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江艾看着本子上的记录，向郁川庭有条不紊地汇报起来。
江茉坐在沙发上，从身后打量着江艾。
她发现，半年没见，江艾成熟了不少。
当然，她不知道是不是仅限于在工作上。
汇报完后，郁川庭沉吟了片刻。
“有些长进。”
这是郁川庭第一次夸她，江艾一时错愕，“谢郁总夸奖。”
“多花些时间在工作上，没坏处。”
“是。”江艾点点头。
她知道郁川庭不是个压榨员工的人，所以他说的这句话，江艾本能觉得他意有所指。
“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和你姐要有话说就再留一下。”
江艾回过身，就见江茉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想起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她想和江茉聊聊，却不知如何开口。
江茉起身朝楼道走去，江艾跟在她身后。
两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站定。
“想清楚了？”江茉问。
江艾神情略显尴尬，“关于柳轩明，你知道多少？”
“别的我不敢说，他人品绝对有问题。”
“比如？”
江茉思索了片刻，把她和柳轩明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江艾，江艾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他，他和我交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对他的看法，是不是加了一层滤镜？”
江艾吞吞吐吐的不知怎么回答。
可说起最开始的交往，柳轩明确实对她很好。
“江艾，我怀疑她接近你是为了报复我，虽然我不知道他能怎么报复。你仔细回想一下，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怀有目的的事情？”
江艾摇头，“只有昨晚……可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不是他做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艾明显底气不足。
“你也感觉到了，是不是？”
江艾没说话。
“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做的，你说他会拿着你的录像干什么？卖钱？我觉得不至于。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威胁你。至于威胁你什么，可能只有你能想清楚了。”
江艾怔怔地站在原地，这个结论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你好好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继续和他交往。”
江茉说完就回到了病房。
江艾呆站在原地，寂静的楼道里传来一串铃声响。
江艾回过神，才发现是她的手机。
她点开消息，是柳轩明。
【亲爱的，今晚有空吗？】
回想着江茉的话，江艾若有所思地打下一行字。
【昨天那个摄像头里的录像，你确定警察会销毁吗？不会再有备份了？】
【警察是这样和我说的。】
江艾没再回复，她把手机揣进了口袋。
然而她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见柳轩明从远处迎了上来。
她本能想跑，却又不敢动。
“你怎么在这里？”
“实在想见你，就找来了。”柳轩明面带微笑，眼神却没有温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给你公司打了电话，你同事说你在这里。”
江艾将信将疑，却不敢再问。
柳轩明打开车门，示意江艾坐进去，“我送你回去。”
不知为何，江艾总觉得柳轩明身上带着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
“见到你姐了？”
“嗯。”
“她向你说我坏话了。”
江艾咬着唇不敢出声。
柳轩明偏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江艾一激灵。
车速不快，可毕竟在行驶中，柳轩明这样不看路十分危险。
“你。”
江艾低低应着，柳轩明这才回过头去。
他轻轻握住江艾的手，“我真心喜欢你，而你姐姐只是个普通的相亲对象，所以我对她没有对你好。”
“嗯。”
柳轩明转动方向盘，“我记得你说过，你也不喜欢你姐。”
江艾不置可否。
“为什么？”
“没什么，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
柳轩明重复着这四个字，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亲爱的，我觉得你不够信任我。”
江艾放在腿上的双手渐渐攥紧，她脑海里回荡的都是江茉说的话。
她强装淡定，半开玩笑道：“你为什么总打听江茉，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她。”
柳轩明挑唇，再次拐了个弯。
江艾这才回头看向窗外。
在看清楚路边的景色时，她的心倏然一紧，“这不是回公司的路！”
第131章 真实身份，是什么？
郁川庭站在窗口旁，看着柳轩明带着江艾离开。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
就见江茉沉着脸，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他走到江茉对面，抬手捻起她一绺碎发，“还是不打算和我说？”
江茉咬了咬唇，心中犹豫。
郁川庭把碎发别在她耳后，“别有压力，凡事我给你兜底。”
听他这样讲，江茉心底突然升起一丝委屈。
虽然她在江艾面前一副姐姐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心里没底。
尤其是前一晚柳轩明能若无其事地走出警局大门，可见他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郁川庭声色冷沉，语气却是温和的，“你不拒绝，那我就让人去查了。”
“嗯？”江茉抬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郁川庭似笑非笑，他抬手刮了刮江茉的鼻子，“还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
江茉心中动容，郁川庭总是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支撑。
“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用管了，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可以。”
“可是……”
“可是什么？”郁川庭眼神狡黠，“怕我让你以身相许？”
江茉没回答，却也没否认。
看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郁川庭笑出了声，“我是这样的人？”
……
车里。
看着江艾情绪激动的样子，柳轩明没有立即回答。
他抬起手指不急不缓地指向屏幕上的导航，“这条路不堵车。”
江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她用余光瞟向柳轩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车子拐过几个弯，最终停在郁氏大楼对面。
江艾正要下车，就听柳轩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下班接你。”
送走江艾，柳轩明正要发动车子，就见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从车前经过。
男人熟练地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来。
“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柳轩明面不改色，“放长线，钓大鱼。”
男人伸手拍着他的后颈，“线是放了，鱼呢？你这线再放下去，鱼就跑了。”
“怎么，不相信我？”
男人突然一巴掌甩在柳轩明脸上，“你大概是不清楚你在和什么人合作吧？告诉你，事情再办不妥，我要你狗命！”
柳轩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我这张脸要被你打坏，你也别指望我再替你干什么。”
“威胁我？”
男人眼中透出一股狠厉，紧接着掏出一把刀子比在柳轩明脖子上。
“老子刀尖上舔血，像你这样的细狗，不知被我干过多少！你要想好好活命，就尽快给我查清楚！别等主家怪罪下来，到时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柳轩明紧抿着唇，看着明晃晃的刀子，一股凉意顺着脚底窜了上来。
“哥，咱有话好好说，你放心，就这一两天，我一定把你想知道的都问出来。”
男人冷哼一声，收回刀子，“别和我耍花招。这条船，你上了就跑不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柳轩明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他眯着眸子看向郁氏大楼，脸上透着阴森，“江艾，江茉，郁川庭……真当老子是条狗么？”
……
下午六点，江艾从窗口向下看，在确定柳轩明的车没在附近后，这才收拾东西出门。
然而她刚走出公司大门，就听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亲爱的，你下班了。”
江艾回头，就见柳轩明手捧一束玫瑰，面带微笑，“走啊，我送你回家。”
江艾强装淡定，“你的车呢？”
“在那边。”
柳轩明说着牵起江艾的手，把她带到了下个路口处。
他给江艾打开车门，待江艾坐好后，又温柔地替她系上安全带。
柳轩明一上车就落下了中控锁，江艾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车子越开越偏。
“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江艾试探道。
柳轩明嘴角勾起一抹笑，神色意味不明，“带你去个好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江艾悄悄把手放进口袋，却发现手机不见了踪影。
她一时慌张，脸也倏地沉了下来。
“在找什么，手机吗？”
她疑惑地看向柳轩明，只见柳轩明的笑意更深了。
“我帮你收起来了。”
“什么？”
一瞬间，江艾似是全都明白了。
“停车！我要下车！”
她说着便伸手去解安全带，然而这安全带就像被上了什么特殊装置，根本解不开。
“柳轩明！”
江艾说着一把拽过方向盘，车子在公路上打了几个弯。
柳轩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江艾不听，她依然奋力挣扎着。
紧接着，她脖颈处传来一阵闷痛，而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艾再次醒来，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
对面是眼冒寒光的柳轩明，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柳轩明蹲下身，抬手捏起她的下巴。
“亲爱的，你别怕。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了，我就放你走。”
江艾一口唾沫吐在柳轩明脸上，“骗子！”
柳轩明呵呵一笑，他拉起江艾的衣领擦了擦脸。
“骗子？骗你什么了？感情吗？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个德行，我能看上你？”
听他这样讲，江艾心中的怒火又拔高了几分。
“我告诉你，我和江茉不一样！别以为你把我绑在这儿我就怕了你！”
柳轩明没有回答，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随意操作了几下。
紧接着手机里便传来一个女人呻吟的声音。
他转过屏幕面对江艾，“你看，这是谁？”
一瞬间，江艾浑身沸腾起来，“果然是你！”
“你信不信，我把这发到网上，让你实实在在地‘火’一把？”
江艾咬着唇没有说话。
“这才乖。”
柳轩明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亲爱的，麻烦你告诉我，你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第132章 他的目的是我
郁川庭接到电话的时候，江茉正在楼下小花园散步。
他站在窗口旁，看着楼下那抹纤细的身影。
“郁总，江艾被柳轩明抓了。”
“抓去哪儿了？”
“看样子是往城外去了，我们的人正在往那边赶。”
“看清楚状况，千万别打草惊蛇。”
“是。”
……
江艾看着柳轩明那张阴森恐怖的脸，她本能地向后挪动。
直到她脊背抵着墙壁，再无退路。
“亲爱的，你说话呀！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
柳轩明揉搓着她的脸，力道越来越大。
“告诉你，我没多少耐心，你要再不回答，我可就不止上传视频这么简单了。”
江艾紧咬着牙关，整个人都在发抖。
柳轩明身后的男人倏地站起身，他一把拽住柳轩明的衣领，“啰嗦什么，用我教你？”
男人说着掏出一把刀，塞进柳轩明手里，“去！”
柳轩明拿着刀摆弄了几下，“哥，我是在帮你忙，可不是让你把我送监狱去。这一刀下去，我后半辈子怕是出不来了。”
男人一拳砸在柳轩明脸上，“废物东西，就知道你派不上用场！”
男人蹲到江艾面前，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雪白的肌肤瞬间裸露出来。
男人用刀背在江艾胸前画着圈，“妹妹，哥哥一刀下去，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冰凉的触感划在皮肤上，江艾脑海里盘旋着方洁曾嘱咐给她的话，她强迫自己镇定。
“江茉……江茉是我姐姐。”
男人挑起嘴角，似是很有耐心地等她继续开口。
“我俩大学不在一个城市，所以她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男人咂舌，“卖关子？你知道我们问的不是后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眸光顿时狠厉。
他低头，一口咬在江艾的肩膀上。
江艾一声呜咽，疼痛感瞬间蔓延，她甚至听到了皮肤撕裂的声音。
男人抬起头，嘴唇上染着鲜红的血液，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魔鬼。
他拿着刀子在江艾脸上轻轻刮过，而后一抬手，对着她的脑袋削去。
江艾一声惨叫。
她捂着脑袋，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怔怔地抬起头，只见男人手里攥着一把头发，“我可不是单纯吓唬你。”
紧接着，男人一把拽下她的裤子，大手顺着她的大腿根向上摸去……
江艾被救出来时，早已神志不清。
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肩上一阵钻心的痛。
无论看谁，都像那张狰狞的脸。
她捂着眼睛不停嚎叫着，之后被强行打了针才镇定下来。
郁川庭听着电话里的汇报声，眉头紧蹙。
“我们赶到的时候，柳轩明从秘密通道逃走了，已经派人去追了。”
“另一个人呢？”
“好像磕了药，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