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权贵:三爷野性难驯——风吹小白菜【完结外】
时间:2024-06-18 14:43:31

  最后还是白家的五小姐白元语,语气温柔地打了圆场:“西图澜娅餐厅那边快要开饭了,爸、妈、傅伯母,你们先过去坐吧?大哥,不知道酒窖在什么地方?咱们去给爸妈他们挑几瓶酒。对了,也不知道沈伯父和沈伯母喜欢喝什么酒?”
  一提起酒,沈仲云就来了劲儿,咋咋呼呼的要亲自去看看酒窖。
  有他打岔,客厅里的怪异气氛被冲淡了不少。
  沈绣婉跟着起身,含笑招呼大家去西图澜娅餐厅那边坐,又挽住白元语的手臂,亲切道:“元语妹妹,你也去坐,拿酒这种事我和你大哥去就好。”
  白元语乖巧地点点头,望向她的视线里透着几许怜惜。
  众人都去了饭厅,沈仲云和沈耀祖一头扎进酒窖,父子俩对着白元璟的藏酒啧啧称叹,恨不能全都带回苏州老家。
  沈绣婉孤零零靠在酒窖外面的墙壁上。蚳
  她盯着拖鞋鞋尖,纤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颊上投落两痕阴影。
  ——天底下谁不知道金城极其厌恶那桩包办婚姻,起初三年他甚至都没碰过绣婉!燕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爱绣婉……
  是啊,所有人也都知道,傅金城不爱沈绣婉。
  也就是她傻,一厢情愿地认定只要她不停付出,金城就会有爱上她的那一天。
  她望向无名指。
  这里曾经戴过一个结婚钻戒,戴了整整七年。
  她记得刚摘下来的时候,指间有一圈浅淡的戒指痕迹,时隔两年,那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了。蚳
  可是……
  她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可是戒痕虽然不见了,她也不再爱金城了,但每每想起从前,她仍然有种痛彻心扉之感。
  原来真正爱过一个人,并不是风吹过水面的涟漪,随着时间流逝就能消弭无踪。
  那份感情更像是年轮,岁月的更替无法磨灭它存在的痕迹,它就刻在心上,一别经年回头再看,它仍旧就刻在心脏的那个位置上。
  另一道身影出现在沈绣婉面前。
  是白元璟。蚳
  他执起她的一只手:“在想什么?”
  沈绣婉轻轻抱住他的腰身:“元璟,我想要一只新的钻戒。”
  白元璟清晰地捕捉到她低落难堪的情绪。
  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脊背:“这有什么难的?我原本就打算明天带你去挑选钻戒。我要给你买上海滩最大的钻戒,嗯,应当比你和金城结婚时的钻戒还要大。”
  沈绣婉被他逗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
  她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她没想过要很大很大的钻戒。
  她只是……蚳
  她只是觉得,她应该拥有一枚新的钻戒了。
  三家人在西图澜娅餐厅热热闹闹地吃了午饭。
  白元璟原本给他们在和平饭店订了套房,可傅太太却说几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今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不如就在这里住几天,早晚还能一起吃个饭。
  白元璟临时请了几名女佣帮忙,沈绣婉便带着她们,亲自去布置楼上的几间客房。
  薛琴贞和傅锡词这对夫妻俩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午饭后就张罗着招呼白元义兄弟打麻将,沈耀祖等人也另开了一桌,一时间整栋别墅格外热闹。
  傅金城独自抽了两根烟,鬼使神差地登上了楼。
  他没找到沈绣婉,却找到了一间绣房。蚳
  绣房采光很好,各种针线、布料、绣绷一应俱全,一看就知道是精心装修过的。
  绣房中间立着一副即将完工的绣品,绣的是一位中年纺织女工,针线细腻栩栩如生,折射出微光的缎面很有质感,仿佛连女人那白的头发都是真实的,而最难得的是她的眼神,竟莫名透出几分慈忍的神性,令整幅作品都活了过来。
  傅金城怔怔看着。
  他以前总觉得刺绣这东西耗时费力,专供达官显贵消遣,简直就是封建王朝的裹脚布。
  可是他没想到,传统刺绣,还能绣出纺织女工的无助可怜与母亲的慈悲伟大,比写实照片和艺术绘画更能扣人心弦……
  这幅作品,出自于沈绣婉之手吗?
  “傅三哥,你在看什么?”蚳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白元媛走了过来,看了眼绣品,不由嫌弃撇嘴:“绣的什么东西!人家绣花花草草富贵山水,她倒好,竟然绣了个纺织女工!果然出身寒酸上不得台面!”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瓶墨汁,笑道:“傅三哥,咱们偷偷把墨水洒上去,沈绣婉看见了不得气死?!”
第145章 我好喜欢她
  见傅金城沉默,白元媛挑起细长的眉:“傅三哥,我可是听我二哥三哥说了,当年都是因为她,你才没能和周姐姐走到最后!她这样可恶,你就不恨她吗?旁人因为我大哥的缘故,不敢找她的麻烦,可我不一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有多恨她,我就有多恨她!你想怎么整沈绣婉,我都愿意陪你一起!”歪
  她说完,拧开墨水瓶盖,就要往那副刺绣上面泼——
  “白元媛。”
  傅金城拦住她。
  白元媛不解:“傅三哥,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傅金城面无表情:“我没有恨过她。”
  “怎么可能?!”白元媛惊讶,“我听我二哥说,你娶她的时候可不乐意了,结婚那夜连她的房间都没进,转头就去找我二哥三哥喝酒!后来好容易盼到周姐姐离婚回国,也是因为她,你和周姐姐才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沈绣婉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不过就是仗着有点姿色,专挑权贵人家嫁,也就是我大哥不长眼,才着了她的道!”
  “够了!”歪
  傅金城面色沉寒。
  从沈绣婉离婚时什么贵重物品也没带走,一点财产也没问他要,他就知道她不是攀附权贵爱慕虚荣的女人。
  她也从未阻碍过他和周词白。
  他和周词白没能在一起,是因为他已不再爱周词白。
  沈绣婉,只是他和周词白在这场漫长的情感战争中的牺牲品。
  连白元媛都敢这样当着他的面诋毁伤害沈绣婉,傅金城无法想象自己当年究竟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胸腔里再度弥漫上阵阵疼痛,他夺过墨水瓶,拧紧瓶盖丢到角落。歪
  他将白元媛拽出绣房,随手锁上房门:“她不是你眼里的那种女人,我们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来掺和。”
  “傅三哥!”白元媛扭动身体拼命抗拒,“难道你也被她骗了吗?!你忘了你最讨厌长辈包办的旧式婚姻了吗?!咱们都是接受过新文化的文明人,咱们就应该勇敢地反抗以前的旧式糟粕!”
  她嚷嚷着,却令傅金城眼眸一暗。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想的。
  他认定他是接受过新文化的文明人,而沈绣婉只是长辈为他包办的旧式新娘,他瞧不起沈绣婉,他认定她守旧落后,认定她应该和那个落幕的封建王朝一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认定他们两个人不会产生任何共同语言。
  可是如今回头再看,沈绣婉分明是因为喜欢他,才当了他的新娘。
  她毫不掩饰她的喜欢,不遗余力的对他好,看似柔婉怯懦,可骨子里却都是勇敢和果断,她并不比那些留洋少女差t劲。歪
  而他……
  他自诩是见过世面的文明人,自诩对周词白情深义重,可到头来不敢反抗包办婚姻的人是他,不敢对沈绣婉剖白心意的人也是他。
  愕然过后,浓烈的愧疚和后悔涌上心头。
  傅金城扶住墙壁,脸上惨白无血色,曾受过枪伤的大腿隐隐作痛,令他记起昔年在从阳城开往燕京的那列火车上,沈绣婉是怎样不顾一切跳上火车,双手颤抖地为他夹出肌肉里的子弹,抱着他嚎啕大哭的。
  她曾那样喜欢他……
  而他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厌弃她的。
  可是直到海潮退却尘埃落定,直到她走后燕京城和傅公馆都变的寂静无声,他才后知后觉,原来他纷乱的心跳声是为她而起。歪
  这一份怦然心动,像是他们结婚那天,他随手从果盘里拣起的一颗喜糖,九年前的那个冬天他烦闷焦躁没尝出喜糖的滋味,直到九年后唇齿间才骤然涌出迟到的酸甜滋味,甚至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苦。
  他恍惚记起,那天他从果盘里拣起来的是一颗莲子糖。
  白元媛愣住:“傅三哥,你的脸色好难看呀,你这是怎么了?”
  傅金城垂着头。
  喉结微微滚动,他哑声:“我好喜欢她。”
  白元媛没听清楚:“什么?”
  “我好喜欢她……”傅金城喃喃着重复了一遍,眼眶逐渐泛红,“好喜欢……”歪
  白元媛莫名其妙:“傅三哥,你究竟在说什么呀?我听我二哥他们讲,你和沈绣婉离婚之后,周姐姐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的,你既然好喜欢她,那当时你为什么要放她回法国?”
  傅金城推开她。
  他惶然四顾,却没看见沈绣婉的身影。
  他踉踉跄跄,失态地下了楼梯,直奔对面的小公馆。
  楼上房间如故。
  只是她没再坐在这架梳妆台前。
  傅金城的心脏像是被铁丝狠狠搅动,喉头漫上一口铁腥味,他紧紧抿着薄唇,发疯般从衣柜深处翻出一只饼干铁皮匣子。歪
  时隔多年,铁皮匣子上的油漆画已经驳褪色。
  他轻抚过铁皮匣子,隐约记得这是沈绣婉在燕京的时候,很喜欢吃的一种饼干,饼干铁皮盒子上面印的是几个嬉戏玩闹的小孩儿,她那时很渴望和他拥有一个孩子。
  他打开匣子,指尖有些发颤。
  里面仍是她搜罗来的那些零碎杂物,捏扁的香烟盒子、坏掉的眼镜和领带夹、两张褪色的车票等等,他低头翻了翻,从里面找出两枚钻戒。
  是他和沈绣婉结婚时佩戴的戒指。
  他放下匣子,试图将自己的那枚钻戒戴到指间。
  因为颤抖的缘故,他套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没提防钻戒突然滚落在地,骨碌碌滚进了衣柜底下的缝隙里。歪
  他伸手去掏,可是怎么也够不着。
  直到灰头土脸,他才怔怔盯着漆黑的衣柜缝隙。
  他找不到沈绣婉。
  也找不到他们的结婚钻戒。
  他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
  白元璟特意安排了向导,领着三家长辈逛外滩。歪
  他则带着沈绣婉去挑选钻戒。
  黑色林肯汽车停在了一栋豪华气派的私人公馆前。
  “虞老就住在这里,他是有名的钻石收藏家,我想带你从他的藏品里面挑选一枚钻石,咱们自己设计订制,做成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钻戒。”白元璟打开车门,朝沈绣婉伸出手,“我更倾向粉钻,正好和你的那根钻石项链搭配成套。”
  他今天心情格外好,薄唇噙着浅浅的笑。
  沈绣婉弯着眉眼望向他,柔声道:“既然是人家的藏品,他怎么肯让咱们随便挑?”
第147章 也不是养不起
  白元璟解释道:“六年前他的心脏病手术,是我主刀的。他膝下没有孩子,这几年一直将我当成亲生儿子走动。听说我要结婚,他上个星期特意打电话给我,叫我来他家挑钻石。小老头性子倔,见我不来,他还发脾气呢,前天又打电话催促,叫我把你也带上,给他瞧瞧。”掀
  今天天气很好,春阳暖洋洋的,公馆前的草地上种着十几株造型各异的松树,喷泉池边还有两只卷毛狗在戏耍玩闹。
  沈绣婉挽着白元璟的手,称赞道:“虞老独居在这里,生活却一点也不马虎。这些松树修剪的真好看,这两只卷毛狗也打理的很干净,老人家大约是一位很讲究、很热爱生活的人吧?”
  “独居?”白元璟轻笑,“等你进去就知道了。”
  两人刚踏进公馆大门,沈绣婉就听见客厅里传出热热闹闹的笑声。
  她望去,四五个身穿旗袍盘着卷发的嬢嬢,正坐在桌边打麻将牌,她们个个身段窈窕妆容精致,谈笑间很是爽利。
  她愣住,小声问白元璟:“这是……”
  白元璟轻声:“虞老的红颜知己。”掀
  沈绣婉:“……”
  合着老人家膝下没有孩子,红颜知己倒是挺多。
  虞老正巧拿着一本书从楼梯上下来,瞧见进门的两人,不禁扶了扶眼镜:“小璟来了啊!这位就是小璟的未婚妻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虽然已有五六十岁了,但穿着却很考究,一身订制的衬衫马甲西装很是挺括精致,还细致地佩戴了镶嵌钻石的纯金领带夹,隐约能看出年轻时应当是一位很英俊的男人。
  听见声音,几位嬢嬢也纷纷望了过来。
  白元璟介绍过沈绣婉,沈绣婉落落大方的同他们打招呼,声音甜甜地一一喊了人。
  虞老和几位嬢嬢仔细打量过沈绣婉,俱都十分满意。掀
  几位嬢嬢甚至还给沈绣婉塞了厚厚的红包。
  沈绣婉无措地望向白元璟,白元璟笑道:“没事,收下吧。”
  嬢嬢们拉着沈绣婉,又关切地问她会不会打麻将。
  沈绣婉老实道:“平时不怎么打,只略会一点点。”
  “瞧你这孩子,真是谦虚!”
  嬢嬢们说着,就风风火火把她摁到了麻将桌上。
  虞老乐呵呵道:“我这几位太太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打麻将,平常打起来,没打够三四个时辰不带停的。小璟啊,你可得把沈小姐看紧了,别叫她也贪上麻将。”掀
  白元璟宠溺地看着沈绣婉:“贪上就贪上,也不是养不起。”
  正说着话,女佣突然进来禀报:“虞先生,督军到了。”
  话音落地,傅金城一边整理袖扣一边走了进来:“老师——”
  四目相对。
  傅金城意外地看了一眼白元璟,目光又缓缓落在牌桌旁。
  他熟悉的那道身影就坐在牌桌旁。
  她今天穿了一件孔雀蓝的刺绣旗袍,微卷的鸦发上扣了一枚珍珠翡翠发卡,小脸圆润清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水头很好的翡翠镯子,他认出是是白太太往常戴的那一只。掀
  她笑起来时睫毛弯弯,很讨长辈喜欢,几位嬢嬢望向她时满脸怜惜宠爱,就像是在看待自己的亲闺女。
  “金城?”虞老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又笑着转向白元璟,“他昨天半夜打电话给我,说是有感情问题想要请我解惑,不巧,正好与你和沈小姐撞到一起了。我已经叫人准备午餐,你们三个都留下来吃饭。”
  因为其中一位嬢嬢最爱吃虞老亲手煲的排骨冬瓜汤,他叫白元璟和傅金城自便,自个儿去厨房煲汤了。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白元璟端起女佣端来的热茶,垂眸吹了吹茶汤,浅浅啜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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