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漫不经心,却字字诛心。
“……”
男生当即就愣在了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外焦里嫩。
以为是父母,合着是夫妻。
他干的这到底算是什么事!
丢银!
男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烫的厉害,是那种瞬间地温度升高。
羞愧难当。
少年一下子就跑开了。
眠眠后知后觉,推开老男人,表情嫌弃:“你干嘛呀。”
温叙言睨了一眼眠眠,起身,单手插在裤兜里,像极了衣冠楚楚的败类。
对于眠眠的嫌弃,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地说出四个字:“宣示主权。”
……
返校时间有两天。
温叙言还想着某只小朋友的开学前焦虑症,便打算后一天再送眠眠去学校。
结果眠眠第一天五点多就醒了,起床收拾行李,跟打了鸡血似的。
温叙言难得以为自己终于能睡个好觉,结果还是被吵醒,不仅如此,还要帮着眠眠收拾。
“去那么早做什么?”
“去收拾东西,调整心情,适应环境。”眠眠回答地官方。
她趴在床上,指挥着温叙言将她的小裙子仔仔细细地折叠起来,然后分门别类地放在行李箱里。
“……”
温叙言不语。
好容易收拾好炸毛猫的东西,三个行李箱,还不包括其他他阻止眠眠要带走的东西。
反正离家也不远,需要什么可以叫他送过去。
眠眠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听了温叙言的话,没有将整个家都搬过去。
将行李箱送上车的时候,眠眠便跟在身后,抱着那只巨大的哈巴狗。
她都要看不见路了,忽然觉得怀里一松,哈巴狗被温叙言提了起来,被提溜着脖颈。
“哥哥,你温柔一点麽。”眠眠有些不满。
哈巴狗好歹陪了她很多年了,感情还是有的,见温叙言这么粗暴地拎着它的脖颈,眠眠反正是看不下去的。
“再买一个,这个就放在家里。”
“不行,没有它我会晚上睡不着觉的。”眠眠作势要把哈巴狗抢回来,奈何温叙言却将它高举过头顶,绝对压制。
眠眠颓丧地叹了口气,软软糯糯地撒娇道:“眠眠会真的睡不着的。”
“那就回来睡。”
“每天来回很麻烦的麽。”
“我接送。”
“会麻烦哥哥的。”
“我不觉得麻烦。”
眠眠气结,“哼!我烂在学校里也不回来。”
温叙言失笑:“那我就把烂掉的眠眠搬回来。”
几番唇枪舌战后,眠眠还是没能争取到哈巴狗带到学校的权益,不禁有些伤感。
温叙言看着非要坐在后座,跟着来学校逛一圈的哈巴狗,不禁有些不爽。
陪着他睡了那么久的老婆,突然就要去学校了,他都不能陪着去,凭什么要那只哈巴狗陪着去。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车子停在宿舍门口,温叙言将行李箱一个接着一个地搬下来,眠眠又试图趁机将哈巴狗拿下来,然后就被老男人的眼神给阻止了。
“风眠。”
眠眠算是发现了,老王八蛋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叫她全名了,就知道威胁她!
她愤愤地一拳打在哈巴狗的脑袋上,口吻生气:“叽叽,你等我回来继续和你睡觉哦。”
听到这句话的温叙言忽然就产生了一种,眠眠不在家就把哈巴狗从他们床上踹下去的冲动。
“眠眠过来。”
“来了。”眠眠依依不舍地丢下哈巴狗。
“行李箱我嘱托阿姨给搬上去了,自己整理,女寝我就不进去了,有什么事给哥哥打电话。”
“放心吧。”眠眠拍着胸脯保证,“我是大人,可以照顾好自己,以前床铺就是我自己收拾的。”
“行,那眠眠去宿舍收拾吧。”
“叽叽我真的不可以带走麽?”眠眠最后挣扎着问道。
“你再不给它改名字,等你回去就看不到它了。”
眠眠瘪瘪嘴,心里吐槽老男人变脸真快。
不过她也没办法,只好和叽叽告别,上了楼。
温叙言在楼下一直等到看不见眠眠的背影,才上车,调转车头,去了行政楼。
之前还奇怪为什么会觉得津理熟悉来着,翻看了之前的聘用通知才知道,原来他任教的学校就是津理。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之前和大学室友聚会的时候,顾北猜测过眠眠是他学生的事。
如果是,他会毫不犹豫地辞职。
这太可怕了。
第33章 亿点点小礼物
眠眠是第一个到宿舍的。
趁着另外三个人还没到,她先将宿舍给打扫了一遍,才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床铺。
虽然眠眠一直觉得自己没几样东西,甚至整理前和整理后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但就是花了她一天的时间,直到下午四点的样子,才总算结束这个伟大的工程,瘫在椅子上歇会儿。
这个点,她的室友早就来了。
傅风雅和安久,俩人才收拾了一个小时没有,就和眠眠一样缩在自己的椅子上玩手机,嘴里喊着累死累活的。
偶尔想起来,互相搭几句话,问问晚上吃什么。
唯独源鸢还在收拾东西。
源鸢是她们宿舍里最勤快的一个,不仅是自己的桌面床铺整洁干净,就连宿舍的平时卫生也是她一个人操办。
“我的源大室长,你就歇歇吧。”傅风雅一双长腿翘在桌子上,坐也没个正形,目光还没能从擦边帅哥的直播间里离开。
“马上就收拾好啦。“源鸢莞尔一笑,停下手中动作,抽出湿巾将手擦了个干干净净,才从箱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在眠眠桌子上。
“前段时间的宴会上,我看你吃了很多纸杯蛋糕,便叫我爸爸在法国出差的时候带了一点甜点回来,希望眠眠你会喜欢呀。”
“当然喜欢!”眠眠从桌上抱起盒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欣赏了一遍,“这个包装也太漂亮了。”
“我靠,为啥我们没有~果然咱们的寝室长就喜欢眠眠小朋友哦。”安久调侃道。
“怎么会,你们当然也有。”源鸢又从包里拿出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不过不是吃的哦。”
傅风雅和安久从她手上接过,俩人特别有默契地一同拆开盒子,盯着里面躺着的一条充斥着金钱味道的围巾。当即表情就凝滞了半秒钟,紧接着就是一句穿透天花板的“卧槽”。
俩人异口同声且不可置信地问道:“Giorgio·Armani的围巾?”
“嗯。”源鸢点头,继续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拿,“一点小小的礼物啦,不用这么惊讶。”
“蛙趣,这个礼物也就亿点点小。”安久手动合上自己震惊得快要掉了的下巴,“实在太贵重,我有点子受不起。”
说着,她便将盒子盖上,作势要还给源鸢。
源鸢立马佯装不高兴的模样,“久久,你要是还给我的话,就太跟我见外了啊。”
女生微微拉着脸,倒是有几分威严,“你看看雅雅,她不就收下了嘛,没必要有心理负担,这些钱对我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的。”
傅风雅义正言辞地伸出尔康手,表情严肃得一批:“不,圆儿,我已经在思考要怎么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了。”
源鸢无奈地笑了笑,“哎呀,你们要是再这么和我见外,我就不和你们做朋友啦。”
“好嘛好嘛。”安久将盒子又收了回来,到底是第一次收到大牌围巾,开心中又带着一股自己不配的感觉。
“圆儿,以后我任凭你差遣。”傅风雅小心翼翼又郑重地将盒子放进了衣柜的最里面。
眠眠在她们谦让的时候,已经将点心拆下来吃了一半,砸吧砸吧嘴,有点甜,不过她还能接受。
“源鸢,它漂亮的我都有些舍不得完全吃掉了。”眠眠象征性地客套了一句。
事实上,是再吃下去的话,会有点腻人。
“眠眠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爸爸再去法国出差可以叫他再带些回来。”
“源鸢你最好啦!”
“我就不好吗?”傅风雅哼哼两声,故作不悦,“我跑了大半个国家,还记得你随口一说的要吃正宗的螺蛳粉,立马就给你寄过去了。”
提到螺蛳粉,眠眠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将没吃掉的螺蛳粉又给带了回来。
强调一下,是收拾行李的时候,温叙言执意要塞进去的。
眠眠是拗不过这个老王八蛋的,只好带了过来。
“雅雅,你别凶我嘛。”
“我就凶!”傅风雅特别喜欢看眠眠委屈的样子,眠眠越是这样,她反倒是从心里升起一股罪恶的兴奋感。
好吧,她时常觉得自己是变态,还是个喜欢蹂.躏眠眠的变态。
“那我就不要和你玩了。”眠眠傲娇地别过脑袋。
“不跟我玩,腿给你打断!”
说罢,傅风雅还做了个手刀的动作,狠狠地从空中劈向眠眠的腿。
眠眠试探性地伸出点小腿,“可以轻点打断麽?”
“轻点断不了,要特别疼才有用。”
眠眠一下子就把腿收回来了,从椅子上滑下来,踩着小碎步走到傅风雅跟前,搂住她,嗓音软软的:“那我一定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听到这句话,傅风雅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哦,对了。”眠眠从她怀里起身,回到自己桌子跟前,俯身从桌子下面拖出刚塞进去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翻出了六七包螺蛳粉,“雅雅,为了报答你,所以我给你带了不正宗的螺蛳粉。”
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心虚,就怕傅风雅吃出来了这是正宗的螺蛳粉。
这样的话,她的谎言一戳就破。
“源鸢,安久,你们要吃吗?”
安久扶着桌子,转了一圈椅子,随口轻飘飘问道:“现在?”
“不如今天晚饭就吃螺蛳粉?”源鸢提议道。
正好眠眠之前煮的那包还没吃到就被扔了,听源鸢这么提议,她第一个点头同意,“好耶。”
“行啊,我没意见。”傅风雅已经将自己的小锅拿出来了,抬腿踢了一下门的方向,示意眠眠道:“锁门。”
“好嘞。”眠眠麻溜地把门锁上。
烧水,煮螺蛳粉,倒料包,一套流程下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知道为什么,眠眠看傅风雅煮螺蛳粉就没有她煮的那么臭。这不禁叫她怀疑,这螺蛳粉是不是被温叙言掉包了,可能真的是不正宗螺蛳粉诶。
安久见粉快要煮好了,立马将折叠桌子展开,放上了四个碗,摩拳擦掌:“就等着这一天,桌子没有白买。”
第34章 厕所炸了么
由于锅不够大的问题,一次只能煮一包螺蛳粉,所以她们不得不分开煮四次。
煮到第四包的时候,眠眠已经吃不下去了,她倒在椅子上,揉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摆了摆手:“我不吃了,太饱了。”
“不是吧我的小宝贝,你压根连一包都没吃到。”傅风雅放下碗筷,情不自禁地捏了捏眠眠的侧脸。
眠眠不耐烦地打掉她的手,“不可以捏脸。”
傅风雅一愣。
不是因为眠眠打掉了她的爪子,而是她注意到了眠眠刚才打她爪子的那只手上的戒指!
左手,无名指,戒指。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傅风雅几乎第一反应就是眠眠结婚了。
她可从来不觉得是眠眠买来好看戴的,毕竟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特殊的含义。
“雅雅?”
眠眠看着有心发呆的傅风雅,莫名心虚,握住她的爪子放在自己脸上,“给你捏好了嘛。”
“不是。”傅风雅抽回手,表情严肃了一点,反手抓住眠眠的左手,亮出她的戒指,“解释一下,这个不是误会吧。”
眠眠的目光落在戒指上,脑袋一歪,啊哦,忘记把戒指摘下来了。
不过也幸亏没摘,这要是被温叙言看到,指不定会阴阳怪气她几句。
“我结婚了,雅雅。”
话音落,正一心陶醉在螺蛳粉的香味中的安久都惊到了,没吃进嘴巴里的粉顺滑地掉回了碗里,“结婚?”
“和谁?”
傅风雅的声音和安久的重叠在一起,叫眠眠脑筋差点打结,忙不过来要先回谁的。
她先是点头,肯定安久没有幻听,再回答傅风雅,“你不认识。”
眠眠只是实话实说,可是这话传进傅风雅的耳朵里就成了,眠眠不仅不想主动告诉她结婚的事,甚至于后来她主动问起,也只是敷衍而已。
这是在对她的挑衅。
赤.裸裸、明晃晃的挑衅!
傅风雅拉下堪比马脸还长的脸,眼神幽怨地盯着眠眠,语气愤懑:“我不认识?你背着我在外面有认识的狗男人了,居然还背着我和他结婚了,不仅如此,现在我问了起来,你居然就敷衍我四个字:你不认识!”
“风眠,你好大的胆子!”
“放肆!”
安久立马放下碗筷,咽下嘴里的腐竹,发出一声特别长的“威——武——”。
“大人,民女冤枉。”眠眠用食指比出眼泪,“大人明鉴,民女可半分没有敷衍大人。”
“那还不快快如实招来。”傅风雅单手撑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神态慵懒,双目闭着,作假寐状,时不时睁开一只眼打量一下眠眠的表情,又很快闭上。
活像一个判官老爷。
她这模样不禁逗笑了眠眠,只是还没笑出声来,一旁的安久便重复道:“威——武——”
就连以往都说她们幼稚的源鸢,也加入了傅风雅的戏精游戏,模样严肃地说道:“肃静。”
眠眠一噎,抿了抿唇,将要交代的事情在脑海里理了一遍。
“暑假的时候,我过完二十岁生日,我老爸老妈就叫我和他们好朋友的儿子结婚了,然后我老爸老妈就去环球旅行了,所以也没办婚礼,和告诉其他人。”
“事情就这个样子,很草率的。”眠眠补充道。
“嗯……”傅风雅紧皱眉头,看起来有几分凝重,“姓名,年龄,体重,身高。”
“什么?”
“你老公的。”安久立马化身傅老爷的翻译官。
“温叙言,27岁,体重身高我哪里知道呀。”眠眠双手撑着下巴,回忆着温叙言的身形,“不过要比我高一个头的样子,大概也许。”
“在读还是在职?”傅风雅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