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良缘——郁雨竹【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8 17:20:10

  小北也道:「我们公子小时候就爱重读书厉害的人,长大了也没变。」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将脑袋挪开,虽然姑爷(夫人)是很好,可还是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家主子。
  韩牧很高兴,一整天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惹得长桂等人不住的偷眼看他。
  他们县令真好看呀。
  韩牧笑脸突然一沉,将顾君若拉到身后挡住。
  「怎么了……」顾君若话没说完便知道了,七八个黑衣人从两边树林里飞出,
  
  剑尖直指韩牧和顾君若。
  韩牧将顾君若推向小北,「保护夫人。」
  他抽剑飞身迎上去。
  衙役,士兵们反应迅速,立即抽刀,三人一队迎战。
  顾君若大声喊道:「是陈国的细作,他们想害死县令,然后救出陈坚,保护县令!」
  衙役和士兵们一听,恨意上涌,战力飙升,刷刷刷的就朝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功夫高,单个衙役自然伤不到他们,他们说不定还能一剑杀了对方,但对方三人组队,配合默契。
  一人刷刷的往前砍,一人就从旁格挡他刺下的剑招,另一个则是见缝插针,从旁边,甚至从背后攻击,三人守望相助,竟然真的把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给砍了下来。
  有黑衣人很快想通关键,持剑朝顾君若杀去。
  小北捡了一根树枝,哇哇的上前接招,大喊道:「公子,我没有刀剑啊。」
  韩牧一剑刺穿一个黑衣人的心口,拔出时剑一挑,将他手中的剑挑起,而后半空中踢向另一个黑衣人,将人踢飞的同时借力而上,再踩刺来的一把剑,而后凌空再飞,一脚踢向被他挑飞的剑。
  剑咻的一下飞向小北。
  小北手中的树枝不断被削,眼见剑飞来,就连环踢腿,凑准一个空隙飞身而起握住剑,落地后持剑守在顾君若身前。
  他可是从小跟着二公子习武,给二公子当对练的人,武功虽远不及二公子,但对付一两个黑衣人还是可以的。
  韩牧以一敌三,很快就将他们全挑了,见其他衙役和士兵都能停住,转身就杀向和小北纠缠的黑衣人。
  黑衣人们:……
  收集情报的人是脑残吗?
  不是说是纨绔,人蠢无能吗?
  他们管这叫纨绔?
  两刻钟后,战斗结束,八个黑衣人,一个都没逃走,可惜,也一个都没留下命来,在确定杀不了韩牧,又逃不掉后,他们果断自尽了。
  就不知道自尽前有没有在心里辱骂给他们情报的人。
  韩牧将他们的面巾扯掉,皱眉,「陈坚都事发了,陈国要做的事早已暴露,为什么还要刺杀我?」
第一百四十章 引蛇出洞
  顾君若将人身上翻了一遍,对方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
  她扯开对方的夜行衣,摸了摸他们里面穿的中衣布料,仔细看了看布料上的行针,「陈国的事是暴露了,但藏在大周内的细作,跟他们合作的叛徒,姚家背后的人还没暴露呢。」
  顾君若起身,若有所思的道:「杀你是为了阻止你再查下去,但这只能缓一时情急,解决不了根本。」
  顾君若目光幽深的看向县城的方向,「要解决根本,只有杀了陈坚和姚航一家,把他们的口供都毁掉。」
  韩牧眼睛稍稍瞪大,让人拆下一辆车来,「我骑马回去,你们后面慢行。」
  顾君若一把拉住缰绳,「我和你一起。」
  「这……」
  顾君若:「只有千里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把幕后之人查出来,光靠防御是不行的。」
  韩牧想到她比他聪明,查案需要动脑子,不是有武功就行,于是点头,「好。」
  他抱起顾君若放到马上,自己也一跃而上。
  小北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俩人先跑了。
  虽然路颠簸,但骑马还是比走路更快的,俩人骑马,一路不停,到傍晚就回到了县城。
  一进城,俩人就看见县衙方向浓浓大烟,韩牧心都凉了,「完了,我的县衙……贺子幽那傻蛋应该会躲吧?」
  可别稀里糊涂的死在里头了。
  韩牧拍了一把马屁股,让它赶紧跑。
  县衙的浓烟大家都看到了,韩牧往县衙跑的时候,县城百姓也提着桶和盆往县衙跑,都是跑去救火的。
  看到韩牧和顾君若,百姓们一边端着水跑,一边叫喊,「县令和夫人回来了,县令和夫人回来了——」
  到了县衙门口,韩牧跳下马,将顾君若抱下来拔腿就往里跑。
  只见县衙东侧的房间和他的大堂后面浓烟滚滚,官差和百姓们接连往里,往旁边的房屋泼水。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明火就被扑灭,但房屋依旧冒着黑烟,现场狼狈。
  房梁,门窗,还有里面的墙面、桌椅等都给熏成了黑色不说,里面的公文档案等也毁了大半。
  
  韩牧从烧焦了的柜子里捡出烧得只剩下一个角的纸张,忍住怒气道:「查,给我查!给我一查到底!」
  这可是义县的根本,户册,刑案,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面。
  刑案的册子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包括了人口、婚嫁、田亩财产、铺子地契、还有矿产河流等的户册和图册,那可都是义县的宝贝啊。
  只要想到这些东西被烧掉后他激增的工作量,韩牧就眼前一黑,这些王八蛋,别让他抓到,不然……
  念头才闪过,外面就传来贺子幽哈哈哈的大笑声。
  韩牧黑着脸走出偏房,就见贺子幽的脸比他还要黑,他刚从浓烟滚滚的后堂跑出来,被熏得眼泪直流,脸上黑乎乎的。
  他喘过气来就掐着腰站在大堂前,对被抓出来的人哼哼道:「昨天晚上大牢失火,我就知道你们还会搞事情,果然今天就放火烧县衙,以为烧了县衙,陈坚他们的口供就没了,细作案就完了?」
  「想得美!」贺子幽叉着腰道:「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爷可是京城戏楼里的常客,这些小把戏,小爷我十岁上就看腻了,告诉你们吧,这屋里的公文档案我早叫人挪走了!」
  韩牧走出人群,问道:「你挪哪儿了?」
  贺子幽这才看到韩牧,瞪大眼,「韩牧,你回来了?怎么没人禀报?这衙门里的人眼睛都瞎了?」
  一旁的天寿,「少爷,我老早就想禀报了,只是您
  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一旁的衙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们几次想开口都插不进去话呀。
  顾君若也拿了一张烧去一大半的纸上前来,递给韩牧道:「是手抄的论语,不是公文。」
  韩牧大松一口气,上前握住贺子幽的手道:「好兄弟啊。纵火的人在哪里?」
  贺子幽指着眼前押着跪在地上的人。
  他悄悄的把东西搬走,又把人派去大牢那边,让这里显得空虚,为的不就是把人引出来吗?
  自然要把人抓到,不然这两把火岂不是白放了?
  韩牧低头看了一眼后道:「不认识,这谁啊?」
  薛县尉道:「这是新来的帮闲。」
  
  帮闲就是衙役预备役,做得好了,将来县衙需要增添衙役,就会被补充上来。
  近来抗疫需要大量人手,之前的帮闲不够用,薛县尉就现招募了不少。
  韩牧走上前去问,「谁指使你干的?」
  帮闲低下头去躲开韩牧的视线,不吭声。
  韩牧就挥手道:「将人押下去审。」
  薛县尉应下,让人把人拖了下去。
  顾君若低声叮嘱道:「派人去找他的家人,看是否安好,若在,把人带到县衙来。」
  薛县尉眼中微闪,明白过来,这是怕有人用他的家人威胁他干的。
  薛县尉应下,将人派出去。
  韩牧走了一圈,发现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心痛的松了一口气。
  他让文书把参与救火的老百姓送走,衙门里只剩下他们自己人以后他才问:「范司马和赵主簿呢?」
  贺子幽:「他们去码头接赈灾物资去了,刺史府又给我们送了一批赈灾用的药材和粮食。」
  顾君若问,「你把文档公文都搬到哪里去了?」
  贺子幽指向后院,带他们去看,「韩牧话说的不清不楚,你又不说把陈坚他们的口供藏在哪里,我找不到,薛县尉也找不到,就只能一口气全搬了。」
  他推开房门,看到里面被丢得满地都是的公文瞪大了眼睛,「我收得很好的,这是谁扔的?」
  韩牧ap顾君若:……
  很好,他想要引蛇出洞,却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只黄雀。
  贺子幽也想到了,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口供被人取走了?你找找看还在不在。」
  韩牧问:「陈坚他们死了?」
  贺子幽看向薛县尉,「薛县尉说死了,但我总觉得我们不会那么倒霉,不然你为什么让秦校尉带这么多的士兵留在县城里?」
  薛县尉这才道:「听大人的吩咐,范司马过了一遍堂后,下官就把他们送到了江将军处,由江将军看守,牢里是稻草填充的假人。」
  「我们的人可有伤亡?」
  薛县尉:「伤了几个,但都不严重,已经请大夫开了治烧伤的药。」
  韩牧这才放下心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京城来使
  顾君若仔细了解了一下县衙近日发生的事,看向贺子幽和韩牧的目光中忍不住带上惊叹和佩服。
  这俩人不仅有几分才智,运气也是极好的。
  和顾君若的好心情相反,范司马已经处于暴躁的边沿,赵主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悄悄看了范司马一眼,对上他的目光,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
  范司马冷笑,“船呢?物资呢?不是说今天午时到吗?我从午时等到未时,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船呢?”
  赵主簿连忙道:“大人,这可不怪我们的,是刺史府那边说午时到的……”
  对上范司马冷冷的目光,赵主簿声音越来越小,咽下委屈后道歉,“是,都怪下官没问清楚,让大人白等了半日,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范司马冷哼一声,甩袖就要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的衙役突然大声尖叫道:“主簿,船来了,船来了。”
  赵主簿一听,眼睛大亮,哈哈大笑道:“大人你听,船来了,我就说嘛,刺史府也不能拿这等大事耍我们玩儿……”
  看着范司马的脸色,赵主簿的声音再次越来越小。
  奶奶的,这活明天说什么他也不干了,谁想做谁做吧,他不伺候这祖宗了。
  做主簿也没多少钱,尤其是义县的主簿,到现在都还赊欠我俸禄呢。
  钱少事多还要装孙子。
  赵主簿咬牙切齿,恨不得回去一口咬在薛县尉脖子上。
  船越来越近,赵主簿脸上挤出来的笑也慢慢回落,看着比预计庞大好多的官船,赵主簿有些不安。
  就送那么些药材和粮食,需要那么大的官船?
  范司马也眯起眼睛,心中也有些不安,但想到他这半月来在义县举步维艰的境遇,他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外来的势力打开这座封锁的县城,起码他联络外面时能便捷一些。
  天知道他这半月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船越来越近,大家也看清楚了船上的人。
  赵主簿瞪大了眼睛
  
  ,连忙朝后招手,叫来衙役小声道:“快回县衙,告诉贺公子和薛县尉,就说刺史府来大官了,还有兵马护送,保守估计得有百人左右,快去!”
  衙役应下,撒腿就跑。
  赵主簿一扭头就触及范司马讥讽的目光,他也不在意,讨好的冲他笑了笑,挺直腰背站好。
  他在心里默念:我的上司是韩牧,我的上司是韩牧,天塌下来有韩牧顶着……
  来回默念三遍,赵主簿成功说服了自己,扬起笑脸面对靠岸的大船。
  衙役跑回县衙,看到院子里黑乎乎的正堂和侧屋,忍不住惊叫一声,“完了,完了,完了……我光看见了黑烟,怎么就没想到是县衙着火了呢?”
  韩牧:“什么完了?”
  衙役猛的看见县令从正堂后院出来,眼睛瞪大,惊喜的叫道:“县令您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您快去码头吧,来了好大一艘官船,赵主簿说上面是大官,有兵马护送,最少一百。”
  韩牧一听,皱眉,“总不可能是刺史亲自来了吧?”
  有上百兵马护送,范司马都没这排场,整个沔州,只有刺史有此待遇了吧?
  韩牧看向顾君若,“去看看。”
  顾君若点头。
  贺子幽也跟着去凑热闹。
  到了码头,韩牧和贺子幽一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许淼?”
  正摇着扇子站在一旁看人卸货的青年闻言扭头,目光从顾君若和贺子幽身上滑过,落在韩牧脸上,忍不住笑起来,摇着扇子啧啧摇头,“韩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围着韩牧走了半圈,惋惜的摇头,“看你这憔悴的样,流配的日子很不好过吧?”
  韩牧:“我好过得很,你怎么跑这来了?”
  顾君若也看到了熟人,大理寺少卿薛瑄,她祖父的门生。
  薛瑄听完范司马的告状,平和的颔首道:“我都记下了,我会询问韩县令的。”
  范司马也看到了韩牧,瞳孔微缩,没料到他竟回来了。
  
  范司马上下打量韩牧,眉头微蹙,和薛瑄一起走上来。
  许淼这才收住话,脸上的玩笑也收起,郑重的介绍道:“韩牧,这是大理寺薛少卿,奉圣命来查陈国细作案。”
  韩牧仔细一看,想起来他们也曾见过两面,这位可就厉害了,韩牧对厉害的人素来崇敬,立即作揖行礼,“原来是薛少卿,县衙里请吧。”
  薛瑄不动声色的对顾君若微微点了点头,和韩牧道:“先把船上的东西卸了吧,来人,将单子拿来。”
  有个带刀的护卫拿了一本册子上来。
  韩牧翻了翻头疼,干脆递给顾君若后冲赵主簿喊道:“赵主簿,你来对账。”
  薛瑄扫了一眼顾君若手中的册子。
  韩牧道:“这种小事让下面的人对就好,薛少卿,我们先回县衙吧。”
  薛瑄点了点头。
  一旁的范司马冷嘲热讽,“韩县令不是说防疫抗灾是大事,一粒米,一钱药材都重中之重,将我扣在此处替你监督防疫吗?怎么这么大一批药材和粮食现在又成小事了?”
  韩牧:“范司马说的对,是我说错了,那这会儿请您留下来再核对一下?”
  范司马怒气上涌,“韩县令到底在怕什么,我是奉命来查陈国细作案,但从我到义县开始,不是被百般阻挠,就是被软禁于城中,难道说,果然如姚航所言,根本没有什么陈国细作案,只是有人为了邀功,为了公报私仇,所以策划了这件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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