都不用打。”
她们纷纷要借钱给她。
“这怎么好意思。”白真真说着,盛情难却地拿出自己卡,“那我就多谢姐姐们了。”
卡拿到一半,忽然恍然大悟道:“哎呀!看我这脑子!几位姐姐,你们把借我的钱,给到吴太太就好了,就不用过我这一手了,免得还有手续费什么的。”
她很高兴自己想到这一层,又说:“这样吴太太的生意赚了钱,按照我投资的那份,把盈利给我就行,其他本钱都还给姐姐们。”
她好高兴啊,满脸感激地说:“谢谢姐姐们,你们真好。”
……无语出现在张太太等人的脸上。
听听她这说的,是人话吗?她们给她出本金?赚了钱,还要分她利润?
那到时候亏了钱,她能出资补上吗?可别到时候,她来一句“可我没钱呀”!
幸好根本没有什么投资。
“真真啊,话不是这么说的。”吴太太整了整神情,“你要投资,就要自己出资。我们可以借给你钱,但投资不能走我们的账户。”
白真真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哦。”
张太太等人还看着她手里的卡,就听她说:“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想投。”
说完,把卡放回钱包里了。
张太太等人:“……”
几人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还是陈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顾太太信不过我们。算了,算了。”
投资的事不提,几人喝起茶来。
在张太太和吴太太一起上过洗手间后,再出来时,就听张太太说:“在家里玩,挺没意思的。我们打算去会所玩,顾太太去吗?”
听到“会所”两个字,白真真眼睛一亮,立刻说:“去!”
张太太和吴太太:“……”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无语。准备好的劝说词,一句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