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男人最懂男人”
余厦看祁珩气势汹汹的架势,又知道周宴卿无论如何是不会还手的,他不免担忧,“周总,我替你扛两拳也行啊周总!”
祁珩一听,直接气笑了,“周宴卿活该的,你也是活该的吗?”
“祁总,你就当我活该吧!这事是周总的错,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是下梁我错了!”余厦摊开手,是让祁珩揍他的意思。
祁珩:“?你神经?”
周宴卿抬手蹭了下嘴角,余光一直注意着祁珩身后的祁愿洝。
他再次开口,让余厦走开。
余厦:“不行啊周总,你要是被打残了愿洝小姐更不喜欢你了!”
周宴卿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抬脚踹走了面前挡着的余厦,“去一边待着,别碍事。”
碍事?
余厦不解,他碍着周总什么事了?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与祁愿洝对视上了。
哦莫,
搞半天愿洝小姐还没走呢!
余厦瞬间会意,来不及拍走身上的尘土,立马闪到一边作起悲痛欲绝的模样。
他那副哭丧样子,倒像是今天周宴卿会被祁珩打死一样。
祁珩眼眸微眯,祁愿洝身子弱还在周宴卿身边受了委屈,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男人见挡在周宴卿面前的人没了,立马上去攥着他的领口,又是沉闷的一拳。
这次的力道比之前的要重,只见周宴卿唇上沾着血,显得有万分妖冶。
“哥!”
祁愿洝站不住了,她匆忙跑到祁珩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别打他了。”
祁珩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机械般地将视线投向周宴卿。
他彻底反应过来。
周宴卿这厮,一开始就知道祁愿洝没走!
他是故意演的苦肉计。
“绿茶!”祁珩被气的不行,盯着周宴卿咬牙切齿道。
周宴卿抿唇,眼眸半垂,眉眼间尽是无辜,“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祁珩在心里暗自咒骂,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怒火,再次睁眼时已经冷静了大半。
他拍了拍祁愿洝的手,语重心长道,“妹妹,你大了,有些本事我必须教会你,今天哥哥就教你如何辨认男绿茶。”
祁愿洝水眸轻眨,“什么男绿茶?”
“他!”祁珩指着靠在车边喘气的周宴卿说道,“绿茶啊!”
她歪了下脑袋,眉眼微蹙,“他都受伤了,哪里绿茶了?”
周宴卿暗自庆幸,唇角泛起不易觉察的笑意。
倒是余厦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的,心中给周总竖起大拇哥。
高,实在是高!
祁珩语气急切,“鱼的心思海知道,周宴卿的心思我知道!愿愿,我与他都是男人,我会不知道周宴卿的心思吗?他一点事没有,就是纯装!”
祁愿洝的眼神落在周宴卿唇上的血迹上,秀气的眉拧起,“哥哥,周宴卿都吐血了,你赶紧让他回去。”
“我……”祁珩见妹妹被周宴卿给迷惑住,他偏头恶狠狠地瞪了周宴卿一眼,觉得不解气撸起袖子准备再给他两拳。
“哥。”祁愿洝拽住他。
祁珩烦躁的不行,干脆冲周宴卿甩甩手,“赶紧走赶紧走,我眼不见为净。”
他开始赶人了。
周宴卿怎么肯轻易离开,他将手掩着唇咳了两声,语气藏着几分虚弱,“老婆,别忘了吃药,药材我已经让余厦带来了。”
祁愿洝皱起的眉头没有松懈,眼底还噙着泪光。
听着这声温柔宠溺的“老婆”,她脑海中浮现男人之前的柔情,不争气地吸了下鼻子,“不要你管。”
“…我错了。”周宴卿心里密密麻麻地泛起疼,哑声道,“好愿洝,今晚的伤是我活该的,你不理我没关系,别离婚,好不好?”
见祁愿洝不理,周宴卿继续说下去,“老婆,不离婚,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祁愿洝执拗道,忍不住与周宴卿耍脾气。
她记挂着男人的伤却又不好意思直面说,于是拐弯抹角地朝余厦说道,“小余司机,你刚刚摔了一跤,赶紧开车去医院看看吧…”
“啊?”余厦呆愣着,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先张开了,“啊…噢好的,愿洝小姐。”
祁珩轻轻扫过周宴卿,“这点伤,哪里值得大费周章去医院?”
周宴卿自嘲了下,“确实不需要。”
只是他刚说完,便忍不住地咳起来。
祁愿洝眼底满是担忧之色,“周宴卿…”
她刚迈出半步,就被祁珩直接拉着离开,“愿愿,回家了。”
祁珩知道女儿家的容易心软,只是这事确实得给周宴卿一个教训。
免得日后有点什么事都将祁愿洝蒙在鼓里。
……
祁愿洝在沙发上坐下,盯着眼前的中药材明显地心不在焉。
祁珩坐在她对面,正准备说点什么手机就来了消息。
是藏在他卧室不敢出来的虞颜。
[虞颜:!!!愿愿回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虞颜:天杀的资本家!我衣服呢?]
[虞颜:你想让我怎样出去?要不你大变活人将我变出来给愿愿一个惊喜?]
[虞颜:说错了,是惊吓。。。]
祁珩将消息一条条看完,忍俊不禁。
他怎么忘了,卧室里还有个磨人的小妖精呢…
[祁珩:穿我的,衣柜里有适合你穿的衣服。]
[虞颜:你衣柜里有女装?!]
虞颜盯着他发来的消息,舔了舔唇。
她继续打字,“你私下是男娘吗?”
[祁珩:不是。]
男人回答的严肃又正经。
虞颜下床去他衣柜里找了找,没有女装。
看来祁珩真没这癖好啊…
她选了半天,最终还是套了身西装在身上,挽起过长的袖口和裤脚,忍不住站在落地镜前臭美。
虞颜一手撑着镜子,自己壁咚自己,故意用低音炮开口,“女人,帅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殊不知这一切被赶来的祁珩看在眼里。
他合上门,喉咙间溢出两声轻笑,“好玩吗?”
虞颜差点没扶稳,一脸惊慌,“走路没声的,你飘啊?”
祁珩做了个噤声手势,“嘘,我的房间隔音效果可不太好。”
“!!!”虞颜瞪大双眸,“你,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啊,”男人刻意拖腔带调的,“宝宝记得这么清楚啊?昨晚很让你难忘么?”
第080章 “十七岁的夏天”
夜色渐浓,微风轻拂,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祁愿洝整理好心绪,准备上楼洗澡,在路过晾衣房时,被阳台上那件惹火红裙吸引了注意力。
她一顿,走进晾衣房仔细看了看。
还真是件女人的红裙。
祁愿洝见那件红裙还有些湿,应该是下午才洗的。
祁麟前段时间就跟着导师去了西北,这段日子都不在家,也不可能会带温雨烟回来住。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她的哥哥,金屋藏娇了!
祁愿洝被心中的想法给惊到,她真瞧不出来祁珩会金屋藏娇?
毕竟从小到大祁珩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古板正经的。
今天家里的阿姨不在,所以这件裙子肯定是祁珩手洗的。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放轻脚步向祁珩的房间靠近。
房间的隔音很好,什么声音都漏不出来。
祁愿洝在门口等了一会,见祁珩没有出来的意思。
她抬手敲门,“哥,家里来客人了吗?”
很显然祁愿洝这一问直接将虞颜吓了一跳,她赶紧往祁珩身边躲,放低声音问他,“愿愿都知道了吗?”
祁珩无奈耸肩,表示自己并没有说漏嘴。
祁愿洝没听到祁珩的回答,直接告诉他,“晾衣房的那件红裙被风吹落了,哥。”
“我的裙子!”虞颜后知后觉。
今天下午两人都没去公司,祁珩临时给虞颜打了个电话,让她将办公桌上的紧急文件送到祁家里来。
结果虞颜人进了祁家就没再出来。
祁珩这衣冠禽兽,从客厅到卧室就没/停/过。
最后虞颜身上的那条裙子哪里能看,皱皱巴巴地团在一起。
她气不过,用最后的力气踹了祁珩一脚,哭着让他去给自己洗衣服。
祁珩也知道自己太过了,老老实实地给虞颜小心翼翼地洗裙子,生怕把她的裙子搓坏了。
“咳,”祁珩终于出声了,他隔着门与祁愿洝说话,“愿愿,你先回房,你嫂子比较内向,给她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祁愿洝笑了笑,“行,那你让我未来嫂子别怕。”
虞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社死的一天!
等祁愿洝离开后,虞颜才敢大喘气。
她挠了挠头发,“天啊,太尴尬了!额滴天哪!”
祁珩宽慰她,“阿颜,你在害怕什么?愿愿早晚都得知道的。”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还没准备好!”虞颜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她和祁愿洝高中时就是同桌,后来又考进同一所大学。
高二时虞颜第一次来祁家做客,是祁珩来接的她们。
那年祁珩大三,还有着学生时特有的青春肆意。
他长身鹤立,穿着黑色冲锋衣配同色系长裤,肩上的书包松松垮着,五官俊朗矜贵。
几乎是在一瞬间,虞颜红了脸。
上车时她过于紧张,书包卡在了车门里,祁珩伸出手,指尖勾起她的书包,用力抬起,“妹妹多注意。”
少年的手近在咫尺,虞颜甚至能感受着他指尖贴在自己后脖颈上的温度。
“谢…谢谢哥哥……”
十七岁的夏天比以往任何一年的都要炙热。
……
虞颜呈“大”字躺在祁珩的床上,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她坐起身来,盯着祁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祁珩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眉眼染着笑,抬手遮住了某个部位,“宝宝,你耍流氓啊?”
而后他彻底放开,“别光看不做啊,来吧…”
虞颜:……
她的母语是无语。
“祁珩哥哥,我们公开吧。”女人温声开口。
这会
这回倒是祁珩愣住了,他没想到虞颜会松口,“…阿颜终于,承认我正宫的地位了?”
“你这话说的,我是什么很花心的人吗?”虞颜下床,拉起他的手,“我从十七岁就喜欢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也还是只喜欢你。”
她在房门前站定,鼓起勇气打开门。
结果与出来喝药的祁愿洝打了个照面。
祁愿洝:?
虞颜:!!
倒是祁珩夹在两人中间,丝毫不慌不忙的。
他还有心思去管祁愿洝喝的什么中药,怎么闻着这么苦,“周宴卿那小子,不会是在你每天喝的药材里加了迷魂药吧?”
祁愿洝没被他带偏,将手里的药罐子怼到他怀里,眼睛一直看着他身边的虞颜,“哥,这嫂子我好像眼熟啊…”
祁珩揉了揉鼻子,没说话。
虞颜笑着给祁愿洝打了声招呼,“愿愿~”
“所以,万恶的资本家是……祁珩,我哥?!”祁愿洝惊呼。
虞颜打着哈哈,试图浑水摸鱼,“哈哈哈…呃…貌似是的。”
她挽住祁愿洝的胳膊,摇了摇,“好愿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怕你觉得我对你们家图谋不轨!”
“为什么会这样说?”祁愿洝不理解,虞颜的人品她最清楚不过了,怎么会对祁家有什么不轨之心呢?
虞颜也不打算瞒着她了,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对祁珩一见钟情的事情。
那时候虞颜的家境条件并不富裕,与祁家比起来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怕就怕在祁家人会觉得她是带有目的接近的,所以才暂时将与祁珩在一起的事情瞒了下来。
“原来高二那年你就暗恋我哥了?”祁愿洝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虞颜的心思。
虞颜咬唇,一个劲儿地点头,“好愿愿,我现在都告诉你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祁愿洝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都被我哥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天天压榨了,我才舍不得生你气呢!”
“就知道你最好了!”虞颜高兴地将人抱住。
祁珩这边稍稍安心下来,医院那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祁总,您昨天送来的那位温小姐一大早就不见了。”
“什么意思?不见了?”祁珩皱起眉。
祁愿洝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不见了?”
祁珩与医院那边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他神色匆匆,“你们俩在家别乱跑,我去安排人找温雨烟。”
“雨烟姐?”祁愿洝这才明白,“出什么事了?”
第081章 “是恋洝脑…”
温雨烟被送去上京医院后,祁珩是派了保镖守着她的。
等到温雨烟醒后,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他们,她只身离开了医院。
祁珩特意让人调出医院的监控寻找她的去向,见她是从医院北门出去的。
他与温雨烟并不熟悉,不知道她离开医院后会去哪?
祁珩能想到的地方无非是她的家中与店铺。
但他派人去找了,都没见到温雨烟。
不仅如此,甜品店也关门了。
温雨烟的店员说她早上来关店的时候,说是想休息一段时间,去散散心。
祁珩思酌片刻,还是让人去上京城的车站和机场守着。
祁愿洝听虞颜说完事情经过,她不免忧心。
人有爱美之心,也容易生妒心。
在路上看见漂亮的花,有的人会欣赏,而有的人却要将它折了踩进泥里。
祁珩抬眼,注意到祁愿洝和虞颜都蔫蔫的,他收起手机,“好了,这件事你们俩小姑娘就别操心了,过两天帝城有场珠宝拍卖会,你们也去散散心…”
“帝城?”
祁愿洝想起帝城贵圈里那位高贵明艳的女总裁,帝霜。
听说她凭一己之力垄断了帝城所有的珠宝产业。
……
夜已深,霓虹灯依旧耀眼。
周宴卿离开祁家后倒是没走远,将车停在能看见祁愿洝窗户的角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