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息怒,少帅不想跪搓衣板》作者:蒲风落
十年前,萧沉鸢与穆璟泽相识于微末,青梅竹马,曾为挚友。
十年后,死里逃生的萧沉鸢与穆璟泽重逢。
一个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一个是声名狼藉的雁城少帅。
惺惺相惜,也误会丛生。
是对手,也是情人。
从未有人知晓。
白日高贵矜冷的雁城少帅,夜里悄然扣上自家夫人的腰肢,手心暖热,在她耳边低求,求她别走。
第1章 小心擦枪走火
雁城医院。
外科医生办公室。
萧沉鸢解开黑丝绒蕾丝舞裙,露出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线。
只可惜,白皙纤柔的背上,有几道横亘蔓延的丑陋伤疤,破坏了这无瑕美玉。
她挽起如瀑的青丝。
撩开香妃色的肚兜,有一道汨汨流血的伤口。
是枪伤。
萧沉鸢正要包扎。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橐橐的脚步声,下一秒门被敲响。
脚步沉重,敲门声急促。
且极有规律,像极了萧沉鸢几年前在军中所学。
“开门。”
男人嗓音沉哑磁性,不怒自威,好似生来就是发号施令的王者。
萧沉鸢置若罔闻,加快手中动作。
“咚——”
“吱嘎——”
子弹落入铁盘的声音和破门而入的声音同时响起。
萧沉鸢没来得及回头,人就被压在了床上。
男人目若寒星,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蒙着面巾。
他穿着修身的男士长衫,身材颀长,宽肩窄腰。
呼吸间,被笼罩进一团浓郁的檀木香气。
四目相对。
萧沉鸢甫一启唇,一把银质小刀就卡上她脖颈,男人清隽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威胁。
“别出声。”
“阁下是军人?”
胸口一凉,穆璟泽垂眸,同样看到抵上胸口、小巧的女士手枪。
女人握枪的手四平八稳。
有意思。
穆璟泽黑眸眯起,看着身下那张清绝秾丽的脸。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
眼珠清透,仿佛上好的琉璃珠子,透着一股冷静睿智。
“你不是普通医生?”
萧沉鸢冷哼,“阁下擅闯我办公室,我这是自卫。”
穆璟泽听到手枪扣动扳机的声响。
他置若罔闻,抵住脖颈的刀子改往萧沉鸢的肚兜撩去,刀尖陷入伤口,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萧沉鸢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下,穆璟泽劈手夺过她的手枪,俯身压在她耳边,“胆子大,但也要小心擦枪走火。”
萧沉鸢脸白如雪。
男人是高手,子弹被他悄无声息地卸了。
男人目光落在她肚兜下凝白的胸口,曲线勾勒出的弧度诱人。
他眸色一点点加深。
“登徒子!”
萧沉鸢留意到他不正经的视线,正欲近身搏斗。
门外传来剧烈撞门声。
穆璟泽拉起床上被子蒙住两人,他的脸埋进萧沉鸢胸口。
“帮帮我。”
一个翻身,萧沉鸢被迫骑跨在穆璟泽身上,她身上布料清凉,雪白藕臂暴露在外,活色生香。
而身下男人的面孔则被她如瀑的青丝挡住。
闯进来的人一身军装,见无意撞破好事,面露尴尬。
“什么人,打扰人家的好事?”
被子下,纤腰被一双滚烫的大手环住,窸窸窣窣的指腹在萧沉鸢伤口上流连,萧沉鸢要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我们是雁城少帅的属下,长官受伤了,我们在找他。”
萧沉鸢轻声哼笑。
“你看我这小办公室,像容得下你们少帅这尊大佛的地儿吗?”
气氛出现诡异的尴尬,四五个高大的男人面面相觑。
“或者说,你们想偷窥我们夫妻的闺房秘事?”
“打扰了。”
一行人仓皇离去。
萧沉鸢披上外套,发现腰上伤口被手帕绑住了。
结很利落,上面敷了药,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男人抽刀入鞘,给那把女子手枪上子弹时听见萧沉鸢发问。
“你是雁城少帅的仇人?”
穆璟泽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是,你打算揭发我?”
“若是想揭发,刚才就不会替你掩护了。”
萧沉鸢刚回雁城一个月。
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得多。
再说,雁城少帅,杀人如麻,搜刮民脂民膏,可不是个好东西。
更重要的是,萧沉鸢要拿回二哥送她的那只手枪。
穆璟泽看着她白大褂胸部的铭牌,一字一顿。
“那萧医生喜欢我?”
“不仅是登徒子,还是个自恋狂。”
萧沉鸢轻讽。
“可萧医生对鄙人有恩,鄙人身无长物,还是以身相许为好。”
萧沉鸢恼怒,“我不愿。”
“那你的手枪就先归我了,等你哪日想通了,来穆公馆找我。”
萧沉鸢身上带伤,起身欲追时男人早已健步如飞,潇洒离去。
萧沉鸢瞥见被面上那抹嫣红,才知道刚才那男人竟然负了伤。
刚刚被她压在身下,居然还能半声不吭,倒是条汉子。
萧沉鸢回到萧宅,正听到萧凌瑟和萧父撒娇。
“爹,女儿不喜欢您找的那些凡夫俗子,女儿要嫁人,必定是要那雁城数一数二之人。”
“数一数二之人?”
萧沉鸢走近,扬眉一笑,“第一自然是督军,第二则是那少帅,你是想做督军夫人,还是想做少帅夫人呢?”
萧凌瑟听到萧沉鸢的话,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
“当然是少帅,督军都七十岁了,谁要做那糟老头子的夫人?”
萧凌瑟埋怨道:“爹,你看姐姐,她简直口无遮拦,刚回来就和我对着干。”
萧鼎和萧沉鸢十年未见,父女情分淡薄,见状呵斥萧沉鸢,“上次给你介绍的船舶世家顾家的二少爷,你怎么放了人家鸽子?!”
萧沉鸢笑得无所顾忌。
“顾二少爷身有残疾,不良于行,又贪图美色,女儿觉得和他不合适,所以就简化了流程。”
“放肆!”萧鼎怒极,拍桌而起,“顾二少爷端方有礼,前些年是被人所害,才落下残疾,谁容你以讹传讹?”
“既然如此,那父亲怎么不将妹妹介绍给顾二少爷?”
笑话,顾家和萧家是世家,当初萧凌瑟出生,两家还曾订立过婚约。
谁知五年前顾二少被人踢坏子孙根,萧鼎就再没提起过此事。
着急忙慌将她从国外叫回来,明面上说她年纪到了,要张罗下当年母亲和穆夫人订立的婚事,实则是要她李代桃僵,代替萧凌瑟嫁给顾二少。
“我怎么可能嫁给顾二少,我可是要嫁给穆少帅的人!”萧凌瑟不满地大声嚷嚷。
“凌瑟,不许胡闹。”
云锦华下楼来,“少帅可不会欢喜你的急躁性子。”
“娘!”萧凌瑟拽住云锦华的衣袖轻摇,“我当年不是和少帅有婚约吗?”
萧沉鸢噗嗤笑了,“妹妹不是与顾二少有婚约,怎么变成少帅了?”
第2章 烧毁信物
“我记得当年穆夫人给过姐姐一个信物。”云锦华看向萧鼎道。
“真的吗?”萧凌瑟激动道:“母亲,在哪啊?”
云锦华对着萧鼎使了个眼色。
萧鼎拖着长长的语调,摆起父亲架子,“沉鸢呐,你出国多年,对雁城局势不熟,现如今,雁城是穆家天下,你妹妹嫁去督军府,获益的是咱们穆家,你觉得怎样?”
“不怎样。”
表面上是同她商量,实际却是要从她手中把母亲信物拿走。
萧沉鸢好笑道,“信物在我手中不错,就算是销毁也不会交与他人。”
萧鼎愤怒地敲了敲拐杖,“放肆!你妹妹怎么会是别人?”
“那若是我不给呢?”
萧沉鸢挑衅道。
“那就只能把你关起来了。”话音未落,萧鼎喊下人,“来人,送大小姐去阁楼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下人的手还没招到萧沉鸢胳膊,就被她甩开了。
下人们压根追不上萧沉鸢的步子。
“小姐,夫人和二小姐刚刚搜了您的房间,怎么办,夫人的信物会不会被摸走?”
萧沉鸢八面不动,随手从多宝格上取下一只锦囊,丢进屋子正中燃烧的火盆里。
丝绸锦囊发出一股焦糊味。
红袖瞪圆眼睛,“小小小姐——这不会是……”
“娘当年和穆夫人订立的婚书就在锦囊内。”
“那小姐您愣着干嘛,快点救火啊。”
萧沉鸢神色淡淡,“他们不是在找吗?烧了就不复存在,任萧凌瑟和云锦华如何作妖,都不可能找到。”
“可是我的小姐,没有婚书,您也嫁不去督军府啊。”
“督军府又不是我心目中的香饽饽,为什么要去?”
萧沉鸢不以为然。
“但如果小姐不嫁去督军府,以后受欺负怎么办?”
红袖感慨,“督军府可是雁城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以后不归现在管,红袖你就先别操心了。”
有人隔墙扔了只纸条进来,萧沉鸢捡起来揣进裤兜里,避开阁楼把守的下人,翻墙出去。
医院里。
“萧医生,您快过去吧,有一台紧急手术,院长点名让您做呢。”
萧沉鸢颔首,“好,我马上过去。”
科室医护人员如临大敌,这么大阵仗,说明手术室内的人地位尊贵。
萧沉鸢戴着口罩,和那双寒星般凛冽幽邃的眼睛对视,登时气闷。
“别来无恙,萧医生。”
“你有恙。”萧沉鸢冷声疏离。
穆璟泽似笑非笑,“所以这才来找萧医生医治。”
萧沉鸢瞥见他背部恶化的伤口,杏眸慧黠一眨,“手枪还给我,让你少受点苦。”
穆璟泽挑眉,嬉皮笑脸。
“不还。”
“那就不要怪我了。”
剜肉疗伤,即使再顽强不屈的人,都需要打麻药,就算穆璟泽挺能忍,也抵不过生理上的冲动。
“萧医生下手真轻,还说对我无意。”
萧沉鸢明明下手极重了,穆璟泽却眉眼飞扬,好像丧失了痛觉一般。
她不相信,手指勾到他的病号服,下面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挺能忍,骨头真硬。”
“我除了骨头硬,其他地方也硬。”
萧沉鸢手上动作一顿,她纤细的十指流连的地方,正是穆璟泽健硕有力的腹肌。
她感觉碰触的地方,指尖都是滚烫的。
萧沉鸢反感蹙眉。
萧沉鸢手指戳了戳那片伤口,穆璟泽浑身一颤。
“疼吗?”
“不疼。”
“我看你嘴也挺硬。”
穆璟泽的伤口是为利刃所伤,昨夜流血不止却没及时治疗,伤口恶化怕是接触了脏水。
“萧医生昨夜也没喊过疼,我不过是男子,怎会不如萧医生?”
缠绷带时,难免碰到穆璟泽的身体,萧沉鸢身为医生,刻意给自己洗了好几遍脑,但视觉冲击力极强,莫名觉得呼吸干涩,空气热度攀升。
不料被穆璟泽看出,他唇角微挑,音含戏谑,“食色性也,萧医生倒也不必反复念清心咒。”
萧沉鸢报复性地重重按了下穆璟泽的伤处,惹来他一声闷哼。
“自以为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出手术室。
身着军装的男人靠近萧沉鸢,“萧医生好,我是穆先生的副官,请问穆先生的身体恢复需要注意哪些?”
副官?
只有在军中任职,身边才会配备副官。
结合穆璟泽对刀枪的熟悉程度,以及他手上老茧。
他显然不是儒雅书生表现出的那样。
“让他床事上收敛些,伤口不要碰水,定期换药,拆线时……你笑什么?”
第3章 以为是我跟踪你?
刘副官实在拘谨又尴尬。
萧医生的话听起来很正经,实际上怎么这么暧昧呢?
刘副官憋笑,替穆璟泽正名澄清。
“我们少……穆先生其实还没论亲。”
“哦。”
萧沉鸢好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来他姓慕,和那讨人厌的少帅姓氏谐音相同。
但也只是巧合而已。
而且就算没论亲,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了吧?
“当然有关系,萧医生可是我看上的女人,为了婚后的美好生活,怎么能让你误会?”
高大身形在萧沉鸢面前笼下一片阴影。
他换了军装,原本精壮修长的身体被包裹进白衬衫里,身姿笔挺昂藏,侧脸线条轮廓分明。
“萧医生说是不是?”
穆璟泽笑意里暧昧浮动。
“谁知道穆先生有没有撒谎?”
萧沉鸢淡淡看向穆璟泽,“穆先生这是要执行任务?小心伤口裂开。”
穆璟泽突然俯身,幽深双目和萧沉鸢对视。
“那就当萧医生对我的关心了。”
萧沉鸢嗅到他身上的硝烟味,凑得太近,她身上的消毒水味也和他的纠缠在一起。
让萧沉鸢蓦然有种感觉。
仿佛他们不是身处安详宁静的医院走廊,而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再回神,那两道身影早已走远。
萧沉鸢脸色后知后觉地阴沉下来。
她的手枪!
说那么多糖衣炮弹,其实全都是废话,还不是声东击西?
“不好了,萧医生,主任叫你!”
远处慌张跑来的同事掌心都是血,萧沉鸢和他对视一眼,飞快朝科室跑去。
“主任。”
科室主任床上躺着一个人,头上已经蒙上白布,主任满面悲怆。
“你师兄潜入雁城司令部,被穆璟泽的人击中四枪,送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萧沉鸢留学八年,师兄袁烈带她入门,亦师亦友,两人一同加入同野医学组织会,帮导师为西中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