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以为张桃桃口中的精彩,是指手环改造,不禁接话道。
“是啊,等典狱长您的计划视线,我们就再也不用过这种飞鸽传书的原始日子了,这可是大好事!”
意外参与到大佬们谈论中的青蛙人听得两眼发亮。
他十分小心的插话问道。
“典狱长大人,您准备给我们研究手机吗?”
面对他十分期待的目光,张桃桃的回答也十分诚实。
“不是哦,我是为了自己研究的,你们就是顺便带的。”
这个回答完全没打击到青蛙人。
他陷入到狂喜当中,做了一年多的山顶洞人,他们终于可以再接触到电子设备了!
以后说人坏话都可以打电话了,再也不用去墙角亲自说了!
他激动的很,双眼盈泪,感动的抓住张桃桃的手。
“典狱长,您,您真的,我哭死。”
青蛙人那张惨绿的脸,离近了看,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张桃桃的身体后倾,差点下了个腰,一脚把感动的青蛙人踢开了些距离。
“感动归感动,咱们还是保持距离!”
舒望还算了解张桃桃,迅速解下外套,一把蒙在青蛙人的脸上,第一时间解决了辣眼睛的污染源,让张桃桃舒服了不少。
“呼——”
她长舒一口气,心中忍不住想。
要是这时候能洗洗眼睛就好了。
视线刚往舒望身上转,门就响了。
一声长长的“啊——”声,足以说明外头鸟的身份。
是他!
张桃桃的表情一下子亮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洗眼睛的这不就来了吗!
第51章
她一把拉开门,抓过小乌鸦放在肩上。
也不看鸟脚上的纸条,直奔那扇漆黑的门,迫不及待的敲了几下。
这种有求于人的时候,态度似乎应该更客气些。
张桃桃短暂思索了一秒,决定选个套近乎的称呼。
“宝宝,在吗?”
屋里的蔡恩宝觉得自己听错了。
要不是听错了,他怎么会听见这么离谱的称呼?
宝宝?
这是在叫谁?监狱里的小婴儿吗?
可监狱中最小的犯人也仅仅是十几岁的少年,哪有什么能称作宝宝的人物?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答案就是真相。
蔡恩宝的表情十分凝重。
所以这声宝宝,是叫他?
他正在屋里深思,一时没有回答。
门外的张桃桃不死心,又敲了几下门。
“奇怪,难不成不在吗?”
她这才展开乌鸦脚上的小纸条。
【小心最后那个。】
这是句善意的提醒。
张桃桃脑子转了转,就明白了。
三个S级异变者,她现在已经见过两个了,他口中的最后那个,应该就是最后的S级异变者了。
看纸条耽搁了一点时间。
张桃桃再抬起头来,却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漆黑的屋内难以视物,她靠直觉往左面看去。
“宝宝,原来你在家啊。”
隔着门听,蔡恩宝已经很不可置信了。
直接看着张桃桃,听她叫出这句宝宝,蔡恩宝的脑子都罢工了,一时无法思考。
“你,你这是,叫我?”
“哦,对啊,是叫你。”
张桃桃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不开门,敢情是根本没觉得再叫他。
她大摇大摆的进门。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反而能看清东西的轮廓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见蔡恩宝的轮廓依旧一动不动,僵住了一般,主动解释。
“这么喊不是亲热点吗?”
她之前可见过不少同校的小女生都这么干,跟谁关系好,叫名字都是要叫叠字的。
张桃桃活学活用,直接套到了蔡恩宝身上。
亲、亲热?
跟她仅仅隔着两个沙发扶手的
蔡恩宝更紧张了。
幸好屋里没灯,张桃桃看不见他的异常。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不过张桃桃也没放在心上。
她今天来找蔡恩宝,本来抱得也是洗洗眼睛的念头。
这在她的观念里,也算是有求于人。
“没什么,就想来看看你。”
毕竟刚才被青蛙人凑近的绿色大脸吓到了,总要看点养眼的来安抚自己。
“这屋里没灯吗?”
在张桃桃看不到的角落,蔡恩宝的手把沙发皮都揪起来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来看他?
他的头脑滚烫,成了一片浆糊。
来不及想很多,张桃桃已经摩挲到了线路的地方。
这回字楼是联邦派人统一铸造的,电路开关的位置也很统一。
十二层跟楼下的区别,也不过是房间更大,从小单间变成了大套间,基础线路和构造是不变的。
蔡恩宝习惯黑暗。
自从异变之后,他就更像是昼伏夜出的生物,喜爱黑暗,少见光明。
他住进来之前,就交代过房间的情况。
联邦的建筑工人在离开之前,特意装了一间全黑的套房给他。
房间里的灯,只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开过一次。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蔡恩宝几乎都忘记房间中有灯了。
赤白的灯光照到他脸上时,他才显得那么无措。
张桃桃扭过头来,一瞧见蔡恩宝的脸,就感叹道:“果然,人还是要跟帅哥多相处,我现在好受多了。”
看看这小脸,白里透红的,多漂亮!
看看这手指,又长又细,多值得欣赏!
再看看这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多惹人垂涎!
张桃桃掐着下巴,就这么硬生生看了一分钟。
蔡恩宝本来只有些不自在,被这样盯着看,一分也变成了十分。
他难耐的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张桃桃也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反而看的更加专注了。
无奈之下,蔡恩宝只能自己找个话题。
“关于最后那位,你了解多少?”
他说话的时候,张桃桃正沉浸式观赏呢,脑子根本就没转。
她盯着蔡恩宝的耳朵看了半天。
怎么还有人的耳朵能变成粉色,这也是异变后的能力吗?
太专注了,反应的慢了许多,半天才回了一句。
“什么?”
蔡恩宝立刻又重复了一遍,“你对禅师了解多少?”
这次张桃桃的注意力总算转移了,不再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蔡恩宝松了口气。
“禅师?不认识,他谁啊?”
蔡恩宝一听,就知道张桃桃完全没了解过所谓的三位S级的事迹。
他僵硬的表情松快了些,嘴角轻轻勾起,“他也住在十二层,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接触张桃桃,以禅师的性格,未必会放在心上。
可比丘鸟去挑战她了,还输的那么惨。
得知这件事之后,禅师一定会出来。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所谓的教众。
“禅师跟比丘鸟不同,他的消息网很大,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都会去六层专门的房间,聆听信徒的烦恼,一定会有人提到你。”
张桃桃的态度还是一样,问道。
“提到又怎么样?”
她是这座监狱的最高长官,现在同为S级的比丘鸟也败在她手上。
得知这样的消息,这位仅剩的S级,还能怎么样?
张桃桃在沙发上挪了挪,离蔡恩宝更近了点。
她语气轻松,道:“无非是再打一场。”
“没那么简单。”
蔡恩宝纵容了她的小动作,避开她的眼睛。
“他跟我和比丘鸟不同,他从异变起,就不是独行者。”
张桃桃跟比丘鸟的那一站,蔡恩宝没出门看。
可漫天乌鸦都是他的眼睛。
他一点都没错过。
“比丘鸟的光头,你昨天调侃了许久,其实他之所以那么讨厌光头,跟当年的事也有关。”
比丘鸟的头发,确实都是异变后自然脱落光的。
可同时期的真和尚禅师,却因为异变有了头发。
还是剃光了一小时就能长成披肩发的那种浓密秀发。
两人是同一时间成名的,加上禅师这个特殊的代号。
“禅师出名后,有无数慕名而来信徒把两人认错,将比丘鸟当成禅师。”
这种听八卦的环节,张桃桃十分专注。
她回想起比丘鸟的形象,认真的点点头。
“也是,那家伙的外表还是挺有欺骗性的,唬人没问tຊ题。”
蔡恩宝附和道:“只是能唬人,一旦交谈,就能看出不妥。”
那些信徒也不是傻子。
“认错的次数多了,比丘鸟就不耐烦了,他的脾气本也没多好,当时就做了一件事,假冒禅师,收拢了几人,令他们做了一件让禅师蒙羞的事。”
听到这,张桃桃的眼睛都亮了。
她人已经坐到蔡恩宝的身边了,手搭在他的小臂上,好奇的问,“什么蒙羞的事?”
蔡恩宝的体温常年都是偏凉的。
在晚夏握住,颇有握住了一块寒玉的感觉,张桃桃的燥热都少了几分。
被握住的蔡恩宝就像是被捏住后脊梁的猫。
想要抽出手臂,却半天都没能动一下。
就用这个别扭的姿势继续讲了下去。
“他带人去了相亲角,找了一帮姑娘。”
话起了个头,张桃桃就长长“哦”了一声。
听禅师这个名字也知道,大概率跟佛相关。
而那边大多数的信徒,都讲究六根清净。
清规戒律,也是总挂在嘴上的。
带这样一帮人去恋爱,对象还是这种时候都坚持去相亲角的渴望婚姻的人士,这比丘鸟的脑子还挺灵活,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然后呢?”
她追问道。
“这六个信徒,都被人看上了,比丘鸟骗他们这是为了大计,让他们暂时牺牲一下,禅师听说此事,带着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其中的一半都结婚了。”
两人的矛盾由此而来。
禅师虽不在乎这几个信徒不再信仰他,却是个认死理的。
他认为几人的爱情是因为欺骗开始的,根本不纯粹,也不是自愿退出的,要求几人回来。
“有了老婆的人,哪有还去当和尚的道理”。
张桃桃十分赞同的点头
“就是啊,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蔡恩宝轻轻笑了一声,“那几个也是这么认为的,没人愿意回去,禅师认为这全是比丘鸟的教唆,当即去找他对峙。”
说来也是巧。
“他刚好碰上比丘鸟装作他在忽悠信徒。”
这事在禅师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跟比丘鸟的关系,也恶劣到了不能缓和的地步。
“要不是当初的大理念相同,这两位想必也不愿意一起到这座岛上来。”
比丘鸟这么久都不出门,也有要躲禅师的原因。
张桃桃忍不住插嘴问道:“当时的事闹得这么不愉快,他们都没打一架?”
提起这个,蔡恩宝的神色有些微妙。
“没打,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打,禅师带了三十六位信徒,在比丘鸟的家门口打坐了三天三夜。”
诵经声传了千米远,据说那几天,知道他们在那,周遭数十公里,都没有人敢犯罪。
“噗哈哈”,张桃桃喷笑出声,“比丘鸟就忍了?”
“没忍,在诵经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想换个地方待着,但禅师的能力将人留住了,说是要度化比丘鸟,让他听了三天经。”
张桃桃幸灾乐祸道:“怪不得他的光头那么亮,原来是被大师开过光啊!”
蔡恩宝意外的抬起眼,“这你知道?”
张桃桃愣了一瞬间,然后笑得更大声了,“不是吧,真能开光啊?”
蔡恩宝稍稍动了动小臂,趁着张桃桃笑,稍稍将手抽出了些。
“三天后,比丘鸟实在受不了,主动开门认错,作为惩戒,禅师在他头上点了一下啊,据说从那之后,比丘鸟越生气,他的头就越亮。”
“原来是这样。”
张桃桃笑过之后,随口玩笑道。
“怪不得比丘鸟没毛了第一时间就躲回房间去,要按时这副样子被老对手看见了,再点他一下,他岂不是浑身都要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