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蹲在向秋面前,眼神有些嫌恶的看向浑身都是鞭伤的向秋:“你大哥拒绝了我的要求,你现在是一枚弃子了。”
向秋艰难的抬头,肿胀的看不出形状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亚当斯,突然从喉咙里滚出沙哑的笑声。
“你个老外还会亚洲蹲,以前当佣人给姜言擦腚养成习惯了?”
亚当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说了句:cnm
“看来是教训不够。”
“切了他的手,当成礼物送给向冬宸,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向秋低声嗤笑一声,没有半分惧意。
亚当斯看着他的反应,突然改口:“还是寄给向风语吧。”
向秋猛地抬头,拷住四肢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震动!
“你敢!”
屡次被戳痛点的亚当斯见向秋终于有了反应,笑了。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向秋。”
向秋额头沁出了冷汗。
“废话,老子的手落到向风语那儿能有什么好下场。”
“要么被吃要么被她刷马桶。”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亚当斯:“………”
姓向的都是一群神经病。
向家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尤其向风语,她是院长。
...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今天学习一整天的原因,向风语做了一宿的梦。
她梦到自己收到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只断截面十分整齐的手。
很长,关节还有些粗狂,指腹上带着茧子,这只手的主人皮肤还是巧克力色的。
向风语低头跟盒子里的手对视良久,后知后觉的惊呼出声:“黄豆猪蹄!今晚给月月炖汤喝!”
醒来后,她摘掉已经滑到额头上的‘眼罩’,喃喃自语道:“我是这种人吗,用断手炖猪蹄有点过了。”
“我顶多用它刷马桶……”
向风语给自己制定的上课计划是从早上九点开始,但是没想到这才八点,张清煦就来了。
“张老师,来这么早。”
昨天中途休息时,她得知张清煦住在市区那边,开车到向风语家要一个小时半。
“早上好,向小姐。”
鄢行月不在,向风语昨晚睡得朦胧间感觉到他好像来自己房间站在床边看了会儿她。
他晚上出去杀人前有时候会这样做,想来昨晚应该是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女佣见她起来,连忙把早餐端到了客厅这边的桌子上。
餐厅太远了,有时候她不想动,会选在这儿吃。
自从姜言的女佣来了后,她就没自己做过早餐了,对方的手艺很好,向风语很喜欢吃她做的东西。
“姜言跟江止呢?”
“还在睡呢。”
女佣回应完,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似乎对某幅画产生了巨大兴趣的张清煦,低声问向风语:“向小姐,你决定聘用这个张老师了吗?”
向风语点头,放下牛奶杯:“嗯,除了周末,以后每天他都会来。”
她把时间表告诉了女佣。
女佣点头:“嗯好,我知道了。”
等到向风语吃饱了,张清煦放下了手里那个造型奇特的癞蛤蟆伸着长舌头舔白天鹅的泥塑,转身走过去。
“还不到上课时间,向小姐不用管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天是我失误,看错了时间。”
向风语说:“那您随便看看,记得别去后院,以及三楼以上的楼层不能上去。”
张清煦点头:“我知道了。”
他也没有问鄢行月今天为什么没来,好像真的只是在参观房间。
向风语便上楼去整理昨天学的东西了。
鄢行月回来的时候,气色比昨天要好很多,看上去……有了些人的气血,身上带着些寒气。
在察觉到屋中多出陌生的气息后,他几乎第一时间将目光投了过去。
看清张清煦的长相,鄢行月眼神微眯。
“张家人。”
张清煦微微弯腰,唇角牵起一抹笑:“鄢少爷。”
他们私下里区别两半灵魂的称呼便是鄢先生跟鄢少爷。
家庭教师是金月找的,他只知道是张家人,却并没见过这个张家第十个孩子。
严格来讲,这还是银月第一次见到张清煦。
他跟向风语一样,在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同时产生了熟悉跟违和两种观感。
这个张清煦很不对劲儿,但是具体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异样。
鄢行月处理这种情况的方式非常简单。
通常是直接处理了让自己感觉不对劲的人或者事物,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是他的行为准则。
蝴蝶刀从袖口滑落至手心,但鄢行月却没立刻动手。
漆黑的双眸冷漠的注视着那边的张清煦,鄢行月收回眼神,没再看对方一眼,上了楼。
直到电梯门合上,张清煦勾了勾唇角,言语间带着些感慨。
“真可怕,怪不得……”
后面的话音量很低,几乎融进空气中。
鄢行月是在自己房间里找到向风语的。
说好回去整理昨天知识的人,她的腿有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觉中就拿着一把镊子跟透明的透明密封袋跑到了鄢行月的房间。
鄢行月悄无声息走进去的时候,向风语正撅着屁股跪在床上,戴着个眼镜在——
收集鄢行月的头发。
“虽然头发也不错,但月月这小子也太禁欲了吧,弯弯曲曲的那种怎么一根都找不到,唉……”
鄢行月闭了闭眼。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这般的位置。
一个在床边一个无声的出现在门口。
虽然如今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是唯一不曾发生改变的就是向风语带给他的震撼。
一直震撼,从未改变。
鄢行月甚至都要怀疑八十岁的时候,向风语是不是也会戴着老花镜偷他假牙……
“诶?月月,你什么时候来的。”
收集人家头发丝儿被正主看到,向风语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尴尬。
甚至还走过去动作十分自然的扯着鄢行月的裤腰一拉,探头看了一眼。
“我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今天竟然穿墨绿色!going我是吧小闷骚。
鄢行月:“………”
定炎:别人家宿主关心男主受伤,两眼泪汪汪的抚摸上半身,随时准备包扎。
向风语关心男主受没受伤,扒人家裤子借关心之名行龌龊之事。
鄢行月非常习惯的把自己的裤腰夺回来,让它弹回去。
“楼下的张家人,不能用。”
他开口便提到了张清煦,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寡淡,但却压抑着杀气。
向风语摸着他腹肌随口道:“哦,那就让他走。”
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道:“不过我们昨天签了协议,雇佣期间突然辞退的话,要赔钱的。”
鄢行月果断改口:“也不是绝对不能用。”
向风语:“………”
你跟另个自己,真是两个极端。
于是张清煦以为自己会被解雇时,女佣竟然神色如常的请他上去授课。
书房里,鄢行月还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只不过腿上没有架着笔电了,而是单手拿手机。
向风语把茶杯递过来:“张老师,喝茶。”
张清煦笑着接过,没有先喝,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抚摸了一下茶杯:“杯子不错。”
他好像一直都戴着那双手套,向风语就没见他摘过。
拉屎的时候会摘吗?
毕竟手是可以洗的,但是戴着手套擦屁股要是沾到什么……
想到这里,向风语摇了摇头。
好了向风语,你管人家拉屎的事儿干什么,现在要好好学习。
“在想什么?”
向风语被他察觉到走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在认真的想您怎么擦屎的事儿,绝对没有琢磨跟学习有关的歪门邪道。”
张清煦的脸上笑容顿了顿。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张清煦不愧是令向风语崇拜的人,他脑子简直就是个知识储存库,而且教学并不死板,有时候察觉到向风语累了会给她讲自己游历欧洲时跟本地人交流时听说的轶闻趣事。
在他的教导下,向风语进步突飞猛进,试卷成绩一次比一次好看。
而且张清煦在教学期间没有做过多余的事儿,先前因为第一印象带来的违和感也随着相处越来越淡。
唯一令她有些不解的便是她很少看到金月月了。
由于她非常清楚鄢行月的两半灵魂是怎么回事儿,为此向风语选择直接问银月。
他当时的回答是:“我的伤已经好了,他不能随心所欲的出来了。”
但大部分时间是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外界的,只不过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系统的缘故,他的灵魂比金月强大太多,哪怕没有压制的意思,金月也只能在偶尔意识强烈的时候才会出现。
比如,当鄢行月想要做夜宵,而他的手艺太烂时。
这也是鄢行受伤前,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
听明白了的向风语还有些感慨跟失落。
“月月你有空吗,我要出去拍证件照,你带我一程呗。”
她倒是有原主之前剩下的证件照,但向风语不好意思用原主的照片,只能去拍新的。
而且也有些考试会用到的东西需要办理,以及买一些文具。
“有空。”
鄢行月正好也要外出。
听到他也有事儿,向风语问道:“嗯?月月你有什么事儿啊。”
鄢行月抬手将帽子扣上,漆黑的眸藏在阴影中从发丝儿下透出些暗芒,苍白尖细的下巴扬起一道弧度,声音淡淡:“杀人。”
向风语想了想,转身上楼去拿了样儿东西下来。
是她的长枪。
全称:很长的呲水枪
鄢行月:“…………”
“我带着它!需要帮忙的话叫我一声,我替你冲锋陷阵!”
向风语扛着枪重重的喷了喷鼻息,一副迫不及待大展身手的模样。
鄢行月毫不怀疑里面蓄满了……一些令人类大惊失色的液体。
还没等向风语出门,原本已经离开的张清煦突然折返回来,他的钢笔落在桌子上了,一进门刚好跟扛着枪的向风语来了个面面相觑。
在看到那个呲水枪的瞬间,向风语敏锐的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突然不正常的痉挛了一下。
脸上表情也闪过瞬间的僵硬。
但恢复的很也快,快到向风语刚才看到的像是她眼花了。
“要出门吗?”
看着明显是要外出地两人,张清煦随口问道。
鄢行月有些讨厌这个人,向来都是把他当空气对待,更别提说话,所以接话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向风语身上了。
“张老师回来拿钢笔吧,我还想着给你发条消息呢。”
明天是周末,张清煦不来,钢笔这种私人的东西,若是明天他有什么重要事儿用不到最顺手的那支肯定很难受。
张清煦点头:“对。”
“那老师你上去拿吧,我们先走了。”
目送两人远去,张清煦原本温和的脸在转回来的瞬间扭曲了起来,他呼吸变得沉重。
走过来看到他好像不太舒服,已经跟他熟悉了的女佣问道:“张老师,你不舒服吗?”
张清煦对她笑笑,语气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你好,一楼的洗手间能用吗?”
女佣点头:“能,跟我来。”
把人送进去了,女佣转身就走了,以为对方是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没听到里面传来持续不断的水流声。
直到将双手泡皱后,张清煦才勉强满意的走出来,上楼去找自己的钢笔。
...
“月月,你去忙吧,我约的拍照的地方在四楼,定位发给你了,等我拍完就在这家咖啡馆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去买东西。”
鄢行月点头:“嗯。”
走之前,他在向风语耳朵里放了一个很小的东西。
向风语曾见过他给亚当斯丢过一个类似的。
“这是什么?”
鄢行月直白的告诉她:“监听,定位。”
是他自己做的,这一版本还有测心率的功能,能让鄢行月及时知道她有没有遇到危险。
别人家女主:厌恶男主掌握自己的动向,想要自由
向风语:“一个够不够啊,万一出什么意外掉了呢,不如这只耳朵也给我塞一个?”
附着功能很强大,除非是鄢行月本人摘,不然再大的冲击也弄不掉。
但鄢行月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一个,配合的给向风语右耳里也塞了一个。
怕她没有安全感,鄢行月在她随身带着蝴蝶刀的基础上,又给了她一把小巧的枪。
之前在古堡里住的时候,地下有训练室,向风语秉持着技多不压身以及珍惜自己小命儿的行事准则,硬是学会了用枪,而且准头相当不错,连金月那有点傲娇的性格都直白的夸奖过她是天生爆头的料。
由于安全性过差,这个世界的华国只要有证,是允许持枪的。
向风语跟他挥别后,走进大楼,按照预约信息上了三楼。
这家店照相馆的口碑很好,拍的很好看。
向风语走进去,前台没人,她叫了声:“你好,有人吗?”
没得到回应,向风语本能的感觉不对劲,转身就往门外走。
结果才迈了一步,大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向风语,好久不见啊。”
有些粗狂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向风语转身。
女人身上衣服虽然整洁但是有些褪色,向诗澜如今瘦的惊人,脸颊凹陷,眼下一片青色,眼神浑浊,对上向风语的视线,咧了咧嘴角,笑容中满是恶意。
向风语面无表情的掏枪对着她就是一枪。
“傻逼,谁要跟你叙旧。”
看到枪,向诗澜表情闪过讥讽。
她早就不是以前娇滴滴的大小姐了,区区灌了屎尿水的呲水枪有什么怕的,对她来说不过是——
’砰‘一声。
枪中了。
向诗澜的腰部传来一阵剧痛,她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往外冒血的伤口瞪大了眼。
“草泥马……”
“……竟然不是呲水枪。”
向诗澜因为剧烈疼痛晕过去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那个跟她说向风语出门不带武器,哪怕有枪也不要害怕因为那多半是呲水枪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