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一股肃杀之气悄然弥漫。
李大富躲在暗处,目光阴鸷地盯着梁远望的背影,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看吧,他就知道,想对付梁远望很简单,只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意外,就能把梁远望骗出来。
梁远望忽然脊背一凉,蓦然跺了跺脚,赶紧加快步伐,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逼近。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呼哨声响起,紧接着,几道黑影从暗处窜出,直扑梁远望而去。
梁远望心中一惊,本能地往路旁的灌木扑去。
然而,哪些人收了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梁远望,他们紧随而上。
一时间,寒光闪烁,剑影重重。梁远望虽尽力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手里都有武器。
在激烈的搏斗中,梁远望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多处受伤。
李大富躲在暗处观望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笑意。
就这个废物,凭什么家庭和睦,而他只能像阴暗的老鼠,藏在暗处,凭什么?妻贤儿孝应该是他的,荣华富贵也应该是他的,都应该是他的。
其中一个歹徒,高高举起刀,朝着梁远望砍去。
李大富的心里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梁远望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一脚将面前的人踹倒,又夺过那人手中的刀,不管不顾地挥舞着。
其余歹徒见状,一时半会儿不敢上前。
他们是为了嵌来这里的,杀人可以,被杀可不行。
李大富见状,冷哼一声。
梁远望在他眼中,无疑是在做无谓的反抗,他冷笑一声,走了出来:“你们一起上,杀了他,我加钱。”
“梁远望,你坚持有用吗?你死了阿柔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李大富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他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挣扎求生的戏码,这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他缓缓走近,准备亲自了结梁远望的性命。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突然从黑暗中闪出,直取李大富的咽喉。李大富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却还是被那寒光在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谁?”李大富惊恐地喊道,他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那些歹徒和梁远望外,并无其他人影。
梁远望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在这危急关头,竟然还有人出手相助。
他趁机挣脱了歹徒的围攻,退到了一旁。
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赫然是一个手持长剑的年轻男子。
“你……你是谁?”李大富颤抖着声音问道。
男子并未回答,回答李大富的,是一柄飞来的长剑。
李大富堪堪闪躲,却仍险些被砍掉一只手。
他曾引以为傲的武功,在男子面前,完全不够看。
其余歹徒见状,哪里还敢多留,纷纷扔刀剑跑路。
李大富目眦欲裂:“回来,你们回来。”
回应他的,是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壮士手下留情。”眼见着男子就要了结了李大富的性命,梁远望不顾身上的伤连忙阻止。
男子皱眉:“他要杀你。”
梁远望点头:“我知道,可此人一直在骚扰我媳妇儿,必须将他带回去由城主审理。”
第239章 活像个血人
男子直接干脆提议:“杀了异样没麻烦。”
梁远望解释:“此人狡诈,我是怕他留了后手,只有问清楚才保险。”
男子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李大富也松了口气,只要还活着,他就还有机会。
然而,下一瞬,男子挥动手中的长剑,李大富惊恐叫了一声,竟生生被男人砍下一条胳膊。
他转头,给梁远望解释:“这样就跑不了了。”
梁远望的心跳如擂鼓,讷讷点头:“是,是。”
夜色正浓,虽看不清鲜血的颜色,却能感觉到鼻边围绕的浓烈的血腥味和脚下黏稠的感觉。
他压下心中的感受,朝着男子道谢:“多谢壮士相救之恩。”
“不必言谢。”年轻男子淡淡地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必谢我,谢我家小公子就好。”
梁远望又问:“小公子是……”
男子再次皱眉,不耐烦地问道:“你怎么话这么多?”
梁远望讪讪,不再多问。
男子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太好,又补充:“过几日你便知道我家小主子是谁了。”
梁远望点点头,男子的态度却让他不知道说什么。
一阵沉默,还是男子找话道:“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还有这个人……”
男子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你在这等等。”
不给梁远望反应的时间,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梁远望只等了一会儿,男人便又回来了,顺带带来了一个人。
另一个人负责带着李大富,男子则负责看好梁远望,将人送到城主府门口后,两人便离开了。
看到城主府的大门,梁远望那叫一个热泪盈眶,被忘却的伤口忽然疼起来,一个扛不住,直接倒下去。
守卫见状,连忙跑来,见是梁远望,赶紧进去通报。
城主这会儿刚睡下,听到消息又立马爬起来,这一看,差点吓没了。
灯火一亮上,梁远望整个人都清晰了,但他浑身是伤,活像个血人,还有李大富,气息已然微弱。
“快叫大夫。”
城主府一阵兵荒马乱,沈月芙本就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便穿衣起身,还未走,衣袖忽然被扯了扯。
“娘,我也去。”
梁欢雪也没睡着呢。
沈月芙顿时愧疚:“乖女,是我吵到你了吗?”
沈月芙非但没睡,还无意识地叹气,一下接一下,梁欢雪入睡比较难,加上沈月芙的声音,更是难上加难,可是她能承认吗?当然不能。
说谎嘛,梁欢雪是老手,张口就来:“没有的事,我认床,所以睡不着。”
沈月芙信了,她帮着梁欢雪穿上外衣,抱着梁欢雪向外走去。
得知梁远望受伤时,沈月芙整个人都不好了,抱着梁欢雪细细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自责:“都怪娘,要是娘今天拦住你爹就好了,要是娘拦住了你爹,你爹就不会受伤了。”
梁欢雪抓住沈月芙的手,奶声奶气地安慰:“娘,不怪你,城主伯伯不是说,爹把李大富带回来了吗?你看啊,爹这次出去,受伤了,但是也将李大富带回来了,要是他没有出去,不就抓不到李大富了吗?”
沈月芙并没有被安慰到:“我宁愿人没有找到,也不要你爹受伤。”
梁远望受伤,梁欢雪的心也不好受,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往好的方向看。
她又道:“可李大富要是没有被抓住,谁能确保他下次是不是又会对爹出手?这次爹还能活下来,下次呢?娘,你别自责了,当务之急,是等爹醒过来。”
梁欢雪的话音刚落,卫柔就赶了过来,她身边,还跟着困倦得不行的许知义。
见到梁欢雪,许知义瞬间精神了。
卫柔道:“带着妹妹去睡觉。”
许知义非常乐意,跑到梁欢雪身边:“没灭,我带你去睡觉。”
梁欢雪略有迟疑,便听卫柔说:“小雪听话,我跟你娘说会儿话,你好好休息,等明早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梁欢雪看出卫柔有话同沈月芙说,并未拒绝,直接跟着许知义离开。
卫柔与沈月芙说了大半夜,房门才打开,老大夫疲惫的走出来。
可在沈月芙围上来时,他还是打起了精神,简单说道:“人已经拉回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最近几个月需得好好休养,万不可伤上加伤,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
沈月芙连声道谢,又小心看向问口:“现在可以进去吗?”
大夫点头:“可以,不过得小声一点,别把病人吵醒。”
沈月芙连连点头。
沈月芙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到梁远望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她的心中一阵揪痛。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梁远望的手,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微弱温度,心中的担忧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她知道,都是因为他她,才受伤的,如果不是她,梁远望绝对不会躺在这。
这时,卫柔也走进了房间,她看到沈月芙握着梁远望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沈月芙和梁远望之间的感情很深,再怎么劝说也没多大作用,只能安慰。
“月芙,你别太担心了,大夫说梁远望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卫柔轻声安慰道。
沈月芙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卫柔一眼:“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一家及时找到大夫,我相公可能就……”
“说的什么话。”卫柔压低声音,“我们两家是朋友,你们家的事也是我们家的事,多余的话不必多说,只要人没事就好。”
深知沈月芙目前可能更想跟梁远望单独相处,卫柔并未多留,只道:“我给你说的,你切记,万不可将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你与梁远望夫妻一体,你的事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你需要做的,是好好照顾他,而不是在他面前一味责怪自己,懂吗?”
懂!都懂,道理谁都懂!可是现实是,你越懂的东西,在行动的时候往往越难受。
陈柔夸沉默。
卫柔轻叹一声:“说的也够多了,也罢,你且好好想想,万不可让爱自己的人受伤。”
卫柔走了,屋中只剩下夫妻二人。
第240章 伤势严重
夜色渐深,沈月芙依旧守在梁远望的床边,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梁远望的脸上,生怕错过他醒来的瞬间。
同时,她也在想卫柔的话。
突然,她看到梁远望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沈月芙心中一喜,急忙轻声呼唤:“相公,你醒了?”
梁远望看到沈月芙,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他努力地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地说:“媳妇儿,别担心,我没事。”
沈月芙的眼眶一热,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紧紧握住梁远望的手,哽咽道:“相公,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
梁远望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说:“芙儿,别这么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月芙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温暖,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梁远望在身边,她就有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
她忽然就明白了。
她给梁远望提了被子,温声道:“你快休息吧。”
梁远望却不放心沈月芙:“你也别守着我了,我没事,你快去睡吧。”
沈月芙只是点头,并未行动:“你先休息,等你睡着了我再休息。”
梁远望劝不动沈月芙,只能放弃。
夜色如墨,深沉的寂静中,只有沈月芙和梁远望的呼吸声在微微交织。梁远望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如初,满含对沈月芙的深深眷恋。
他知道,自己这次能够从鬼门关走回来,全靠了妻子的坚守和城主一家的帮助。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让他觉得身上的伤痛都减轻了许多。
沈月芙轻轻地抚摸着梁远望的手,那双手上布满了粗糙的茧子和新添的伤痕,这些都是梁远望为了她而付出的证明。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能让梁远望担心。她要坚强,要为了梁远望和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梁远望看着沈月芙,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他知道,自己的媳妇儿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内心却坚韧无比。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虽然他们没有说出口,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抵御着外界的风雨。
终于,梁远望抵不住身体的疲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沈月芙轻手轻脚地为他掖好被角,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守护着他的安宁。
困意来袭,沈月芙深深看了眼梁远望,宁静的夜色为她的心跳增添了节奏。
她缓缓闭眼,睡了过去。
沈月芙再次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
梁欢雪趴在一旁,守着她。
沈月芙当即惊起,下意识去寻床上的身影,叫梁远望安然无恙躺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梁欢雪摇头晃脑:“娘,爹还在睡觉,刚刚大夫已经来看过一次了,说没什么事,你就放心吧。”
沈月芙晚上睡的不好,眼下青黑一千,梁欢雪心疼坏了。
“娘,你也该好好休息,别累着了,爹醒来看到会担心的。”
沈月芙迟疑:“可是你爹……”
梁欢雪自信地拍拍小胸脯:“娘,还有我呢。”
沈月芙哭笑不得:“你一个小家伙,懂什么?照顾病人是大人的事。”
“娘,我来吧,你快去休息!”梁卫疆进来说道。
梁欢雪拉着沈月芙去睡觉,而后又跑回来。
她与大哥守在父亲床前,小声嘀咕:“大哥,李大富怎么样了?”
梁欢雪特意打听过了,梁远望带着李大富来,梁远望伤势严重,李大富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整个人断了一只手,光是流血就差点没了,是几个大夫轮流奔走,才将李大富从鬼门关里抢了过来。
但他现在仍旧昏迷不醒,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没了。
梁卫疆摇摇头:“虽说人救过来了,但是按照大夫的说话,李大富的伤太严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梁欢雪若有所思。
【李大富没了,他骚扰娘亲的原因就找不到,不知道会不会对娘产生影响,但要是他活了,不说原因或者是说的原因对娘亲不好……】
梁欢雪的小脸黑下来。
【要不还是别让他活着了吧!】
梁卫疆:“?”
小妹再说什么?这么残忍的话是从一个小孩的口里说出来的?
虽然他也觉得李大富死不足惜,可也不能就这么让自己小妹如此罔顾性命啊。
梁卫疆觉得,他得好好教育教育小妹。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守着梁远望,免得母亲休息好后担心。
梁欢雪被梁卫疆盯得难受,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干笑两声,跑到床边,小声道:“大哥,我们就看着爹吧。”
突然,梁卫疆想到什么,脸色一阵难看。
只看一眼,梁欢雪也想起来了。
今天是另外三个哥哥休息的日子,看看日头,就快要下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