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权贵:三爷野性难驯——风吹小白菜【完结外】
时间:2024-06-18 14:43:31

  而沈绣婉再如何不得三爷喜欢,那也是傅公馆明媒正娶的三少奶奶,打她的脸和打傅家的脸有什么区别?枝
  她呵止道:“哥,够了!”
  刘鸿发转头望向她和傅金城,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道:“三爷、妹妹,你们不懂,这种女人就是欠收拾,初来乍到,搁这儿他妈立牌坊装清高呢!我今儿晚上好好收拾她一顿,她就晓得厉害了!”
  刘曼玲的心都要跳出嗓子口了!
  她胆战心惊地望向傅金城,但看不出他的情绪。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却发现他仍然在看那些珍珠。
  她不解:“三……三爷?”
  傅金城记得这根珍珠项链。枝
  那时,沈绣婉才刚坐火车来到燕京。
  他被爷爷唤到书房,爷爷指着角落,笑道:“金城啊,那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婉丫头。你们年岁到了,我便特意派人接她来燕京与你成亲。”
  十六岁的小姑娘,提着柳藤箱,穿了身珍珠白的旗袍,梳两根黑亮亮的辫子,没长开的身子柳条似的细瘦娇嫩,瞧见他望过来,便腼腆羞涩地低下头去。
  因为是初见长辈,她那日打扮的比平时隆重了些,颈间佩戴的就是这根珍珠项链,只是那年她还太小,一路赶来灰头土脸的,其实撑不起那样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倒显出一种土气的精致。
  进来送茶的女佣们,忍不住偷笑起她的打扮。
  她也知道尴尬,如呆鹅般低着头坐在那儿,局促地不敢喝茶。
  爷爷瞪了眼那些女佣,慈蔼地夸赞道:“婉丫头的项链真是好看,燕京的铺子里,可没有这般成色的珍珠。”枝
  少女的眼眸便亮了起来,柔声道:“是爷爷去震泽划船的时候,特意为我挑选出上百枚贝壳,一颗一颗剥出来的珍珠。后来妈妈给我串成项链,说是……”
  她偷偷看了一眼傅金城,红着脸没再往下说。
  她不说傅金城也知道,那根珍珠项链,是她妈妈为她准备的嫁妆。
  傅老爷子感慨道:“江南好啊,江南的珍珠漂亮,江南养出来的姑娘也水灵。十几年前我去了一趟姑苏,那时候你还小,这一转眼,你就成大姑娘了。金城啊,你瞧咱们婉丫头这脸蛋漂不漂亮?”
  傅金城无言以对。
  十六岁的小姑娘压根儿就还是个孩子,有什么漂不漂亮的?
  他更偏爱那些风情万种的成熟女人。枝
  傅老爷子见他不说话,顿时来气:“我问你话呢?!”
  傅金城黑着脸,被迫回答:“漂亮。”
  沈绣婉的脸颊顿时红如胭脂,又羞又喜地深深低下头去。
  落在他眼中,小家子气极了。
  傅老爷子不满意他的简短回答,又追问道:“咱们婉丫头是眼睛漂亮,还是嘴巴漂亮?”
  傅金城无语。
  过了半晌,他才敷衍地回答:“眼睛吧。”枝
  “混账东西!”傅老爷子大怒,“婉丫头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在你眼里,眼睛和嘴巴应该都是一样的漂亮!你瞧瞧这水杏眼、瞧瞧这樱桃小嘴,你结交的那些女朋友,可没有一个长得像她这样标致!亏你还是留过洋的,你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你的美学是怎么学的t?!”
  那日,他被爷爷好一顿训斥。
  后来,他被迫接受家族安排的新娘,和沈绣婉结婚了。
  去照相馆拍婚纱照的那天,沈绣婉脖子上戴着的也是这一根珍珠项链,这三年来她视若珍宝,只有重大节日才会佩戴。
  今夜,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日子吗?
  白公馆。
  沈绣婉哭着在地上摸索,一颗一颗拣起散落的珍珠。枝
  那是她远赴燕京之前,妈妈亲手给她串的项链。
  少女的哭声微弱可怜,惹得四周看戏之人纷纷生出恻隐之心。
  刘鸿发却还不肯罢休,一把揪住沈绣婉的衣襟,厉声骂道:“哭哭哭,老子骂错你了不成?!也不瞧瞧今夜咱白公馆是什么场子,把汤洒的到处都是,一股穷酸味儿!”
  他还要逞威风,扬起巴掌就打向沈绣婉的脸——
  “刘鸿发。”
  傅金城突然出声。
第四章 不就是想让我睡你吗?
  刘鸿发“诶”了声,放开沈绣婉,殷勤地凑到傅金城的面前:“三爷,您叫我?”蹕
  傅金城没留情面,抬脚就把他踹了出去!
  刘鸿发狼狈地撞到茶几上,捂着腰,疼得发出一叠声的“哎哟”。
  刘曼玲心慌不已,连忙扶起他,紧张道:“三爷,我哥他不知道三少奶奶的身份,一时糊涂多有得罪,改日我们必定向三少奶奶赔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我哥不知者无罪的份上,先饶过他吧?”
  刘鸿发目瞪口呆,没缓过神来。
  过了好半晌,他才讷讷道:“妹妹,你刚刚说,这个女人,她……她是谁?”
  “哥哥糊涂!”刘曼玲虽然心疼哥哥怨恨沈绣婉,此刻却也不得不装装样子,怒骂道,“她是三少奶奶,是三爷的夫人!”
  刘鸿发不敢置信地盯向沈绣婉。蹕
  这个看起来清冷倔强、并不时髦的女人,居然是三爷的正房?!
  亏他刚刚还当众夸下海口,问她知不知道傅三爷是谁!
  他亦知晓沈绣婉是傅老爷子亲自为傅三爷挑选的新娘,再如何不得三爷宠爱,却也占了“明媒正娶”四个字,背后是整个傅公馆在为她撑腰。
  想起自己刚刚的暴行,刘鸿发汗流浃背。
  他连忙躬下身,谄媚地赔着笑脸左右开弓,狠狠扇起自己耳光:“瞧我这没用的眼力见儿,竟打了自家人!三少奶奶您别跟我计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改日,我必定在燕京大饭店备上一桌酒席,好好向您赔礼请罪!”
  刘曼玲楚楚可怜:“三爷,我哥哥已经知道错了,也向三少奶奶赔了罪,您看……”
  傅金城拉起沈绣婉,径直步出宴会厅。蹕
  被撇下的众人面面相觑。
  白家二少倚靠在唱片机旁,好奇地问道:“老四,你说三哥到底喜不喜欢这位沈小姐?”
  白家四少轻哼一声:“三哥心里惦记着周姐姐呢,怎么可能喜欢沈绣婉?咱们几个一块儿长大的,当年三哥和周姐姐一块儿去留洋,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要不是傅老爷子横插一脚,逼着三哥娶沈绣婉,此刻咱们该叫嫂嫂的人可就是周姐姐了!”
  “也是哈。”
  “提这些有什么用,周姐姐已经在法国嫁人,早就跟三哥分道扬镳了。”
  “……”
  刘家兄妹闹了个没脸,躲去了隔壁偏厅。蹕
  刘曼玲怨怪:“哥,你今晚给我添了大麻烦!”
  刘鸿发一拳砸到墙上:“瞧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道她是傅家三少奶奶?!你也是,今夜这样的局,怎么就放她进来了?你可得牢牢抓住傅三爷,咱们往后的荣辱,都指着他呢!”
  “难道我不想吗?!那傅三爷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不知道?!他能叫外面的女人随便怀上孩子,好进傅公馆讹他?!”
  刘曼玲脾气上来,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
  燕京城交际场里的姑娘,都以为她傍上了傅三爷,是三爷养在外面的金丝雀,看她的眼神红的能滴血,却不知道这半年来三爷压根儿就没碰过她!
  “你——”
  刘鸿发想说点什么,想起傅金城那通身的气派,又哑口无言。蹕
  不怪他妹妹没本事,就算他是女人,他也不敢对傅金城乱来。
  半晌,他发狠地踢了踢墙根:“今晚咱们得罪了沈绣婉,只怕将来没好日子过了!不管怎样,咱都得先下手为强!”
  “你说得轻松!”
  “后天不是傅太太的生日吗?傅公馆宴请燕京名流,妹妹你跟三爷关系那么亲近,想混进去还不简单?只要趁机搞定傅太太,还愁不能给三爷当姨太太?”
  刘曼玲闻言,一时心动起来。
  她一心想着讨好三爷,倒是没想过,还可以走傅太太这条捷径。
  听说傅太太因为沈绣婉三年都没能生个孙子,对她颇有微词,如果她能搞定傅太太……蹕
  虽然只是个姨太太,但凭三爷的身份和傅家的关系,也够她和哥哥在燕京横着走了,不比在外面抛头露面唱歌跳舞来得强?
  汽车行驶在街道上。
  沈绣婉坐在后排,紧紧握住包着珍珠的手帕。
  她望向窗外。
  街上的月亮影子很浅淡,道路两旁的路灯映照着婆娑树影。
  她又默默望向傅金城。
  男人坐在另一侧窗边,侧脸和这座辉煌巍峨的旧城一般沉默。蹕
  她今夜,大约是给他添麻烦了。
  她在他这里,总是不讨喜的。
  她哀哀地哑声唤道:“金城……”
  傅金城没有搭理她。
  方副官悄悄透过后视镜望向沈绣婉。
  少女委屈地低下头,一颗颗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掉落。
  她那身新裁的旗袍被弄湿了,干净的白皮鞋和白袜子上多出一些黑色的肮脏鞋印,精心梳起的盘发凌乱不堪,脖子上的那根珍珠项链更是不见踪影。蹕
  她看起来那么狼狈。
  方副官不知道她在白公馆遭遇了什么,满心同情,却不敢多言。
  一路上,便只剩下长久的沉默和少女压抑的啜泣。
  终于到了傅公馆,偌大的庭院里亮着路灯。
  沈绣婉跟着傅金城下车,他步履迈得很大,她无法,只得忍受着后脚跟被皮鞋磨出血的疼痛,亦步亦趋紧跟着他,匆匆穿过一道道回廊和楼梯。
  终于进了房间,她含着泪仰起头:“金城……”
  傅金城捏了捏眉心:“你只会喊这个名字吗?”蹕
  沈绣婉眉尖轻蹙,重又低下头去:“对不起……”
  傅金城不耐烦地坐到沙发上,侧着脸点燃一根香烟。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
  结婚以来,她似乎只会说“金城”和“对不起”这两个词。
  房里只点着一盏碧绿玻璃罩子的台灯,若隐若现地照亮了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少女身穿婚纱笑靥如花,男人却无甚表情。
  结婚照正对着一面纯银雕花的落地镜子。
  镜子里光影昏惑,男人野性的侧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烟头的一点橘光明明灭灭,烟灰落在深红色印度地毯上,刹那间烧出几个黑色的洞。蹕
  直到香烟燃了半截,男人才在烟灰缸里抖落烟灰:“脱吧。”
  沈绣婉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
  傅金城抬眸与她对视,透过金丝眼镜,眼眸里藏着轻贱与讥笑:“你跑去白公馆闹这一出,不就是想让我睡你吗?”
第五章 是她第一眼就喜欢的人
  房中静谧,沈绣婉的呼吸有些重。獌
  房门是虚掩着的,隐约可以听见外面长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绣婉知道,是其他人在窥听他们房里的动静。
  二嫂讽刺的声音在走廊尽头若隐若现:“哟,她还真有本事把三弟叫回家了!不过,我跟你赌一百大洋,沈绣婉今晚搞不定三弟。”
  二哥的声音随之响起:“赌就赌!我三弟又不是和尚,沈绣婉长得也不丑,夫妻两个睡一个被窝怎么了?”
  “若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她怎么会守三年活寡?”
  “……”
  沈绣婉垂下头。獌
  今夜,整座傅公馆都在悄悄看着她。
  婆母今日在餐桌上的话历历在目:“金城是个骄傲的人,你在他跟前不要总是端着架子。你都嫁过来三年了,你大嫂、二嫂都生了,就你肚子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便是我不说你,你也该着急才是,人生大事都没有解决,你怎么好意思天天拿本书坐在园子里看?虽说咱们家是新派人家,没有立姨太太的规矩,但你不生孩子怎么行?放在古代,三年无所出是要休妻的,你要是再不加把劲,我就给金城安排别的姑娘了。”
  沈绣婉闭了闭眼。
  脑海中,又浮现出妈从老家给她寄来的家书。
  妈在信里说,她身子不大好,总惦记远嫁的她,还说傅金城之所以整天不着家,是因为她嫁过来三年肚子还是没有动静,招男人嫌弃。
  妈说,女人唯有生下子嗣,才能笼络住男人、才能在公婆家里站稳脚跟。
  妈寄过来的每封家书,都催她赶紧生孩子,还搜罗了许多催生的偏方和中药寄过来。獌
  沈绣婉刚到燕京的时候,曾经很盼望妈妈的家书。t
  可现在每每拿到家书,她都觉得烫手。
  妈妈和婆母像是两座大山,密不透风地紧紧压住她,压得她几乎快要无法呼吸,幼时和爷爷在姑苏山水间泛舟钓鱼的恣意生活早已离她远去,仿佛她长大以后活着的意义,就是给傅金城生个儿子。
  她们那一辈,似乎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所以,便要求下一辈也这么过。
  傅公馆的妯娌们也以生儿子为荣。
  每每聚在一起吃饭,她们都会用故作苦闷却又暗藏骄傲的口吻,“不经意”地提起自己的孩子有多么顽皮。獌
  她们对教导孩子、规训丈夫的话题乐此不疲,在发现她孤零零坐在角落的时候,便开始将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数落她不会经营婚姻、不会笼络丈夫的心,再孜孜不倦地告诉她生孩子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又说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沈绣婉想着这些琐碎的事,茫然之余,又生出一些莫名的难过。
  傅金城的耐心被消耗殆尽。
  他捻灭烟头:“我睡书房。”
  沈绣婉回过神,下意识按住他的手。
  她深深凝视傅金城。
  这是她嫁的丈夫,是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獌
  如果是他的话……
  她愿意待在傅公馆,做一个乖顺的妻子。
  灯影昏惑。
  她在男人的注视下,缓缓解开了旗袍的盘扣。
  灯火透过碧绿玻璃罩映照在她的身体上,肌肤凝白明净如小羊羔,她环着胸口,低下红透的小脸,像是一朵还未完全盛放的白百合。
  清瘦却又饱满的身段,像是脆弱却又饱含生命力的绿芽,她生于江南,在山水之间念诗长大,那样干净的少女风情,令傅金城想起春日清晨的露珠、冬夜路灯下的初雪。
  西洋和东洋的土壤,生不出这般女子。獌
  傅金城眸光幽深,拍了拍自己的腿。
  沈绣婉主动而又讨好地扶住他的肩膀,并拢双腿坐到他的腿上。
  纤细的睫毛轻颤着,她低着头,声音青涩害怕:“金城……”
  傅金城托住她的后脑,将少女颤抖的余音吻进了这个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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