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又拨打家里的座机电话,她紧咬着嘴唇,落地窗前倒映出女人心烦意乱的模样。
手机再次传来忙音。
温梨身体里的警钟再次敲响。
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她飞机即将起飞,让她登机,她像是没听到一样,短短几分钟时间,她把不好的事情想了个遍,双手颤抖,耳朵出现短暂失聪。
只知道一遍遍麻木拨打沈渡的电话。
坐上飞机后,温梨双眼空洞看向窗外,她现在浑身冰冷,空姐端来一杯热牛奶,温声道,“温小姐,喝点热牛奶,缓解一下吧。”
温梨抿着苍白的嘴唇,一颗心七上八下,他不明白沈渡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不知道一个成年人不接电话,手机关机会很让人担心吗?
她越想越多,明明昨晚睡觉前,她还听到他的声音,他还温情和她说了晚安……
温梨告诉自己不要想多,但大脑却不受控制乱想,脑袋昏昏沉沉,似要裂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通红,眼泪直接夺眶而出。
下飞机后,温梨两手空空走出机场,她没有行李,拿着手机再次拨打沈渡的电话,电话那头还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温梨垂下睫毛,喉咙轻呜,那种患得患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黑暗的感觉又出现了,她记得小时候,母亲离开她时,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机场外,沈渡坐在黑色的宾利内,车窗半开,他长手搭在窗沿,骨节分明的大手夹着一根烟,俊眉微皱,漆黑的眼眸看着机场出站口,神情隐约带着几分不耐。
“扣扣扣——”
助理小跑着过来,把一部全新的手机递给沈渡,语气恭敬道,“沈总,这附近的手机专卖店没有你用的那款手机型号,我擅自作主买了别的,你先将就一下吧。”
沈渡嗯了一声,接过手机,轻车熟路输入一串号码,拨打过去。
他早上接到夏语打来的电话,说温梨今天回来,他好几天没见到温梨,这几天都是抱着她的枕头睡觉,一听到她要回来,立即叫司机开车送他来机场。
途中,经过一家甜品店,沈渡知道温梨喜欢吃甜的,就让司机把车停在在即,下去买。
天气热,沈渡穿着正装,额头有点出汗,他便脱下外套,挂在手臂上。
许是工作日的原因,甜品店里生意特别好,人挤人,等轮到他的时候,点了草莓奶昔,冰淇淋蛋糕,要付钱之际,他抬手去拿放在西装内衬的手机,却只摸到平滑,昂贵冰冷的西装面料。
手机被偷,沈渡心情很不爽,店员本说要查监控,沈渡赶时间,拿过店员手里的蛋糕,说了句算了。
………
温梨走出机场,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她目光顿了顿,隔着车窗,看到矜贵优雅的男人正坐在车内,拿着手机打电话。
温梨原本失控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她终于无比清晰认知到自己心里最在意是什么了。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管不顾,往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去。
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被眼泪蕴含过的眼角透出一抹淡淡的胭脂红,衬的五官更加绮丽,明明没有化妆,却牵人视线。
沈渡也看到了温梨,他眉梢一扬,把手机扔在座椅上,打开车门,大步走到温梨的面前,他微弯下腰,一把将女孩轻松抱起,薄唇覆到她耳边低语,“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开心。”温梨双手紧紧缠绕住男人的脖颈,漂亮的眸子里热泪盈眶。
天知道,她在飞机上的时候,脑补了一场大戏,现在看到在意的人平安无事出现在她面前,怎能不开心。
她脸颊贴着男人的脸颊,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沈渡抱紧温梨,侧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看见她眼角的泪水后,立马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好好的,怎么哭了。”
“没什么,就是太想你了。”
温梨嘴角带着笑,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
沈渡内心动容,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打开问温梨说想他,大脑宕机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他抱着她,直接往车上走去。
一上车,沈渡整个人就凑了过来,他捏住温梨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看到她一脸乖巧,任人欺负的模样,心中蹂躏感爆棚,他喉节微动,低声道,“想我吗?”
“想。”温梨睫毛轻颤,目光直视着他,遵循内心点头。
沈渡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往上移动,轻笑一声,“那里想?”
温梨眨了眨眼睛,抬起手,在男人幽深的目光下,指向心口的位置……
男人的微暗,一把抓住她的手,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狠狠叫嚣着要她。
内心欲念四起,再也无法忍受搬,低头重重吻上她的红唇。
“唔……”
温梨被他的热情吓得轻笑出声,她脸颊通红,手指拽着他衬衫,一双眼睛眨染上几分水汽,小声道,“你别这样…,还有人。”
“别那样,这样。还是这样?”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撩拨,纵火。
温梨脚尖都绷紧了,她有点难为情侧过脸,娇嗔道,“你好坏,我不理你了。”
第151章 恭喜沈总,要当爸爸了
车内的温度节节高升,司机把车开到南风院后,就识趣离开了,温梨指尖酸涩,漂亮的眼睛氤氲出水气,抬手去推男人的胸膛,小脸通红道,“你,你走开啊。”
沈渡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才起身。原本穿在身上的西装不知什么时候脱下,被温梨垫在身下,他抽了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
温梨顺势坐起,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够了啊,你故意的嘛?”
“故意什么?”沈渡轻笑一声,扬起手在温梨的眼前晃了晃,眼光隔着车窗照进来,落在男人那双肤色冷白的手上,这双手长得极其好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银色的婚戒,宛如艺术品。
温梨抿抿唇,她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脸颊微红,声音带着几分埋怨,“你故意欺负我,明知道我喜欢你,不会拒绝你,肆意妄为,我都被你玩坏了!”
她轻哼了一声,下一秒,轻推了男人一把,打开车门,径直往别墅里面走去。
忠嫂正在花园里整理她那些花花草草,看到温梨小跑着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杂活,和温梨打招呼,“听先生说你要在外面旅游,没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这还没玩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梨唔了一声,笑着走到忠嫂旁边,“想你了呗。”
忠嫂被温梨的话逗的一笑,“我看你不是想我了,是想先生了吧?”
温梨刚要说话,就看到沈渡从外面走进来,他心情不错,嘴角带着笑,看到忠嫂打了声招呼才进屋。
忠嫂看着沈渡的背影,兴高采烈说,“梨梨,你看你回来后,先生多高兴啊,偷偷告诉你,你没回来之前,先生晚晚失眠,让我给他煮安神汤喝。”
“现在你回来了,我看这安神汤也不用煮了。”
温梨听到这话,抬眸看了忠实嫂一眼,“这话怎么说?”
忠嫂道,“因为你就是先生的安神药啊。”
温梨哭笑不得,扯了扯唇角,说道,“我早上看新闻,说南风院这一带地震,我看我们这里好像没受影响?”
忠嫂一脸诧异,“地震?”
“对啊。”温梨温梨拿出手机,点开那条还在热搜上的新闻给忠嫂看,“你看,三级地震。
忠嫂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随后轻轻一笑,她指着上面的字,“你说的这个南风院不是我们这南风院,你看上面的位置,它显示是在郊区岭山麓路上南风院,离我们这里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温梨定睛一看,果然她看错了,她咬着唇,想着早上闹出来的乌龙,不由骂自己神经大条,都多大的人了,怎么没有看清就在这里瞎着急,幸好沈渡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指不定怎么笑她了。
几分钟后,沈渡冲完澡下楼。看到温梨还站在太阳底下,看着院子里花卉发呆,眼里闪过懊恼的神色。
沈渡眉梢微扬,悄无声息走过去,听到温梨碎碎念,他听不清楚,开口道,“你在这里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温梨转过身,看到他,立马摇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
沈渡道,“骗谁呢,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话声了,怎么着,我欺负了你,愤愤不平,搁这里骂我?”
温梨瞪了他一眼,顺着话题往下接,“你知道就好,你知不知道刚才是在车上,除了我们,还有司机,被人听到了多不好。”
沈渡安慰说,“那司机是个聋的,听不见。”
温梨拉着一张脸,“你当我三岁小孩在哄呢,走开,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话落,她往室内走去,刚没走两步,右手就被男人拉住,沈渡从身后把她抱住,额头贴在她肩膀上,承认错误比翻书还快,“别啊,我不过一句玩笑话,你要是不喜欢我在车上,以后都不在车上了好不好?”
说完,不等温梨说话,低头在她耳垂上亲了一口,“等会吃完饭,陪我回老宅一趟。”
“干嘛?”
沈渡:“妈知道你被我气走后,天天借着生病的缘由把我叫过去挨骂,要是就挨她一个人骂也就算了,她还拉着我爸一起,两个人双管齐下,我被骂得狗血喷头,毫无招架之力,心累。”
说到这里,沈渡垂下头,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似有若无求安慰信号和委屈感。
温梨睫毛微闪,联想到周蓝板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手指着沈渡的脑门,对他破口大骂,心里就忍不住想笑。
沈渡听到轻哼声,侧眸看了温梨一眼,发现这个小没良心的,嘴角正挂着浅浅的笑容。
沈渡抿唇,直接道,“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温梨也不否认,点点头,“说实话,我还真想象不出来你被妈骂得狗血喷头的样子,谁让你平常对我这么凶,现在被妈骂了吧,活该。”
沈渡呵了一声,伪装生气,转身就要离开。
“你走我就不陪你回老宅了。”温梨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你看看你这臭脾气,说你一句就生气。狗男人,坏得很,还说爱我呢,我看你也只是表面说的好听。”
闻言,沈渡停下了脚步。下一秒,转身往温梨走去,他眉梢微挑,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脸颊上,突然轻笑,“老婆,你说错了。我不光说,我还做呢,刚才在车上,你不也挺喜欢我爱你的方式?”
温梨自知厚脸皮比不过他,她低下头,小声道,“沈渡,你给我闭嘴。”
………
景黎在医院休养了大半个月,期间顾盈盈全程照顾,他看着女人忙前忙后的身影,眼里非但没有一丝感动,还带着嫌恶,“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顾盈盈身形一顿,她颤抖着嘴唇,小声道,“为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了嘛?”
景黎冷声,“你没做错,是我单纯不喜欢你,你明知道我心里有之知,却故意横插一杠,现在我们要离婚了,你满意了?”
他一早收到陈之知寄来的快递,打开一看,居然是离婚协议书。
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表情变得阴沉,他打电话过去,质问陈之知是不是弄错了,他从没答应和她离婚。
陈之知淡淡道,“没弄错,我们感情已经走到尽头了,再坚持下去,对双方都没有意义,还不如早点放手。”
景黎听到这话时,气的额头青筋直爆,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
顾盈盈一脸委屈道,“你不喜欢我,还和我上床?”
景黎冷着一张脸,他没有看顾盈盈,而是转头看向窗外,自顾自道,“你就当我对不起你,你要多少钱,说个数吧。”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这个人。”
景黎蹙眉,看到顾盈盈泪流满面,深吸一口气,半晌后,淡然道,“何必呢,我又不爱你。”
顾盈盈低着头,拿纸巾擦眼角的泪水,不甘心道,“那你爱谁?陈之知?”
“这是我的事,就轮不到你过问了。”
景黎伤口恢复的七七八八,他从床上下来,一旁的助理帮他收拾东西,临走时,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顾盈盈,“一个人养孩子很幸苦,这卡你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景黎离开医院后,直接去了自己名下的酒吧。
夜幕降临,酒吧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一群年轻男女在舞池里肆意摇摆着身躯,酒精让人麻木,也让人上头。
景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坐在沙发上,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他试图用酒精麻醉自己,但是一闭上眼睛全是陈之知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的神经。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拿出手机给陈之知打电话,看着手机上备注“老婆”两个字,他内心不由泛起一阵柔软。
短暂的低声后,电话被接起,传来陈之知的声音,“干什么?”
景黎借着酒意,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全部说出来,“之知,我们能不能不离婚?你知道吗,我今天收到你的离婚协议书,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这种感觉不亚于当初顾盈盈一声不吭离开我那种痛苦的窒息感,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我不能没有你,你回来好不好?”
“之知,你就不能把心胸放开阔一点,原谅我吗?你不能因为我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就把我一棍子打死,我保证,这事没有下一次,我绝不再犯,好不好。”
陈之知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听到手机那头传来酒杯碎地的声音,眉头一皱,“你喝酒了?”
“嗯。”景黎,“我现在头痛欲裂,你来接我好不好?”
陈之知:“我准备睡觉了,你让顾盈盈来接你吧。”
景黎眉头紧锁,“别再提到这个人名字,我和她已经分开了,我再也不会让她打扰我们的生活。”
“景黎你别再这里花言巧语欺骗我了,顾盈盈怀了你的孩子,你们之间怎么可能说分开就分开,你让我心胸放开阔一点,体谅你,那你和顾盈盈上床的时候,有没有体谅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伤心难过!”
陈之知冷声质问,电话那头的景黎沉默了几秒,没有接话,陈之知开口道,“别再打电话给我,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我不同意,陈之知,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离开我。”
陈之知冷笑一声,“景黎,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说实话,我和你结婚这段日子,是我从小到大过的最累的日子……”
她眼眶通红,眼泪打转,“你知道吗,我和你结婚的那天,我真的以为我的暗恋熬出头了,我终于可以嫁给你,当你的太太,我开心的不得了。”
“但后来,我发现我这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因为你根本就是见一个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