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芝芝,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欲望’两个字。
若是以前,她这种段数,向诗澜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现在……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向诗澜接过那条手帕,眯着眼看她。
芝芝笑道:“向小姐这么漂亮,气质又好,人群中实在突出,让我忍不住多看您几眼,正巧看到您的手帕掉了。”
向诗澜勾了勾唇:“叫什么名字。”
芝芝心下一喜:“我叫芝芝,是个演员。”
向诗澜心里不屑。
哦,是个卖艺的。
不过她倒是乐意给芝芝几分笑脸。
毕竟身边这个,每日除了冬宸哥哥左就是冬宸哥哥右,半点好听的不会说,怪不得自己以前看不上她。
“我们要去喝酒,你一起吗?”
向诗澜状似随口问道。
芝芝立马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看着满脸讨好的芝芝屁颠屁颠的跟上向诗澜,站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女孩脸上有些惊讶。
向诗澜你真是饿了,这种一看就把‘巴结’写在脸上的人你都收了,你饥不择食了啊。
这简直太不像她了。
以她对高中时的向诗澜的了解,这种半点不懂掩饰情绪的蠢货她看都懒得看。
一旦撕开了真相的一点口子,女孩的疑惑便会越来越大,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
“月月,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吗?”
结束晚上的所有游玩项目,向风语开门之前扭头看向等着她先进去的鄢行月。
鄢行月手里还抱着向风语的那捧玫瑰,人比花都要惹眼。
“纯睡觉?”
他偏头看过来,眸中暗了几分。
向风语假装惊讶:“不然呢月月,不是纯睡觉,难道想要我坐摇摇车?”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记忆突然攻击了过来,鄢行月闭嘴了。
“晚安。”
他将花交给向风语,替她打开了房间门,将人轻轻推了进去。
向风语眼神幽怨透过快要关上的门缝看过来。
“月月,你总是这样憋着,会出毛病的。”
鄢行月手指灵巧的抽走她手腕上戴着的月牙手链,声音从门后传进来:“留着喂你。”
向风语满脸惊讶。
【诶呦,定炎你听到了吗?】
【小病秧子现在说话越来越狂野了】
定炎:【……你教得好呗】
谁能有你狂呢疯爹。
疯玩了一晚上,向风语第二天快要十点了才起床。
“唔,还好月月不跟我一起睡。”
“不然我得下午才起得来了。”
定炎:【……大清早的,求求你穿条苦茶吧】
“不过,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儿……”
头发昨晚洗过,已经完全恢复了黑长直的状态。
向风语抓了半天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此时,一个坐在酒吧沙发角落睡了一整晚的小男孩悄悄抹起了眼泪。
向风语肯定把他忘了!他再也不要帮向风语那个见色忘义的坏女人出谋划策了!!!
再!也!不!要!
“还是你好,默默陪了我一整晚。”
摸摸怀里的木雕,江止发出明显的抽泣声。
站在一旁想要递纸巾的侍者:“………”
那是什么?我就问问你那是什么!?
游轮每晚都有表演,但今夜更出名的,却是只为上层提供的宴会。
据说,会有一米九穿着兔女郎套装的熟男跳钢管舞。
就冲着这个,向风语爬也得爬过去。
没别的,就是她生日快到了,想要鄢行月穿成兔女郎跳钢管舞给他看,所以提前学习一下。
定炎:【你生日不是早过了?】
向风语面不改色:“我月经的生日,不行?”
【………】
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儿跟鄢行月说了,后者眼神别有深意:“你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这回为什么主动想去?”
向风语优雅的用餐巾擦拭了嘴角。
“听说,宴会上有著名舞者跳健美操,我还挺期待的。”
她脸色都不变一下。
鄢行月敏锐的眯了眯眼:“是吗?”
向风语用力点头:“是的!”
鄢行月:呵呵
你最好是。
到了晚上,向风语又开始纠结穿什么裙子了,想到昨天江止的提议勾的鄢行月竟然主动在大众场合下亲她,她忍不住梅开二度,再次找了江止。
江止打开门,挂着个脸冷冷道:“这位小姐,什么事儿?”
向风语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让江止在特色酒吧等着来着,想看完表演去喝一杯,结果跟鄢行月待在一起,直接把这儿事儿给抛之脑后了。
“江止,我昨晚不是有意把你忘了。”
向风语双手合十。
江止冷哼一声:“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
“一晚上没有见面,咱俩都这么生疏了吗?你现在连声爸爸都不肯叫我了吗?”
江止拳头悄悄in了,还是坚持那句:“我们认识吗?”
向风语拍拍他的肩膀:“当然认识啦,你爸我未婚夫的大**还在你手里呢,你说我们熟不熟。”
刚好从门外经过的路人:“………”
什么!什么???
登时,前几天还友好的跟江止打招呼的邻居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对了。
江止闭了闭眼。
“我恨你。”
向风语满脸深情道:“爸爸爱你。”
江止满脸生无可恋:“你来做什么。”
向风语连忙道:“哦对了,你说我晚上穿什么裙子?”
江止:“………我记得我的人设不是妇女之友。”
“没关系,别把我当妇女,我是来大姨妈的李逵。”
江止:“………”
“你这是知道晚上向诗澜也会去,所以特意要穿好看点?”
听到这个名字,向风语表情惊讶:“大胖小子?你怎么知道她今晚也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江止说自己在酒吧里碰到向诗澜了。
“哦,还看到那个芝芝了,巴结向诗澜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江止耸耸肩。
当时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本来在等向风语,谁成想一抬眼就看到熟人。
还是两个。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与其去巴结向诗澜还不如讨好你有用。”
向风语抬手打住他的话:“可别,我消受不起。”
巴结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她就是个臭写书的。
江止跟着她走进房间:“也是,毕竟不是谁都知道向诗澜现在的处境,要我说向家人下次再来找你,你就把高跟鞋糊他脸上,他这算哪门子诚意,向诗澜还在靠向家的名头混吃混喝呢。”
“没准,那黑虎帮的什么双生花就是她带来上的。”
声音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芝芝看着手里录下来的影像,摇头‘啧啧’两声。
“我就说自己没看错人,向风语这个贱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原来是靠睡男人啊。”
想到她那病秧子未婚夫,芝芝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这么大的把柄在自己手里,看你以后还敢惹我。
“小姐,请出示您的身份卡。”
巡逻的保安瞥见站在电梯口的芝芝,连忙走了过来。
之前的保安都被黑虎帮的双生花悄无声息杀干净了,有了上次的教训,船长直接加派了人手,他们开始二十四小时巡逻,有任何不对劲都得上报。
芝芝连忙垂下眼:“啊……我是来找向小姐的,但是她好像不在。”
向诗澜可是向家的千金,肯定住这一层,芝芝便说出了她的名字。
保安一听,原来是那位向风语小姐的朋友,但到底还是有几分怀疑。
“那我送您下去。”
等他亲自将人送回房间,核对了身份id后,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将这事儿抛之脑后。
晚宴时,向风语穿上了江止严选的月银色绸缎料子的钻石吊带修身长裙,搭配系带高跟鞋。
“好看吗月月?”
向风语在穿衣镜前照来照去,旁边柜子上的珐琅花瓶中的红玫瑰在喂过水后,同昨日一样绚烂。
“好看。”
鄢行月依旧穿着黑卫衣,同色系裤子包裹住修长有力的双腿,若不是向风语知道同样的衣服他有好几件,估计真以为他没换衣服。
小病秧子除了那些向风语看不懂的小零件机械之类的东西以外,好像没什么爱好,吃穿住行他都能凑合。
“走吧。”
向风语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从衣摆下方将手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腹肌,笑着问:“怎么样?我看起来像不像你姐姐。”
鄢行月撑着她的胳膊,防止向风语跌倒,后者怕他牵扯到伤口,将身子直了起来。
“不像。”
向风语“啧”了一声。
“月月,叫姐姐。”
鄢行月像是被人毒哑了,无论向风语说什么都不开口。
本来也没指望他叫姐姐的向风语泄愤一般狠狠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
鄢行月:“………”
你永远都不知道向风语能做到哪一步。
“口红花了,来啊月月,用你的子弹头给我补点。”
鄢行月甚至反应了两秒自己哪里来的子弹头。
然后顿悟了。
“你……”
藏于黑发下的双耳染绯色,他实在没忍住捏了捏向风语的脸。
定炎:【你可以永远相信向风语,她不会不变态,只有更变态】
江止在外面等了半天,这两位才终于出来。
看到鄢行月的时候,他表情还有些不自在。
向风语昨天跟他约在酒吧,就是为了帮这孩子出主意,该怎么跟鄢行月道谢。
毕竟鄢行月为了救江止,可是不惜给了自己一刀。
但两人的关系摆在那儿,江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久等了,我们走吧。”
向风语给他使个眼色,江止一下站她旁边来了。
向风语 :“………”跑我这边来干嘛!
江止无辜的眨眨眼。
我不敢过去。
向风语表情恨铁不成钢。
“电梯到了。”
看着挤眉弄眼的两人,鄢行月淡淡开口。
晚宴的选拔不是很苛刻,前三层的游客都可以参加。
向诗澜是肯定要出席的,芝芝托顾夕的福也进得去。
她一进来就开始四处张望,一旁的顾夕拿着杯香槟慢悠悠的喝着,见状问道:“你在找什么?”
芝芝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这里真好看啊,要是没有顾小姐,我哪儿有机会能进来这里,我姐姐真有福气啊,能认识顾小姐您这样的人。”
她可不能说自己在找那位向诗澜小姐,若是被顾夕知道,她抢在自己前头讨好怎么办。
顾夕笑笑没说话。
若不是学生时代跟芝芝姐姐关系交好,她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半点都不懂得掩饰的人带在身边。
只希望,她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就好。
向风语来的时候,会场最中间已经铺上红毯,插上钢管了。
鄢行月挑眉:“健美操?”
向风语坚定的点头:“是啊,不是健美操吗?”
她表情十分单纯,好似什么都不懂。
但不管是江止还是鄢行月都清楚,向风语绝对不可能不懂。
如果人类有颜色,向风语身上的黄光一定普照大地了。
“哦,看着无聊,那我们走吧。”
鄢行月作势要走。
向风语赶紧拉住他:“哎,月月啊,我的好月月,来都来了。”
两人正拉扯着,一道声音惊讶的在身后响起。
“怎么哪儿都有你,真晦气。”
向风语偏头看了看,发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谁?”
女孩:“………”
都他妈见过这么多回了,过分了嗷。
还是江止小声提醒:“向诗澜身边那个……”
向风语一下想起来了:“哦,是你啊,冬宸哥哥。”
女孩:“………我叫任小倩。”
“这不是小倩吗?”
两人的说话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几人认出任小倩的走过来,眼神挑剔的打量一下向风语,随后看向鄢行月,眸中划过惊艳之色。
“晓晓姐,这个向风语最会装疯卖傻了,我跟澜澜都快被她气死了。”
她故意点出向诗澜的名字,表示两人的关系。
其他人最近也听说了向诗澜跟任小倩走得近。
几人都是向诗澜以前交际圈里最核心的‘朋友’,原本还在纳闷向诗澜怎么看上任小倩这种暴发户了,听到向风语的名字,瞬间将这个疑惑抛在脑后了。
“向风语!?”
带头的女生惊讶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向风语也在看她。
眼熟,是高中时把原主关在厕所里,害的原主经常被老师误会逃课的人。
“小雪之前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还真是变化挺大。”
她的神态动作都带着点漫不经心,将自己放在了上位者的位置,蔑视的情绪都是自然流露,但又带着优雅。
迟晓晓,在向诗澜的默认下,带头欺凌原主的人。
她身边站着的,脸上挂着惊讶或者不屑的,一个个都是熟悉的面孔,曾经都是原主的噩梦。
...
“老板,人员到齐了。”
收到消息,秘书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儿汇报给了向冬宸。
后者摘下眼镜,手指在一摞调查文件上点了点。
若是向风语在这里,会认出那些文件上的人名,全是欺负过原主的人。
向冬宸沉声道:“那个顾夕,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秘书点头:“您放心,早就暗示过了。”
虽然是自己的老板,但周行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句他手段的狠辣。
他太清楚向诗澜看重什么了,宁愿招摇撞骗都要维护自己的面子。
而向冬宸,也早在暗中布下一切,亲手向世人揭开向诗澜最后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