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里被莽夫娇养了——痩西风【完结】
时间:2024-06-29 23:17:00

  江绿一颗心被眼前的水果和鸡爪鸭爪挠得七上八下,几次看着周春禾欲言又止,可是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
  万一搞错了呢?
  万一赵斌只是把自己当作妹妹,嚯,这种鬼话,她自己都不信。
  接下来,江绿拒绝进食,她靠在周春禾身上,睡得天昏地暗。
  “你把它们都吃了吧,省得下车还得拿。”江绿闭着眼睛说道。
  “我不爱吃这玩意,你吃吧。”周春禾无聊,在剥瓜子打发时间。
  江绿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周春禾已不见踪影。
  江绿突然就慌了,叫了声周春禾。
  “这儿呢。”周春禾应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面,“醒了,吃面不?”
  “几点了?”
  “七点。”周春禾看了手表。
  都七点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周春禾又去买了一碗面,两人就在逼仄的车厢里吃杂酱面。
  “去一趟京市,没吃到杂酱面,倒是在火车上吃到了。”江绿笑笑。
  “还有鸡爪鸭掌吃不吃?”周春禾随口问道。
  江绿看了看那饭盒,食欲全无,“不吃。”
  于是这一饭盒的鸡爪鸭掌一路南下,到了南市还是一个未少。
  吃了面,江绿睡不着了,坐在窗口看窗外,却什么也看不见,黑qq一片,终于感觉到了无聊。
  “过来。”周春禾招招手。
  江绿就爬到了他那边的卧铺,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火车咣当哐当的声音。
  周春禾把一座小山似的瓜子仁推到她的眼前。
  “你什么时候剥的?”江绿看到,那些瓜子都是去了壳的,很大一堆。
  “在你睡觉的时候。”周春禾抓了一把递到她跟前,江绿就着他的手就吃了起来,很是过瘾。
  “你是不是还想开工厂?”周春禾语气平静,头一次这样正经地问她这个问题。
  “缓缓吧,我知道咱现在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前前后后盖房子买四合院已经花了不少钱。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但是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你是真的喜欢还是迫于生活压力想要挣钱而已?”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要是你真是喜欢这事,那你放心大胆去做,如果你只是想要挣钱,大可不必。”
  “你的意思是你养我?”
  “不是养你,是养你和孩子。”
  周春禾说这话,一点没刻意显摆,好像天底下就该男人赚钱给女人花,天经地义。
  江绿就想,以后她如果真的累了,就躺平好了,摆烂好了,横竖眼前这男人会给自己兜底。可是让她真做生活的一只咸鱼,只做一只咸鱼,她又好像觉得无趣了。
  唉,她这该死的上进心。
  见江绿不说话,周春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江绿就把手从周春禾的外套里面伸进去,在他的后背打成一个结,环住了。她已经习惯了周春禾身上的烟草味,一日不闻,甚是想念。
  “睡吧,再睡一会,距离到站还有好一会。”周春禾拍着她的后背轻轻说道。
  “嗯,睡不着。”江绿鼓着满满的腮帮子,含糊其辞。
  “那给你讲一个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
  “也行。”
  “话说这孙猴子在花果山呆得无聊,听说这天庭盛产美女,就动了歪心思。一日,他终于寻得机会,来到了玉帝老儿的后宫,好家伙,那真是开了眼,里面有抱着玉兔的嫦娥姐姐,还有织布的仙女妹妹,孙猴子看得迷了眼,幻化成翩翩男子,混迹于其中,好不快活……”
  江绿任他胡说八道完,总结道,“我看你才是这孙猴子吧,这里面说的正是你想的。”
  “谁说不是呢,可是我现在不用想了,仙女已经在我怀里了。”周春禾低头,就咬了江绿一口。
  江绿摸摸脸,“没见过属狗的孙猴子!”
  夜深的时候,火车的哐当声就愈发的明显了,江绿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和上一世的那个自己都还活着,她们只是活在不同的空间而已。
  快天亮的时候,列车员挨个车厢通知南市到站,请旅客拿好行李准备下车。走到他们这节车厢的时候,那列车员的脸上满是鄙夷。
  江绿向来觉浅,一下就醒了过来,就碰到了周春禾,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周春禾睡在了同一个卧铺。这就难怪刚刚列车员看她的眼神意犹未尽又充满不屑了。
  得亏她没报警叫铁路警察来!
  拉着还有些迷瞪的周春禾,江绿下车的时候都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怕被门口的列车员认出来。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同志,你们的东西落下了。”列车员拎着一个袋子过来。
  “谢谢啊,是我们的。”周春禾伸手去接,是那个零食袋子。
  “呦,是你们啊!”列车员的声音突然怪异了起来。
  江绿把手拿开,正是那个列车员。
  “同志,其实我们是夫妻。”江绿硬着头皮澄清道。
  “夫妻也得克制一下呀,这毕竟是公共场合,又不是自己家里,年轻人也不能太冒进了,下次注意点影响。”
  “知道了知道了。”江绿被训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她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列车员同志相信,她真的只是纯粹地睡觉,啥也没干!
第264章 264 死马当活马医
  来接他们的是付小安。
  “人呢?”周春禾第一句问的便是这。
  “刀疤看着,要死要活了好几次,不敢缺人。”
  “他还敢寻死觅活!”周春禾阴沉着眸子,心里聚着一团火,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
  他把他当兄弟,他却把他当傻子,他周春禾生平最痛恨不讲道义,毫无廉耻之人。
  转头,对媳妇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不一定回来。”
  “周天周韵还在娘那里,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江绿就说道。
  “也行。”周春禾颔首,三个人就朝市场去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刀疤的生死之交郑凯,三人组之一。自从被周春禾收编后,他一视同仁,并未厚此薄彼,本以为郑凯不过是内向一点,在三个人里面,他是最不善言语的,但是一直还算老实本分,没出什么大漏子。
  哪曾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郑凯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这会刀疤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刀疤一威胁他要报警,他就威胁要寻死,但是却又咬着牙不肯说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刀疤痛心疾首,觉得对不起周春禾。
  周春禾和江绿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见郑凯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
  周春禾眉头皱了一下,郑凯也看到了他们,头垂得更低了。
  来的路上付小安已经把大概情况跟他说了,所以周春禾一上来没做别的,而是先点上了一根烟,也不说话,自顾着吞云吐雾,烟雾里他的神情也变得模糊起来,郑凯始终低着头。
  “我听说你父母身体都不大好?”一根烟快吸完的时候,周春禾终于缓缓开口。
  郑凯身子动了一下,依旧没说话。
  “我还听说你挺孝顺的,就是不知道要是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还能不能挨到今年除夕,还是你想让他们给你一起陪葬呢?”周春禾弹出烟蒂。
  轻轻的话语,淡淡的口气,一字一句砸在郑凯的心上,他的肩膀开始抽缩,先是眼泪,然后是长长的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兄弟一场,我不会赶尽杀绝,但是你若是丝毫不讲江湖道义,我也便无需顾及你在爹娘乡亲面前的面子,我赶了好长的路回来见你,现在很累,心情也很不好,很容易做出冲动的决定,你跟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周春禾是一个怎样的人。”
  刀疤听懂了周春禾的弦外之音,狠狠踹了一脚郑凯的椅子,“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郑凯开始抽泣,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
  周春禾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报警吧,你既不认我们,我也就只能公事公办。”作势拿起桌上的电话。
  郑凯就在这时猛地扑上前,用自己的整个身子压住了电话,“我说,我说!”
  周春禾嘴角松弛下来,江绿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说。”周春禾在椅子上坐下来,“一字不拉地说。”
  “我赌博欠了很多钱。”
  “为什么要赌博?”
  “我娘得了重病,要很大一笔医药费,我拿不出来,我想着去碰碰运气,只要凑齐了医药费,我就松手的。”
  “结果呢?”
  “结果,结果我压根就没赢过,反而越欠越多,越滚越大,我兜不住了,哥,我真不是故意要去偷你的菜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他他们说要垛了我的手脚,掀了我家的屋顶,我不能让我娘睡在荒郊野外……”
  听到这里的江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本有更好的选择,偏偏选择了对自己最不利,最没胜算的那一种。
  “为什么不跟我开口?”周春禾那眼神透着愤怒又夹着几分失望。
  “跟你借了一样要还,我这后半辈子都不一定还的完,我害怕,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穷怕了。”
  “所以你决定投机取巧,铤而走险,不顾我的情谊,甚至不惜陷你大哥于不义?”
  “我对不起你。”刀疤捂着脸,不敢看周春禾。
  “不,不是的,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牲,”郑凯声嘶力竭,“你们把我送到公安局也可以,只是不要告诉我爹娘,我就这一个请求,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所以我不请求宽恕,只求你们给我爹娘留个体面。”
  “你觉得你做了这样的事,你爹娘还能体面?”周春禾冷冷道。
  郑凯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听他们说你想要寻死?”周春禾又提起这茬。
  郑凯眼眸抬了一下,看了看周春禾。
  “你是不是觉得你死了就什么都解决了,你爹娘还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活下去?”
  “我不知道。”郑凯喃喃道。
  江绿这时起身,走到郑凯面前,缓缓说道,“郑凯,我们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的,你若是去意已决,我们就算今天拦着你,明天也拦不住你,每个人都有他的人生要去完成,你若不珍惜,我们就算惋惜也只能惋惜。你好好想想吧,你现在犯的这事可大可小,全看我们怎么处理,但是你若是觉得这一次你是运气好,下一次你迟早还会再犯,你迟早还会让你的爹娘失去体面,所以这样一想,我们不如公事公办,从此你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人把你当兄弟,你也再不会交到刀疤周春禾这样的好大哥。”
  一直未说话的缪康眼睛眉毛急得都挤在了一块,“你听明白了没有,这是嫂子给你机会了啊,你快点认错啊!”
  郑凯却始终咬着嘴唇,嘴角咬出了血,就是不说话。
  “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我下午再来,那个时候,你若还是没想清楚,我们就公事公办,我也不留恋你这个兄弟。”
  周春禾说完,拉着江绿走出了办公室。
  “现在去哪?”
  “你回家休息一下,我去一趟郑凯家里。”
  江绿笑笑,“我猜到了。”
  “你以为我是去告状的?”
  “告状不至于,但是你应该有了想法。”
  周春禾难得地流露出无奈,“死马当活马医吧。”
第265章 265 佛性的一面
  周春禾和刀疤去了郑凯的家里,刀疤认得他的家人,带他过去,不容易让人怀疑。
  矮小的房子,周春禾进屋略微弯了弯腰,这个门已经低出了他的想象,没想到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屋内。
  他知道郑凯爹娘年老体弱,却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么多弟弟妹妹,床上攒着的脑袋,周春禾粗略估算了一下,得有四五个。
  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也就五六岁,和周天一般大。
  见着他们进来了,一个个伸着头和脖子好奇地盯着他看。
  刀疤走向床,和郑凯的母亲打了招呼,“这是郑凯的老板,过来看望一下你们。”
  老母亲哆嗦着身子就要爬起来,周春禾忙示意不必了。
  “是不是我们小凯又在外面惹事让领导不高兴了?对不起啊,领导!”老母亲一双浑浊的眼显示出了担忧。
  这个“又”让周春禾心里一颤,这小子得是闯了多少次祸才能让一个母亲对于外人的到来的第一反应是道歉?
  “大娘,没有,郑凯挺好的,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周春禾改了主意,这个家啥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苦难和失望了,他又何必再添一层呢?
  “没有闯祸?那就好,那就好。”老母亲这才如释重负又躺了会去,招呼着年纪大一点的孩子给客人倒水。
  那孩子就开始去找碗,等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还算全乎的碗,又开始去找水壶。找了一圈,终于确定,自己家并没有水壶这么个东西。
  “不用了,我们只是路过,马上就走。”周春禾说道。
  老母亲面露赧色,“好不容易领导们来一趟,本来应该……咳咳……留你们吃顿饭,可是,可是……”没有了可是,老妇人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用客气,我们这就走,郑凯你不用担心,他在那里干得不错,说不定年底就能给你们盖栋房子了。”周春禾鬼使神差,不由自主说出了这句话。
  老母亲喜得眉眼头一次舒展开了,“那就承领导的吉言了,托你们的照顾。”
  “走吧。”周春禾走出屋子。
  刀疤跟在后面,周春禾突然停下脚来,又看了看这破旧的老屋,周围已经盖起来两栋新楼房,愈加显得这间房子逼仄矮小。
  “身上带钱了吗?”周春禾问刀疤。
  “带了,不多。”刀疤把兜掏出来,还不到一百快。
  周春禾就从自己兜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钱全给了刀疤,“给他们送去。”
  “这……”刀疤有些犹豫,这有好几百。
  “没事,拿进去吧,郑凯家的这情况我不知道,你也没告诉我,算是我俩的共同失职。”周春禾笑笑。
  刀疤进去了,又出来了,说老太太要跪下来给他磕头,他拦住了,老太太便让孩子们给他磕了头,孩子太多,他没拦得住。
  “那你过年的时候给他们多包点压岁钱。”周春禾打趣道。
  “行么,郑凯这小子真是讨债鬼。”
  “怎么,心疼钱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走吧,谁让我们认识他呢,就算是行善积德了。”
  “嘿嘿,没想到我刀疤也有这样佛性的一面。”
  “彼此彼此。”周春禾跨上车,自我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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