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儿收起视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担忧的眼神看向虞清,后者微微一笑,“放心。”她这才回到座位。
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沈纤梦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靠近电梯旁边的楼梯间,里面没有监控。
沈纤梦关上门,周遭陷入黑暗,她捏着手机打开灯。
蹲坐在台阶上的人,正是前面问虞清题目的女孩。
“拿到了吗?”沈纤梦问。
女孩犹豫了一会,点头:“拿到了,不过,我想知道你要她的头发做什么?”
沈纤梦面无表情:“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做坏事,其它的别问。”
“不可以,我要知道你想做什么。”
女孩虽然害怕,但她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也上网查过。
据说头发如果用来做坏事,是可以对一个人造成危害的,甚至是威胁到生命。
眼前的人可以帮她处理不知名的东西,说不定也有方法对付别人。
她以前不信玄学,但最近发的事情确实诡异。
总不能为了救自己,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沈纤梦脸色微变,须弥,她忽然笑了一下,缓缓说着:“她是我妹妹,只不过跟我父母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回自己家了。”
她走到女孩身边,带着蛊惑的声音道:“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看网上有人用头发做祝福的香囊,所以也想送她一个。”
她神情真挚,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女孩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真假千金的事她知道一点,随后伸出右手:“我拿到了她的头发,你也应该帮我了。”
“那是自然,你安心回去上课,我会解决。”
等女孩离开以后,沈纤梦脸色变得阴沉,她把头发交给小鬼。
如果不是她无法接近虞清,也不会多此一举。
“大人,这次可以要她的命了吗?”
小鬼松嘴,敷衍了句:“有头发或者血都可以。”
它本来也是随便找个借口拖延时间,等沈纤梦反应过来,它已经吞噬完了,所以根本不担心。
只不过,它现在得到了那个人的头发,说不定可以做点什么……
沈纤梦回到十一班,一改阴沉的模样,笑起来的她整个人都生动了许多。
她不着急,无非就是这两天了,等虞清死后,她再处理沈牧深。
之前没想到所谓的父母居然立过遗嘱,财产全是沈牧深继承,连一分钱都没给她留!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们的魂魄也被大人吞噬了,都是报应。
放学后,虞清跟柯央央一起去她家。
柯央央家虽比不上鹤城顶尖三家那么富有,但也有千万家底,安排了司机负责接送她上下学。
前后座中间的挡板隔绝了司机的视线,也规避了听见的风险。
趁着回家的路上,柯央央问她:“我哥是被鬼附身了吗?”
虞清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具体情况,到晚上自会揭晓。”
第79章 喜欢蹦迪的鬼
别墅门口,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那,按了门铃。
柯央央下车,走到男人身边好奇道:“吴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听见声音回头,手上还拿着文件袋,看见是柯央央后他无奈一笑:“柯总好几天不上班了,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这时虞清正好走过来,柯央央便优先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虞清,他是我哥的助理,姓吴。”
虞清看向吴助理,微微点头:“他明天就回去上班。”
吴助理联系不上柯彦礼,处理完工作这才到他家来找,有些比较重要的文件需要柯彦礼签字。
他看着第一次见面的虞清,拧了下眉头,这该不会是柯总的女朋友吧?
因为新找了个女朋友,所以没去上班,好像也能理解…
一旁的柯央央拍了他肩膀一下,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
“你在想什么呀,我们是有家事要处理,你先回去,我哥明天会去上班的。”
“……”
都家事了,肯定是女朋友没错了。
既然对方不想公开身份,他也没那么不懂事,吴助理一笑,随后道:“好的,我先回去了。”
于是他暧昧的看了虞清一眼,然后急匆匆的离开。
柯央央无语,想着到时候再解释,眼下先把虞清带回家里。
柯家父母都不在,晚上厨师做了几道家常菜。
吃饭的时候柯彦礼也没出现,柯央央问过佣人,才知道他从早上就没出过房间。
“昨晚我把护身符给我哥之后,他就一直睡着,晚上那个东西还会来吗?”
柯央央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杯牛奶,有些不在状态。
“会来的。”虞清回道。
那张护身符的效果比较低下,对方一定还会再来。
柯央央的房间有一张白色课桌,是她妈为了监督她学习买的。
此时虞清坐在那,正在专注的刷题。
柯央央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黑沉,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一想到她今晚也许会看见鬼,心里是又兴奋又害怕。
“你作业写完了?”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柯央央心虚道:“没,还没写完。”
虞清放下笔,回头看着她,唇角微微带笑:“过来写作业。”
柯央央:“……”能不能不要笑的跟班主任一样!
她哭丧着脸,拉了把椅子过去,坐在虞清的身边。
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还有几张试卷,然后开始写作业。
虽然一个小时过去了,试卷上还是跟白卷没什么区别,但她却没开始那么紧张,忘记了鬼这件事。
虞清写完作业,就开始教柯央央每道题的答题方法。
她发现柯央央还真不是懒,确实没学习的脑子。
两个小时过去,总算勉强答完了一张卷子。
现在是夜晚十一点整。
“你浅浅的微笑——我尝了你嘴角——”
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歌声从隔壁房间传来,五音不准的跟鬼哭狼嚎似的。
柯央央捂着耳朵站起来,接受度都变高,小声道:“又来了。”
“走吧,去看看。”虞清起身。
柯央央跟在她身后,为了方便她拿了柯彦礼房间的钥匙。
打开房门,里面的场景显现出来。
五颜六色的闪光灯旋转着照下,一旁电脑的歌声放到最大,柯彦礼站在床边,舞动着身躯,嘴里发出刺耳的歌声。
地上散落着一地的垃圾,昨天还能走动,今天连个踩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柯央央两手抓住门框,探出一颗脑袋看里面。
虞清手捏一张驱鬼符,果断的抓住柯彦礼的衣领,一把按在墙上。
正在乱舞嗨皮的男人吓了一跳!
只见她把符纸往柯彦礼脸上一贴,随后五指成爪伸向他的脸。
柯央央还以为她要抓柯彦礼的脸,吓得不行,却看见那只素白的手穿过了脸,抓住一团黑的东西,然后拽了出来。
下一秒,一个虚影被扔到地上。
“啊——”
虞清一脚踩在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的姿态。
柯彦礼已经昏睡过去了。
柯央央愣了愣,她看见虞清踩住的不是什么虚影,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浑身上下透出阴森的气息,形态也是半透明的,不是实体。
她走到虞清身后,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地上的‘人’。
男人吃痛的想要去抓她的脚,一碰到便是一股灼烧感,他赶紧松开,如粘板鱼肉,任人宰割。
虞清冷笑一声,颇为狂妄的动了动脚,问:“说,为什么不去地府,反要附身在他身上?”
男人痛的浑身抽搐,大声辩驳:“是他自己答应跟我蹦迪的,关我什么事?”
肩膀刺入灵魂的疼,力量正在流失,灵力如此强盛,这女人还是人吗!
虞清沉下脸:“骗人的手段,你当我傻?”
男人眼中飞快划过一抹心虚,死鸭子嘴硬:“我没有骗人,我问他要不要唱歌嗨一下的!”
“那你有告诉他,你是死人吗?”
肯定没有啊。
但是男人肯定不会实话实说,他干脆忍着剧痛,摆烂似地躺在地上,开始胡言乱语。
“哎呀!!我好痛啊啊!!快放开我!!”
这一幕落在柯央央眼中,都快看呆了。
紧接着她看见虞清脚上轻微用劲,男人的肩膀凹陷进去,当即疼的龇牙咧嘴,手拍到虞清的腿上又吃痛收回,如此轮回不下十次。
柯央央见状,紧张道:“会不会把他踩死啊?”
这下连男鬼都愣了一下,要不是身上太痛,他真想爬起来问一句,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他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虞清看向柯央央,意外的挑了挑眉,反问她:“你想让他魂飞魄散?”
男鬼:!!!
他瞪着一双眼睛,控诉的看着疑似要他魂飞魄散的女孩!
“不是,”柯央央尴尬的转开视线,岔开话题:“他为什么要害我哥啊?”
她没见过鬼,但也看过一些片子,没有人对付鬼能这么轻松的,虞清果然不是一般人,
“只是一个喜欢蹦迪的鬼,没什么恶意。”
虞清抓起男鬼拧巴拧巴揉成一团,塞进一张符纸中。
柯央央:“……”
好简单,好粗暴!
“你哥明天就会醒过来,这两天被鬼附身,有损阳气,会虚一段时间,容易被邪祟盯上,这张符让他贴身带着,半个月就会恢复身体。”
柯央央点点头,把符纸放到了柯彦礼上衣口袋里。
第80章 提醒郑惠君
“时间不早,我们该睡觉了。”虞清把符纸放进口袋里,朝柯央央说了声,随后走出房间。
柯央央连忙跟上,疑惑问道:“我才发现好奇怪,为什么这么吵,楼下的佣人都没听见动静?”
每天晚上柯彦礼鬼哭狼嚎的动静不算小,似乎佣人都没听到一样,没人上来看过。
“因为他能力不精,只能控制两米开外距离的人听不见声音。”
柯央央恍然大悟,随后气氛的挥了挥拳头,也就是说饱受摧残的人只有她一个!
“我收回刚才的话,想让他去死还来得及吗?”
符纸里的男鬼:你要不要脸!
“恐怕不行,”虞清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没有害人性命,得下冥府投胎。”
柯央央哦了一声,反正她也只是说说出口恶气。
没真的想让他去魂飞魄散,那个男鬼若活着应该还在上学,也是蛮可怜的。
柯彦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头还很痛,一睁眼看见满屋的垃圾,差点失了风度爆粗口。
随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到楼下吩咐佣人上去打扫。
吴助理的电话是这时候打来的,他一看手机,还有百分之五的电,便先充上电,然后回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吴助理忍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柯总,你铁树开花也得照顾好身体,下午来上班吧?”
柯彦礼轻拧眉心,疑问:“你在说什么?”
“我都懂,公司还有事务等柯总回来处理,下午公司见。”
柯彦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今天的确起晚了,便说立马就去,等挂完电话才看到日期,微微愣了一下。
脑袋一阵刺痛,这几天的记忆仿佛缺失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找来一个佣人问过才知道,这两天他一直待在房间,除了一日三餐没出过房间,想着公司还有事,暂时没放在心上。
他去换了身衣服,身上换下来的丢在篓子里,会有专门的佣人收走清洗。
高三年级教师办公室。
郑惠君把两张名单放到桌上,看着虞清跟姚盼儿,道:“数学竞赛下周考试,时间赶的比较紧,你们有愿参加吗?”
十一班的学生本来拿不到竞赛名单,但出了两位高成绩,且数学能维持接近满分的记录,学校才破格给了她两张。
姚盼儿问虞清:“你参加吗?”
她是准备参加的,若是能成功拿到名次,未来才会有保送资格。
“参加。”
虞清拿起一张名单,她以后会经常请假,倒不如获得一些荣誉,拿到保送名额,会方便很多。
一中作为鹤城顶尖的学府,有三个保送名额,不影响她跟姚盼儿产生竞争。
郑惠君见状便点了点头,“这次的数学竞赛学校很重视,中午的一个小时休息就没了,得去安排的教室上课。”
两个人都没有异议。
姚盼儿现在的兼职时间改到放学后,中午也是闲着。
虞清跟姚盼儿离开后郑惠君收拾了几本书,准备出去办事,却看见虞清又返回办公室。
这时她刚走到门口,差点迎面撞上,她以为虞清第一次参加竞赛难免紧张,“不用想太多,尽力而为。”
然而虞清看着郑惠君,淡淡道:“老师要去医院看母亲吗?”
郑惠君眉心微动,这事她没跟任何人讲过,虞清怎么会知道?
紧接着她又说了句:“老师去交手术费的时候,记得去住院处找护士,谁的话都不能信。”
尾音落下她便转身去往教室,郑惠君想问她的话也没来得及说,看一眼时间不早了,她就先去了医院。
郑惠君的母亲半年前检查出疾病,身上长了个瘤子,早期症状靠手术可以切除,并不是无可救药的地步。
因为她是独生女,虽说年近四十但并没有结婚,所以家里除了她就只剩一个年迈的父亲。
郑母的病来的突然,两人都需要工作赚钱,手术费对他们的家底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因此郑惠君找了一名护工,负责照顾住院的郑母。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郑母还没睡醒,这个时间护工应该是去准备午饭,病房里只躺着老太太。
先去看了老太太的身体状况,确认她身体状况良好,便拿上银行卡,准备去住院部交手术费。
鹤城的医院是可以刷卡缴费的,比起现金其实更有保障,若有冲突,至少还能留下证据。
正准备走出病房,老太太的主治医师潘治刚好过来查房,郑惠君把银行卡放回包里,上前一步。
“潘医生,手术费我已经筹够了,我妈的手术是不是可以安排了?”
本来她缴费之后也要去找潘治安排手术,正好他过来查房,也不差这一时,干脆先说好再去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