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脚踹开卫明办公室的门，林双就领着江喜冲了进去，然后狠狠地甩上了门！
办公室里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然后开始窃窃私语。
“江喜不是离职了么？拉着她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好像是卫总的前妻……”
“前妻啊？她怎么拉着江喜？”
“这我哪儿知道？Joyce 呢？”
“好像听说今天产检去了。还好她不在。”
卫明正在办公室里低头看手机，见林双带着江喜杀气腾腾地就这么闯进来了，惊得猛站起来道：“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江喜默不作声。
林双迎头而上：“我们俩怎么在一起，得问你啊！没有你，我俩估计这辈子都碰不到。”
要卫明是一般人，早让林双给说懵了，还好他提前做了功课，查到这俩女人私下有接触，于是冷笑道：“我是问，你俩一起闯到我办公室里来干什么？”
“你凭什么开除她？”林双质问卫明。
卫明无耻诞笑：“敢情你是为她打抱不平来的？林双，既然咱俩离婚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不管你和江喜是怎么认识的，但她有没有把我和她在四季酒店开过几十次房的事情告诉你？你以为你俩私底下搞得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不就是见我娶了 Joyce，我现在好了，你们俩女的想联手报复我么？”
“谁有空报复你？我是问你，你为什么开除她？”
林双不想跟卫明磨牙。
她和江喜的关系，卫明知道就知道，他早晚得知道，林双压根就不 care。
TX 神龙摆尾的时候，林双就有预感，卫明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才出手的。
“为什么开除她？她业绩不好，领来个什么小蝇科技，合作没谈成，浪费了公司的资源！”卫明说得理直气壮。
他这话是没错，但这也是典型的职场 PUA，就是结果导向，只看眼前。
林双就问了卫明一句话：“那 GTX 是谁拉来的？”
是江喜。
没有 GTX，就没有猫爪的前身产品。
卫明现在是卸磨杀驴。
“GTX？”卫明冷哼道，“你们出去问问，全公司全行业都认为是我拉来的。谁叫——”
卫明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双一眼，讥笑道：“谁叫我和顾许是校友呢？”
“你！”林双气绝，她抬起眼睑，第一次往死里 diss 卫明道，“GTX 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当初为什么有那么低的价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江喜知顾许知！后来，你为什么默许江喜卖力地去拉 P3？因为你也知道只有 P3 能支撑猫爪发布。你临时跳票，找了 K 算法这么个山寨货，是因为他们给你的回扣更多吗？但你别忘了，山寨货就是山寨货！K 算法，永远比不上 P3！”
卫明彻底听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成天只知道在家擦地板煮孩子带饭的前妻，怎么一下子对行业里的事情这么信手拈来了？
难道……
林双如此维护 P3 算法，难道小蝇科技的老板，就是林双？
难怪卫明怎么查，都查不到。
今天这样，她自己暴露了也好。
卫明有些庆幸，幸亏小强科技愿意给他 20%的回扣，加上他对江喜的不信任，让他临时抛弃了 P3 而 pick 了 K 算法。
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这俩女人算计到哪里去呢。
卫明有些得意地抬起头，不理会林双一连串正义的发问和诘难，他只是对着一旁的江喜随手一指，笑道：“你看，她就不像你这么激动？无论在职场上，还是在情场上，被甩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有价值，你就是祖宗；你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你就是抹布！林双，你还是在家里待得太久了，和社会脱节了。现在这个社会，潜规则也是规则，挑战上司，终归是没有好下场的。你领着江喜这么闹，到底能图到什么？图我把她请回来？图我向她赔礼道歉？林双，我告诉你！没个 P 的可能！江喜已经被我扫地出门了，你们图什么都是痴心妄想！”
第109章 求婚
“老子就图个爽！”
说着，林双站起身，打开江喜整理好的牛皮纸盒，把所有的东西朝坐着的卫明头上，一股脑儿地倒了下去！
哗啦哗啦！
辟里啪啦！
卫明愤怒起身，暴吼林双：“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我叫保安了！”
“叫！你叫。”林双豁出去了，压根就不怵，“江喜离职了，我不是 TX 的人，你把保安叫来，看丢脸的是谁？”
“你！”卫明被杵到麻筋，哑巴吞黄连。
如果真的叫保安，他在 TX 一贯的儒雅风格就毁了。
其实这也是卫明一厢情愿，从他和 Joyce 走到一起的时候，他贪婪的本性，就已经在全公司的人面前暴露了。
“卫明，你给我听好了！P3 是我的，小蝇科技也是我的。我不会输，P3 也不会！你就在 TX 给我好好等着，等着猫爪凉凉的那一天！我林双说到做到，我能忍你八年，我也能让你八个月就一无所有！我捧你时，你是皓月星光，我撒手后，你就是玻璃碴子！给、我、等、着。”
说完这句，林双拉起江喜就走。
江喜挣脱了一下，她和林双笃定地对视了一眼，林双停住脚步等她。
她似乎和卫明之间，还有未完的事。
只见江喜还是默不作声，一言不发地走向卫明，一直走到卫明的脚边，轻轻蹲下。
她捡起被林双倒落的那瓶香水，奢奈尔 5 号，她拔出盖子，对着气急败坏的卫明，从头到脚的一顿猛喷！
“疯子！两个疯子！你在干什么？！”
卫明被呛得直咳嗽！
江喜望着他吃苦的样子，随手轻轻将玲珑剔透的香水瓶，“啪嗒”一声，丢在桌上，冷言嘲讽道：“卫总，奢奈尔 5 号，不是您最喜欢的味道吗？从此相忘于天涯，这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
说完这句，江喜拉起林双一齐在往门外走。
临走前，她最后背对着卫明最后丢下一句：“哦，对了。Joyce 现在怀孕了，对气味特别敏感。我在办公室一直用奢奈尔 5 号，这大家都知道。如果 Joyce 对你有什么怀疑，没关系的，让她尽管来问我。因为我会告诉她，我不仅是小三，她 Joyce 也不过是那个捡我和林双玩剩下的小四！”
撂完这句，两个女人彼此牵着，空手扬长而去。
“你们！”
卫明几乎被气到胃穿孔，却又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真一辈子没被人这么气过！还是两个他曾经那么看不起的女人。
要说不是现世报，谁信呢。
出了 TX 的大门，林双就领着江喜，一起往磐石去。
顾许早就在磐石的大门口等着了。
见林双来了，他一阵暗喜，但见到满脸憔悴的江喜，他又有些疑惑。
“江喜？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月不见，都瘦脱相了？人也没精打采的。来来来，先进去，到我办公室说。”
“去什么你办公室啊？”林双没有力气再瞎蹿了，道，“你不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吗？正好，江喜也不是外人，一起走吧。”
“这……”顾许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出车钥匙，领着她俩下到地下车库。
一路上，她俩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对顾许说了。
顾许就两句话：一、林双你遇着事儿，为什么不找我？二、江喜你缺钱，为什么不找我？
林双和江喜对视了一眼，突然俩人都一扫心底的阴霾，一齐开顾许玩笑道——“找你？你谁啊你？”
顾许莫名其妙，还在前头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不是朋友吗？”
林双和江喜含着泪，终于在车后座上笑成一团。
笑中带泪。
她们笑世道荒唐，也笑她们自己，在可笑的世界中还想做一个不可笑的人。
半小时后，地方到了。
是顺义别墅区。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林双下车后，立刻不解地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顾许神神秘秘。
林双和江喜不解地跟着他，往一套别墅里走。
只见一幢三层的别墅，一打开客厅的大门，就看见满眼的玫瑰花瓣，摆成一个心形，然后中间用粉红色的花瓣拼出一句：Marry Me！
林双当时就哭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她觉得顾许的品味是真的没救了！
这么庸俗、老套、低级的桥段，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突如起来的求婚，确实让林双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许几分的感动，但这土味的表白，又确实很顾许了。
林双掉头就走。
顾许楞了一下，积极在身后追。
他原本以为，林双已经离婚了，又经过了这次的事，在如此艰难的时候，她会需要一个肩膀。
一个能给她依靠的稳健肩膀。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精心准备了一场他自认为很浪漫的求婚。
林双像落跑新娘一样仓皇叫车逃离了别墅区，顾许跟着出租车，跑得像个田径选手。
好不容易等他气喘吁吁地跑不动了，江喜才赶上他，对着他就是一通数落：”顾许，你哪根筋不对啊？哪有大白天顶着大太阳求婚的？还有，那些月季花儿，都是些什么呀？”
顾许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道：“求婚就求婚，还要挑时辰吗？我都是根据网上教的做的，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浪漫吗？别墅是我买给林双的，在买给她的房子里，向她求婚，显得多有诚意啊？”
江喜彻底服了！
顾许真是智商都用在事业上了，情感上就是个纯粹的白痴！
Pure 得不能再 pure 的白痴。
江喜叉着腰，冷静开导他道：“电影《中国合伙人》看过吧？没看过，现在就滚回去看！里面黄晓明也送了邓超一套别墅，邓超也不高兴，也跑了！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就知道林双她到底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了！”
“江喜，别走。”
顾许艰难地拽住江喜的袖子。
“你还有事儿？”
“不是，我送你。”顾许大喘气。
江喜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呀，还真是个好人。”
晚上。
林双回到了小蝇科技，昏暗的灯光下，继续全神贯注地工作，她正竭力完善着一份商业计划书。
顾许在自己办公室，对着投屏，静静地握着杯酒，第三遍地观看电影《中国合伙人》。
江喜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膝盖上躺着江海。
江海红着眼睛，终于把头蒙在江喜的睡裙上，放声哭了出来：“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喜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就像小时候那样，轻描淡写道：“好了好了，你是男的，还哭。”
江海悔恨至极，赌咒发誓道：“姐，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江喜却端起一杯酒，云淡风轻道：“亲兄弟才明算账呢。我们俩是亲姐弟，不用！再说了，今天公安局的民警给我打电话了，说 D 融宝诈骗的资金，追回来不少，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领到补偿金了。”
“真的？”江海激动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我骗你干嘛？”江喜摇晃着酒杯，“说起这个，我还得感谢你。这次算你帮我‘洗钱’，终于把我这些年被咱妈坑害的那些钱，重新又‘洗’回到我手里了。有了这几十万，你姐干点啥不行？环球旅行，想去哪去哪，总比咱妈堆到麻将桌上去强。”
第110章 自信
三天后。
林双完成了商业企划书，带着 P3 的合同和企划书一起去见了 ila 的人。
一开始，ila 的人还是执意白菜价，想要 90 万收购 P3，但是被林双给拒绝了。
林双道：“我也知道，猫爪上线，P3 现在已经不值钱了。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们讨价还价来的。而是我想，我们彼此双方，应该再重新探讨一下新的合作模式。这是我新做的商业企划书，你们看下。”
“现在卖算法，还附送产品企划？！”
林双都把 ila 的人给说糊涂了。
但出于好奇，ila 的人还是拿起那份企划书，仔细阅读起来。
这一看，越看越感兴趣，他们商务直接一个电话，就把 ila 的产品经理给叫来了。
产品经理看过林双新的企划书之后，也是喜出望外，问道：“林总，这真的是您写的？”
林双冷静地点了点头，默认。
“哎呦乖乖！您太牛了！我当了三年的产品经理，都想不出这些个逻辑和点子！还有这些数据，沃德马！您真是……真是太有才了！”
林双道：“您客气了。我后来想了下，如果皮皮兔只是想做成一个猫爪的山寨，那么 P3 也是毫无价值的。但如果皮皮兔有意开发成另一款超越猫爪的软件，那么 P3 就有了它存在的价值。”
“是的！您这企划书太好了！做一款针对 25-38 岁宝妈的智能生活软件，您是怎么想出来的？”对方好奇地问，眼里神奇的光，仿佛看见了宝藏。
“TX 猫爪的用户定位是 20-28 岁的年轻单身女性，他们认为，这一年龄层的女孩儿普遍没有家庭的拖累，具有一定的消费欲和购物能力。但殊不知，这一年龄段的用户，她们最大的缺陷，就是只有冲动消费的欲望，却没有持续消费的能力。”林双解释。
“怎么说？”
“处于 20-28 这个年龄层的女性，她们多半不是大学生，就是刚入社会不久的白领。”林双道，“乱花渐欲迷人眼，她们年轻、张扬，是很容易被新鲜光亮的东西吸引。但，在都市里生活的压力，却也是她们的负累。她们没有家庭的支撑，所有单枪匹马，要租房、要通勤、要交际、要打扮，这每一项的支出，她们都无法逃避。而且，职场新鲜人，普遍工资不高，虽然她们的平均收入在 8000 以上，但在帝都这个地方，扣掉房租水电，并不剩下多少。也许她们会用花呗或是信用卡，偶尔超前消费几次，讨好自己，但这种行为不会持续。每个人都要生活。”
林双先分析了猫爪上线之后的弊端，这些数据都是她熬夜从网上提炼下来的。
“可是，宝妈这个消费群体，您论证过吗？”对方仍有些不放心地问。
林双自信地点头：“我看过大数据，网络购物的主力军，宝妈们占了很大的比重。猫爪只做穿搭，面儿实在是太窄了。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容过之后呢？”
“那就是洗手作羹汤了。”对方秒接。
“是的！一个家庭要运营，就像一个公司一样，需要成本，而现在的宝妈们，大部分都是家庭财政的 CFO。随着女性主义的崛起，越来越多的女性，明白了在家中掌握财权的重要性。所以只要笼络住了这部分用户，然后给她们精准推送她们所需要的一切日常物品，就一定能在现在的电商智能市场中杀出一条血路！P3 已经用这部分的数据做过训练，目前精准度还是非常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