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瞬间嫌弃死他，眉头紧锁，漂亮的脸上浮上一抹不耐烦，“程澈，你真烦人。”
程澈懒懒一笑，痞帅痞帅地说道，“云想，你真可爱。”
云想：“走开。”
程澈：“偏不。”
正当两个人斗嘴，电影开始了。
林端找的片子，名字叫《厉鬼将映》，恐怖程度榜上有名。
片头的声音刺耳，云想默默往墙边蹭了蹭。好在贴着墙，更有安全感一点。
云想咬了一口巧克力放在嘴里，看到同学们都挤在一起有说有笑，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毕竟这样挤在一起看投影的日子，不剩多少了。
程澈不由得多看了云想两眼，还是第一次和云想看恐怖片。
她该不会真的胆子很大，一点都不怕吧？
那今晚的恐怖片岂不是白放了？
程澈摸索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不禁有些沮丧。
外面冷风呼啸，教室里暖暖的，电影开场。有人吃着薯片、有人打开可乐，有人拿着手机和同桌小声剧透。
云想盯着屏幕，看得直皱眉。
程澈拉了拉椅子，往云想旁边坐了坐。
电影即将迎来恐怖画面，云想默默抬起双手挡在眼前，并拢着的手指露出一点点缝隙。
教室里一片安静，一惊一乍的BGM将恐怖氛围拉满。有人低下了头，有人闭上了眼睛，有人聚精会神盯着屏幕。
屏幕上忽然闪现出一个鬼脸，惹得教室里的同学们放声大叫。
林端更是低头装作很忙地四处找东西，嘴里喊着：“卧槽卧槽！”
云想的心噗通噗通跳着，人都呆了一瞬。刚才那个鬼脸她没躲掉，刚好看到了。
天……
云想摸着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
云想赶紧吃了一块巧克力，再一转头，发现程澈拧着眉认真地看着屏幕。
他坐得特别端正，一脸正气，没一点怕的意思。
“程澈，你不怕？”云想声音有点抖。
“就这？”程澈淡淡地看向云想，冷嗬一声，“小儿科。”
云想：“？”
不是，他这会儿在装什么拽哥呢？
“好吓人。”云想麻了。
程澈挑了下眉头，哦？害怕了？
那他机会来了是不是？
程澈轻咳了一声，又往云想那边坐了坐，而后伸出手臂，神色散漫，“怕的话，哥不介意你抱——”
程澈的话还没说完。
教室里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声，随后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只听“啊”声一片。
云想下意识地抱住了程澈的胳膊，一头钻进了程澈的怀里。
程澈怔住。
微弱的光线照亮程澈的脸庞。
他微微垂下头，看着紧抱着自己胳膊，缩在他身边的云想，不禁扬起了嘴角。
这么怕？
程澈默默将云想往怀中抱了抱，一手揉了揉云想的头发，“不怕，都是假的。”
程澈抬眸，他看着屏幕上逐渐跳出来的鬼脸，笑得撩人。
鬼脸跳出来的频率越高，他越开心。
这哪里是恐怖片，这分明就是祥瑞啊！
第125章 哄哄也行，未来规划
教室里每每有人喊，云想都会下意识地往程澈的怀里躲。
虽然墙很有安全感，但云想还是觉得，程澈更让她有安全感。
而且这家伙电影刚开演就把椅子拉到她旁边了，这什么意思她还能不懂吗？
男生的小把戏啦，云想还不至于那么不解风情。
云想垂着头，抱着他的胳膊，小声问：“程澈，那个画面过去了吗？”
程澈沉声说：“过去了。”
云想小心抬起头，她刚看向屏幕，忽然又一个快闪镜头。
程澈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云想的眼睛。他身子微微倾斜，彻底挡住了云想的视线，将云想往怀中抱来的同时，双手捂住了云想的耳朵。
厉鬼的尖叫声刺耳。
程澈眉头紧锁，他低下头，清楚地感觉到了云想缩瑟的肩膀。
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看恐怖片了。
抱着他就算了，埋在他的怀里他都什么不说。就是，能不能别掐他了，真的很疼。
好在电影开始收尾，一切真相大白。
电影播完，教室里的灯被打开。同学们纷纷松了口气，该喝水的喝水，该吃东西的吃东西。
林端欠儿欠儿地关了灯，故意喊了一声，“芜湖！”
大家还没从电影里抽出来，被吓得一激灵，“啊啊啊啊！！”
林端打开灯，一群人纷纷指向林端，怒吼道，“林端！你嘎！”
“林端，拿命来！！”
一群人追着林端跑，有扔书的，有扔衣服的。
林端哈哈大笑，表示皮一下很开心。
云想叹了口气，她趴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手心都红了。
“嘶——”耳边传来程澈倒吸凉气的声音。
云想默默看向程澈。
程澈正在甩胳膊，然后撸起衣袖。
云想哽住。
程澈的胳膊比她的手心还红，被掐得一块一块的。
某个罪魁祸首心虚地小声问道，“我掐的？”
程澈抬头，嘴角抽了一下。
“不然？我自己掐的？”
云想微怔，她点了点程澈的胳膊，程澈往后缩了一下。
云想陷入沉思，她掐这么狠吗？
“还掐我腿。”程澈摸了摸自己的腿。
云想：“？”哪有！
她没有吧！
“腰。”程澈顺势就要掀起衣服。
云想慌乱地扑上去，摁住了程澈的手。
程澈垂眸，对视上云想漂亮的双眸。
云想心虚。
程澈弯起嘴角，逗她，“是故意掐我的腰，还是占我便宜，我不好说。”
“我……”云想动了动唇。
刚好放学铃声响了，云想哂笑，“程澈，放学了！”
程澈不以为意，他微微靠近云想，压着声音，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嗯，所以是故意的对吗？”
云想脸红。
“肯定不是故意的啊。”她解释。
程澈笑，肉眼可见她是在嘴硬。
“想想，你好像很喜欢摸我的腰。”他歪歪头，继续打趣她。
云想瞬间涨红了脸。
那么慌乱的情况下，她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摸到了程澈的腰？
所以这真的是个误会！
她赶紧起身，一边推着程澈，一边嘟囔着：“别说了你，让开，放学了。”
程澈雷打不动地坐在座位上，挡得她出不去。偏偏越是慌乱，越是要摔倒。
程澈手快地搂住了云想的腰，将她往怀中抱来。
教室里忽然安静。
云想的心狂跳了一下。
只见程澈坐在椅子上，云想趴在在他的身上。二人肩膀贴着肩膀，云想的手心撑着后排的桌子，完美地呈现出一个桌咚的姿势。
四目相对，姿势莫名暧昧。
“wow！”
不知道谁带头起哄。
云想的心就快要跳出来了似的，她赶紧拿开程澈的手，挤出去了。
程澈赶忙起身，临走之前，还不忘看向林端。
他眼神清冽，不禁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威胁道：“林端，你没了。”
就他会带头起哄。
云想从教学楼出来，刚好碰见了宋谨和观鹤。
云想的脸红彤彤的，她默默戴上了帽子。好在是晚上，视线也不是很好，他们俩没看出来。
“听说你们班看恐怖片，好不好看？”宋谨直接行走在吃瓜的第一线。
云想摇头，“忒吓人。”
观鹤：“程澈没管你？”
云想还没说上话，就听后面传来程澈的声音，“我哪儿能不管她，瞧她把我抓的。”
云想扁嘴，“活该。”
“哎，小没良心的，真是不知道疼人的。”程澈整理着衣服，跟了上来。
宋谨和观鹤对视一眼，纷纷笑了。
宋谨朝着教学楼门口的那抹身影吼道：“米米，走快点。”
“来啦。”洛米紧赶慢赶，追了上来。
宋谨问她：“吓哭没有？”
洛米：“我能把你打哭，我都不能被吓哭。”
观鹤噗嗤一声笑了。
宋谨囧，“洛米，你这样以后真的嫁不出去。”
洛米耸耸肩，根本不care！
安静中，洛米忽然问：“诶，想想，认识这么久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准备考什么大学？”
“我吗？京大吧。”云想笑着回答。
洛米意外，“京大？你想学什么专业啊？”
“师范。”云想低着头，百无聊赖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
她之前就说过，她没有爸妈那么伟大的理想抱负。她只想平安度过这一生。
当个老师，教人育人，是她的目标。
洛米：“正好澈哥的中消防也在京都，你们俩在京都可以作伴了。”
“怎么说话呢，我们不都是在京都吗？”宋谨更正。
洛米瞪了他一眼，哪儿都有他。
“程澈是要考，中消院？”云想看向程澈。
程澈立刻抬起头，嗯？
他看了云想一会儿，眼底似乎有什么想要隐瞒。
片刻，他还是坦然面对。
“嗯。京都的消防学院。”
云想点点头，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聊起要考什么大学。
奇怪，气氛有些沉重。
公交车来了，几个人上了车。
座位有些分散，大家就没有再聊天了。
回家的路上，云想和程澈并肩。
程澈几次看向云想，似有话要说。
“干嘛？有话就说嘛。怪我掐疼你，要我哄哄你吗？”云想故意调侃他。
程澈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姑娘，没那么娇气。不过，你想哄哄的话，也行。”
他是来者不拒的。
云想笑，程澈总是这样，没个正经。
“所以呢，你要说什么？”云想问他。
巷子里的路灯不够明亮，寒冷的空气凝结成霜。
程澈低着头，他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想想，你介意我未来的职业吗？”
第126章 句句回应，澄澈明朗
街道上的车鸣声缓缓响起，各家亮着灯，烟火气很浓。云想抬头看他。
“为什么介意？”云想挑眉，模样轻松。
程澈拧眉。他没看云想，语调认真，“中消防毕业如果有分配的机会，会分配回当地，直接是干部编制。但是我不打算只坐办公室，我想像我爸那样下基层。”
“可是想想……”程澈欲言又止。
云想静静地看着他，四周万籁俱静。枯树想抵抗零下的温度在寒冬开花，少年心事几乎破冰。
他迟迟没有下文。
云想看出他的为难。
既然他不好说，那她替他说。
“你怕我因为我爸爸的死，抗拒这个职业。对吗？”
程澈脚步顿了一下。坦白讲，是的。
他确实因为这一点而担心云想对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云想。”
他叫他的名字。夜色之下，格外凄凉，像是在有意诉说什么。
云想：“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怎么做？”
程澈抬眼，四目相对。他的眼神过于深邃复杂。
“放弃你喜欢的职业？”云想问他。
程澈下意识地摇头。
不会。
“那，放弃我？”云想挑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程澈立刻反驳，“我疯了？”
“所以？你在怕什么？”云想脸色认真。
“云想，你明知道选择权在你手里。”程澈沮丧，不由得委屈。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占上风的。现在才发觉，他从来都没有占上风。
一直都是云想掌握胜券。
闻声，云想噗嗤笑了。
她停下脚步。
程澈也看向她。
四目相对，寒风萧瑟。云想的发丝被风吹起，她眼底神色平静，语气温柔。
“程澈。一定要在意我的感受吗？一定要让选择权落在我的手里吗？为什么忽然这么没有自信了？”
“就因为有了喜欢的人，就要抛弃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吗？喜欢一个人的前提难道不是为了她变得更好吗？怎么变成了你前进道路的拖油瓶了？”
程澈拧眉，想打断她的话。
云想继续说，“再说了。你那么优秀，该有威胁的是我。该被选择的是我才对，不是吗？”
程澈睨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是因为她的那句“该有威胁的是我”，亦或者是“该被选择的是我”。
这笨蛋，真正不自信的是她吧？
她凭什么认为，倘若他们在一起，她是被选择的那个？
“说完了？”他好脾气地问。
云想努了努嘴，没有说完。
程澈靠近她，不管她说没说完，都先听他说。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云想，我很在意你的感受，选择权一定要在你的手上。你很重要，无可替代。”
云想微微顿了一下，虽然冬日凛冽，心却温暖。
程澈神色认真，看着她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诚恳。他总是有一种让云想无法拒绝的魔力，她心甘情愿为他心跳失控。
云想也不想心动啊。
可是他对她句句有回应。
还说她很重要，无可替代。程澈这么会，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助。
“第二个问题。我没有想放弃我的理想和抱负，坦白讲，我想兼得。”
程澈抿唇，声音温柔，“但如果，非要选择。”
云想踮起脚尖，她冰凉的指尖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她杏眸认真地望着他，接上他的话，“程澈，我希望你选择你自己。”
程澈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
他只是看着她，心却不由得炙热。
她太乖了。
他动了动唇，轻轻攥住她的手心，眼底神色逐渐温柔宠溺。
笨蛋。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早就栽了个彻底。她才不会让她处于被选择的境地。
他只喜欢她，她将永远是他的第一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