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检查,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好这事。”
季廷川的手在姜阮的脸侧轻刮,“脸怎么红了?”
“没有啊,我回去洗澡睡觉了,你早点睡。”
姜阮站起来,季廷川顺势将人搂进怀里,浴袍松散开,卡在肩头,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
姜阮清楚地感到皮肤的灼烫,要去推,奈何彼此之间没有缝隙,只能放在他的腰间。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嗓音低沉沙哑,“就在我这里洗,在我这里睡。”
姜阮想都不想地拒绝,“不行,要是让人看到了,解释不清。”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明天就出国了,我们至少两个月见不到,你就不心疼我?”
怎么心疼,不说也明白。
这男人是什么体质,可以无限续航么?
姜阮的脸更红。
“下午不是刚……你不累么?”
“不累,刚喝了酒,更想……”
“可我……”
看着季廷川渴求被爱的眼神,就像是欲求不满的狐妖大人,是她爱极了的模样。
姜阮咽了咽口水,‘不想’二字也被咽下去。
姜阮乖乖地去洗澡。
浴室门关上那刻,季廷川眼中的欲色瞬间敛去,他拿起手机给白泽打电话。
“明天吃完早饭我就和姜阮去疗养院看姜奶奶。明天多安排一些保镖在疗养院,国外那个男人应该会去,我要抓到他,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白泽应了声好,又问:“姜奶奶身边的医生用不用换我们的人?”
“安排一个就可以,但我觉得他的目标不是姜奶奶,是姜阮,多留意和姜阮有接触的人。女厕也不要放过。”
“明白。”
“你定明天出发去纽约最晚的航班吧。”
白泽惊讶,“怎么提前了?您不是要等姜阮和赫鸣集团签完约再走么?”
“老爷子着急了,估计是怕刑雷的事会影响到我吧,早点走也好,可以早点回来。”
白泽想起一件事,自己不敢定夺,问道:“老爷子之前吩咐我,给洛佳儿订和我们一个航班。”
“听他老人家的意思吧,今天他已经动怒了,别再因为这点小事让他生气。”
“老爷子让我给您和洛佳儿的位置订在一起,您的意思呢……”
“白泽,你跟我这么久了,这话还需要问么?”
季廷川挂了电话,白泽挑眉看着手机,深深觉得他这个助理太难了。
白泽赶紧给洛佳儿打电话,那边几乎是马上接起,声音里明显带着激动,“白助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廷川找我吗?”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季总会主动找她?
白泽了解季总,不想洛佳儿误会,直接表明,“是这样,季老爷子说国外的项目要提早进行,定了明天晚上就出发去洛杉矶,我和您问一下您的身份证号码。”
“一会我微信发你,对了,可不可以把我的位置和廷川的订在一起?”
“不好意思,季总即便是在飞机上,也可能要开视频会议,到时候他的位置安排只能和一助还有我在一起。”
洛佳儿明显失望的语气,“我明白,我不会打搅你们工作,按照你们日常工作安排就好。”
“谢谢您的理解,票订好后,我会发信息告诉您,到时候会安排车接您去机场。”
“谢谢你的细心安排。”
“您客气,那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晚安。”
“晚安!”
洛佳儿挂了电话,想到明天起就可以开启和季廷川的爱情之旅,兴奋得辗转难眠。
同样难眠的还有季廷川和姜阮。
季廷川不知疲倦地耕耘,姜阮一次次在生与死的边缘感受死去活来。
最后是晕过去的,对如何回到自己卧室完全没有感知。
生物钟准七点叫醒姜阮,她忍着酸痛起床,看着地上的安神香炉发了一会呆,想到一会还要去医院看奶奶,她赶紧洗漱下楼吃饭。
饭席上,季老爷子如往常一样和姜阮打招呼,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并不存在,就是一场梦而已。
姜阮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扭捏,坦荡面对。
季廷川和姜阮离开之前,季老爷子才嘱咐一句,“该跟姜阮交代的工作都交代好了,在国外项目没完成之前,不能回国。”
这是警告,季廷川看了一眼季老太太,“妈,我出差不在家的日子,照顾好自己,我爸还有阮阮。”
这句话有点突兀,季老太太还是笑着回道:“好,你放心。别听你爸的,你若是想你妈,随时回来,不就是十几个小时的事,也不麻烦。”
季廷川唇角勾起笑容,“好,我想您了,马上就订票。”
季老爷子被娘俩气得胸闷,怒火翻滚,还不能表现出来。
车子驶出老宅直接开往姜奶奶住的疗养院。
不知为何,姜阮还是有点紧张。
她不晓得那个人到时候看到她和季廷川同时出现会怎么做。
不到四十分钟,就抵达疗养院,姜阮牵着季廷川的手往姜奶奶所在的病房走去。
出了电梯,姜阮没有着急走,看着走廊里的人。
探望病人的家属并不多,更多的是护士和医生。
季廷川清楚地感觉到姜阮手心已经汗湿,他关切地问:“阮阮,你紧张么?”
“嗯,我第一次带人来看奶奶,有点紧张。”
季廷川抿了抿薄唇,没有戳破,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一个穿着医生制服戴着口罩的男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了过来。
第84章 打草惊蛇?
因为太着急,男医生不小心撞了姜阮的肩头,他说了一声“对不起”,身影已经闪进了电梯。
电梯门已经关上,姜阮还是觉得惊惧,这个声音和电话里的那个一样。
姜阮只想利用季廷川吓走那个人,并不想他知道,她牵着季廷川的手直奔姜奶奶的病房。
季廷川状似不经意地将楼层里的人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身后拎着营养品和水果的白泽注意力都在探病家属的脸上,仔细分析他们微表情。
姜阮推门进去,姜奶奶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不喜欢出去见人,晒天阳都是在室内。病房里除了看护还有医生。
姜阮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来都会看护塞钱,所以她见到姜阮很热情。
“姜小姐来看你奶奶了?”
姜阮微笑,“我奶奶今天怎么样?”
看护见姜阮牵着一个高大冷俊的男人,嘴角上扬,“她最近状态挺好的,姜小姐这是带着男朋友一起来看姜奶奶?”
想到季老爷子的话,姜阮犹豫了一下,“是一个朋友。”
牵手的异性朋友?
看护承认自己岁数大了,不懂年轻人的心理活动,不敢多问,她可不想得罪这位金主。
季廷川刹那的错愕,用力捏了捏姜阮的手,眼神警告她不要撒谎。
姜阮像是没看到,对看护和医生说:“能让我和奶奶单独聊会么?”
白泽立即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床头柜附近,跟着看护和医生识相地出去。
姜阮走到姜奶奶身边蹲下,姜奶奶脸上带着笑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感知到姜阮。
她手里捧着一个奖杯,一遍一遍地擦拭着。
这个奖杯是姜阮爸爸——姜岩在上大学辩论赛上带领辩论队夺冠的奖杯,因为那次的辩论赛上姜岩和蒋跃同在一个辩论队,两个人每次喝酒都会一起回忆当年夺冠的艰辛和荣耀。
当年因为这次辩论赛姜岩在学校里一战成名,渐渐被学校领导重视,也是他迈上人生巅峰路的起始点,更是姜奶奶常常拿出来炫耀的事。
在姜岩车祸去世后,她神志不清那天开始就捧着这个奖杯,一旦拿走她就会情绪异常激动,慢慢地大家都默许这是件安慰品,没人敢拿走。
姜阮心底涌起难过和心酸,柔声说道:“奶奶,阮阮来看你了。”
姜奶奶完全听不到,直到姜阮将手摸上奖杯,才抬起头满眼怒意地瞪着姜阮。
“这个奖杯是姜岩的,你别想抢走!”
“奶奶,您仔细看看我,我是姜阮,您的孙女,我怎么可能抢走爸爸的东西呢?”
姜奶奶在姜阮的脸上依稀看到了儿子小时候的模样,这次姜奶奶没有像以往看到姜阮那样激动,惊喜地问,“岩岩,是你回来看妈妈了么?”
姜阮既担心她情绪失控,又不想欺骗她,
这次姜阮来,除了看奶奶,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季廷川介绍给自己唯一的亲人,柔声更正,“奶奶,我是姜阮,不是姜岩。”
姜阮不敢说爸爸已经去世了,“爸爸出差了,过段时间来看你。”
“出差了?他很少出差的,这次怎么出差这么久?”
姜阮不知道怎么编下去,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他出去调研,事情比较多,所以时间久了一些。”
姜奶奶好似忽然恢复了清明,给姜阮擦着泪水,“阮阮别哭,你爸很快就会回来了,家里有厉害男人撑腰,没人再敢欺负我们娘俩。”
后半段又说着胡话,姜阮早就习惯了。
姜阮爷爷去世得早,姜奶奶带着姜岩没少被遭白眼受欺负,是在姜岩走上仕途之后,才逐渐被人尊重。
“嗯,奶奶,我交了男朋友,他挺厉害的,他也能为我们撑腰。”
“男朋友?”姜奶奶目光微移向上看去,英武的季廷川便进入她的视野,她突然就笑了,“这孩子看着不错,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让他入赘姜家吧,这样你爸不在家,我也不怕了。”
姜阮知道不能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较真,可这话怎么答。
姜阮为难地蹙眉,季廷川蹲下身,嗓音低沉让人心安。
“奶奶,我争取三个月后就入赘姜家,给你们撑腰。”
“这么大的事你们和你爸商量了没有?”
“……”
姜阮觉得话越来越难接,季廷川接的顺畅,一点都不介意陪着姜奶奶疯言疯语。
“商量过了,他同意。”
“那就好。”姜奶奶拿着奖杯像仿佛姜岩就是这个奖杯,“你要是看到姜阮男朋友也会喜欢他的,和你一样英武,靠得住。”
“奶奶,我不能常回来看你,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姜奶奶紧紧搂着奖杯,“没事,阮阮,你爸他一直陪着我呢,有他在我不怕。”
“那我们回去了。”
姜奶奶又不搭理他们了,一遍遍擦拭着奖杯,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姜阮出了病房,“我奶奶神志不清,谢谢你愿意哄着她说疯话。”
“我倒不觉得她说的全是疯话。”
姜阮不明所以地看着季廷川,他笑着说:“奶奶说我英武靠得住,说这句话的时候挺理智的。”
姜阮抿唇,知道季廷川这是在哄她。
“你等我一会,我找看护说两句话就跟你回公司。”
“去吧。”
姜阮去找看护,从包里拿出一个装钱的厚信封塞给她,“我奶奶就辛苦你多受累了。”
“不辛苦,你看你每次来都这么客气。”看护假意来回推拒几次,揣进兜里。
姜阮小声问:“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来看我奶奶?”
“可疑的没有,只是来关照的医生和护士多了,您这边是不是找人了?”
姜阮猜到是季廷川做的,点头,马上嘱咐,“请你跟住我奶奶,尽量不要让她出你视线,别让陌生人接触她,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好的。”
姜阮让看护回病房,包里的手机响了,看着电话号码,她没有犹豫直接接起。
对方很生气,“姜阮,你以为带着季廷川来,我就不敢找你了吗?”
姜阮讥讽:“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话?”
“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
第85章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
姜阮知道这是那人惯用的离间手段,冷嗤,
“他又不是蛇,你当我是傻子,这么轻易就被你带歪么?”
“他的确不是蛇,我是怕他知道我们要做的事,会阻止你查下去。”
姜阮沉默,这的确是她的担忧。
“姜阮,我知道你找人帮你查了嘉实拍卖公司,你大约已经猜到谁是害死你爸的凶手了。没错,季廷权就是害死你爸的人,他为了能让假画通过审批拿去拍卖,找人制造车祸害死你爸。但这并不是他要害死你爸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和自己的初恋在一起。姜阮,你想知道季廷权的初恋是谁么?”
明摆着的事,姜阮根本就不用猜,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就是你那个亲妈单语晴。你妈当年因为季廷权接受季家安排的联姻,为摆脱痛苦,很快就和你爸相亲结婚。但她和你爸在一起过的是同床异梦的日子,因为不喜欢你爸所以也不怎么喜欢你,这点我想你应该深有感触。”
姜阮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穿透,疼得她脸色苍白如纸。
男人彻底揭穿姜阮深藏起来的疮疤,单语晴不爱她早已成为她心里永远的痛。
姜阮反感地问:“你说这些干嘛,到底有何居心?”
“阮阮,我能有有什么居心,我和你留着同样的血,是你爸最亲的人,我想做的就是为他报仇。让那些带给他痛苦的人都得到应有的下场。
我拿不到证据,否则也不会找你。以后你一定要找机会多去季廷权家,他家肯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不阻止你和季廷川恋爱,他爱你越深越好,你可以在他的庇护下,收集季廷权制造车祸的证据。
适当的时候让他们兄弟俩反目成仇,季廷川打压季廷权越狠,你爸在地底下会更开心有你这么孝敬的女儿。
姜阮,你可别恋爱脑,记住你姓姜,不姓季。”
对方很着急就挂了电话。
姜阮很多话都没来得及消化,就听到身后熟悉声音响起,清冷疏离,让她脊背泛起阵阵凉意。
“姜阮,你在和谁通电话?”
他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刚才专注听电话,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这个距离应该可以把电话听筒里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要怎么回答?
他是不是又会问这段时间是不是在和他演戏?
姜阮的心脏突突直跳,紧张不安。
见姜阮不说话,季廷川脸色阴沉下来,皱着眉,从她手里夺过电话回拨过去。
对方已经关机。
季廷川并不意外,将电话又放回姜阮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