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母亲，银子的事？”
“你公公不会给的。你也知道，你公公最讨厌别人跟他耍心眼。”
“这……”
“你去把你弟妹她们还有玉祺他们那一辈的媳妇都叫来。”
第11章 好兆头
都叫来？“母亲，您不会是想问她们要不要和离？要不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吧？”
云老夫人“嗯”了一声。
还真是啊？“母亲，这事跟立储有关，咱们还是等我公公和我相公他们回来再说吧。免得……”免得做错了事。“免得给他们添麻烦。”
云老夫人想了想觉得云大夫人说的有道理。“行吧。也不差这半天。你还有事没？没了就回去歇着去吧。我也乏了。”
“没了，那您歇着吧。”
“嗯。”
大夫人从老夫人那出来就又去找云玉祺去了。
云玉祺还以为大夫人又要跟他说老黑、老白的事。没想到，大夫人一来就让屋里的下人们都出去了。
下人们出去后，大夫人的脸马上黑了。“今天这事是谁的主意？”
云玉祺装傻。“母亲，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大夫人盯着云玉祺的眼睛说道：“你以为就你和你媳妇聪明呀？你祖母一跟你祖父说你祖父就知道你为什么把凤姨娘和那个孩子接回来？就知道今天这一出是你和你媳妇合伙演的一场戏了。”
“你祖父很生气。你也知道，你祖父最讨厌别人跟他耍心眼。咱们家就是顺利过了这一关，你媳妇也别想再回来了。”
“还有，你祖父说了，那孩子输的是她自己的东西和人，不是你媳妇的。”
“你要是想给你媳妇补银子你就自己想办法，家里不会给你出。”
“你太让母亲失望了。有事不跟父母商量跟你岳父岳母商量。你就等着你祖父和你父亲回来收拾你吧。”
云玉祺没想到他祖父这么快就猜到了。在云玉祺的心里，他祖父一直是一个迂腐的人，迂腐的人是不会这么快就想到的。
“母亲，我不是不想跟您和我父亲商量，是您和我父亲都跟我祖父一样。母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想立张贵妃的儿子为太子，也肯定会立张贵妃的儿子为太子。你们却非要跟皇上对着干。”
“我也劝过我祖父和我父亲。可我一劝他们他们就训我。我姓云，我不能背叛你们，不能背叛家族。可我不想让我的妻儿跟着我一起死。”
“我的妻子不姓云，我的孩子还小。”
“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你们逼我的。”
大夫人没想到云玉祺还敢回嘴。“你！好！好！好！我们逼你的！我们的错！那那个孩子哪？那个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么？你干嘛把她接回来？”
“京城的人早就把她们娘俩忘了。她们娘俩也没有上族谱。云家要真有个什么官府也不会想起来她们娘俩。就是想起来使点银子也就没事了。”
云玉祺有一点点心虚。“她本来就不该出生。”
大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你气死我了你！你自己待着吧你！”
说完，大夫人就气呼呼的走了。
另一边，思思吃完饭就要领着老黑、老白出去溜达去。
管家一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小小姐，您是不是要出去逛街去？”
思思绷着小脸“嗯”了一声。
老黑捏了捏掌头。
管家缩了缩脖子。“小小姐，您能稍微等一下吗？小的去老夫人那给您支点银子，逛街得有银子。”
思思瞄了管家一眼。“能。”
她刚说完，管家就赶紧去请示老夫人去了。
老夫人还能怎么着？
老夫人总不能让护院们跟老黑打一架吧？
思思她们刚等了一会老夫人就来了。“你要出去逛街去？”
“嗯。”
“你刚来京城，不知道哪好玩？太祖母带你去吧。”免得你又跑到长乐坊去。
老夫人本来想让管家跟着去，可又怕管家压不住思思。
思思看了看老夫人头上的白发。“好吧，走吧。”
管家见思思答应了赶紧让人把老夫人的车拉了过来。
上车后，老夫人就问思思以前在老家都干些什么？
思思说了一个字。“玩。”
老夫人看思思不爱说话有点头疼。“那你姨娘哪？”
“做饭。”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以后有什么事找太祖母，太祖母给你做主。”
“嗯。”
“……京城有很多地方不适合小孩子去，太祖母跟你说说。”
思思又看了看老夫人头上的白发。“说吧。”
思思出去逛了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
凤姨娘看她这么早就回来了很意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天还没黑呢。”
“云老夫人怕我闯祸，一直跟着我，我逛着没劲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老白哪？”
“玩去了。”
完了！那一万两银子又没了！“闺女，娘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你说。”
“以后你能不能只给老白一半银子，剩下的那一半娘帮他攒着。等他娶媳妇的时候娘再给他。你放心，娘不动他的银子。娘就是看他这么花钱心疼。”
“钱是挣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
凤姨娘看思思不同意就朝老黑看了过去。“老黑，你跟老白是兄弟。你劝劝他别那么花钱。”
老黑坐下给他和思思倒了两杯茶。“我跟他不是兄弟。”
“……”算了算了，不管了，爱咋花咋花吧。大不了……大不了等老白要成家的时候她从她的私房钱里掏出来点。
晚上，凤姨娘和思思正在吃饭，管家过来了。
管家给她们行了个礼。“凤姨娘好，小小姐好，老太爷请你们过去一下。”
凤姨娘和思思过来的时候发现云家的成年人都在。凤姨娘和思思都以为云家人要跟她们娘俩算帐。
没想到，云老太爷居然给她们解释了解释云玉祺为什么接她们回京？“我明天就派人送你们回去。当然，你们要是想跟云家划清界限也行。”
凤姨娘听完马上说道：“我们娘俩不回去。我们娘俩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
老太爷看着凤姨娘说道：“想好了？”
“想好了。”从她被卖到花楼那天起，她的人生就跟别的女孩子的人生不一样了。别的女孩子能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她不行，她只能赌。
上次她赌赢了。赢了以后不仅从花楼脱身了还得了一个女儿。
这次希望也能赌赢。赢不了她也认。“老太爷，您就让我们娘俩留下吧，我们娘俩不怕。”
“好。既然你想好了。那你以后就是玉祺的正妻了，你女儿以后就是玉祺的嫡长女了。”
凤姨娘：“……”这真是个好兆头！
云玉祺：“……祖父，我……”
他刚说了三个字就被云老太爷打断了。“闭嘴！你要是不愿意就去孙家当上门女婿去！”
第12章 你还想要聘礼？！
云大夫人告诉云玉祺云老太爷猜到今天这事是他和孙家合计好的后，云玉祺就知道云老太爷会罚他。
可是他没想到云老太爷会罚他娶凤姨娘为妻！
“祖父，我错了，我去跪祠堂去。”
云老太爷把管家叫了进来。“把三少爷送到孙家，以后，三少爷就是孙家的人了。”
管家：“……”又出什么事了？
云玉祺：“祖父，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老太爷根本不搭理云玉祺。“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孙公子出去。”
管家：“……”孙公子？
云玉祺：“……”看来只能先应下来了。“祖父，我娶凤姨娘为妻。”他不是怕死，他只是不想让他的妻儿跟着他一起冒险。
管家惊讶的睁大了眼眼。老太爷要让三少爷娶凤姨娘为妻？！
老太爷是不是糊涂了？
凤姨娘是从花楼出来的。以凤姨娘的身份当个姨娘就不错了。
老太爷看着云玉祺问道：“想好了？”
“想好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既然想好了就尽快把事情办了。明天吧，择日不如撞日。”
“明天？！”
“嗯。”
“……”
“你要是不愿意你就走，我不逼你，我也不差你这一个孙子。”
“我……我愿意。”他祖父能逼他成亲，总不能逼他洞房吧？
老太爷朝老夫人和大夫人看了过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两个个了，没问题吧？”
老夫人和大夫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就都去忙去吧。记得给亲戚们送请贴。”
思思往前走了一步。“我有问题。”
老太爷愣了一下。“你有什么问题？”
思思看着老太爷说道：“你打算给我娘多少聘礼？”
云家人都惊呆了！你还想要聘礼？！
凤姨娘也有些惊讶，不过，她闺女会说话了以后她们娘俩的大事都是她闺女说了算。她成亲也是大事，也得她闺女说了算。“思思，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娶媳妇哪有不给聘礼的？又不是土匪。”
云家人：我看你才是土匪。一来就把你嫡母的嫁妆和下人都抢走了。
凤姨娘：“你这孩子，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思思看着老太爷说道：“你不会真没想给我娘聘礼吧？”
老太爷仔细看了看思思。“谁让你跟我要聘礼的？”
“这还用谁让？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娶媳妇得给聘礼。”
老夫人：“你娘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人。”
“那我不管。反正娶媳妇就得给聘礼。”
云家人：你这不是耍无赖吗你？
老太爷：“你想要多少聘礼？”
“不多，一千两。”
云家人：一千两是不多，可……算了算了，他们云家还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这一关，要是过不了别说银子，命都保不住。
老太爷朝老夫人看了过去。“给她一千两。”
凤姨娘顺利拿到了一千两聘礼。
凤姨娘很高兴。
可惜，刚回到她们住的地方思思就说道：“娘，把刚才那一千两和我上午给你的那一万两给我，我要用。”
凤姨娘舍不得。“你要干什么？”
思思看着凤姨娘说道：“看云家人这架势是要跟张贵妃她们死磕到底了，张贵妃她们有皇上撑腰，云家磕不过她们，云家要倒了，我得买条后路。”
凤姨娘舍得了。“娘给你拿。娘把娘的私房钱也给你。”
“不用。你手里也得留点钱。”
“好吧。要是要用就跟娘要。”
“嗯。”
第二天天一亮老黑就拿着银票走了。一共九万一千两。九万两是从张家得的，一千两是从云家得的。
另一边，云老夫人安排完事情回来看云老太爷还没睡就说道：“你说，这凤姨娘是不是钻到钱眼里了？”
云老太爷觉得这未必是凤姨娘的主意。凤姨娘是在花楼长大的，花楼长大的不可能把他算的这么清楚。
他让云玉祺娶凤姨娘一方面是想彻底断了云玉祺跟孙婉婧的姻缘；另一方面是想反过来将张家一军；最后才是觉得凤姨娘既然愿意留下来就给她点奖励。
云老太爷看着云老夫人说道：“这应该不是凤姨娘的主意。凤姨娘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么深的心机。
“那是谁的主意？总不会是那个小丫头的吧？”
“我记得，你说凤姨娘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男人？”
“嗯。一个像土匪，一个像鬼。像土匪的那个特别能打。老三媳妇的嫁妆和人就是他拦下的。”
“她已经不是老三的媳妇了，叫她孙大小姐。”
“知道了。”
“我要见见凤姨娘带回来的那两个人，我要是忘了你记得提醒我。”
“好。不早了，睡吧。”
“嗯。”
第二天天还没亮云家的下人们就忙开了。
成亲这种事就是不大办也有一堆事。
云家的亲戚们收到请贴都很惊讶，都觉得云老太爷糊涂了。
孙家等着云家去给他们来送银子，等来等去等到了云玉祺要娶凤姨娘为妻的消息。
孙家人都惊呆了。
孙大人琢磨了会也琢磨出来云老太爷想干什么来了？
琢磨出来后，孙大人就跟孙夫人她们说不用等了，云家不会来送银子来了。
孙夫人听了郁闷坏了！
她们去赎孙婉婧的嫁妆和孙婉婧的下人的时候张虎跟她们要了一万两。还说是给她相公和她大儿子面子，还说亏了九万两。
他们那九万两能跟她这一万两比吗？她这一万两是实打实掏出去了，他们那九万两在赌桌上转了一圈又回了他们手里了。
张贵妃她们知道了也很惊讶。
张贵妃把她儿子叫了过来。“你说，云尚书为什么这么做？”
七皇子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不管他想干什么？咱们只要抓住父皇的心就行。只要父皇的心在咱们这边，咱们就能找个理由把云家灭了。”
“嗯。他这次要是还学不乖咱们就不用忍他了，咱们已经忍了他很长时间了。”
另一边，云老太爷吃完早饭就把管家叫了过来。“把凤姨娘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叫过来。”
凤姨娘和思思还有老黑、老白是管家的重点关注对象。
云老太爷一说完管家就说道：“老太爷，凤姨娘带回来的那两个人一个叫老黑，一个叫老白。”
“老白昨天晚上天一黑就出去了，出去一直没回来。”
“老黑今天早上天一亮也出去了，也没回来。”
云老太爷皱了皱眉头。“把凤姨娘叫来。”
“是。”
一会，凤姨娘就来了。“老太爷，您找我？”
“你那两个人去哪了？”
“老黑出去玩去了，老白回家了。”
玩？大晚上的能去哪玩去？“这两个人是哪来的？”
这个你得问我闺女。“捡来的。”
云老太爷看了凤姨娘一眼。你还真会捡，一捡就捡个武林高手。“把你女儿叫过来，我以后亲自教她。”
第13章 哎呦！火气怎么这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