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我亲爱的天赋，你可真棒。我最爱的就是你了。要不是可爱的魅力值，就她这拙劣的演技，早玩不下去。
据她观察，比较高的魅力值应该和精神有比较大的联系。这玩意的效果和上了降智光环差不多，而且不管有没有作用都没有暴露的危险。有时候她都不是太敢照镜子，嬴月以前听过个笑话，有烂尾作者给主角安排的结局是照镜子被美死的。
如今，小说走进现实。悄无声息自带魅惑降智效果的魅力值可掰弯可掰直，掌握他人生死完全不在话下。
前提是数值突破某种抗性。
让她不敢照镜子的美貌对修仙界大佬来说就是顺眼可爱而已，还要考虑到血缘因素的影响。
这也让她产生一个危险的想法。影响小也是影响，如果魅力值叠的够高，她岂不是为所欲为？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我……我……”嬴月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只是用越发灼热的眼神偷偷看向身份上的父亲。
如此耗时间的事情尚衡自然坚持不过嬴月。
在一旁的澜蝶看来，女儿贴心可爱向往亲情，常年不出门，羞怯是正常的，她是在享受女儿变好的过程的。用赢月穿越前的话来说，她就是在现场磕父女亲情互动，在这个没有太多娱乐活动普遍追求清静无为大道飞升的修仙界，娱乐至死的现代也大受欢迎的亲子综艺自然受到她的喜爱。
当然，澜蝶心里也不是没有纠结的。在她心里，女儿是她一个人的，即使是孩子的父亲，她也不愿意分享。但思来想去，尚衡他距离飞升也已经不远，便是两三百年，于修仙者来说也不过转瞬之间，何苦因此和尚衡起冲突，更引来女儿的隔阂。
再加上飞升后的尚衡更可作为母女俩新的靠山，是她和曦儿日后的生活保障，如此一来，半点敌意都无。
尚衡却不像他的道侣对双方都有一定的滤镜。维系他不同以往的行动的动力是对女儿的愧疚，愧疚总不会让人开心，相对于愉悦也更难坚持。
果然，尚衡如嬴月所想，既然女儿回答不出来，他便代她回答。
尚衡转换了立场，他试着站在女儿的角度思考答案。
女儿想要什么呢？
是珍贵的功法？不，她能修炼的也只有凌兄刚刚留下的医谷密藏。是天材地宝？所有对她有用的宝物，剑宗和聆音阁都在留意，得到就会给她送过来。她不缺任何东西，除了健康的身体，还有……他的关爱。
尚衡的手指微蜷，一时怔愣在原地。
健康的身体他并无办法，他走无情道，注定难有子嗣，唯一的这个已经足够幸运，是道侣用秘法强求来的。
似乎上天也知道这个孩子的结局，所以不愿给她更多的希望。
可若是论起关爱，他更愿意去为她的身体想办法。
尚衡站在原地。从来都是他让别人哑口无言，今天他第一次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尚衡想说些没意义的应付的话，话到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来。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那眼神却比任何刀刃都要锋利，直接戳进他的心窝。
向来无惧对手的尚衡第一次避开别人的视线，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残酷，也确信会坚持去做，却无论如何无法逼迫自己面对那双太过明亮的眼睛。
最后只能匆匆道一句我去给你找礼物转身离开。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步履甚至是仓皇的。
嬴月不知道，来到时源界不到十年，她已经完成一项举世瞩目的成就——让剑道魁首尚衡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但专属精灵知道。去补觉的专属精灵本以为会一觉睡到副本终末，结果半路被新增的进度值吵醒。
“35%！！！”
为什么？！
专属精灵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差错产生。他以为之前的30%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运气再次降临。不服气的打开通关实录，看到会背刺的侍女被轻易解决的专属精灵世界观都被打破了。
这个侍女本应该是玩家的心腹大患才对。
留是留不下来的。小雨因为身世愤世嫉俗，与玩家天然对立，不论遇到何事都会引发她的嫉妒心，就算是面对真圣母她都想要给对方捅一刀。在游戏过程中，小雨会不断给玩家使绊子。
赶也赶不走。因为玩家父母的漠不关心和小雨的背景，甚至都很难说到底谁是主谁是仆。便是把玩家父母的好感度刷上来，没有充分的理由，想把小雨赶出去也很难。且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一旦被小雨发现玩家有敌意，她就会变本加厉，进入狂暴状态，疯狂找麻烦。
可现在……
小雨为什么不找玩家麻烦？因为玩家的魅力值，玩家在幼年期时小雨的敌意还不高，魅力值作用很明显，小雨不但没找麻烦，还是劳碌命。
专属精灵看到玩家一句话小雨跑断腿，东西又被玩家借花献佛讨好澜蝶简直心累。
可惜，小雨好心没好报。
小雨还没找麻烦，玩家先找事了。把自己弄病后，小雨惨受牵连。看到一代小boss就这么悄无声息没了命，专属精灵觉得这个玩家简直有毒。
这个玩家甚至胆大包天把主意打到终极boss尚衡身上。
最可怕的是，好像还有效果！
看到尚衡慌乱的脚步，专属精灵是懵逼的。但转眼间，这种打破世界观的恐慌再次消去。
不可能的。
尚衡心智坚定，玩家做的再多也没有用处。
这是必死之局。
第9章
高塔小贴士：成熟期的优秀【白鸽】有几率成为【神使】。
*
赢月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
她突然很难见到金大腿爹的身影了。
最开始注意到这事的时候她正在和新的侍女闲聊，新来的侍女名为“如意”，是金大腿妈精挑细选而来，连名字也是为了讨口彩。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
不是。
赢月挥去自己奇怪的联想。
有了新的侍女，赢月不自觉和上一位侍女做对比，发现有些说法不是空穴来风。她不得不承认金大腿妈对小雨的心理分析可能是对的。
不论是穿越前后，赢月习惯的都是人人平等，故而面对小雨她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前提是没有对比项。
和新的“如意”比起来，小雨确实太“傲”了，但这种“傲”赢月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小姐可真好看。”
注意到如意显而易见的喜爱，赢月眼神复杂，对，还要考虑魅力值的影响。
如果没有魅力值，小雨会做什么呢？
但到底任务完成度拿得稀里糊涂也依旧是拿到了，赢月不再想，转而把精力集中在另一个还未攻克的金大腿身上。
就算不完成任务，任务本身也意味着危险源。被那种顶尖剑修伤害？赢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海里浮现各种死法。
断胳膊断腿？捅个对穿？削成人棍还是魂飞魄散？
别了吧，新手副本失败没关系，她不想留下心理阴影啊！
“如意，你知道我爹在哪里吗？”嬴月赶忙问。
如意闻言愣了下，她摇摇头，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
如意不知道很正常，嬴月找上了金大腿妈。事实上，自从进度过了30%，不用她找，她亲爱的妈每天都会不定时出现。
“妈妈只有我陪会不会很无聊，爹爹他在哪儿呀？”
嬴月拿着她的妈新送来的礼物眨了眨萌萌的眼睛。面对她的问题，金大腿妈居然也露出茫然之色。
“尚衡他……最近我都没看到他，也没听说他闭关呀……”
哦豁，这就有意思了。
没等嬴月深思，每天的定时小挑战按时到来。
“曦儿是想父亲了吗，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是不是无聊了？”
嬴月被她亲爱的妈抱在怀里。美人如玉，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香气，说话的声音都如环佩相撞十分清脆，但嬴月的小身板登时一凛。
送命题来了。
是的，挺无聊的，没小说没电视，她只能抱着医谷送过来的秘籍啃。
“我只想和妈妈在一起。”嬴月掐着嗓子，试图让自己更萌一点，为了生活为了活着，不丢人。
她亲爱的妈露出满意的微笑，嬴月也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
所以，她的爹去哪里了？
嬴月问遍了所有的侍女，当发现侍女们的交际网里完全没有他的爹的存在时，嬴月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她的爹可能在躲她。
为什么要躲她呢？猫猫疑惑。
嬴月不明白，但她知道肯定不能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而在她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有一件与她密切相关的事正在发生。
*
嬴月想得没错，尚衡最近确实在躲她。然而，尚衡可以想办法避开她，却没办法忽视所有的人和事，比如某种封建社会的特色产物。
赢月不知道，就她表现出来的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人会打她的主意。或者说就是因为她看起来活不长才更有人想打她的主意。
“和小曦定婚约？”
剑宗主峰正堂，尚衡被宗主传音唤来，因为有其他宗门来访。虽然只是小宗门，剑宗还是要给些面子。尚衡并没有把来访的长老放在眼里，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所求之事却和他密切相关——他幼小的闺女，在他还纠结着父女亲情，给她送什么玩具合适的时候，居然已经有人考虑娶她了。
这对尚衡来说超纲了。
尚衡的经历可以类比赢月穿越前的优等生。
因为打小聪明伶俐一看就是学习的好苗子，家里人都对他抱有强烈的期待，把他视为尚家这个没落修仙世家崛起的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毁人不倦的儿女情长，就连路边吃颗糖葫芦都要被视为玩物丧志，只能说尚衡如今知道给女儿送玩具真的是父爱如山了。
等再长大些，幸运的是，尚衡并没有被家族的压力给压垮。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天赋这事，他仿佛天生就该吃修仙这碗饭，这样闪闪发光的修仙学科天才自然引起了各修仙学校优秀老师的注意。
一路保送上来，尚衡也在各项竞赛里不负老师的期望，永远是同龄人的领头羊，更是数次教年纪比他大几轮的前辈做人，从优秀幼苗成长为宗门的中流砥柱再到镇派之宝。几千年下来，等到了功成名就，要不是为了那件事也为了宗门合作，他根本不会考虑成婚的事。
可以说尚衡的一生，就是不断奋斗在修仙大道上的一生。
关于婚姻，他的心路历程大概是——成亲是什么？哦，原来我成亲了。
没有辜负赢月对剑修的刻板印象。
可怜的晚婚晚育代表万万没想到女儿居然要面对催婚了。
不行，那肯定不行。即使还没想出理由，尚衡也下意识抗拒这事的发生。等想清楚这件事，接受了这种事是有可能的，他忽然觉得手痒。
尚衡富有压迫力的目光落在敢提出这项请求的小宗门长老身上。
堂堂长老，不敢与人直视，脊背不直，卑躬屈膝，谄媚没有风骨……
什么东西？这种货色？
管中窥豹，连长老都是这种玩意，提得人选估计更不怎么样。
尚衡的手更痒了。
剑修并不是冷静的，尚衡一身白衣，内心却并不是冰凉的雪，甚至恰恰相反。每一个沉迷杀戮和鲜血至少不会厌恶的剑修心里都住着一只野兽。
其实尚衡的想法委实没有道理。时源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作为战力天花板，不说一个小宗门的长老，就是剑宗本门的宗主都不敢直直盯着他，这要被当做挑衅利剑一出不是太过冤枉？
可尚衡是为他人着想的人吗？
他生来高高在上，从来不需要也没必要弱者的想法。
面对尚衡的恐怖压力，带队的小宗门长老额角冒出细汗。
果然不行……
尚衡的反应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这位小宗门的长老心内叹气，而随着压力的持续，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信心也不断动摇，他的心彻底慌了。
心内再次痛骂自家心比天高的宗主，他赶忙抛出宗门内早就做好的方案。
“我家少主资质平平自然不能当得月曦仙子的正室之位，能做一夫侍给仙子带来几分喜气也算没白活一回。”
话音落下，这位长老身上的压力顿消，看着尚衡脸上露出意动的表情，长老心内不由自得，相对于尸位素餐的其他人，他实在为宗门付出太多。
一时间大堂之上人人满意。尚衡觉得给女儿添了件玩具；剑宗宗主也算看着月曦长大，不关系到剑宗的利益，他还是希望孩子好好的，哄孩子开心他也高兴；送自家少主来的长老想着自家宗门搭上剑宗的关系更为之后莫大的好处激动，连之前的压力都险些忘掉。
旁观这一切发生的专属精灵却没有一丝的喜气。
专属精灵：？？？
怎么回事？
专属精灵怒视通关实录中的卖少主求荣的长老：你的骨气呢？！！面对尚衡而已就跪了吗？你还记得自己也是长老吗？
可是他的怒气毫无用处。
就算专属精灵的意志再坚定，他也不由怀疑起变成通房小妾的某个人能否虐到玩家。
但和专属精灵所想得洋洋得意不同，知道这件事的嬴月完全没有高兴到猖狂。
*
“冲……冲喜？”
赢月声音虚弱。
这都他家的什么封建余孽：）（逐渐暴躁）
金大腿妈完全不理解嬴月痛苦面具的点，反而误以为嬴月在不高兴未婚夫的身份低，因而立刻安慰道：“放心，也就这样说说，一个小宗门的少主怎么配得上你，不是正室之位，一个小侍之位顶天了。”
嬴月：……
“反正又不是养不起。”金大腿妈继续劝，“据说他的命格和我们曦儿相合，结了婚约能从他那里借点运气。”
“当然我不是说那种小东西有什么运气，他哪像我们曦儿生来尊贵。倒是他的身子骨是挺结实的，阿娘只盼着曦儿能康健两分”，接着一系列封建迷信输出后，金大腿妈又提出未婚夫的新用法——
“你父亲说过后，虽不知管不管用，我想着曦儿整天在房里也怪闷的。曦儿你乖巧是你的好，阿爹阿娘做父母的也不能干看着。不好的心情总要发泄出来，你医谷的凌伯伯也这么说。哎呀，说不准你不舒服就是因为太贴心把情绪都积在心里。”
“来，拿着”
？
“不高兴了，你就把鞭子这么一甩，往他身上抽就行了。就是打坏了也没事，只要曦儿你开心，我们再换一个。”
！
赢月：……
怎么说呢？看着金大腿妈给的用鞭子打人示范，赢月觉得这份爱有点沉重，重的太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