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往前一送,直接把羽毛大衣塞进比丘鸟的怀里。
“我来把东西物归原主!”
借着给羽毛大衣,张桃桃直接把门推开了,人顺着缝不客气的进门。
一看到羽毛大衣,比丘鸟就心气不顺。
可不等他拒绝,张桃桃已经挤进屋里来了。
“喂,你怎么随便进别人的房间!”
张桃桃不理他,直接在那张一看就舒服的金色沙发上躺下。
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呼——舒服,不愧是前任富豪,这房间跟别人的完全不一样。”
看了比丘鸟的房间,张桃桃才彻底相信他真是个富豪。
还出钱建了这座岛。
要不是他自己出钱,联邦怎么会帮一个异变者建一间豪华公寓,连灯都是水晶的奢华款式。
再加上墙上的代替壁灯的蜡烛。
一踏入这间房,就像踏入了中世纪贵族的房间,奢华古朴的气质扑面而来。
如果比丘鸟还是当初的圣洁模样,配上这间房,还真像是神鸟。
可惜,他现在只能算是秃鸟。
张桃桃的嘴角的弧度向上拉,“喂,比丘鸟,商量件事行不行?”
比丘鸟赶不走她,只能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没好气的回答道:“你想商量什么?”
张桃桃一点弯都不绕,“把你那片群岛给我。”
“哈?”
这话把比丘鸟都听笑了,“凭什么?”
他看上去像是什么冤大头吗?一整片群岛的价值,她究竟清不清楚,竟敢张口就要。
“凭我能让禅师听你使唤”,张桃桃侧过头来,挑衅的看向他。
“这个条件行不行?”
比丘鸟刚才还觉得张桃桃的话很可笑,可在张桃桃提出这个条件之后,他还真的动心了。
“你说让他听,他就会听?”
两个人是老对手了,这么多年,比丘鸟吃了不少亏,还真没怎么讨回来过。
这个条件的诱惑,对比丘鸟来说太大了。
他连脸上的期待都懒得掩饰,怀疑的看向张桃桃。
“当然,他有求于我。”
张桃桃坐起来,像是正在替驴子绑胡萝卜的农夫。
“两年之内,我让他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
这话直切比丘鸟的渴望。
他哈哈大笑,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好似看到了禅师狼狈的模样一般。
“好啊,他也有今天!”
确认了张桃桃真的能做到,比丘鸟十分干脆的答应。
“你要哪片群岛?”
听这口风,他竟然还不止一片?
张桃桃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兜兜转转,原来财神就在身边。
她轻咳一声,“就最大的那片,还有三百海里外的那片。”
眨眼间,张桃桃划定的地盘就加了一倍。
“三百海里外的那片可以直接给你,最大的那片挨着联邦,趁我落魄,那片估计已经被强占了,你要是能抢回来,给你也罢。”
比丘鸟迫不及待的掏出一张纸。
“岛我给你了,你写个条子给我,我倒要看看那老秃驴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满脸都写着要折磨禅师,甚至已经想好了要使唤禅师去做什么。
张桃桃当然看的出来。
她十分痛快的在纸上签了字,“放心,禅师会配合你的。”
然后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阿门,佛祖会保佑你的,禅师,为了大计划,你就牺牲点吧。”
第59章
“大计划?”
沉浸在即将报复成功的欣喜中的比丘鸟抬起头来,狐疑的看向张桃桃。
“你们想用我的岛做什么?”
张桃桃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个十分离谱的答案。
“准备建个庙,把禅师手下的那群和尚赶过去。”
比丘鸟十分嫌弃,“别用我的岛做这种事!”
那小岛是他原本休假用的岛屿,岛上只有十几个工作人员。
在正常年代,那是个肥差。
异变之后,那里直接变成了世外桃源。
上面的人纷纷表示不介意大老板的异变者身份,只要能待在这个和平的地方,少收点钱也愿意。
“对了,那上面应该有五六户拖家带口的员工,你带着我的信物去,别伤害他们。”
张桃桃挑挑眉,“没想到比丘鸟大人也有这种好心。”
比丘鸟给了她一个眼神,“我可不是傻子,去杀对我忠心的员工。”
张桃桃吹了个口哨,从他手中接过剑与盾图案的徽章。
“看见这个,他们就会配合你的工作。”
比丘鸟能猜到张桃桃口中的大计划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但同样的,他也知道,禅师参与进来的计划,至少不会对异变者有害。
他不介意推上一把,看看这典狱长能做出什么大计划。
如果真能改天换地,那对他来说,也有益无害。
张桃桃把徽章别再胸前,“放心吧,你员工的命肯定保得住,不过岛上的羊,估计死伤惨重。”
达成目的,张桃桃也大方起来。
“那大衣送给你了,别客气。”
短短几个字,就把比丘鸟平静的心湖搅乱。
“典狱长,需要我提醒你吗?”比丘鸟咬牙切齿的强调,“那,本,来,就,是,我,的!”
把他的毛当tຊ成礼物送给他,这监狱中,也只有这位典狱长能干出这种混蛋事了吧!
要不是她剃了他的毛,他至于躲在屋里不出门吗?
面对比丘鸟的指责,张桃桃甜甜一笑,一点反思的意思都没有。
“哦”,下次还敢。
今天他的门外格外热闹。
一个让人头疼的张桃桃还没送走,门就又被敲响了。
比丘鸟压着火,打开一看。
门外是更讨厌的老秃驴。
禅师也笑眯眯的,举起手上的绿色连帽衣。
“小鸟,降温了,我特意为你织了件衣服,快穿上吧!”
比丘鸟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深深地恶意。
差点忘了,这还有个更混蛋的呢。
不过这一次,他可不会任人拿捏了。
戴了一周绿帽子的仇,今天可算能报了!
比丘鸟一改常态,主动打开大门。
“典狱长,我们的约定现在就生效了吧?”
张桃桃顺着门缝看到禅师,脸上的笑容跟比丘鸟如出一辙,都带着三分坏,“当然。”
他们俩忽然站到了同一阵营,禅师当然能看出不对。
但依旧处变不惊,微笑着应付。
“典狱长,您不应该在检测异变值吗?”
“哦,那个不着急”,张桃桃伸手拉住禅师的袍子,“禅师大人,为了万千无辜人的性命,你应该不介意做点牺牲吧。”
明知有诈,禅师还是笑着回答。
“当然。”
“那就好”,张桃桃喜笑颜开,另一只手拉起比丘鸟的手,将禅师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就请你听比丘鸟的命令吧,照顾一下这位吧。”
这个要求,饶是禅师,都瞬间睁开了眼睛。
“这——”
不等推拒,张桃桃就语重心长道:“可怜那些苦命人,出岛也无处可去,要不是比丘鸟大人有大量,愿意用私人岛屿收留那些苦命人,他们可能就要在联邦的大街上讨饭了。”
一句话,正中靶心。
禅师的眼睛重新眯了起来,脸上慈爱非常。
“原来是小鸟帮了他们,实在是大慈悲,如此,就算让贫僧听命两个月也没什么。”
张桃桃可不管这是不是客气话。
立刻拍着他的肩膀决定,“好,那就两个月,你加油。”
她闪的飞快,根本不管禅师接下来要说什么,强行把事情定了下来。
禅师面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比丘鸟格外欢乐的笑声。
“现在、立刻,把你带来的那件蠢绿色的毛衣穿上!然后给本大爷舔鞋!”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透露着得意。
还没走多远的张桃桃也听见了,瞬间来了兴趣,躲在角落里偷瞄,想看看禅师会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好啊。”
禅师答应的轻飘飘的,似乎完全没因为这个命令生气。
下一秒,张桃桃就远远的看见,禅师直接又干脆的把那件毛衣往比丘鸟身上套。
然后又从朝外叫了一声,叫了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来。
“旺财,舔!”
一番操作,全是按照比丘鸟的话来的,但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单是看到这个场面,张桃桃就知道,以比丘鸟的段位,对上禅师这个老腹黑,多半是惨败收场。
“啧,比丘鸟也太不行了!”
她看了一眼,就直接不看了。
她都已经帮他坑了禅师一把了,这家伙竟然还能这么狼狈。
张桃桃摇摇头。
看来以后坑禅师的事,还得她自己来。
*
相较于气氛轻松的十八号监狱,钱中将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船上只有三个他原本的部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密布。
“中将,咱们真的还能活着回来吗?”
副手坐在钱中将身边,小心问道。
钱中将沉着脸,“我不确定。”
他现在只是名义上的押送人,实际上连控制室都进不去。
船上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清楚。
也不确定联邦会不会卸磨杀驴,直接对他们动手。
副手心有余悸,小心的看向四周,避开顶部的摄像头,用气声问道;“中将,他们有给你注射什么吗?”
钱中将心中一紧,微微点头。
副手的脸立刻白了,“果然。”
他有个朋友曾经在研究所任职过,再被联邦抓过去注射这种药剂之后,副手找他打听过。
“听说这药剂没有解药,只有延缓剂,我们的后半辈子,恐怕完了。”
完成这项任务之后,就算联邦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再得到重用了。
靠延缓剂活着的士兵,第三队是不会接受的。
太过沮丧,副手也不再压抑声音。
钱中将侧目看了他一眼,道出实情。
“他们给我的两个女儿也注射了同样的药剂,你们会在这里,恐怕是受我连累。”
作为上司,他有责任把事情告诉下属。
不管他们是否怨恨他,此刻的钱中将都真心想要跟他带过的兵道歉。
“抱歉。”
他这样一说,副手一下反应过来。
“难不成从上次归队,上面就已经怀疑您了?”
钱中将点点头。
意外的人,没一个人责怪他。
“中将,您不必自责”,副手宽慰他,“我们能从漩涡中捡回一条命是靠您,现在这种情况,哪能说是您牵连我们。”
联邦的那些高层一旦起了疑心,难道会放过他们这些小兵吗?
他们的安慰反倒让钱中将更加自责。
他垂下头,良久,开口道。
“监狱特意指名要我来,一定有理由,这其中有一线生机。”
事到如今,不管这份生机是什么,他都要带着他的兄弟们和孩子们闯过去。
他站起身来,像以往一样,整理好衣冠。
“B11小队,做好准备!”
三人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立正站好,行了个军礼。
“是!”
钱中将同样敬礼。
“从现在开始,启动特别计划,以生存为目标,听我指令,全员准备!”
副手跟他对上目光,似是懂了什么。
他声音有些哽咽,第一个回应钱中将。
“忠!诚!”
第60章
钱中将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即便如此,在药剂发作的时候,他也没忍住,疼到在地上打滚,闷声落泪。
这眼泪是疼得。
不止身体上的疼痛,也有心里的。
他一个成年男人,还是真正经历过战场,受过各种伤的,都扛不住这样的痛苦,家里还不谙世事的两个女儿怎么受得了?
联邦派人看着他们的人等了十分钟,才姗姗来迟。
将缓冲剂一点点推进几人的身体中。
“钱中将,不好意思,控制室有点小情况,我来晚了些。”
船医笑容满面,言辞客气,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钱中将心中清楚,他是刻意来晚的。
为的就是给他们下马威。
吃过这药剂的苦头,才会被威胁到,听联邦的命令。
“下次注意”。
不客气的给了船医一句话,钱中将并没有因为现在的情况就低声下气。
把人送走之后,他转身看了看三个下属的表情。
人人都疼得脸色惨败,但同时,也夹杂着不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