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的。”
“毕竟是苏小姐的终身大事,我怎么可能错过。”在短短一瞬的失态后,谢藏澜迅速恢复了状态,速度快的让苏绾绾咂舌。
她现在其实已经基本能确定了,谢藏澜大概是对她有些想法的。
如果这样的话,之前有些解释不通的东西就能解释的清了。
不然她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谢藏澜莫名其妙会对她那么好。
当然她并不觉得他对她好,比他对她好的人远远要多的是,只是出于谢藏澜的角度来说,他确实有些事情上对她好的有些过头。
比如任劳任怨的伺候她,再比如打不还手。
对于谢藏澜这种人,要是因为她有用就对她这么宽容,这么解释是很牵强的,但要是牵扯到了他个人的情感,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苏绾绾抬眼看他,微微笑了笑:“那我就等谢先生的好消息了。”
她破天荒的主动靠近了谢藏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触即分的距离过去后,就像是飘然而逝的蝴蝶走远了。
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不怪他,但是……
她如果反过来也利用他,希望他也别怪她。
毕竟,这很公平。
少女的裙角像是蝴蝶一样,轻轻绽放,翩然消失。
谢藏澜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后才垂眼看向了被少女拍过的肩膀。
因为她手指触摸过花瓣,所以他的肩膀上也残留了些许花粉。
很香,但比起她,又不够香。
他眼帘微垂,镜片挡住了他的思绪,只见片刻后他才动身走动起来。
只不过这次他的步伐中,比起之前多了些许沉重。
“你到哪去了?”
刚回到房里屁股坐在沙发上没歇多久,苏绾绾就听到了来自于埃托尼亚的质问。
“你应该都清楚的。”苏绾绾瞧着站在他身侧的查尔斯笑了笑。
埃托尼亚自然是清楚的,因为查尔斯的眼睛连接了摄像头,刚才所有的一切他都远程瞧见了。
但是他瞧见了,是他的事,他不会说出来。
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如果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埃托尼亚来到她身侧,抬手拂落她发间的花瓣道:“栀子花的味道,你去环廊了?”
明知故问……
苏绾绾对他笑了笑,一张温软漂亮的脸,点缀上笑意以后美妙的不可方物。
想让人细细珍藏。
“是啊,环廊的花很好看,真想明天再去看看。”
“……还想去看花吗?”
“不然呢,还能去看人吗?”
“……”
埃托尼亚绿瞳微妙的变幻了一瞬,一瞬阴沉的色彩转瞬即逝。
即便少女现在已经跟他是水乳融合的关系了,甚至他们亲密到每晚都睡在一张床上,但他依然没有安全感。
每每拥着少女的身子夜半时刻都会惊醒,唯有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才能逐渐安定。
这一切都来自于她太不可控了。
他无法标记她,无法从她身上获取到半点的安全感,这让一向擅于掌控人的埃托尼亚,开始敏感的患得患失,甚至多疑起来。
她为什么不说跟谢藏澜见面的事。
她为什么要去碰他。
为什么明天还想去,是想见到谢藏澜吗。
放在轮椅上的手指逐渐紧绷,本就白透的肌肤更是白到青筋都一条条鼓起,似乎下一秒就要从皮肤里爆裂开来。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苏绾绾明知故问,甚至还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凑上前道:“是因为让我出去了,所以你不开心了?”
“怎么会。”埃托尼亚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面容,视线下落放在她饱满红润的唇上,受到蛊惑般凑过去亲了一下,唇齿刚刚相融,还没等深入,唇边的软肉就飞走了。
“我好累,先去休息了,你赶紧忙你的吧。”
随着声音落下的是她噔噔噔上楼的声音,埃托尼亚还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闻言眉角一跳,转眼朝声音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丝残留的背影了。
这种只有他沉溺其中的感觉。
也令他很不安。
埃托尼亚微微垂眼,正逢手环微颤动,来了一个通讯。
“大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开始了。”
“嗯。”埃托尼亚应道。
虽然他答应的很果断,但是对方的声音显得很是犹豫:
“您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有不可逆转的伤害,按照苏小姐的体质来看,估计会残留后遗症,能不能根治都无法估计。”
“嗯。”埃托尼亚依旧是两个字,他不是敷衍,而是无论如何,他都只要她。
所以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能承受,或者说,如果结果不如人意,真有什么后遗症,他反而能更心安理得的将她留在身边。
减少令人心慌的不安。
“那就安排明天吧。”他道。
“不用知会苏小姐一声吗?”
“不用。”
“好……好吧。”通讯很快结束,埃托尼亚手指抚摸着手环,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未来,唇角隐隐笑了。
因为下午有个宴会,所以苏绾绾没睡多久就被埃托尼亚叫起来了,这次她强制抵制了他送来的那些丑裙子,最后按照自己的审美挑了一个小漏后背的长裙,这才算结束。
当然,从她换上这抹水绿的长裙后,埃托尼亚的脸色就一直都不算好。
他看着少女裸露的薄背,那本是他一个人才能欣赏的风景,只有他才能触及的领域,更多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是他埋身其上流连亲吻的位置。
他神色越来越阴鸷,瞳孔的颜色也在深浅中间变换不停,就在他张口让查尔斯拦住她的一瞬——
“你不觉得这个颜色很好看吗,跟你的瞳孔一个颜色,水绿水绿的,看起来就显得我们关系很亲近。”
埃托尼亚紧绷的身躯一瞬松弛下来,变换的瞳孔底色也恢复成了以往平和镇静的浅绿色,他抬眼看向少女,瞧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时,心里微微一软,应道:
“嗯,好看。”
他视线看着对方身上水绿色流光溢色的长裙,第一次意识到绿色竟然也可以这么好看。
或许说,只有穿在她身上的绿色,才会这么好看。
一句话成功抚平了爱吃醋的小炸毛后苏绾绾就跟着早就穿戴齐全等她的埃托尼亚出门了。
埃托尼亚本来是穿着一身从头到脚白的高定西服,但不知道是为了衬托她还是怎的,他配了一颗水绿色的钻石领带夹。
换做别人,这领带夹存在感或许会很突兀,但是放在埃托尼亚身上,只会跟他绿瞳相互呼应,有种点睛的感觉。
苏绾绾将手放在了轮椅推手上,埃托尼亚没拒绝。
自然,苏绾绾也是一点力都没用,因为轮椅是自动的,她就是搭个边而已,全程轮椅走动还是要靠它自己。
宴会的地点自然是要设定在利萨宫,因为苏绾绾不能出去,所以利萨宫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是埃托尼亚选择定在利萨宫的原因。
利萨宫很大,从建立以后就配备了专门用来开宴会的会客厅,虽然自从埃托尼亚上位以后几乎没用过,但今天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能来利萨宫参加宴会的人自然都是联邦说出去都能跺跺脚的人物,也可以说是最接近权利中心的宴会了。
至于他们的宴会模式也没有那么多载歌载舞,除了正常的商业互吹以外,更多的都是拉关系,靠近乎,顺便品鉴酒水。
只有苏绾绾自己是除了吃以外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的。
埃托尼亚没说,他只说就是个正常的宴会,所以她就来了。
就当解解闷,顺便看看联邦的宴会是怎么开的。
所以当她推着埃托尼亚走进会场的时候,一瞬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了。
知道她的不知道她的,都被她那漂亮至极的面容晃了个神,定力好的早早就回了神,而定力差的,愣愣的看着,像是这么多年都没吃过什么细糠的样子。
埃托尼亚眼神当时就冷了。
一个锥子眼看了过去,吓得他们当时就回了神。
“今日叫大家来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看最近大家很辛苦,所以过来聚一聚而已。”
有些话听听就得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的,自然不会将埃托尼亚这话放在心上,但不论如何马屁还是要拍的。
西诺泽对于这种场合一般是能避免就避免,他对社交不是很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他的职位要跟太多人打交道了,又要负责一些新闻发布,所以他私下对跟人打交道很排斥。
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泡泡澡品尝品尝美酒。
不过自从苏绾绾出现后就不一样了,原本垂着眼帘一副无精打采到快要睡着的西诺泽一下就精神了。
少女今天的穿着特别不一般,有种万花丛中眼前一亮的感觉,虽然在座的都是Alpha只有她一个omega,但是这些站在权利中心的大佬又不是没见过omega,自然能分辨出omega和omega的区别。
而西诺泽虽然知道苏绾绾的身份,但是也不妨碍他一眼沉迷。
而他又毫不遮掩,自从苏绾绾出现后一瞬有了精神的神色自然是落入了很多人的眼中。
西诺泽摇着手里的红酒杯,虽然利萨宫里的酒也不差,但是比起他在自己行宫里收藏的那一批还是要差的多。
所以,口感很挑剔的他并不打算入口。
“会议长大人不喝吗?”一旁的人找准机会凑上来道。
西诺泽勾了勾唇,没说话,似是不想搭理。
对方也并不气馁,再接再厉道:“没想到让埃托尼亚大人如此在意的omega竟然是个如此漂亮的女性,怪不得埃托尼亚大人舍得跟帕缇娜小姐退婚了。”
“听说帕缇娜的基因匹配对象也在这?”西诺泽转移了话题,而对方也是个懂眼色的,直接顺势点道:“那个就是了。”
西诺泽摇着酒杯顺势抬眼看去,一眼就瞧见了双目愣愣的盯着上位动都不动眼珠子的一个男性Alpha。
他模样和穿着都还算不错,从坐姿也看得出教养,甚至从有资格来参加利萨宫的宴会这一点来看,他本身应该也是个人物。
看来虽然埃托尼亚卸磨杀驴了,可还算是念了几分旧情,还是给帕缇娜找了不错的婚约对象,只可惜……
看上去没什么眼色,这种场合,还敢直勾勾的盯着看。
西诺泽晃了晃酒杯,深红色泽的酒液在杯中摇晃出好看的色泽,令人心醉,也会令某些人心碎。
“科瓦特,收敛一点。”科瓦特父亲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其实这并不是科瓦特父亲第一次带科瓦特来利萨宫参加宴会了,但是他表现的如此失礼,还是第一次。
科瓦特父亲其实并不怪他,任谁突然瞧见了那么一个尤物都会有一瞬多余的想法,更别提还是处于科瓦特这个精力旺盛体力丰沛的年纪。
“她……她好漂亮啊。”科瓦特无所察觉,一整个心如鼓动,怦怦乱跳,根本不舍得将目光移开片刻。
因为知道苏绾绾有喜欢吃古人类食物的需求,所以埃托尼亚早就备好了甜点之类的,防止她无聊。
所以现在就可以算是苏绾绾的下午茶时间,而这落在科瓦特眼里,就显得可爱无比。
他从没接触过这么可爱的omega,吃东西的动作看起来小巧又可爱,小小润润的唇上沾染的白色奶油看着很想让人俯身舔吮掉。
只是他刚这么想,下一秒那嫩红的唇旁就出现了一根长指将那些恶奶油擦掉。
他一愣,顺着手指的动作看去,下一刻就对上了一对阴冷阴冷的绿色瞳孔。
他浑身一颤,这才仿若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
他匆忙低头收敛起自己的视线,本来因为心动的跳动也因为紧张而激跳个不停,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他才发觉后背竟然都湿透了。
“怎么了?”察觉到了男人动作的暂停,苏绾绾抬眼看去。
“没事。”埃托尼亚温和的对她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拿起手帕擦掉手指上的奶油。
只是那捏着手帕的手指却紧的将帕子捏出道道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