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蚊子后,我咬了暴君的脸——木清词【完结】
时间:2024-07-02 14:36:03

  玩弄着明黄色的衣角,江淮起耳根微红。
  大殿里突然安静,江淮起随意问道:“话说回来,朕如今的身子如何?”
  陶枝犹豫了片刻,神情无比认真:“验血,方知结果。”
  江淮起盯着陶枝的脸庞,看少女的面孔,一丝不苟,完全不像是在说笑。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需要准备什么尽快准备。”
  陶枝起身,收拾自己的药箱:“是,那奴才回去准备工具。”
  收拾完毕,她正准备退下:“如果没什么事情,奴才就先退下了。”
  江淮起突然叫住了陶枝,声音隔着床帘传来有些闷闷的。
  “慢着,瘟疫的事情总得有个期限,朕不能放任你查个十天半个月。”
  陶枝眉心一跳,竟然连十天半个月都不给他,他默默地亮出三根手指点,摆出了一个“7”。
  “什么意思?你给朕看鸡爪子作甚。”
  陶枝;“……”鸡爪子?
  强压住心中揍人的冲动,“七天如何?”
  江淮起眼睛都不抬一下:“长了。”
  陶枝倒吸一口凉气,亮出五根手指,“那就五天。”
  “三天,你若是能做到,朕不仅免除你所有的规矩,还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陶枝垂下眼眸,上牙齿和下牙齿摩擦得咯吱作响,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把江淮起按到被子里蒙住他的头,一顿胖揍。
  “怎么,想要对朕动手?”
  “嗯。”陶枝轻轻应了一声,等到他她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慌张地为自己辩解:“不是,奴才不敢。”
  江淮起欣赏陶枝惊慌失措的模样,顿觉有趣,轻笑出声。
  陶枝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脸色涨得通红,额角的碎发落在眼前,她用手拨开。强压住心头的怒意,她装出一副和气的面容。
  “陛下在床上躺了太多的时日,身子骨较虚。平日里您应该多活动活动,千万不可护疼。”
  “好,朕也想出去打两套拳。”许久没有活动筋骨的江淮起跃跃欲试。
  陶枝泼了一盆冷水:陛下在房间里打就行,外面有瘟疫,小心为上。
  乾清宫不小,但是筋骨很难活动得开,江淮起微微皱眉。
  陶枝却提前道:“陛下,记得听医嘱哦!”
  说完,背着药箱跑出去,生怕慢一步被揍。
  大殿里突然空荡荡的,但是江淮起的耳边还环绕着少女的声音。
  得春进来的早,看到江淮起嘴角未退却的笑意。乐呵呵地站在一旁,将最新的公文递上。
  “陛下,江湖局势有了大的变化。”
  江淮起接过公文奏章,他依旧对外宣称抱病,但是该看的奏章一份都没有落下。
  “紫云派的新任掌门姓许名随,三日前鏖战群雄,最终拔得头筹,成为仙葵派第十一任掌门人。仙葵派掌门人尚未决出,目前依旧由徐秋蘅代理掌门一职。经此一役,两大门派元气大伤,听说天门派也差点损失两位大将。”
  一般门派更换掌门自不用上奏章,但是紫云派和仙葵派都是江湖中的大派。朝廷不干预,但是有知情权。
  “去请监守。”
  江淮起打开许随送来的奏章,除了正常的问候述职,更有一段关于陶枝的询问。
  许随:我有一个朋友今日入宫,她曾经在玄武城的大战中出力,还望陛下能够多多担待她的江湖气。
  许随在这里谢过。
  在别人的书信中看到陶枝的名字,心头涌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表面不察,但是内心翻涌。
  一炷香后,满头银发的俞奉风尘仆仆地赶来。他的身上还沾着凉意,因为瘟疫的缘故,他不敢离江淮起太近。
  “钦天监俞奉,参见陛下。”
  放下浮沉,俞奉跪下行礼,满目惶恐。
  “免礼。”得到江淮起的赦免后,俞奉直起身子。
  “监守最近可看出天时?”
  俞奉却是直接道:“陛下,天机不可泄露。若是泄露了,运势会被改写。”
  “哦?那你倒是说说此次瘟疫与江湖换代可有关系?”
  “没事,随便聊聊。监守随便说说,朕也随便听听。”
  江淮起让得春将奏章递给俞奉,“监守不必有太大的压力,今日只是家常。”
  江淮起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国事岂可与家常相提并论。
  俞奉侍奉过三代皇帝,自是晓得与君王的相处之道。说是随便,却是绝对不能随便。
  “陛下,恕老臣直言。”俞奉字字浑圆,眼中透着一份坚定:“这天下已经乱了。至于这场瘟疫,将会成为人妖大战的导火索。”
  ……
  尚药堂。
  “主子,他们是被吸髓虫所伤。”
  近日来,商药堂来看诊的病人不少。
  外界一直认为尚药堂是普通的医馆,实际上他是专门为妖灵开设的。
  其他的药堂多是预防,只有商药堂实实在在接收了来看诊的病人。
  “查明原因了吗?”裴川冷眸扫过面前叫苦不迭的妖灵,他们身上的灵力正在一点点地散去,身上的皮肤出现多处溃烂。
  “可能跟楚天泽那个老东西有关。”
  玉无意将折扇别在腰间,眼中划过一抹怨恨。
  “我们还没有找他的的事,他竟然敢先发难。”
  裴川冷笑一声:“天门派,楚天泽,呵呵,既如此,那就送他一个灭门大礼包。”
  玉无意会意:“锡天蟒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灭一个天门派不在话下。什么天门八杰,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裴川扫了他一眼,伸出右手。红光汇聚在掌间,片刻后,一个朱红色的药丸出现在他的掌心。
  弹指一挥间,药丸射出去老远。
  玉无意的双瞳突然变得嗜血通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主子英明。”
  “离开时小心点。”裴川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这个戴在身上。”
  玉无意摆手拒绝:“不行,您已经给了那只笨猫一枚,这块玉佩若是给了我,您用什么?”
  裴川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大拇指轻轻地转圈,悠然道:“我已经不需要了。”
  玉无意不明所以,但还是相信裴川的判断。收下玉佩后,裴川去了宜兰院。
  “陶太医去看望王婕妤了,还没有回来。”
  宫里人人带上了面纱,裴川倒像是一个另类。
  裴川:“王婕妤住在哪个宫?本王找陶太医有要紧的事。”
  “西南角的杨园,奴婢领您过去吧。”小宫女冲着裴川抛媚眼,可惜裴川无动于衷。
  他匆匆离去,将小宫女远远地甩在身后。
  路过一处宫墙时,裴川微微地皱眉,他发现楚天泽的秘宝后慢慢地靠近。双指并拢,割破掌心,红色的鲜血滴落。
  吸髓虫兴奋地手舞足蹈,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却突然听到裴川冷冷道:“好喝吗?”
  瞬间,吸髓虫相继崩裂而亡,地上多了许多绿色的液体,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裴川撕下衣袍的一角,迅速地包扎伤口,等他走到王婕妤的住所,已是黄昏。
  “陶枝,我找你好久了。”
  裴川突然出现在陶枝的身后,亮出自己受伤的手掌,满脸委屈。
第47章 第47地下场
  “你受伤了?”
  陶枝看见裴川掌心的伤口,提着药箱靠近,“这是怎么搞的。”
  “宫里设了法阵,这不是瘟疫,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裴川的声音很轻,假如一颗白色的羽毛落在陶枝的心尖,轻轻挠动,勾起万分涟漪。
  “故意做的?”陶枝讶然,眼中写满了惊恐,“你怎么知道?”
  裴川轻笑一声:“你忘了我曾经混迹过妖市?”
  他的话半真半假,陶枝无从考证。
  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面色也略带苍白,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陶枝蹙眉,低头瞥见裴川的伤口,上面的蝴蝶结系的七扭八歪,“谁给你包扎的伤口,那么丑。”
  嘴上嫌弃,还是把裴川拉到一旁,两人坐在石阶上,夕阳拉长的影子,零碎的余晖洒在身上。
  从药箱中取出金创药,白白的一层粉末敷在了伤口上,裴川疼的呲牙咧嘴。
  陶枝重新帮他包扎好伤口,“是谁设了法阵。”
  “小蚊子,你的记性可真差,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有个很厉害的捉妖师进宫,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裴川的确说过这件事,不过陶枝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他现在在哪?”
  事关自己的小命,陶枝不得不紧张起来。
  裴川:“西宫行院,他进宫具体做什么我不得而知,不过只要他在京城一日,便是所有妖灵的噩梦。”
  陶枝的心跳明显漏了一拍,她看向四周确定无人,附在裴川的耳边问道:“京都城所有的瘟疫都跟他有关吗?”
  裴川沉声回她:“八九不离十。”
  一时之间陶枝百感交集,有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不解,愤恨,甚至还有几丝沮丧。再开口时声音颤,眼中竟然有些酸涩:“人类为什么要对妖灵赶尽杀绝?”
  裴川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指关节锤了锤红色的宫墙,慢悠悠地道:“你听过草原上最烈的马吗?”
  陶枝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清楚裴川的意思。
  裴川嘴角弯弯,继续道:“草原上最烈的马永远是挨打最多的。在人类的眼中,他们只要驯服了烈马,就是英雄。谁不想做英雄,因此他们想尽办法,使尽手段,只为将烈马驯服,成为一只会听他们话的温顺马儿。”
  “在这个过程中,没人会关心马儿有多疼,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给马儿上马鞍,缚缰绳,把那些本该自由的生灵,驯化成他们的所有物,并引以为豪,到处炫耀。”
  裴川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但是眼角却闪过一抹愤恨。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裴川将双手背在身后,对陶枝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陶枝看了一眼天色,日暮黄昏,“啊?现在吗?”
  裴川点头:“算算时间,该开场了。”
  纵然不解,陶枝还是跟上了裴川。这是他进宫以来第一次出宫,许久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
  裴川带着陶枝拐了几个弯,穿过几个胡同,最后停在了一家赌场的门口。
  夜幕降临,正是人声鼎沸时。
  清风吹起陶枝的衣袖,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长时间弥漫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九王爷。”陶枝本能地后退,血腥的气息刺激着她的鼻腔,她的脑袋嗡嗡的,像是被重物撞击过。
  “进去吧。”
  裴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张请帖,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赌场,随后在牌桌上一掷千金。
  其间,陶枝不断地听到妖灵的哀嚎,每一声都如冤魂索命。
  陶枝身子颤抖不停,她想捂上耳朵,却害怕做得太过明显,只好把手搭在裴川的肩膀上。
  裴川轻轻拍了拍陶枝的手背,以做安抚。
  有输有赢,裴川玩得还不错,外加点的糕点酒水,可谓是真正的一掷千金。
  裴川大手一挥,化身这个场上最纨绔的公子哥:“老板,再来两坛葡萄酒。”
  陶枝的眼底浮现一抹担忧:“你喝这么多真的没事吗?”
  她心跳加速,更多的是因为来自弟弟的哭嚎。
  “没事,你放心,我是怎么带你进来的,就会怎么带你出去。”
  陶枝仍然放心不下,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真正的销金窟。
  一掷千金,可在顷刻间倾家荡产,亦可在顷刻间跻身上流权贵。
  酒过三巡,到了夜深露重时。
  裴川喝了很多酒,甚至打嗝都有一股酒气,味道不是很好闻,陶枝用手帕捂住了鼻子。
  “两位客官,今夜本店有一场特殊表演,请二位随我来。”
  陶枝狐疑的看了一眼裴川,再加上这浓浓的血腥味,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走吧。”裴川自然的搂过桃枝的腰部,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小蚊子,别动,这里的人不好惹,我可打不过。”略带迷醉的声音在陶枝的耳边响起,的身子一僵,那还是配合裴川。
  所谓的特殊表演在地下,陶枝也见识了古代的“电梯”。
  咯咯吱吱,四个180斤的壮汉拉着铁索,陶枝和裴川只需要站在铁板上,变回自然的下落,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下一层。
  声音很难听,就像是初学者拉二胡,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
  如果说上面是纸醉金迷的小金窟,下面更像是一个马戏团。一个接一个的铁笼子,每个之间相隔不过半米,差不多放了四五十个,其中有不少珍品,比如说世上难寻的白狼。
  这只白狼应该是母的,她的下体还流着血,一看就经历过非人的对待。
  裴川和陶枝被领到一个座位上观看今夜的表演,说是表演,不过是血腥的展示。
  “啊啊啊…救救我们。”
  台上的妖灵不断发出哀嚎,甚至是悲鸣,他们纵然只剩下一口气,也会被喂上最上好的药材,只为他们能够进行下一次表演。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条路永远看不到终点。
  陶枝攥紧拳头,她想冲上台救下这些妖灵,却被裴川紧紧的拉住。
  “这里有不少捉妖师,单凭你我的力量带不走他们。”
  纸醉金迷,歌舞升平,还有妖灵们被迫钻火圈,碎大石。
  哀嚎声不绝于耳,可周围尽是幸灾乐祸的笑声。
  比起节目的安排者,陶枝更讨厌身边的观众。没有买卖就不会有杀戮,是他们造就了一切的悲剧。
  这一次陶枝有了杀人的冲动,但是被裴川紧紧的按住。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顾陶枝的反对,裴川强行拉着她的离开。
  走在狭长的胡同里,只有星光映照着前方。两人并肩而行,脚步很慢,每一步走的都格外沉重。尤其是陶枝,她还没从刚刚的表演中缓过神来
  裴川:“管中窥豹,这绝对不是个例。”
  “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吗?同为生灵,他们不应该成为人类的玩物。”
  “那就试试解决眼下的瘟疫,我相信你的医术。今晚回去你先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药堂。”
  “药堂?”
  “明日你去了便会知道。”
  裴川将陶枝送到宫门外,得春已经在门口等候。裴川瞥了他一眼,心中已猜到七八。
  “王爷,陶太医,陛下已经等候多时。”陶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裴川,后者似乎早就猜到,一点都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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