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眉心不安的跳动了几下,她哥哥出事跟景江会所脱不了关系,而面前的男人又是景江会所的老板。
那他会不会知道一些隐情?又或者,哥哥的死是不是跟他有着直接或间接关系?
真相好像就摆在眼前,但又扑朔迷离,让人看不清。
厉砚修冷声一笑,“景江会所跟多少人的利益挂钩,谢少比谁都清楚,树大招风不假,可你要是想连根拔起,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试试看。”
谢沉洲气势丝毫不落下风,他是名门贵公子,政商两界都走的开,身份更是贵不可言,大部分势力都在明面。
而厉砚修是从死人堆里长大的,常年在黑灰地带游走,经营着各种非法生意,身上更是背负着数不清的人命。
“你们谢家欠我的,迟早要还回来。”
谢沉洲冷嗤一声,“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两人无声的对峙,周围是散不去的寒气。
温棠则想着顾一荆的事情,当年的事情被人可以抹去,根本无从查起。
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只有顾一荆本人和设局者清楚。
临走时,厉砚修又扫了温棠一眼,唇角勾着一抹笑容,眼底带着戏谑。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第101章 做了什么交易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温棠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谢沉洲捏了捏温棠的腰,声音不含丝毫感情道:“棠棠,他跟你说话呢。”
带着无声的警告。
“我不会跟你见面的。”温棠当即表态。
“是吗?那可不一定。”
厉砚修笑的意味深长,语气里带着一股势在必得,尤其是看向温棠的眼神,带着一股侵略性。
一行人来的快,走的更快。
仿佛厉砚修的出现,仅仅只是为了见谢沉洲一面。
而其中所蕴藏的深意以及危险,大概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棠棠,认识他吗?”
谢沉洲眼眸微眯,紧盯着温棠,似是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的情绪变化。
“不认识。”温棠尽量保持平静。
厉砚修说的话,太过于让人浮想联翩,单是那句棠棠,就足够引人怀疑了,更何况是疑心病很重的谢沉洲。
“我再问你一遍,认不认识?”谢沉洲声音冷了几分。
“不认识。”温棠语调丝毫不变。
“好。”
谢沉洲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冰冰冷。他粗粝的指腹,生生的磨红了温棠的眼尾。
“棠棠,我给过你机会了。”
温棠心咯噔一下,谢沉洲的心思越来越难琢磨了。
“去驯兽场。”
“好的,谢总。”
车身挨了几枪,好在不影响正常驾驶,只是性能损坏了一些,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谢总,车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车子恰好半路就坏了。
“去查。”谢沉洲声音冰冷。
“是。”
温棠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她也不敢往谢沉洲身边靠了,与他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怎么不趴我怀里,害怕了?”
谢沉洲声音含笑,是阴森森的冷笑。
“没有啊,我怕你累。”
温棠挪了挪屁股,镇定自若的靠在谢沉洲怀里,指尖缠绕着他的领带。
纯属无意识的行为,落在谢沉洲眼里,那就是有意的。
“棠棠,你跟温家做了什么交易?”
谢沉洲是声名显赫大家族的继承人,又在商海里沉沉浮浮了那么多年,心思很深,他早就看出温棠的不对劲来。
只是查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查到。即便谢沉洲怀疑,也没有明确的证据。
“什么交易啊?你在说什么呀?”
温棠的眼睛一贯的清澈,蒙着一层刻意伪装出来的愚蠢,仿佛不谙世事一般。
“棠棠,你最好能一直这么装傻。”
温棠不满的推了推谢沉洲,“你才傻。”
要不是温家瞒的紧,恐怕谢沉洲早就查出来了。若真到了那天,谢沉洲就会拿捏着顾一荆的性命。
谢沉洲占有欲很强烈,接近变态的地步,他将温棠视为私有物,就绝对不会允许她心里装着任何一个男人,哪怕顾一荆只是她的哥哥。
温棠不敢想象,谢沉洲要是发现了顾一荆,他会怎么折磨顾一荆。退一万步讲,谢沉洲不会弄死顾一荆,那他也绝不会支付医疗费。
再退一步,就算谢沉洲愿意支付医疗费,那她又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第102章 真正的惩罚
如果有一天谢沉洲腻了她,那顾一荆的医药费又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在医药费这一方面,只有温家可以帮她。只要她加入舞团,就能为温家谋取利益,那么温家就会持续支付医疗费。
这是一个循环,少了任何一步,都运转不起来。
车子一路行驶到驯兽场,这是温棠第一次来,不免有些好奇。
谢沉洲喜欢狗和一切凶猛的动物,所以建了个驯兽场,偶尔对外开放,能进来的人也都是跟谢沉洲同一阶层的。
这里面有各种类型的狗,从巨型藏獒到可爱的泰迪,还有老虎和狼一类的动物。
谢沉洲聘请了专门的驯兽师,每天驯化这些动物,他喜欢这些猛兽被驯化的过程,从一定程度上可以满足他的变态欲望。
然而,这都是表面上的,是给外人看的。
驯兽场的正中央是一栋欧式别墅,装修极尽奢侈,单从外表看,就金碧辉煌。里里外外的女佣还不少。
温棠不禁咂舌,这得多少钱啊,怪不得没人能估清谢沉洲的财富。
客厅黑白设计,Minotti沙发旁是落地窗,宽敞明亮。
就连吊灯上都镶着钻石,高级大理石地板上铺着纯羊毛地毯,客厅的每个角落都摆放着名贵的古董艺术品,都是谢沉洲从各大拍卖会上拍来的。
沙发和扶手椅都采用了顶级皮革材质,窗帘也是顶级丝绸制成的,客厅中心摆放着一个宏伟的大理石咖啡桌。
此外,客厅中还设有吧台区域,有各种珍贵的名酒。
整个空间中布满了智能控制系统,根据要求自动改变灯光、温度和音乐。
处处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先生,温小姐。请问你们需要什么?”管家恭敬道。
“我要一杯温水,谢谢。”
温棠有点口渴。
“好的,温小姐。”
温棠有点疑惑,她低声问道:“她怎么知道我姓温?”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来这,与管家也是首次见面。
“要是连这都不知道,能在我手下做事吗?”
管家很快端来了温水,温棠轻声道谢。
“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谢沉洲眸色微敛,声音泛冷。
温棠睫毛一颤,装作无知的样子。
“啊?什么呀?”
“不认识厉砚修?”谢沉洲颇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温棠顿了顿,原来那个男人叫厉砚修,这个名字……她隐约有点印象,似乎听顾一荆提起过。
“他叫厉砚修啊?我真的不认识他。”
温棠捧着温水,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神情间不见丝毫慌张。
与人博弈,关键在心。
拉上窗帘后,谢沉洲手机投屏投影仪,偌大的白墙上,出现了一段录像。
正是温棠去景江会所办公室的那天,那个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的男人,就是厉砚修。
这段录像是完整的,各个角度拼接起来的,可以看清厉砚修的脸。
温棠心猛的跳动了几下,她说的话,半句不离顾一荆。
下一秒,温棠放下了心,幸亏录像没有声音。
很奇怪,但也足够庆幸。
第103章 可惜了
录像的时间很短,也就五分钟。
“这叫不认识?”谢沉洲声音凉嗖嗖的。
“这能叫认识吗?”温棠一脸无辜。
谢沉洲冷嗤一声,“温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最好想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
纤细的脚踝突然被握住,谢沉洲手指不断用力,温棠隐隐作痛。
“这双腿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温棠一慌,谢沉洲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谢沉洲捏着温棠的脚踝,眼眸里布满阴霾。
“棠棠,我总说教训你惩罚你,但似乎从来没有对你动手,顶多在那事上。”
“那还不叫惩罚?”
温棠蓦的拔高了声音,对于她来说,那已经很疼了。
谢沉洲嗤笑一声。
“那算什么惩罚?棠棠,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真正的惩罚是什么,你说呢?”
温棠心生寒意,强装镇定的推了谢沉洲一把,“我又没做错什么。”
“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见面,还不叫错?”
谢沉洲声音微冷,指尖不断施加力度,温棠白皙的脚踝被捏出了青色的印痕,她皮肤很娇嫩,稍微一碰,就会出痕迹。
“没有背着你啊,你既没有问我,又没有要求我事事向你汇报。”
温棠说的理所当然。
谢沉洲轻声一笑,带着丝丝冷意,慢条斯理道:“这么说,还怪我了?”
“本来就是。”温棠小声道。
“行,那你告诉我,厉砚修找你做什么?”
景江会所的录像不好拿,赵津费了一番心思才拿到的,可惜没有声音,根据口型也不好辨认。
“时间太久,我忘记了。”
谢沉洲眼眸微眯,眼底透出一丝危险。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了,要是想不起来,这双腿就别要了。”
嗓音一贯的微凉缓慢,带着点漫不经心,那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断腿在他眼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温棠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指尖微颤。
“他问了你的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我忘了。”
“是吗?那再好好想想。”
谢沉洲明显不信。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都说忘了,我除了知道你是男的,是谢氏的掌权人,我还知道什么?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能把别人的祖宗八代调查的一清二楚?”
谢沉洲轻声一笑,松开她的脚踝,“生气了?”
“没有。”温棠别开眼睛。
谢沉洲长指挑起她的下巴,笑意不达眼底,仔细看,还带着些沉冷。
这个谎撒的不太高级,谢沉洲一眼就能看穿,厉砚修让温棠去景江会所,绝不可能是为了了解他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
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隐情。
“他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听话?”
温棠一噎,有种编不下去的感觉,她撒的谎似乎不太符合逻辑。
没有给温棠想的机会,谢沉洲继续问道:“我猜,跟顾一荆有关,对吗棠棠?”
闻声,温棠睫毛一颤,指尖微微蜷缩,这是她一贯紧张的举动。
谢沉洲冷声一笑,果然是这样,能让温棠奋不顾身的只有顾一荆。
第104章 用处
“不是。”
“棠棠,确定吗?”
嗓音温柔的能溺出水来,衬得眼底的阴冷更加渗人。
温棠点点头。
谢沉洲薄唇微勾,大掌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脚踝,眼里覆盖着一层阴霾。
啪嗒一声,谢沉洲抽出一把刀子,刀尖闪着锋利的寒芒。
温棠打了个哆嗦,心跳的厉害,她面带慌色,嗓音发颤道:“你……你要干什么?”
谢沉洲将刀尖放在温棠的腿上,分寸控制的很好,既能让温棠感受到刀尖的存在,又不至于伤到她的肌肤。
“可惜了这双腿。”
“不要……”
温棠一动不敢动,她知道谢沉洲一向残忍,但他还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
“你先把刀子拿开,我们好好说不行吗?”
刀尖在膝盖处旋了一个圈,随即收了回去。
“好啊,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谢沉洲嗓音含笑,眼底的狠厉越发的明显。
温棠顿了顿,随即长腿一伸,坐在谢沉洲的怀里,胳膊搂住他的脖颈,脸蛋紧紧贴在他胸膛上,乖顺的像只猫一样。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嗓音娇软,带着点委屈和乞求。
谢沉洲最吃这一套,这也是温棠能想出保全自己的唯一办法。
这种变态的控制欲很恐怖,在谢沉洲眼里,温棠不能跟任何男人接触,更别提她还心心念念着顾一荆。
一些明明很合理的举动也被谢沉洲归为了背叛。
而究其本质,谢沉洲只是将温棠视为了没有生命力的私有物,除了乖顺听话不能有别的意识。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温棠抬起头,毫不犹豫的亲了亲谢沉洲的下巴,她眨眨眼睛,强忍着那股恐惧。
“这样算不算?”
谢沉洲盯着她没说话。
死一般的沉默,加重了温棠的恐惧,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谢沉洲这人狂妄惯了,几乎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考虑后果。
“你不能打断我的腿。”
温棠嗓音发颤,眼眶泛红,秋水盈盈的眸子泫然欲泣。
谢沉洲勾了勾唇角,真是一点不禁吓,他怎么可能打断她的腿?要断,也是断那个男人的腿。
“知道错了?”谢沉洲故意冷着声音。
温棠点点头,身子不住地发抖。
谢沉洲满意一笑。
“害怕什么?你的腿还有别的用处,我舍不得打断。”
谢沉洲勾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嗯?”
温棠有点疑惑,没太听懂谢沉洲的话,她抬起眼睛,秋眸里氤氲着一层雾气,显得单纯无知。
“你还要做什么?你不会要……”
谢沉洲轻声一笑,眼底带着侵略和兴奋。
熟悉的神情!
温棠更害怕了,她浑身一颤,“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
她犹记得,谢沉洲说过要将她的腿做成标本。所以不是打断了,而是直接砍下来。
“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温棠咬紧嘴唇,“你还是打断我的腿好了。”
最起码这样,可以保下一条命,要是被做成标本,她极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