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都没听过，一脸懵逼的赵冬池：“.........”
屋内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纪晓虞疑惑的看着他们，最后还是无殇轻咳一声，认真道：“确实修为懈怠了，以后要更加勤奋才是。”
“嗯，我还想学会灵气覆盖全身，不用畏惧冬冷夏热的自然天气呢，日后定会加倍修炼的。”
纪晓虞很少受到师傅的表扬，已经被说习惯了，认真点头表示会继续努力的。
一旁的无尽忍不住了，“师叔，晓虞这丫头都这么厉害了，你......”
就这还菜，小小年纪都快赶上他们师叔祖了。
师叔也太严苛了些。
辈分最低，人最菜的赵东池都不敢说话了。
小师叔这是要成神啊，灵气覆盖全身是什么鬼，他能释放出来一点灵气催动高级符纸都很吃力了，她竟然想着随时包裹全身抵抗自然天气？
真是了不得啊！
他还是默默嗦面条，做个喊666的小垃圾吧。
“厉害什么，到现在身上的命格都没解，寿命不足一年，也不知以后能不能给我养老送终呢！”
师傅无殇收起笑容，冷哼一声，“听说你还想替玄门收徒，这事就此作罢，你有空教导一下你的小师侄就行了，其他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哦，知道了。”
纪晓虞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师傅，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明明师傅一直都是如此喜怒无常，但此时她却有些接受不了师傅现在对她说话的方式，只想离开这里出去透透气。
“去吧，冬池也跟着一起离开。”
无殇目光微微闪了闪，摆摆手开始赶人了。
“好的师叔公。”
赵冬池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师傅，见他点头，立马站起来擦了擦嘴，跟在小师叔身边，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屋内，无殇望着徒弟的背影轻轻叹气，“看来这段时日在亲人身边过得太好，现在都学会跟我闹脾气了。”
“师叔，你又何必如此打压于她，明明她这天赋都能与师叔祖.........”
无尽看到小姑娘眼底的难过了，以师叔这反复无常的性子，怕是没少折腾人。
“与那家伙相比，小丫头还差得远呢！”
无殇也心疼自己徒弟，可时间不等人，若不快速强大起来，天道赠予的寿命都救不了她。
“师叔，晓虞那丫头天赋惊人，怕是很快就能算出那人的身份，到时候师叔......准备做何打算？”
第51章 玄门辛秘现，少年遥相望
车上，赵冬池离开了两位长辈，整个人也没那么拘谨了。
他好奇的问道：“小师叔，师叔公说你的命格和寿命是怎么回事啊？”
“孤煞命格，十多年前我就该死了，苟活至今也是因为我一直渡灵做善事，天道予我些许寿命。”
纪晓虞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知道师傅的严苛也只是想让她快点强大起来。
看那无尽老头的模样，似乎是猜到幕后之人的身份，两人不想提，她也就没问。
赵冬池恍然大悟道：“难怪看小师叔时，有种命格错乱之感，应是被人强行夺走运势更改命格了吧。”
强行夺走运势？
和那个“大师”的行为很像，这事定是和萧灵芝脱不了干系。
之前她的思维一直陷入误区，只以为自己被更改了命格，但若是运势也被夺走，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十几年来如履薄冰，就算有天道庇护用功德换取寿命，每回数值超过一年时，她就会霉运缠身，一如十二岁那年的遭遇..........
也因此她都会将寿命控制在几个月的时间，而天天一眼望到头的寿命，时常让人感到有一种无力感，仿佛自己的生命随时都会走到尽头。
“开车吧，去小太阳福利院。”
纪晓虞思绪纷扰，眼中却渐渐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小师叔也别担心，我听师傅提起过，我们术师只要修炼到天人境，就不会受命格困扰，运势也会有天道加以庇护，以小师叔的修炼天赋，应该不出四五年就能达到天人境了。”
赵冬池将导航改成福利院的名字，一踩油门就上路了。
“天人境？”
纪晓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记得师傅提过，自己的命格想要彻底破除，必须杀掉修改自己命格的人才行。
今日听这个便宜师侄的话中意思，却是能用自身修炼去改变，那她师傅为什么从未提过此事？
“是啊，我们师门以前叫玄隐门，不过师傅说师叔祖现在改成了玄门，那以后我们就都是玄门的了。”
赵冬池没有察觉到纪晓虞的异样，继续说道：“玄门自古以来就有这个修炼功法，名为无上仙门，据说我们的老祖宗就是修炼这个功法飞升成仙的。
师傅说我资质太差，勉强入门，此生怕是止步于此了，不过我觉得无所谓，当个受人敬仰的大师，偶尔帮沈队长查查案子也挺好的。”
毕竟神盾局里他最强，小日子还是挺舒服的。
“这门功法要怎么修炼？”
纪晓虞才问出口，车子猛然一停。
赵冬池诧异的扭过头来，“小师叔没练过？”
“嗯。”
“.......”
赵冬池不敢说话了，总觉得自己多言了，这事师叔公都不提，他却先提了出来，要是被师傅知道了，肯定得挨揍。
车内瞬间安静了起来，纪晓虞也没为难他，转头望向窗外，不在开口。
赵冬池默默启动车子，朝着福利院开去。
一路无言，压抑的气氛直到车子停在了福利院的门口。
看着赵冬池欲言又止的模样，纪晓虞淡淡道：“放心，不会暴露你的。”
“多谢小师叔，下次来警局，我请小师叔参观我的收藏品哈！”
赵冬池对于玄门中很多事也是一知半解。
明明师叔公和师傅都那么厉害，玄门却落魄至此，明明小师叔天赋极高，师叔公还那么严苛，且从未透露玄门最高功法的事，只要一想其中的缘由，他的脑壳就疼。
“好。”
纪晓虞点点头，朝着福利院走去。
赵冬池一踩油门就往市局开，他还是去当他的天师更为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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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一座偏僻的乱葬岗中。
少年墨发飘起，此时正站在一根光秃秃的树梢上，他手心里拿着一串黑色的骷髅手链，那一个个骷髅的眼窝中，有十几个闪着绿油油的鬼火光芒。
他手指轻点数了数：“1，2，3.....16，还差两只。”
这些都是他准备抓来送给纪晓虞的厉鬼，其中有十四只低等噩鬼，两只鬼将，在抓两只等级高一点的，凑成十八只，就当是给她的生日蛋糕插上的十八根蜡烛吧。
看着天边夜色降临，禹离的目光越发幽深。
随着记忆完全恢复，他竟有些不敢去面对那个说要惩罚他的小姑娘了。
当年被人残害致死，灵魂封印在蛇窟当中，他那会也才十五岁，常年困局一偶，白日只能沉睡，夜里听着虫鸣发呆。
经常过上几个月才会有孤魂野鬼路过，与他聊上几句。
孤独如影随形。
无尽的黑暗，就像一片汪洋大海将他淹没，每一天都在寒冷与黑暗里度过，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温暖。
只能偶尔看着外面的世界，却无法走出去，无尽的孤独让他感到疲惫与无助。
少年试图挣扎与反抗，但封印却似一把无形的锁链，将他紧紧地锁在这个小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遇到无殇，他说能救自己出来，但必须成为契约灵的存在，永远保护着那个人。
还要让自己给他的徒弟上一课。
那陪伴的孩童就是自己，是他带着纪晓虞进入厉鬼聚集地，害得小姑娘差点死掉。
他脱离封印，背叛了遇到的第一个真心待他的小姑娘，禹离心里备受煎熬，便自行封了记忆如同一个痴儿一般来到了她的身边。
心里只记得两件事：保护她和好好修炼！
如今达到鬼王境界，记忆封印自动解除，带着那上千年的寂寞与孤独，还有对小姑娘的愧疚之情，他看着契约指引的方向，望而怯步。
“头儿，救命啊！有厉鬼大开杀戒了！”
树下，忽然飘来一只冤魂，这是他派出去寻找厉鬼的属下。
这两天，他给上百只冤魂打上了自己的印记，让他们帮自己寻找厉鬼的踪迹。
“莫慌，细细说来。”
禹离身姿轻盈，衣诀翻飞的从树上飘落而下。
“那只厉鬼不是一般的厉害，穿着一身红衣，手里拿着一根黑漆漆的长鞭，那一鞭子下去，我们好几个弟兄直接被抽的魂飞魄散，魂力全被她吸进了体内，我们那片有个厉害的赤魂，现在都已经被她打的奄奄一息了！”
冤魂小明满脸后怕的摸着断开的脖子，“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没下辈子了！”
第52章 揍哭熊孩子，夜里醉酒相伴
小太阳福利院。
“以后不许缠着小弟弟了，知道吗？”
纪晓虞冷着脸站在宿舍门口，角落里蹲着一只八九岁大的冤魂捂着自己刺痛的脑门，呜呜的哭着。
“说话，不许哭了！”
“知.....知道了。”
小冤魂抽抽搭搭的，声音弱弱的说道。
门口站着神色复杂的纪凌宴，和已经石化的宋欣院长。
此时，其他老师和小孩子都被他们支开了。
“是小孩子的魂魄吗？”
宋欣强忍着害怕小声问道。
“嗯，他以前也是福利院的，你还带过他一阵，后来病逝了，就一直留在这里。”
“是小新吧，我接管这么多年，只有这孩子最令人心疼，也最让我难忘。”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新扭过头，露出秃秃的脑袋和苍白的小脸，哽咽道：“宋院长！”
“他的执念就是留在你的身边，我也不能强行超度他，那个小朋友八字轻，突然有一天可以看到他，于是就一直缠着那个小朋友陪他一起玩，若长此以往，会害人性命的。”
纪晓虞虽然也很同情这个小小年纪，就得了绝症早逝的小孩子，但不能因他之私再去害了别人。
“小新啊，你是不是感觉很孤单啊，以后别找其他小朋友了，院长可以陪你玩哦。”
虽然看不到角落里的孩子，但宋欣满是诚恳的盯着那个方向，认真的做出保证。
“会伤害到院长吗？”
纪凌宴对小屁孩可没多少感情，更别说还是这种差点害死别人的熊孩子。
他资助福利院的目的，只是为了报答当年宋欣的收留，顺便治愈一下自己的童年而已。
“不会，我甚至可以帮他俩建立联系，以后院长就可以看到他，甚至碰到他了。”
看着宋院长强忍害怕却坚定点头的模样，纪晓虞盯着角落的小冤魂道：“代价就是日后院长死去，你也会魂飞魄散，甚至再无投胎的机会。”
“我愿意.....我愿意的。”
“这样不行，小新岂不是没有了下辈子？”
两人截然不同的选择也在意料之内，纪晓虞冷声道：“如果他害死了人，我也不会让他有下辈子的。”
“院长，宋院长，快同意吧，我只要这辈子，不需要下辈子，做人太苦了，我不需要下辈子的，这辈子能一直陪着您就很幸福了！”
小冤魂可怜巴巴的飘了过来，激动的在宋院长跟前各种哭求，已经忘了普通人看不到他这回事了。
“好，我答应，我愿意监督陪伴他一辈子。”
宋欣的目光穿过面前的小鬼，直直的落在脚边，她没有听到小新的哀求，但能感受到身旁骤然的阴凉，她轻轻叹气道：“晓虞姑娘，辛苦你了。”
“嗯，是挺辛苦。”
“.........”
这话她没法接，宋欣尴尬的看向一旁的纪凌宴。
只听他轻笑道：“那让二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犒劳犒劳咱们最辛苦的天师大人可以吗？”
“可以。”
纪晓虞点头，快速从挎包里取出一张黄色符纸来，双手结印，复杂的咒文从口中如有实物般飘向了一人一鬼，缓缓的在两人之间盖上了红色的印章。
“收工。”
不过半分钟就结束了黔灵绑定，她走出宿舍喊道：“二哥，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好。”
虽然步骤很简单，但那符文飘在空中的效果实在震撼，纪凌宴看的都有些意犹未尽。
傍晚的时候又下了一阵大雪，这会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银白的光芒，使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神秘而幽静的氛围中。
气温降低，呼出的气息立刻在空气中凝成一阵阵白色的雾气，四周的声音似乎都被冻住了，只剩下偶尔传来的远处犬吠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街道两旁的树木，枝头挂满了雪，仿佛披上了厚厚的白色外衣，偶尔有雪块从树梢滑落，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行走在这样的冬夜中，能感到刺骨的寒风透过衣物，直逼肌肤，每呼吸一口空气，都像是吸入了冰冷的刀片，割得喉咙生疼。
然而，这种极致的寒冷也带来了一种奇妙的宁静和安详，仿佛世间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被冻结住了。
二哥带她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小店里，上面写着旋转火锅店。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旋转火锅”这种新鲜的用餐方式。
店里生意一般，只有零散的两三个客人，但老板很热情，进门就给他们每人倒了杯热茶，一会吐槽起最近的鬼天气拉近关系，一会介绍他们店新出的菜品想让他们办会员卡。
直到两人选定汤底，老板才关闭了话匣子，溜到后厨帮忙去了。
“晓虞，尝尝这种蘸料。”
纪凌宴起身调了两碟蘸料，这是他介绍这家店的主要原因。
“嗯，很香。”
麻辣鲜香的口感，在口腔中分散开来，纪晓虞手脚麻利的给自己刷了一锅的菜。
“晓虞，感觉你今天心情很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从下午刚见面开始，他就没见妹妹的眉头舒展过，一直面沉如水，说话也总是夹枪带棒，生怕别人接话似的。
“我总是在给师傅找各种借口，但很多事我都知道的，我也不想心情不好，这种难以自制的感觉真讨厌。”
就像是知道亲生母亲与别人一起改掉自己的命格，像扔麻袋一样将自己丢掉，十多年来都假装不在意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