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霓被他不要脸的话气笑了:“我会跟你打官司,你这些荒唐的言论留着给法官说吧。”
顾淮之修长双手从脑后似捧又似捏着华霓的脸,他弯腰倾身,没有往日里深情的纵容,更多的是威胁的冷漠,“华霓,我没跟除你以外的女人上过床,连出轨都算不上,你拿什么起诉我离婚,嗯?”
而就算是出轨也不是法院必然判决离婚的标准。
华霓冷冰冰的看着他,被他的话气到,顾淮之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睛,下一瞬,他便吻了上去。
华霓愣了一下,就要躲开,却被他大掌按住后颈,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这个吻发生的太过突然,不单是楚采薇,就是店内的服务人员也都愣住。
华蓝伸手挠了下头发,在楚采薇探究的目光看过来时,眉头紧紧的皱着,气愤的跺脚。
楚采薇:“还愣着干什么?你当小三有没有点职业道德?还不把出轨男拉开!”
华蓝双臂环胸:“你怎么不拉?”
楚采薇:“你……”
在两人争执间,顾淮之已经把华霓松开,削薄唇角有一道被咬破的殷红。
顾淮之抬手揩了一下,在华霓愤怒的目光里,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
华蓝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两人走远些还能听到华蓝的声音,“都咬破了……很疼吧……”
楚采薇看着华霓气红的脸,拍了拍她的肩膀,“男人么,有时候跟狗没什么两样,见到外面的骨头啃两口,见到家里的骨头也想要扑过来啃两口。”
华霓这次是真气到了,或者准确来说是被恶心到了。
顾淮之当着华蓝的面吻她,这比当着自己的面吻华蓝都让她膈应。
晚上回去,华霓心里不快,去酒柜拿了两瓶酒,酒意上头,一股脑把顾淮之所有的东西都打包从家里扔了出去。
别墅区的安保看着她大行李箱小包又小包的往外一直扔东西,愣了一下,起初还以为是垃圾,心想这人这么有钱竟然这么没道德。
可走近一看,这大包小包大行李小行李的都是崭新的衣服和日用品,皆是价值不菲,比他们发放的工作服不知道好上了几百个层次。
“女士你这……这都不要了?”
华霓点头,“不要了。”
安保一听,心思一动,当即委婉的询问,自己能不能收走,毕竟放在这里也影响美观。
华霓淡声:“你处理吧,麻烦了。”
安保:“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华霓进去后,安保当即快速的开来自己执勤的小车,把车上塞得满满的,运了两趟才运完。
顾淮之再回来是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华霓已经决定要跟他走程序离婚。
顾淮之开着车驶入别墅区,看到给自己起杆的保安时,多看了两眼。
就是这两眼让他要开过去的车,又倒了回来。
安保见状马上走上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顾淮之降下车窗,打量着他身上的西服和领带:“衣服不错,从哪里买的?”
安保憨笑:“我们哪买得起,是顾总您家不要的东西,我看都还好好的,就拿来穿了,肯定是没您穿上那么好看,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顾淮之眸色深了深,那衣服是他的私人订制,没穿过两次,怎么会是不要的东西,显然是有人在他不在家的时候,都给私自处理了。
顾淮之略一点头,开车继续向前。
安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跟同事说道:“我怎么感觉顾总在知道这是他的旧衣服后,脸色不太好?难道这有钱人自己丢出去的东西,也不想别人捡过来穿?”
同事:“也很难说,谁知道这些有些人在想些什么,不过你这衣服可不便宜,还不如直接去卖了,说不定能多一笔不小的收入,还不用在这里碍顾总的眼。”
安保当即点头:“你说得对,这么好料子的衣服,咱们干这行的穿可惜了。”
——
顾淮之回到家,车库的感应门没有自动识别他的车辆打开。
他去开别墅的门,面目识别和指纹识别也同样失效。
顾淮之削薄唇瓣紧抿,拨打华霓的电话。
公司内的华霓看着静音手机不停亮起的来电屏幕,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
楚采薇刚结束两个会议,送走一位老总,端着咖啡闲逛,看到她不停亮着的手机,挑眉:“不接?”
华霓做着课件,认真而专注:“没必要。”
楚采薇耸肩,这种情况如果是陆珩打来,一般她都会接,接完以后直接破口大骂,她能完全不给陆珩说话的机会,持续性的进行人身攻击,出气后果断结束通话,深藏功与名。
喝着咖啡走出去两步的楚采薇刷到一条朋友圈,猛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华霓:“古津要联姻了。”
华霓敲键盘的手指停顿一秒,继续工作:“古家原本也不会继续看着他这样下去,他联姻,对他只有好处。”
楚采薇:“你要跟顾淮之离婚,古津如果也结婚了,那你离婚以后怎么办?”
华霓笑了笑,“学姐,我也不是只有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身边没有男人,对我影响不大的。”
楚采薇自然也赞同这个理论,只是她多少觉得,现在这个连婚姻都内卷的时代,华霓离婚后错过古津这种水平的男人,再想找个同等水平的挺难的。
当然,如果不再考虑婚姻,那就另当别论。
华霓忙完工作回家,在门口就看到了斜倚在车前抽烟的顾淮之。
顾淮之狠狠抽了一口香烟,烟头在地上用皮鞋一点点碾灭:“舍得回来了?”
第56章 舌吻
华霓没理他,扭头就走。
顾淮之伸出手把人拦下,他拿捏着华霓脸皮薄的七寸,“是进去说,还是你要在这里闹得人尽皆知?”
比不要脸,华霓从来比不过顾淮之。
客厅内,顾淮之换了鞋,径直走入了浴室。
华霓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的流水声,抿了下唇。
她给自己煮了一碗清汤面,顾淮之裹着她的浴巾出来,她正慢条斯理的吃着。
顾淮之在她对面坐下,“我的衣服呢?”
华霓眼睛都没抬:“丢了。”
顾淮之冷笑一声,“打算让我穿你的N裤?”
华霓吃饭的手一顿,她脑子里出现的画面,让她胃口全无。
她深吸一口气,掀起眼眸:“你今天是故意来恶心我?”
顾淮之眸色深深的看了她许久,“你用不着这样冷嘲热讽,你不就是想离婚么。”
他说:“我成全你。”
他忽然的转变让华霓狠狠一怔,不敢置信的眼睛里盛满迷茫,“你肯了?”
许是华霓还没从前面顾淮之要死要活不肯离婚的作风里缓过神来,现在就算是亲耳听到了,都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满是不真实的虚幻。
顾淮之:是。
华霓沉了沉,想到了什么,马上说:“我不会答应离婚前给你生个孩子。”
如果是这样,华霓觉得都没必要谈。
顾淮之眸色极淡,他说:“如果我要求你净身出户呢?”
华霓并不是很在乎钱,可这并不代表她要放弃那么多年属于自己的东西,“凭什么?”她问。
顾淮之笑了声,笑意并不达眼底:“我还以为你为了摆脱我,能放弃一切,毕竟……我是那么的让你厌、恶。”
心随着最后两个字的落下,疼到已经没有感觉。
华霓沉默了片刻,她对顾淮之,有过恨、有过怨,但真心相爱的人从来不会涉及厌恶两个字。
“……现在结束,对你,对我,都好。”
曾经有过太纯粹真挚的感情,曾经的彼此在对方那里都是封神满分的存在,经历过一次的华霓,怎么都不愿意再走到惨淡收场的地步。
顾淮之深深的看着她,“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离婚。”
他说:“在这一个月里,进了这扇门,我要你跟以前一样爱我。”
他说:“只要你能做到,一个月后这我们就……离婚。”
华霓:“……还有必要吗?”
顾淮之起身,“这是我的条件,答应亦或者拒绝,都由你决定。”
顾淮之回了主卧休息,华霓去厨房洗了碗后,站在落地窗边出神。
顾淮之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可对于华霓来说,用一个月的时间再让她重新回到那个满心满眼都是顾淮之的状态,哪怕是假的,她也轻易做不到。
这一夜,华霓没睡。
主卧的顾淮之也没睡。
明明两个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心却像是隔了很远。
翌日,当天光大亮,顾淮之打开了主卧的门。
他问华霓她的决定。
华霓:“……好。”
她答应了,这次漫长沉默的人却换成了顾淮之。
当杨秘书把衣服拿过来后,顾淮之换上了新的西服,他笔挺的身形立在华霓的面前,“从今晚开始。”
华霓心头没来由的一颤:“嗯。”
顾淮之离开前,跟她说:“华霓,我见过你爱我时的样子,别敷衍我。”
其实顾淮之的顾虑多余了,爱一个人会成为肌肉记忆。
只要清醒的大脑不再刻意去控制,爱这件事情会成为本能。
——
办公室内,杨秘书看着下班迟迟没有离开办公桌的顾淮之,低声提醒:“顾总,九点了。”
顾淮之跟华霓达成的协议,杨秘书早晨是清楚听到的,今天一整天顾淮之都魂不守舍,他以为顾总一下班就回马上回去,可——
顾淮之已经这样干坐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华霓的电话打来,询问顾淮之什么时候回去。
顾淮之修长的睫毛低敛,他说:“……还在公司。”
华霓“嗯”了声,“我包了你爱吃的馄饨,早点回来吧。”
顾淮之:“……好。”
通话结束,顾淮之就站起身,拿起了外套。
杨秘书现在才明白,顾总一直没走,等的就是这一通电话。
别墅门前,顾淮之的车停下,看着里面温暖的灯火,抽完了两支香烟后,才推门进去。
华霓正在客厅的地毯上蜷着腿抱着电脑工作,听到他的脚步声敲键盘的手顿了下,说:“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煮馄饨。”
顾淮之没有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后,靠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倾身,俊美的面庞凑近她,他说:“吻我。”
华霓掀起眼眸看他,在他深邃眸光的注视下,唇瓣缓缓落在他的唇边。
顾淮之:“我说的是……舌吻。”
蜻蜓点水的吻,不痛不痒,不是他要的。
华霓眉头微微蹙起,他没有退步,炽热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华霓:“你强人所难。”
她就算是情浓的时候也没舌吻过他。
都是他主动的跟要把她吞下肚吃掉似的,粗鲁的急切。
顾淮之大掌捧着她的脸,“我教你……”
没等她反应,他就已经吻了上来,呼吸纠缠,他在强硬的掠夺她的呼吸和所有的津甜。
她呼吸不过来稍有抗拒,顾淮之就会不轻不重的咬她,带着浓浓警告的意味。
等他满意了,才把她松开。
他唇角含笑的看着她眼带春情面色潮红的动人模样,把人抱起来走向了卧室。
华霓猜到他要做什么,刚一沾床,就跑到床边躲开,“不包括这个。”
顾淮之脸上的笑容滞了滞,他撑着长腿坐在床边,声音极淡:“华霓,你出戏了。”
既然是要回到情浓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做。
华霓眉眼低垂,睫毛在眼睑处垂下一片暗影,“……家里,没那个了。”
顾淮之抚摸她的长发,眸色深深:“你去煮馄饨,我去买,薄荷的好不好?”
他故意这样问她。
华霓捏了捏手指,转身朝外走:“……随你。”
第57章 爱你呦~
顾淮之回来的很快,馄饨刚煮好,他就拎着一大兜的东西回来。
华霓目光触及,微不可知的顿了下。
顾淮之加以好似的瞅着她,眼神是讳莫如深,“够吗?”
华霓觉得他有时候真挺荒唐的,“你自己身体受得住就随便你自己折腾。”
顾淮之放下东西来吃馄饨:“我能不能受得住折腾,你不清楚?”
华霓脑子一快就说:“奔三的年纪跟二十来岁还是不一样的。”
顾淮之馄饨刚入口,还没咀嚼,就因着她这句话戛然而止,他眸色幽深一片,“不一样?”
华霓:“……”
顾总骨节分明的手指放下筷子,问她:“哪不一样?”
华霓眼眸垂下,想了想,找补着:“我是说身体素质这些。”
华霓似乎是听到顾淮之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晚饭后,顾淮之让她去洗澡,他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华霓站在花洒下面,在浴室氤氲的水气里,视线有些模糊,时间花费的有些久。
顾淮之看了看时间,缓步走过来敲门,“华霓?”
华霓回过神:“嗯。”
顾淮之唇角一勾,修长的手指放在了把手上,按下旋转,受到一阵阻力,没能把门打开。
她反锁了。
华霓按下花洒,听到他按动花洒的声音,拿起旁边的浴巾围在身上。
她皮肤很白,刚刚洗过澡后白里透出肉粉色,整个人像是都变得柔软起来。
她打开一道门缝,问他:“干什么?”
顾淮之视线落在她揪在胸口浴巾的手,“洗好了?”
华霓:“嗯。”
顾淮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她还在滴水的长发,面上正经,言语却是轻佻没正行道:“下次洗澡别锁门。”
华霓横了他一眼:“你敲门就这事儿?”
顾淮之略略扬眉:“对。”
对?
华霓推开他,重新把门阖上,吹干头发后,开始涂抹身体乳和精油。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隐约能透出模糊不清的身影。
顾淮之在客卫洗好了澡,睡袍要穿不穿的搭在身上,腰间用来固定的腰带松松垮垮的垂下来,轻轻一碰衣服就能散开。
他斜倚在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红酒杯,灯光调为昏黄的暖光,徐徐摇晃,殷红的液体撞击透明的杯壁,又缓缓流淌而下。
他侧耳去听浴室内的动静,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