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淮于她,是锦上的花,是她平淡生活里唯二的精彩,她曾经无数次对未来迷茫,彷徨,感到担忧,不安,但当他来到她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想,她不会再有第二种选择。
做事严谨的男人,连睡觉时间都可以精准掌握,当江泠月撑着沙发扶手昏昏欲睡的时候,孟舒淮已经睁了眼。
“你醒了。”
江泠月声音很轻,带几分困倦。
孟舒淮起了身,将她圈进怀里。
他吻她的唇,问她饿不饿。
江泠月轻轻摇头,说不饿。
他却低声:“我饿。”
她还在想,这时候的确是到了饭点,她可以陪他吃一点。
没想到孟舒淮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径直迈向了身后的休息室。
她骤然心跳加速,心慌慌环住他脖颈,还天真地问:“你想做什么?”
他垂眸亲吻她柔软的发,轻蹭着她说:“饿了,当然是要吃你。”
江泠月在一瞬间欲哭无泪,拽着他的衣襟质问他怎么能在公司做这种事。
他却稳稳当当将她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将她抵在镜子前。
他磁沉的嗓音染了欲色,伏在她耳边说:“泠泠,你好乖,好听话,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这样。”
她双手推着他胸膛,不许他的手作乱,急切地拒绝:“不可以,会被听见的,你不顾你在公司的形象了吗?”
他却道:“你觉得远扬的装修会这么差吗?”
这言下之意便是她怎么叫外面都听不到。
“听话,宝贝。”
说话间,他已经吻上她的唇,让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她今日出门随意抓起的裙子自带胸垫,他甚至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就能轻易掌握她的心跳。
那纤细的吊带轻轻滑落,悄然展露她的饱满与娇艳。
他的吻跟过去,轻一下重一下地碾着她,她被吻得意乱情迷,堪堪扶住台面提醒他:“不要留下痕迹。”
她不想被人知道这间办公室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伸手勾住她膝弯,顺着往下圈住了她脚踝,要她勾住他紧窄的腰。
他张开掌心托住她后颈,让她可以安稳在他手臂躺下,纯白裙摆堆积在那盈盈一握的腰间,与肤色相合的唯一一处遮挡也被他轻易剥落。
浴室灯光照得她水亮晶莹,像粉白樱花做成的水晶糕,一浇上甜滋滋的蜜,便勾得人魂不守舍。
哪怕孟舒淮说过外面的人听不见这里的任何一丝动静,但她仍是紧咬着下唇不放,怕自己发出声音引人察觉。
在这样的事情上,孟舒淮总是胆大妄为,一次次挑战着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一次次开发着她身体的潜能。
他是绝对强大的掌控者,从姿势到角度,从时长到感受,他都足够游刃有余,每一次都让江泠月又爱又恨。
她被孟舒淮抱起来抵在了墙上,她与他之间,仅靠隐秘的连接支撑。
她又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让孟舒淮午间小憩。
他的精力恢复得太快,让她好难承受。
体力迅速流失的时候,她颤抖着紧抱住他脖颈低泣。
他知道她柔弱,终是心疼地将她放了下来。
可她才刚站稳,又被他带着转了个身,他要她扶住台面,正对着镜子。
软腰被他单手环住,他热烈地贴上来。
红润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出深深的齿痕,孟舒淮伸手卡住她下颌,要她扭着腰肢与他接吻。
她极力想要掩饰,害怕被人察觉。
但到最后她连站立都艰难,那些破碎的声音也争先恐后从她喉咙溢出,让她无法遮掩更无法承受。
她以为这样一顿腻味的美餐会让他疲累,没想到一转身,这人除了衣衫稍乱,那张脸甚至是满面红光,神采奕奕。
她气不过,鼓着腮帮子拧了他一把,但她这埋怨的小眼神在孟舒淮看来,却是娇柔妩媚,勾人得很。
他又紧凑上前,讨好地吻着她问:“现在饿不饿?”
江泠月怕他又来,推着他说:“饿了,要吃饭,你快让我洗洗。”
他要是再来,估计她今天就很难走出这间办公室了。
她替孟舒淮重新系领带的时候,孟舒淮突然问她:“要不要在办公室放一些你的衣服?”
孟舒淮心里想什么她能不知道?
她气恼地将他领带往上一勒,激得他连咳了几声。
“我以后都不会来公司找你了!”
“流氓!”
她若是每次来都换了衣服出去,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他们的孟总白日宣淫,不务正业!
“我的门票呢?”
要不是为了门票,她才不会来。
没想到他却搂住她说:“没有门票。”
“你老公是赛事最大的赞助商,你不需要那种东西。”
江泠月一愣,难怪她之前一问门票,他就问她要门票做什么。
合着是根本用不上门票!
“孟舒淮你......!”
她一时气愤,推开他恼怒道:“你自己一个人结婚去吧!我要是和你结婚我就是小狗!”
“混蛋!”
第81章
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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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 老婆。”
孟舒淮一把将她抱住,认错极为迅速。
他亲着她的脸道歉:“我承认我居心不良,没有及时说明情况就是想要你陪着我一起去晚宴, 是我太急切想要在外人面前展示我们的亲密关系,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昨晚辛苦你了, 给你买包好么?”
“嗯?”
“喜马拉雅还是白房子?”
“或者picnic?”
“两只,外加VCA的新表,夏日微风?”
“老婆?”
“别生气好么?”
这一连串的糖衣炮弹着实让江泠月愣了愣, 她并不是一个物欲很重的人,但送上门的礼物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到嘴边的话也没有咽下去的道理。
“那我也改主意了!”
这话说完,她又改了主意。
把“我才不会和你结婚”换成了“我才不会轻易和你结婚!”
看在礼物的份儿上, 稍微给点儿机会。
她挣脱他的怀抱往外走, 孟舒淮紧跟上去, 又牵住她的手问:“那你不生气了?”
她抽回手,“我饿了, 要吃饭。”
孟舒淮抬腕看了眼时间,先打了电话叫酒店送餐过来, 又赶紧回到她身边坐下, 贴着她身子蹭过去,殷勤抱住她双腿放在自己腿上。
“帮你揉揉?”
他脱了她的高跟鞋, 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小腿肌肉上, 轻缓地帮她揉捏。
“这儿酸么?”
孟舒淮讨好的心思明显,江泠月自是乐得享受。
他这人就是这点儿厉害, 上能做雷厉风行的远扬总裁,下能做低声下气的贴心技师。
能屈能伸, 还能言会道,理智与情感并重,无论身处何种环境,总能主动掌控局面。
有时候她不得不感叹,有的人能成功,真的是注定的。
孟舒淮的按摩很细致,力道也刚刚好,每一次和他做完她总是肌肉紧绷,正好也需要他帮忙放松。
长时间跳舞和训练,江泠月膝盖上留下了一些色泽不均的旧伤痕。
孟舒淮的掌心温柔抚过,眸中骤起波澜,却又很快将那丝心疼压了下去。
戏剧演员这个职业并不轻松,舞台上摔摔打打是常事,特别是她如今的戏,满打满算,上演已经两个月,可他至今都不敢看她最后往下跳的那一幕。
他很担心她会受伤,却又不敢开口说。
他知道这出戏对她的重要性,也知道她是多么迫切想要从中找到自我的价值感和归属感。
他在筹备伴月文化之初,深入了解过国内的戏剧文化,他知道像江泠月这样愿意坚守在舞台的演员并不多,她这般优秀,若是能凭借《伶人》扩大影响,兴许她能带着国内的戏剧往前迈上一步。
他很期待有那样一天。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定地支持她所有的决定,贴心地满足她所有的需求,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午间这么胡闹一场,导致孟舒淮下午的工作量增多,江泠月本想早点回家,但又被孟舒淮拦了下来,非要她在办公室等着他一起回。
她这人心软,受不了孟舒淮的软磨硬泡,轻易便答应了下来。
孟舒淮去开会,她也没闲着,又捧着iPad在学习。
自从开始演《伶人》之后,她的脑子里时常会冒出一些故事灵感,她也非常想要参与到戏剧的创作阶段,因此她一有时间就在学习剧本创作,偶尔也会尝试着去写一些片段,再用这些片段去和陈墨礼讨论。
她如今有非常好的学习和创作环境,身边也有很多可以利用的资源,她认为自己还能再精进《伶人》的表演,也觉得《伶人》可以再创新高。
她做学习笔记的时候,会根据当前的学习内容去搜索一些戏剧经典片段进行分析,切换软件时,她才想起来这不是她的iPad。
本是无心,她却在切换软件的缩略画面里看到了一份珠宝设计案。
远扬虽是有奢侈品代理的业务,但却没有自主珠宝品牌,那这份设计案只有可能是孟舒淮的个人委托。
出于隐私考虑,她没有打开,但也隐隐猜到了孟舒淮的心思。
这份珠宝设计案的文件名上有最初版本的定稿日期,3月12号。
那时候,他们正在闹分手。
如果3月12号已经有初稿,那他的委托只会比这个时间更早。
她在心里轻哼一声。
喃喃自语道:“勉强算你爱得坚定吧。”
她允许曾经的孟舒淮对这段感情有过瞬间的动摇,人并不是生来就懂爱,就像她也因为怕累,所以执意要与他分手。
但也正是因为分手,她才清楚这段感情在她心中的重量,才更明白“眼前人是心上人”这几个字有多么难得。
她想,孟舒淮应该也是这样。
他们从来都不是完美的人,接纳自己的不完美,也包容对方的不完美,这样的人生课题,好像也不是很难。
夕阳往下坠,她与孟舒淮一同牵手走在回家的路。
暮色为夏日的黄昏增添一抹清凉的蓝,街边糖水小店的红豆熬得正香甜,临窗的冷藏柜里整齐摆放着一杯杯透明的薄荷水。
梧桐树上蝉鸣不绝,一群刚从篮球场出来的少年围聚在小店前,争先恐后朝窗内的阿姨下单。
“阿姨,少放糯米,不要红绿丝。”
“阿姨,蜜枣多来两颗。”
“阿姨,我只要薄荷水!”
......
少年抓着球衣擦脸上的汗,露着与胳膊黑白分明的单薄腹肌,有人高声讨论着刚才的战绩,振声说着下次要你好看,有人将手中篮球一抛,却又被人使坏拍了出去。
眼看着篮球要落进小河,一群人都冲出去捡。
捡回篮球的少年将球扔向人群,你推我搡间,笑声连连。
江泠月被吸引了视线,笑着看那群少年相互打闹。
夏天,蝉鸣,少年,冰水,多好的青春。
孟舒淮察觉了江泠月唇边的笑意,这便跟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那群嬉闹的少年。
他忽地上前一步拦住了江泠月去路,正好也用肩膀挡住了她视线。
江泠月抬眸看他,笑问:“你干嘛呀?”
孟舒淮略俯身看她那双亮晶晶的眼,挑着她下巴问:“喜欢嫩的?”
江泠月唇边的笑意更盛,故意说:“三分熟和七分熟各有风味。”
“那我是七分熟?”
她没忍住笑出声来,绕开他往前小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落日橙光拉长她纤瘦的身影,她清灵的笑声就飘在柔暖的晚风中,混着栀子花淡雅的香气,温柔拂过孟舒淮面庞。
眼里有她的那一刻,他真的别无所求。
江泠月迈着轻快的步子绕过巷子拐角,小樱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快速冲出院门朝她飞奔而来。
吴韵兰与隔壁巷子的宋婶儿站在家门前聊天。
江泠月迎着小樱花跑上前,一把将小樱花抱在了怀里。
她看向门边询问:“外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书画展好玩吗?宋婶儿手里提的什么好吃的?”
宋婶儿一瞧见这水灵的小姑娘便满眼是笑,她扬了扬手里的篮子说:“你张叔钓的鱼,非要我给江伯送来。”
江泠月走近一看,惊道:“好大一条啊,张叔可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