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出现在北城最顶端的高级会所,他都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这种情绪在看到会所里张州阳找来的二十个美女时,瞬间消失殆尽。
周四,韩逸枫二十八岁的生日。
韩逸枫请圈子里玩的好的朋友吃饭,张州阳就说干脆包一半的会所,他找美女,让大家都不要带女伴。
没有人拒绝。
吃完饭后一行人就转场到会所,开始了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虽然是韩逸枫的生日,但喝的最多的却是周楷,周楷来者不拒,只要是美女敬的酒,都照单全收。
结果当然是最先倒下。
吐了第三回后,周楷直接躺在会所的沙发上,睡的不省人事。
“给你找个酒店过夜还是怎么说?”张州阳问周楷。
周楷用残存的意识摆了摆手。
“那我让你家司机来接你。”张州阳拿了周楷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就要拨号,却被从沙发上一下子弹起的家伙握住手腕。
“不,家里的司机不行。”
这下张州阳没辙了,直接问他:“那你自己说吧,去哪儿?或者找谁?你喝的太多了,不可能把你扔这边的。”
周楷想了想,松了握住张州阳手腕的手,道:“时樾,让她来接我。”
张州阳得到答案,连忙解锁了屏保,按照周公子的要求,给通讯录里备注“狗尾巴草”的女人去了电话。
其实并不是周楷矫情。
周楷之前在外面过过夜,不过险些出了事情,从那之后便不管多晚,都要回家。
别的花花草草他信不过,家里的司机又只会把他拉回周家大宅。
想来想去,便只有时樾一个人可以找。
时樾接到电话,从酒店的大床里爬起来,连夜往北城赶。
心想这周公子可真会找事,好巧不巧,偏偏要等她在分公司出差的时候喝醉。
时樾抵达会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她把车停在地库,从张州阳手中接过了周楷跑车的钥匙。
“人给你放后座了。”张州阳把钥匙塞到时樾手中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
可想而知喝多了的周公子有多么的难伺候!
张州阳离开了地库,时樾握着钥匙解锁,刚想拉开车门上车,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道拽的往后一仰。
时樾心中一惊,连忙稳住身形,一身酒气的男人却是猛的压上来,将她抵在跑车的引擎盖上。
第49章 法律的空子
韩逸枫。
“真软,难怪舍不得。”韩逸枫凑近时樾耳边,调笑道。
一身西装剪裁合体,加上金丝边框的眼镜,显得高雅贵气。
只不过韩逸枫喝了酒,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好几颗,此时将时樾强行压在身下,没有贵气,只有痞气。
“韩律师喝多了。”时樾淡定的将韩逸枫推开,然后直起身体,扣好胸前被对方扯开的扣子。
“没多。”韩逸枫解开袖扣,又扯了扯白色衬衫的领子,直勾勾的盯着时樾,眼睛里的锐利让时樾有些害怕。
“我知道他们都走了,这个点地库没有人来,而且……”韩逸枫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凑近时樾道:
“这里是监控的死角。”
时樾不知道韩逸枫想做些什么,心里一惊,本能的往后退。
但她背后已经是周楷的跑车,退无可退。
时樾佯装镇定,提醒韩逸枫道:“韩律师看着这么聪明,可不像是个知法犯法的人。”
“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们做律师的特别懂法。但犯法嘛……”韩逸枫笑了笑,那笑意不达眼底,让人脊背发凉。
“或许时小姐可以换一个说法,将我们这种行为称呼为——钻法律的空子。”
地库没有人,时樾相信。
因为此时是凌晨两点,整个地下除了她跟韩逸枫就只有车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周楷。
没有监控,时樾也信了。
这里可是北城最豪华的私人会所,出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该有监控的地方,是绝对不会出现监控的。
她只是有些猜不透韩逸枫的想法。
论家世论学历论地位,整个北城很少有比韩逸枫还要优秀的男人,他韩逸枫要什么女人得不到,用得着在这里强迫一个总共没见过两次面的小姑娘吗。
时樾瞪着韩逸枫不说话,后者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凑近时樾,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啧啧,长的是漂亮,床上功夫应该也不错吧。这小嘴一咬,就更让人想上了。”
一紧张就咬嘴唇是时樾下意识的动作,被韩逸枫这么一说,她立刻松了开来。
怕刺激对方,不敢舔,只能用力抿了抿。
见时樾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韩逸风眼底的笑意更甚。
原本勾着时樾下巴的手指一翻,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便顺势掐上了她的脖子。
虽然喝了酒,但韩逸枫的手很凉。
不像路泽川,总是带着烫人的温度。
时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想到了路泽川,她明明怕的要死,怕的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然后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强J,杀人,抛尸。
她把韩逸枫会做的事情想了个遍,觉得每一种都极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韩逸枫的手指微微用力,掐的时樾有些呼吸不过来。
时樾往后躲,他就往前凑,像把玩着耗子的猫,让人逃无可逃遁无可遁。
韩逸枫将时樾的上半身整个压在跑车上,他作势要吻,时樾猛地一扭头,冰凉的薄唇擦着脸颊而过,落在了时樾的耳垂上。
嘀——
空旷的地库突然传来一阵刺耳喇叭声,就像在耳边尖叫一样,逼的韩逸枫不得不松开了掐着时樾脖子的手。
第50章 别咬,会忍不住
韩逸枫被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弄的险些原地去世,他转过身,不悦的看向声音的来处。
黑色大奔的车灯此时突然打开,将黑暗处的龌龊照的无所遁形,韩逸枫跟时樾都不得不抬起手,挡住刺眼的灯光。
时樾睁不开眼,灯光的刺激让她想流眼泪。
她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缓缓从对面的车上下来,然后走近两人,一把把韩逸枫拽开。
来人拉起时樾,搂在自己怀里,带着时樾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时樾的心莫名就安了下来。
这熟悉的感觉,是路泽川。
路泽川打开车门,让时樾上车,并为她系好安全带,最后才用拇指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以两人可闻的声音道:“别怕。”
时樾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下掉。
路泽川皱了皱眉,从车上抽了两张纸塞在时樾手里,然后走到驾驶室边上,上车,系安全带,踩油门,一气呵成。
黑色的大奔从韩逸枫身边擦过,离的很近,只要再偏离一点,就会把那位号称可以钻法律空子的社会精英,给撞的粉身碎骨。
韩逸枫没有躲,他只是嘴角勾着笑,一边看大奔从自己身边开过,一边垂着眼扣着衬衫的扣子。
就在快要开过去的时候,黑色大奔一个急刹,稳稳的停在了韩逸枫的身后。
驾驶室的车窗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
路泽川扔出一只黑色的手提袋,便带着时樾消失在了阴冷黑暗的地库。
韩逸枫看着大奔的车灯消失,这才笑着转过身,捡起地上的手提袋,就着微弱的灯光扫了一眼。
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还扎着艳俗的蝴蝶结,真像是他路泽川的风格。
“呵,我当你忘了呢,竟然还记得。不枉我费力演出一场。”
说着韩逸枫就拎着手提袋走到电梯处,也消失在了这个危险而又神秘的地方。
路泽川把时樾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让时樾坐在沙发上,然后蹲下身,强迫时樾抬起头。
路泽川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时樾脖子上的勒痕,然后又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找出消肿去淤的药膏给时樾抹上。
“你怎么会在那里?”
路泽川很明显不高兴,低沉的声音冷的让人直发抖。
“周楷喝多了,打电话让我送他回家……啊!!”
听到周楷的名字,路泽川手中用力,也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时樾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周楷?!!!糟了!”
时樾顾不得脖子上的伤,作势要往门外跑,被路泽川一把给拽了回来。
“去哪儿?”
路泽川不开心,很不开心。
时樾被路泽川禁锢在怀里,不得不抬起头,看向路泽川的下巴,然后跟他解释道。
“完了,我是去接周楷的,但我忘了,我把他扔在车里了。”
路泽川冷哼一声,抱着时樾坐到了沙发上,强迫时樾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都自身不保了,还管他?”
想到韩逸枫手指的冰冷,跟那双大手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时樾不自觉的抖了抖,最后才咬着嘴唇垂下眼。
“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路泽川的声音拔高了两度,掩饰不住其中的怒气。
他一把把时樾推倒在沙发上,火热的手掌贴上细腻柔软的肌肤:“如果我当时不在,你觉得会没事?”
路泽川温柔的鼻息喷在时樾的颈侧,逼的她不得不偏过头去。
男人亲吻上时樾小巧的耳垂,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没了先前的怒气,却又多了些许压抑不住的情绪:
“别咬,会忍不住。”
第51章 受了惊吓
周楷在车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车碾过,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地方。
他隐约记得张州阳问自己要去哪里,而自己说了一个人名,接着张州阳用他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他就睡死过去了。
周楷揉了揉脑袋,掏出外套里的手机。
除了几个未接来电,最后一个拨出的电话是打给时樾的,时间是半夜十二点。
电话是打了,可他的狗尾巴草呢?
时樾那么靠谱的一个人,既然接了电话,又怎么会让喝醉了酒的他一个人在车里过夜??
周楷连忙给时樾打电话。
第一遍没有人接,他耐着性子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于是周楷打了第三遍,第三遍终于接通了。
只不过接电话的不是他的狗尾巴草,而是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
“时樾呢?”
周楷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让路泽川不得不把电话拿开了几分,以免自己被周楷吼破了耳膜。
“你让时樾接电话!”
“她昨夜受了惊吓,刚刚才睡着,如果你没有要紧的事情,最好不要打扰她。”
路泽川勾着嘴角,用低哑的声音跟电话对面的男人解释。
受了惊吓是真,刚刚睡着也是真,但让时樾天亮才睡着的真凶可不是“惊吓”,而是某个精力旺盛的人。
周楷闻言不说话,他此时头有点疼,脑子也不是特别清醒。
路泽川耐心的等他反应,两分钟之后,周楷才语气严肃的问道:“时樾怎么了?”
“她本来要送你回家,但在车库遇到了一些事。”路泽川说话只说一半,让周楷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更加不清醒了。
“什么事?”周楷追问。
路泽川就模棱两可的回他:“具体不太好说,毕竟在那种地方。如果周公子想知道,就自己去查监控。”
说着路泽川挂了电话并关了机,无论周楷怎么打,都打不通时樾的电话了。
周楷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会所查看昨晚地库的监控。
他停车的地方并不像韩逸枫说的那样,是监控的死角。
只不过韩逸枫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早在离开之前就删了监控,让周楷扑了个空,不但没有解决心中的疑惑,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越发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公子,您别为难我们。”会所的经理好声好气的给周楷赔不是。
“您知道,我们会所出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韩公子昨天说要删监控,我们也不能不让他删。”
地库,时樾,惊吓,监控,被删,韩逸枫。
这些词不停的在周楷脑子里打转,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如果只是时樾受了惊吓这一件事,那还好说。
但现在连监控都删了,删监控的还是那个号称法律界无所不能的活阎王韩逸枫,周楷就有些慌了。
周楷连家都顾不得回,站在大马路上给韩逸枫打电话。
韩逸枫没想到路泽川这么小气,他不过调戏了时樾一把,路泽川就怂恿周楷过来纠缠自己。
他好说歹说,道是几个公子哥在地库飙车,怕后面惹麻烦先删了监控,才堪堪把事情遮掩过去。
周楷将信将疑,回家迷迷糊糊的洗了个澡,又迷迷糊糊的躺到了床上。
睡着之前,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以后可不能让时樾半夜来接自己了……
第52章 车你可以用
路泽川的培训还有好几天才结束,他只跟李颂请了两小时的假。
两小时,往返北城给韩逸枫送个生日礼物足够了。
所以李颂答应的很爽快。
却没想到路泽川不但彻夜未归,还鸽了第二天早上的课。
“老师很生气,你最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李颂给路泽川打电话,路泽川接起电话就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李颂很了解自家艺人,一般他说知道了,背后的意思就是“你别多管闲事”。
但李颂早有准备,他直接通知路泽川:“我已经让师傅把车停在你家楼下了。十分钟,你不下来我就让师傅上去按门铃。”
李颂所说的“按门铃”绝对不是客气有礼的那种按法,路泽川因此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里冲了个澡,然后随便套上了一件衣服下楼。
离开之前路泽川特地下到地库,从车上翻出一个白色的盒子。
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回到公寓,系在了时樾脖子上。
时樾睡醒后看着自己脖上的项链,一脸疑惑的皱了皱眉。
这不是她的东西。
很显然,是路泽川趁她睡着给她戴上的。
项链是个指甲盖大小的音符,做成了歪七扭八的样子。
乍一看不太像是个音符,倒像是个刚破壳的豆芽菜。
时樾正疑惑着就收到了路泽川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