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妻——斐什【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8 17:18:32

  许宛失望地点点头,“果然只有犯病的时候才需要我,我不喜欢你,我恨你!”
  许宛要再次离开,左珩担心她又要往外跑,固执地将人困在拔步床上。
  “你不让我走,又不接受我,你到底想怎么样?”许宛觉得自己的自尊都被左珩践踏没了,委实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左珩反被许宛问住,是啊,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转身下床,抄起桌几上的酒壶,饮光里面所有的酒。
  旋即重新回来,将许宛抱进怀里,“犯不犯病我都想要你,日日夜夜从未停止。你别后悔,前面是万丈深渊!”
  他说着扯开许宛的衣带,吻也跟着侵袭过来。
  许宛被他按在床榻上,疯狂地粗暴地亲吻。
  “不是这样的,不是,左珩……”许宛不想不清不楚,“你什么话都没说明白,我还糊涂着,你!”
  左珩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发出一丝疑问。
  就在今晚,彻底疯了吧,他早就不想装了,索性与许宛坦白到底。
  许宛挣脱着往床榻边爬去,左珩跟在后面把人捞回来,用牙齿轻咬她的后颈。
  许宛低哼几声,听得他整个人都快融化。
  左珩附到她耳边:“假的,都是假的,我心里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
  “都被我猜对了是不是?”
  “是,你最聪明,我怎么骗得了你。”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转过来,我告诉你。”
  许宛试着转身,却发现左珩把她箍得太紧,“你倒是松开我啊?”
  左珩额头抵在她的颈窝里,惭愧一笑,稍稍松开长臂。
  许宛转回身,不大好意思地睃向左珩,“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左珩心下一窒,“什么时候猜到的?”
  许宛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你每次犯病后,都会长出来些……”
  左珩握住她的手,深深吻了吻,“你不该知道的,会死。”
  “你吃的那些药,我偷走好几颗,我虽没有精湛的医术,但也懂得不少。我和你朝夕相处,你掩饰得再好也会有疏忽。”
  “你说的这些话,就够我杀你好几次,我真的会把你丢进诏狱。”
  “你现在正硌着我呢,还要再说这些无聊的话吗?”
第78回 浇一桶冷水
  左珩墨眸灿亮,本像白无常一样没有血色的脸上,霎时红润起来。
  他把许宛罩在自己的臂弯里,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吻下去,“我在作死,还要拉上你。”
  “我还有一个疑问。”许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左珩,“吃五石散那晚,我们到底有没有……”
  “你猜呢?”左珩打起哑谜,原来她对那晚也念念不忘。
  “应该没事吧,但要比此刻更放浪些?”
  “你喜欢多放浪的?我满足你。”
  左珩扯下帐幔,拔步床立刻变成一方私密的空间。
  锦被翻起红浪,被面上的一对儿鸳鸯似在拨动着清波。
  “我有点害怕,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咱们这样对不对?”
  “你早是我的妻,有何不对?”
  “那你这段时间还这么气我!”
  “许宛你……”
  酝酿半天的左珩,遽然从锦被里钻出来,指尖上的血迹令他茫然无措。
  许宛惊讶地掀开被子,床单上到处都是血迹。
  她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这事不赖我,都怪你给我吃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丸,我以前可正常了。”
  左珩又抱起她吻了半晌,非把她亲得喘不过气才满意。
  “在暗窑里伤了身体,这件事是我的错。”
  左珩蓦地下床,先唤来苏春风,让他打一桶冷水回来。
  许宛透过缝隙,瞧见他把整桶凉水自头顶浇下去,慌得苏春风赶紧替他找出干净里衣更换。
  “大过年的,主子你这是干什么。”
  “泻火。”
  苏春风身子一凛,意味深长地瞟一眼拔步床的方向,“您和许姑娘和好啦?”
  “我们何时不好过?”左珩一脸傲娇,尽管没能如愿以偿,但心里却温暖如春。
  “是是是,小的说错了话。”苏春风笑得比左珩还开心,又偷偷凑到主子耳边,“那几位,小的已处置妥当。”
  她们本就是花钱雇来演戏的,今儿这种日子更得加钱。
  苏春风不仅给足了银子,还派车将人安全送回去,坚决不让许宛再多瞅见一眼。
  左珩佯装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换好衣衫便去往后院大厨房。
  这时候正值戌子交替,众人还在院子里玩闹,忽一看见左珩,大家紧张得登时不敢动弹。
  左珩心情大好,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让他们不必拘礼,也不用关注他。
  厨房里几个上了年岁的婆子正在包饺子,左珩便笑道:“先帮我煮一碗吧。”
  厨役手脚麻利地动起来,“厂公,您还需要点什么?”
  “我想煮一碗红枣姜汤。”
  “小的这就去做。”
  “不必,我自己来,你帮我把东西预备好。”左珩撸起袖子,走到灶台前,像模像样干起来。
  厨役在旁战战兢兢打下手,在左宅伺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主子下厨房。
  左珩忙碌一阵,端着一碗饺子和一碗红枣姜汤回到正院。
  苏春风早把好信儿的彤珠和青杏打发走,连他自己也识趣地退出东正房。
  许宛已披好衣裳,听到门响就迫不及待跑出来。
  左珩忙地把她推回到拔步床上,“新年好,我的娘子。”
  “我要吃饺子。”许宛假装没听见,眼睛都快掉进饺子里。
  “先喝汤。”
  “我肚子又不疼。”
  左珩没奈何地叹口气,“我做的,给点面子行不行?”
  “哦?厂公大人亲手做的?那味道一定特别好。”许宛夺过汤碗,“咕咚、咕咚”喝起来。
  左珩手里握着一只汤匙,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就不能让我喂你?装柔弱总会吧?”
  许宛把剩下小半碗汤还给左珩,特不耐烦地道:“你喂,你喂。”
  “我只想讨好你。”左珩卑微垂眸,“是不是太做作了?”
  许宛指了指另一碗饺子,“我要吃饺子,和你吵架……真费体力。”
  左珩立即端来饺子,夹起一个喂给许宛,“好吃吗?这可不是我做的。”
  许宛抢过箸筷,又连续吃了两三个,“好吃,是张嬷嬷的手艺吧?”
  “你和下人们倒是熟稔。”
  “你这太监院里太冷清,除了他们还有谁?”
  许宛又夹起一个饺子,递到左珩嘴边,“相公,你吃一个呗?”
  左珩端饺子碗的手险些没抓稳,“你唤我什么?”
  “没听见拉倒。”
  “你再唤我一声。”
  许宛把饺子塞进左珩嘴里,“我突然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了。”
  左珩悻悻然咽下饺子,“你指哪方面?”
  “我本是想靠我自己挣钱的,但现在好像变了质,我岂不成依附于你的寄生虫?”
  “你很在乎这些?”
  许宛认真颔首,她怎么也没料到,算计到最后,竟把自己算计进来。
  难怪梦境预知,从一开始并没有左珩的存在,后来才慢慢出现他的身影。
  原来冥冥之中,他早走进自己内心,成为自己最在意的人。
  “你不必在意,赚了赔了都无所谓,身外之物不重要。”
  左珩本想说,你跟了我本就吃亏,这点钱就当做补偿。
  可他知道此刻说太破坏气氛,许宛不会喜欢听。
  他更懂得今晚的一切全是镜中花水中月,被许宛的月事打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外界的难题仍未解决,清醒后更深刻体会什么叫饮鸩止渴。
  这些烦恼不必让许宛邃晓,他自己独自面对就可以。
  “要是以后不小心有了孩子该怎么办?”许宛比左珩的思维还跳跃,一句话把左珩问到无语。
  “太监不能生,我会不会被抓起来浸猪笼?”
  “你吃了那么多药,对那方面到底有没有影响?”
  左珩把饺子碗放到一旁榻几上,“许姑娘,你眼前的左珩就是太监,我们是对食夫妻。”
  许宛咬着唇斜睨左珩,一副“你可真能装”的模样。
  “我就是真太监,你不会喜欢的。”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许宛,这个秘密永远不要说出去,不然真的会有杀身之祸。
  许宛瞟向被她丢得到处都是的“奇怪东西”,“你和我说实话,那些东西你到底用没用过?”
  “这,这都是给女子用的,我怎么用?”左珩低声辩解,真服了许宛的脑回路。
  “是啊,我问的就是你和别的女人有没有过亲密接触?”
  “没有,我只有你,和其他任何人传的绯闻全是假的。”
第79回 风水轮流转
  年节很快便过去,如今已是天起六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几年未扩充后宫,今岁终大选秀女,没有校事厂什么事,却把左珩忙活够呛。
  除去黄妙英这种志在必得的选手,还有许多不声不响忽然冒出来的厉害角色。
  都知在这件事情上,内务监掌管生杀大权。
  所以内务监里的高位太监和掌事嬷嬷便成为贿赂的重灾区。
  这是底下的,上层就更不得了。
  哪位公主想讨皇帝喜欢,哪位王爷想在皇帝身边插个眼线,哪位大臣想巩固自身地位,都会把亲友中的姊妹、女儿献出来。
  利益链如此明显,却又不得不执行,这正是天起帝不愿纳新人的原因。
  忙于朝政之余,还得看众多画像,还得了解她们的大致背景,天起帝头疼得把一摞纸扔到一边。
  左珩慢慢捡起重新归位,“万岁,这已是内务监筛选过的,您好歹瞧两眼吧。”
  “最近有谁找过你?”天起帝手里捻着一串檀珠,“别搪塞寡,照实说。”
  “万岁太看得起奴婢,内务监只是替陛下办事,决定权在您手里,我们没什么用。”
  “你最近……”天起帝饶有兴致地瞟他两眼,“也会说官腔了,以前可是有什么说什么。”
  左珩腹诽,以前天起帝对他尚算信任,如今真正的奸佞缠在他周围,他听到的谗言不是一般的多。
  “万岁,您让奴婢审案打杀还成,选秀女这种细致活,奴婢确实心余力绌。”
  “内阁这两天吵得厉害,兵部要加大军资,工部要兴修堤坝,户部头疼得想在殿上抹脖子。”
  天起帝不由得发起牢骚,正经要事没解决成,还得分心选秀女。
  内阁首辅理应由户部尚书担任,怎奈王征太过正直,丁是丁卯是卯,不懂得为官圆滑处事的一面。
  导致人缘略差,也不受天起帝待见,所以内阁的位置总轮不到他头上。
  抹脖子上吊这种事,王征能干得出来,一国赋税在户部手上,那么多张嘴等着他放钱养,压力怎会不大。
  “吵一吵便会想出解决的法子,臣子就该为陛下解忧。”
  “岩疆边军的预算呈上来,比往年少三分之一,吕珍吉令寡放心。”
  左珩没敢随意接茬儿,不想表现出自己和吕珍吉有多深的交情。
  正将此时,元执匆匆忙忙跑进宝相殿,“万岁,钦天监那边已算了出来,这是与太后、皇后冲撞的名单。”
  元执呈给天起帝一封长长的折子,左珩用余光扫过一眼,便知这又是排斥异己的新把戏。
  天起帝大致瞧了瞧,又丢给元执,“送到后宫,让太后、皇后过目。”
  元执领命,立刻退出去照办。
  左珩暗自自嘲,这种情况放在以前,他绝对是最早的知情者。
  但如今事已办妥,他才姗姗得知。
  元执的功力有进展,这里不乏左梵山在后推波助澜。
  老太监近来又推元执,又推陶麟,两大红人的光芒已快盖过左珩。
  “岩疆是寡的心病。”天起帝再度提起,“过了正月,你再去一趟。”
  左珩忽地跪地,“请万岁示下。”
  “建设互市,莫要让外邦细作混进来。离戎还算安分,寡担心乌胡。”
  “奴婢明白。”
  “这么多年,校事厂破案效率奇佳,怎么就那件案子毫无进展?”
  左珩知道天起帝指的是宋广疑案后续,这么久以来,他只追查到许宛这一条线索。
  早该向天起帝汇报,但他动了私心,除去宋绩再无旁人知晓。
  他亦不打算告诉天起帝,因为随着与许宛朝夕相处,他确定许宛和宋广疑案并无关联,只有那串玉珠链子讲不通。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许宛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却又怕伤了她的心,原来当初留下她性命是另有所图。
  “是奴婢无能。”
  “校事厂再盯紧些吧。”
  左珩离开宝相殿时,正赶上陶麟随元执重新回来。
  陶麟见了左珩,特低声下气地请安,元执则阴阳怪气地奚落:“厂公大人不回司礼监值房吗?这两日折子多得很,我这手都快酸死了。”
  左梵山把司礼监的差使做了调整,如今元执执笔的机会比左珩多,更有机会和天起帝相处。
  左珩则以校事厂为主,常在宫外忙碌。
  “我得去趟钦天监,想请监正替我算算,开年就犯小人,实在搓火。”
  “哟,谁敢惹我们厂公大人。”
  “燕回楼那红倌儿我替你尝了,不错。”
  其实那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左珩不过是将她灌醉,故意制造出事后的凌乱样子,这些他信手拈来。
  且左珩出手阔绰,红倌儿又畏惧他特殊身份,不用挑明,亦会在外替他吹嘘。
  那红倌儿先是被元执看上,垂涎好久,最后竟被左珩捷足先登。
  元执知道信儿后气个半死,越瞅左珩越不顺眼,做梦都想把左珩从厂公的位置上拉下来。
  恰这时陶麟与他越走越近,算是左梵山有意为之,老让他多带带新人。
  陶麟的身世元执非常清楚,算是校事厂里的老人,对左珩知根知底。
  二人十分投机,因为都对左珩万般厌恶,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是以元执也异常抬举陶麟,整个皇宫里的太监,都有意无意巴结起他们二人。
  “厂公大人不是还金屋藏娇一位呢,这么快就腻了?不若让给我试试?”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