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异能小福女,经商致富养崽崽——蟹黄呼呼【完结】
时间:2024-06-30 17:12:11

  说完又不等江平回答,自顾自笑了起来:“嘿嘿,不如把他们都宰了,省的麻烦。”
  笑容中带着扭曲的快意,让人一听就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想动手灭口。
  吓得矮瘦土匪尖叫着喊道:“你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兵!”
  被捆在他旁边的二十几个人也叫嚷起来:“对!我们是兵!律法规定了民不能杀兵!”
  这些跟着叫喊的,正是听哨声指挥围攻江平的那些人。
  听他们这么说,镖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动作。
  冉忠仁也一愣,脸上变颜变色。
  如果这些人没有说谎,他们真是在编的士兵,和士兵械斗,在这个世界可是重罪。
  江平最先做出反应,他走到矮瘦土匪面前,随手捡了一根断掉的树枝挑开他的衣襟。
  “嗤,你唬谁呢,一不穿鱼鳞甲,二不带攀膊,就敢自称是兵?”
  镖师们一股脑围上来,把其他叫喊的土匪也一并撕了衣襟,果然各个只穿着布衣。
  “格老子的!杂毛鼠敢诓爷爷!今天就把你们片了等会儿烤肉吃!”冉忠仁暴起就要抽刀。
  矮瘦土匪扭动身躯,顶着胯尖着嗓子喊:“我有负章!负章!”
  负章是一块木牌,上面记着士兵的姓名、部队以及家属等等,如果士兵战死,可以据此识别身份,以便于记录和送到老家。
  从他的腰间一摸,果真有一块发黑的木牌。
  木牌上刻着“褚文v,飞箭营二火,曹西县人氏”。
  其他土匪身上也搜出了差不多的负章,这存活的七十六个土匪里,竟然有二十四个士兵!
  在冉忠仁凶狠的眼神中,矮瘦土匪边哭边交代了全部原委。
  原来他们本是驻扎在漠南的士兵,一年多前带领他们的老将军突然向皇上请辞,说是要告老归田,皇上竟然也批准了,还指派了个二十岁左右的新将军来接管。
  新将军骄狂,一来就要给关外的蛮族显显我朝天威。
  三天两头的打仗让下面的人都苦不堪言,连带着边关百姓都没好日子过,边境做生意的商行全部跑了,生怕哪天就被没长眼的刀枪捅死。
  他们属于飞箭营,一打仗就要第一波上,用箭矢为步兵们开道,经常整宿没得睡不说,还要提心吊胆自己的小命。
  这日子过了几个月,褚文v就过不下去了。
  他脑子活,平时没少给兄弟们出歪主意,大家也愿意听他的。
  于是他就鼓动了所在的飞箭营二火的二十四个兄弟,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逃出了兵营。
  等他们逃离漠南后就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北边多穷苦,他们发现捞不到什么油水后就决定一路向南逃窜。
  沿途又招揽了不少同样南逃的流民,他们只要男的不要女的,专门寻找像今天这处两侧密林中间道路的地方,做起了山匪。
  “原来是逃兵,我就说山匪怎么会有箭矢。”
  江平把负章丢回到褚文v身上,拍拍手对冉忠仁说道:“冉镖头,逃兵也是兵,咱们私自处置不得,等到下个城,把他们交给官家吧。”
  冉忠仁从鼻孔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天色已经浓黑如墨,众人拴好马车,原地点了数堆篝火,热了点干粮填填肚子后,商队的伙计们和车夫差役就回马车上睡觉。
  镖师们按江平的安排值班守夜。
  齐老五、项一卿、翟二、潇荀和江平围坐在最大的一堆篝火旁边烤着火。
  榴月的夜晚空气透着寒凉,坐在火堆旁仰头看着漫天星子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所有人都逐渐进入黑甜乡,守夜的五人就靠说点闲话驱赶瞌睡。
  江平从白日开始就憋着话,他看向旁边双臂环胸的潇荀,欲言又止。
  潇荀也注意到江平的异常,问道:“江大哥,你有事要问我?”
  他直接发问,江平反而有点犹豫,深呼吸一口冰凉的夜风后才斟酌着言辞说道:“潇兄弟,下午你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潇荀不解,深邃的眼睛依旧看着江平。
  “就是……那个我喊你小心的时候,你没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吗?”江平又继续问道。
  脑中仔细回想白日发生的种种,潇荀突然就想到了那块焦黑的圆形地面,还有那个木炭手印。
  他没有和江平提起这些,只是淡淡地说道:“当时好像背后有一股热浪,但是转瞬即逝,我回头也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江平一拍大腿,压着嗓子喊道:“就是这个!你背对着没看到,我是眼睁睁看着的。”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黑压压被捆在一起的逃兵和流民,继续压着嗓子说:“你知道吗,那时候有个人摸到你背后,差一步就要提刀砍你了。”
  “但是就在一瞬间,那个人就被火光吞噬,那火光又马上变成青蓝色,然后裹着那个人直接消失了!”
  “活生生的人啊,突然就没了!你说这是不是闹鬼啊?”
第八十一章 你怕我吗
  连人带火消失了?
  潇荀抓着剑的手握得更紧,剑鞘上的花纹深深印在他的掌心。
  顿了一顿,他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不知。”
  江平点点头:“对,你又没看到,哪会知道啊……”
  齐老五、项一卿、翟二今日都在车队中间位置,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听江平这样描述,都缠着他详细说说。
  于是江平就把下午目睹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听得三人啧啧称奇。
  “我说咋还疯了两个,感情是被吓的。”
  “嘿,还真是稀奇事,我们也算走南闯北多年,第一次听说白日闹鬼啊。”
  “真就凭空消失的?啥都没留下吗?大哥你再给我们说说呗!”
  三人又凑上去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耳边嘈嘈,潇荀没有参与他们的夜话,脑子里反复出现车轩上突然出现的木炭手印,那圈焦黑的地面,以及潇箬苍白脸庞上的微笑。
  分明之前那张姣好脸庞上桃颊红润……
  是受了惊吓吗?箬箬生性洒脱,并不是个易受惊吓的女子。
  那是累着了?还是……
  “潇兄弟?潇兄弟!”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将潇荀从思绪中拉回。
  映入眼帘的是江平写着担忧的粗犷大脸。
  “想什么这么出神,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反正有我们几个守着。”说着江平扬了扬手上的寒刃长刀。
  潇荀也不与他客气,抱拳说道:“那辛苦各位,我去看看箬箬。”
  “去吧去吧,人家小姑娘家今天肯定吓坏了。”翟二笑嘻嘻打趣着:“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她。”
  齐老五和项一卿都拖长音调“哦~”着起哄。
  “会心疼人就是不一样,潇兄弟放心去,有我们呢!”
  在四人调笑声里潇荀走向潇箬的马车。
  走到车旁,他没有敲马车门,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观察着那个木炭手印。
  手印的大拇指一侧在马车内部,其他手指和手掌的大半露在外侧,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坐在车里用力握住车轩形成。
  潇荀伸出手掌隔空与手印对比,木炭手印上的手指明显比他的要细短,整体比他的手要小一大圈。
  这是一个女子的手印。
  “阿荀,进来吧。”
  潇箬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隔着木板,听起来有点模糊,和平日里潇荀熟悉的音色有点不同,像笼着一层轻柔的薄纱。
  这点细微的区别让他有须臾的恍神。
  低低地应了一声,他推开马车门迈步上车。
  钱掌柜很有迷弟的自觉,给潇箬准备的马车十分宽敞舒适,将近三米的长度使得马车里面即使坐了两个人,依然宽绰。
  车内悬挂着一盏鱼油灯,散发出柔和昏黄的暖光。
  潇箬半倚在厚厚的褥垫上,旁边的雕花小桌上摆着一碟绿豆糕和一壶甜果酿。
  这是在上个镇子里潇荀给她买的。
  “吃吗?”她拈起一块绿豆糕递过去。
  潇荀并不喜甜食,所有甜点他都是给潇箬买的。
  看递到面前的绿豆糕,他还是接过来塞到嘴里。
  这是北式做法的绿豆糕,里面没有添加油脂,入口绵软松散,整块塞进去还有点噎,并且全部黏在上牙膛。
  有些人看起来面无表情,嘴巴里可能在拼命地舔舐黏在上牙膛的绿豆糕。
  “噗嗤~”潇箬没忍住掩面笑出声来。
  马上又扭过头去轻咳一声,假装正经地倒了一杯甜果酿递过去。
  “来润润。”
  潇荀接过杯子一口闷,清甜中带有些许酒香的液体浸润了糊成一块的糕点。
  这块绿豆糕最终融化后顺着喉管进入胃里。
  看到平日澄亮的杏眼此刻盈满秋水,知晓潇箬是故意逗他玩,俊朗的脸上泛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红。
  他带点自暴自弃地闷声说道:“你想笑就笑吧。”
  反正自己在潇箬面前也没有什么包袱可以端着的。
  小狗这个反应萌地潇箬又想去摸摸小狗脑袋。
  手伸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前倾的身体也往回缩了一些。
  葱白细嫩的手举在半空中。
  潇箬的手很漂亮,手如玉笋,指若葱根,频繁地炮制药材并没有让这双手增加一丝劳作的痕迹,细腻、粉嫩、光滑,在鱼油灯的暖光下仿若一件艺术品。
  手腕上的柳叶手环也在晃动的光晕里,在车壁上投下一圈圆润的影子。
  没等到头顶传来熟悉的温度,潇荀抬眼看向潇箬,朗星般的眸子里是明晃晃的疑惑。
  “阿荀,你猜到了吧?”潇箬突然开口问道。
  她知晓潇荀向来聪明,观察力十分强悍,下午他瞟过车轩上的手印时,潇箬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细嫩的手在空中一翻,转为掌心朝上的姿势,五指微微向内弯曲,一小簇火苗凭空出现在潇箬的手里。
  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小圈,火苗也按照画出小圈的顺序在空中绕出弧形。
  在做这些动作时,潇箬紧紧盯着潇荀,观察着他脸上的细微表情。
  她看到那双英俊深邃的眼睛瞳孔一缩,略薄的嘴唇闭合的更紧。
  这是人惊讶时的本能表现。
  以掌换拳,空中的小火苗随着潇箬握拳的动作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我让那个土匪消失的,不,应该说是我用火烧化了他。”
  潇箬垂下眼皮,不再去看潇荀的脸。
  她继续说道:“窗沿上的手印也是我一时没控制好留下的。”
  车厢是厚实的榆木制成,隔音效果很好,潇箬说完这句户后就不再开口,车内陷入安静。
  在她以为潇荀就要离开马车时,潇荀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低沉的声音在马车里扩散开来。
  “箬箬,你是仙女吗?”
  潇箬脑内设想过自己会被叫妖女,会被恐惧地喊让她滚开,或者质问她为什么欺瞒……什么都想了,就是没想到潇荀会这样问。
  “什,什么?”她脑子没转过来。“你不怕我?”
  “箬箬一定是下凡的仙女吧,才会用仙法。”潇荀斩钉截铁地说道。
  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潇箬纤细的手腕,也包裹住手腕上的柳叶手环。
  “仙女下凡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会被偷走羽衣。”
  潇荀自言自语着,把掌心的柔夷郑重地轻轻放回潇箬膝盖上,掏出岑老头送他的短剑就开始削车轩上的木炭手印。
第八十二章 入羌蕃
  短剑锋利,没一会儿木炭手印被削去大半,只留下模糊的一点。
  这会儿潇箬也反应过来,他嘴巴里嘀咕的什么仙女什么羽衣,大概就是七仙女的故事。
  她觉得有点好笑,拉住潇荀还在用力削木头的手。
  “好了,别弄了,你削了这么大一块,车帘子都该遮不住了,回去还怎么还给钱掌柜。”
  潇荀停下手,摸了摸凹下去一块的车轩,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土匪砍的。”
  感觉差不多了,他才收起短剑。
  “箬箬,我永远都在,是你不要怕我才是……”
  不要怕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因为我还未说出口的爱慕而疏远我。
  这些话在潇荀的嘴边来回翻滚,最终还是被他咽下肚去。
  他替潇箬抖开毯子盖在身上,掖了掖,低声说道:“睡吧,太晚了,明天还要赶路。”
  说罢起身吹灭鱼油灯,退出车厢关紧了车门。
  黑暗中被温暖的毛毯包裹住,潇箬感觉自己像在厚实的怀抱中一般。
  所有的担心和忐忑,和寒风一样被隔绝在马车之外。
  胸腔里酸酸麻麻胀胀的,她有好多话想说,千言万语无处宣泄,最后还是只嘟囔出一句:“胆子这么肥,哪里是小狗崽子,这是狼崽子吧?”
  脸颊在柔软的毯子上蹭了蹭,潇箬终于安心地沉入梦乡。
  翌日天光破晓,商队重整旗鼓继续前行。
  土匪们被麻绳捆着手,像两串粽子一样,一个挨着一个跟在商队最后一辆马车尾。
  临近中午,商队抵达新的城镇,江平和冉忠仁把逃兵和土匪一并交给当地司马,领了五匹绢和十斤茶叶的赏。
  “啧,这儿司马忒小气了,二十几个逃兵五十多个土匪就给这么点东西。”冉忠仁粗大的手指翻看着并不算精美的绢布,骂骂咧咧。
  江平说道:“这儿不比咱们钦州,能有五匹绢和十斤茶叶已经算不错了,等会儿拿去换成酒肉,好好犒劳犒劳兄弟们。”
  闻言冉忠仁眉头皱起来,嘀咕着:“这么点东西能换多少酒肉,还不够我一人吃喝的……”
  说着大手往怀里一掏,拿出他的钱袋塞到江平手里。
  “我添点,多买些好酒好肉,要吃就吃个痛快!”
  这番动作出乎江平意料,他眉头一挑,重新打量起这个比他都要魁梧的大汉。
  “瞧我作甚,我就是好打好杀了些,又不是好小气!”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冉忠仁粗声粗气地说道。
  江平算是知道为什么掌柜的执意继续让这尊煞神做镖头,他虽然鲁莽好斗下手狠,那都是向着对手。
  对于自己人,这尊煞神还是和他名字一样,有仁有义。
  江平笑着拍了拍冉忠仁的胳膊,朗声道:“好!我也添点!咱们兄弟都好好吃个痛快!”
  当日除了必要的干粮补给,镖队还购买了几十斤的烤羊肉和当地特产的麦酒,连带着商队的人都沾了光,美美饱餐一顿。
  饭毕启程,商队里有些人就不愿意再继续上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