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腔热血,周以寒回到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在众人喝彩周二公子被选做继承人的夜晚,周三小姐带着丫鬟小艳出逃了。
此事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周家封锁了全部消息,只说周三小姐出门游历,找寻自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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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寻自我的周以寒,连夜逃到了北坞国,一路上的坎坷虽不多,却也花费了些许银两。
“小姐,我走不动了。”小艳靠在路边的石柱上喘息道:“咋们已经走了三天了,就算老爷子成心想要抓您回去,也早该抓到了,休息一会吧好不好。”
“都说了出门在外不要叫我小姐了,难免让人心生嫌隙。”周以寒见状跟着小艳靠了过去,随后拿出小艳的卖身契递给对方道:“小艳,你是我娘亲留下来照顾我的,这辈子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你就像亲姐姐一样照顾着我,真的谢谢你。”
“小姐别这样说。”看着眼前束缚自己一生的东西,小艳心里五味杂陈。
年仅五岁的她被父母卖到了南鸢城内,又恰好被外出游玩的周小夫人买下,就此跟着周小夫人一同照顾周三小姐。
如今她早已年满十六,应是正常女子出嫁的年纪,可她身为奴,早已没有了人生自由。
小艳紧紧攥住自己的卖身契,将它撕成粉碎揉进沙土里,随后她站在广袤无垠的大山上叫喊道:“我终于!自由啦!”
周以寒见状顿时热泪盈眶,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但她想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自己身边的人,让她们不再受苦。
“小姐,谢谢你。”小艳说着痛哭流涕道:“小姐给了我家,小艳照顾了小姐十一年,就算自由了,小艳也想跟随小姐一辈子。”
周以寒听后抚摸着小艳的脸颊,低声道:“从今晚后,你就不再是小艳了,你就是你自己,你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愿意跟着我,我们就一起去北坞,我们去卖酒,去打零工,再也不受别人的委屈了。”
“好,好,好……”小艳说着,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紧紧抱住周以寒随后呢喃道:“我跟着小姐,一直跟着小姐。”
二人蹲坐在石柱边痛哭流涕,像是庆幸荣获新生,又像是开启了一段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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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坞临江县
两位身着朴素的女子入了城,见着与南鸢不同的景色,周以寒心中难免升起些许苦尽甘来的意味。
“小……阿寒,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片刻吧。”小艳如今已经换取了新的身份,小名依旧叫小艳,但她给自己取了个大名周文艳。
“好。”周以寒答应下来,两人在城池之间徘徊,历经一个多月的赶路,终于在冬日降临前进到了北坞城内。
匆忙找了个客栈,二人如今的银钱早已不多,要取了一间房,吩咐小二烧了锅热水。
二人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周以寒在心里盘算着,找到一处酒馆打取零工,存钱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馆。
周文艳在她身侧呼呼大睡,周以寒看着小艳的脸颊,暗自发誓到,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此时,窗外寒风呼啸,周以寒恍惚间看到一阵身影闪过,留下叮呤当啷的响声。
她并未多想夜深人静时,静静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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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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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起床了。”小艳打着哈欠推搡着周以寒起床。
即便已经过去那么久小艳依旧会下意识的喊到小姐这个称呼,就算周以寒尝试更改过好几次,但喊了十年之久的称呼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久而久之便继续了这个称呼。
“嗯?几点了?”周以寒迷迷糊糊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客房的床并不算舒坦,倒也能凑合。
小艳唤店小二烧了一盆洗漱的热水,二人洗漱完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桌子上摊开的包袱。
“小姐…你有动过吗?”小艳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有。”周以寒站起身走到木桌前,随后想到昨晚上抹过的一片黑影呢喃道:“我昨晚上朦胧间瞥到过一片黑影,应该是被人偷了。”
“小姐那怎么办啊。”小艳前些年一直窝在周家,即便是照顾不受宠的三小姐,也根本不用担心吃食。
如今她们两个弱女子,在这异国他乡还丢了银两,想到此处小艳不由得担心起来。
周以寒摇着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截银首饰说道:“先把这个抵押给客栈当押金吧,咋们要从小做起就得去当零工。”
“可是小姐这不是小夫人留给您的吗?”小艳面露难色的说道:“而且说不定也是这家客栈的人偷的,我们不如去衙门告他们。”
“先…先抵押在这里吧,你看桌子上的脚印,如果是客栈人偷的何必走窗户呢。”周以寒握紧了银首饰,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的生活下去。
小艳愧疚地点着头,洗漱完二人后一同找到了楼下的掌柜。
“掌柜的。”周以寒将手里的银首饰放到木桌上说道:“这东西可否抵押在此,日后赚钱了必定结清房费。”
掌柜一副憨厚的模样,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银首饰收好,便默许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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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游走在北坞城内,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时,迎面撞来一位童子,直勾勾的撞在了周以寒怀中。
“小朋友你没事吧!”周以寒焦急的说道,连忙扶住撞昏头的孩童。
只见那孩童向后张望着,似乎害怕什么一般,着急忙慌说了句“对不起”转身便往远处跑去。
正当小艳疑惑之际,一群骑着骏马的官府人员一股脑的往小孩逃跑的方向追去,后面的官轿上硬生生挂着一副“沈”字牌的旗。
“北坞沈家?”小艳咬着手指好奇的说道,顶着脑袋使劲往前凑。
“你知道?”周以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倒是毫不在意。
小艳大吃一惊随后感叹道:“北坞沈家,北坞尚书府,他们家四个儿子,三个儿子都是当朝重臣,可被北坞皇帝稀罕了。”
“还有一位呢,更厉害?”周以寒漫不经心的问道,边走边看路边有没有找零工的小店。
“另一位啊……”小艳打着幌子随后侧身走到另一边悠悠然道:“另一位沈大公子,出了名的吊儿郎当,与他的几位弟弟相比,可谓是不可一世了。”
“怎么个不可一世?”想到沈弘韫,周以寒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玩世不恭的风流公子哥呗。”小艳撇了撇嘴,似乎很厌倦这一类的男人。
没等小艳继续输出,周以寒便注意到了一家酒香浓郁的店面,拉着小艳穿过拥挤的人群,两人这才看清楚,这家店虽位于最繁华的城北,人却依旧少的可怜。
“小姐,这家人这么少,会收零工吗?”小艳拉扯这周以寒,就要往外走。
周以寒却依旧坚信自己对酒香的抉择,单单只是普通的酒馆并不能入她的眼,走了那么久她选了这一家就一定有她的意图。
不顾小艳的拉扯,直接走了进去,店小二站在门口处看着两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还以为是仇人寻上门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整个人不知所措。
“两位姑娘所为何事?”眉清目秀的掌柜率先站了出来,将两人拦在大堂之内。
“掌柜的。”周以寒行了礼之后悠然开口道:“我们姊妹二人从南鸢而来,想寻得一分零工以求温饱。”
“去去去!”店小二突然炸毛般怒吼道:“哪来的叫花子,来我们这小客栈不如去南街青楼。”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小艳叉着腰当即跳起来要跟他对骂起来。
周以寒拦住二人,随后眼睛看着掌柜等着他发话,对上周以寒的目光,掌柜的并未兵荒马乱,他从眼前这位女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坚韧的意味。
大概是两人对视太久,掌柜脸上略微扬起一些红润。
“可…可以,但是我的店不太招人喜,工钱可能比外家那些店少很多。”掌柜咳嗽着就要移过视线,仅仅是刚才的对视便让他有些发烧了。
周以寒点了点头反问沉声道:“包住吗?”
“包!”掌柜突然高喊一声,像是觉得有些不妥便低了下去。
“不是掌柜的!”店小二拉着掌柜便往角落里走去,随后低声呢喃道:“这两位女公子一看就是别家来的小姐,你瞅她们那样,像是会干活的吗?”
掌柜面露难色,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因为外貌就给她们开后门。
“在下陈未旻,姑娘如何称呼。”陈未旻消去脸上的红润,走上前去询问道。
“小女子周以寒,这位是我姐姐周文艳。”周以寒解释道手里悄悄拍了拍小艳的手背。
在陈未旻的询问下,周以寒明白了两人刚才悄摸说了些什么,随后让掌柜拿出几份不同的酒。
在掌柜震惊的目光中,周以寒用陶碗摇出后各尝了一口,随后将三分酒各加在一起,递给了陈未旻。
“尝尝吧,挺好喝的。”周以寒说着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酒碗。
陈未旻半信半疑的结果酒碗一饮而尽,周以寒将三种不同的酒,加入不同的量融合在一起,口感从中得到了舒缓,让主酒为辛辣的高粱酒竟有一种,直冲云霄的清爽感。
“怎会如此?”陈未旻感觉又喝了一口,确认真的是这样后一把握住了周以寒的手说道:“姑娘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却能调出一手好酒,太神了!”
店小二不信邪的夺过酒碗尝了一口,嫌弃的说道:“此酒本身辛辣刺鼻,你却调出一股清凉之意,与酒本身想冲,多此一举。”
周以寒撒开陈未旻的手,随后走到店小二面前,低头弯腰看着他说道:“我的酒,好喝的人便喜,心存妒忌之人便不喜。”
店小二被她的气势吓到的蹲坐在地,见对方起身后,才发现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会被一个小姑娘吓到!
愈发觉得恼羞成怒,店小二没好气的丢下自己的帽子离开了此地,在陈未旻一脸不解的情况下小艳顺势捡了起来,还给了掌柜。
“他怎么了?”小艳明知故问道。
“脾气就那样,你们今天就可以上岗吗?”陈未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公子稍等。”周以寒说罢拽着小艳走到了一旁,随后低声细语的劝解道:“别与他人起争执,如今我们要低调行事才好。”
小艳如同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随后在店小二愤愤不平中,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让他带着自己去干活。
周以寒慢条斯理地走向陈未旻随后,单手捻起一张纸,在上面仔仔细细的写下了这份零工所需要注意的,随后与陈未旻签字画押。
结束后周以寒当即端出一罐竹叶青和一罐溪花滩,于门口支起一摊阴凉地,于众目睽睽下调和起来。
众人不解纷纷涌上前去。
人群中不免有人好奇的询问道:“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周以寒抬眸看着围绕自己一群的人,随后将手中的酒碗递给前方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子哥说道:“小女子请公子小酌一杯。”
那公子哥到也没多疑,端着酒碗一饮而尽,随后在众人疑惑的眼神里,那公子哥竟想要再来一杯。
大家都被勾起了想尝一尝的欲望,周以寒笑着说道:“此酒名为一清竹,五文钱一杯,即可品尝此酒之美味。”
那公子哥倒也配合,或许是想再尝尝,当即买下两杯一饮而尽,随后大笑着走进了店里。
众人见状,纷纷排队买了一杯,不一会两坛酒售空,周以寒手中的布匹早已满满当当,在陈未旻吃惊的目光中,周以寒抽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都给了对方。
“姑娘竟如此精通商务之道?”陈未旻愈发的崇拜眼前的女子,却不知这仅仅是周以寒的一些小伎俩。
“陈公子说笑了。”周以寒见天色已晚,打算回到客栈赎回自己的银镯子。
“但是你真的很棒,就像是知道这些酒该怎么配才好喝一样。”陈未旻越来越激动随后悄然说道:“你是来帮我发财的吗?”
周以寒扶额带着周文艳离开了酒馆,天快黑了她想拿回银镯子,即便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但原主的身份给了她重新活过的机会,她想原主要是在的话,一定不会放任她如此羞辱母亲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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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偶然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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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清房费后,周以寒拿回银手镯戴在了自己手腕上,与小艳调侃一番后,打包着自己的衣物就打算回到陈未旻的酒馆。
“小姐天色渐晚了,已经封城了,要是被巡逻的官兵发现,可就遭罪了,快走吧。”小艳催促着,只手拉住周以寒的手往前快步走去。
着急忙慌中,周以寒的衣裳散落了一地,街角处的火光逐渐靠近,周以寒让小艳自己走近路回去,她认命的低下身慢吞吞的捡起自己的东西。
“谁在哪!”为首的官兵大吼一声,一群人围住了周以寒。
“此时为宵禁时刻,你!怎么到处闲逛?”来着大声呵斥道:“不知道宵禁应待在家中吗?你是哪家的女子,竟如此不懂规矩。”
周以寒百口莫辩,被官兵压着身子就要往衙门走去,欲哭无泪之际周以寒佝偻着身躯,却意外瞟到了沈家的马车。
一群人压着周以寒停了下来,在为首人的恭维中,周以寒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沈大公子今日怎外出如此之晚。”为首的行着礼数,嘴上恭维道:“这天色已晚,恐外出怕是会遇到危险。”
“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沈弘韫坐在马车内阴阳怪气道,似乎很不满对方将自己拦了下来。
“这…多有打扰沈大公子,那我们就先压人回衙门了。”为首的官兵毕恭毕敬的说罢,眼神不自觉的朝马车翻了个白眼。
听到压人,沈弘韫拨开马车的窗帘,随后看到了周以寒狼狈的模样。
“此人我认识,你们放了吧。”沈弘韫贸然开口,让压着周以寒的几人不知所措。
周以寒明显感觉身体一僵,没了官兵的束缚,她看着马车里不可一世的沈弘韫,与开导她的判若两人。
“谢谢。”周以寒拍了拍身上留下的灰尘,甩着长袖刚准备离开。
沈弘韫撩开马车的帘子,一个侧身翻过身来,拦住了周以寒离去的路。
“我可帮你了唉,一点都不感激本少爷吗?”沈弘韫调侃地说着,伸手就要去勾周以寒的头发。
侧身躲过对方的调戏,周以寒没好气的直接往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