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他当时还想,沈漓一回来就抱着他又啃又咬,缠了他一夜,他可不是把命都给了吗。
司炎脸色铁青,靠近了沈漓,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平静。
“是谁让你杀我的?”
沈漓毫不犹豫的指了指脑袋。
“他一直在说。”
司炎听后仔细的检查沈漓的脑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而且,他昨夜带沈漓回来,第一时间就请了大夫,可大夫只说她受凉了,并没发现别的问题。
想到这,司炎叫来关甫,让他又把大夫请来了一趟。
第225章 淮阳王,脑子有问题
大夫来了之后,给沈漓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可结果还是那样。
大夫从医多年的,碰到这样的症状也很是纳闷,看脉象除了受凉受惊之外,并没有异常。
他又仔细观察了下沈漓的神态,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推测。
“该不会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吧。”
司炎听后面色紧绷,急忙问。
“什么脏东西。”
大夫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回忆着说。
“其实我早听说,在西凉国和东元国边境都有一群人嗜好养蛊虫。
多年前,我见过一个中了蛊的人,不能明辨自己的身份,也不认识亲人,只听施蛊人的命令。
如若不听命令,最后蛊虫发作,轻则心绞难受,疼痛难忍,重则丢了性命。”
大夫话落,司炎的眉头立马皱起来,巫蛊之术,他也听过,不过也仅限于听说。
毕竟大邹律法对养蛊之人惩罚严厉,一旦被抓到,直接砍头,所以司炎在边境待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中蛊的人。
可不止大邹禁止养蛊,其他国也是啊。
司炎沉思半响后说,
“这巫蛊之术被各国禁止,又怎么会突然出现。”
大夫听后捋了捋发白的胡子,意味深长道。
“将军有所不知,这蛊术曾经的确是差点儿销声匿迹。
但自从三年前西凉齐国公失踪,边境无人震慑,便越发混乱,蛊术更是猖獗肆起。”
齐国公一直镇守在临城,年纪轻轻便手段狠辣,将临城连带着边境都治理的很好。
在他失踪后,本就天高皇帝远的临城,失了主心骨,一下子成了乱的不像样子,巫蛊之术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复苏的。
司炎听后,心下也重视起来,若真是蛊术,那沈漓定是碰到了谁才会如此。
大夫走后,司炎立马派人去发现沈漓的附近调查,看看沈漓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人。
司炎心中急躁,试图从沈漓口中问出点儿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沈漓的神志明显不清楚,什么也问不出来。
司炎脸色阴沉,认真思索起整件事,沈漓如今好像只知道他一个人,还想要杀他,这大概是下蛊的人做的。
且不说那人是如何得知沈漓和他的关系,这人一定是跟他有过过节的。
司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说,西凉跟大邹这几年井水不犯河水,除了跟西凉使者,他也没有跟别人有过往来,什么时候招惹过人。
就算早些年西凉跟大邹起过战乱,他带过兵征伐过,也不曾跟谁结下过深仇大怨。
吃过晚饭后,沈漓刚睡下,关甫就回来了。
他如实说。
“将军,我们将那附近方圆十里都找遍了,那附近人烟稀少,只有一个小村子,大户人家就只有淮阳王府,而且王府离河边是最近的。”
听到淮阳王府,司炎觉得十分耳熟,细想过后,他突然冷笑一声。
原来是他…要是淮阳王,倒是一切都说的通了。
根据关甫的调查,他也觉得淮阳王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北境军虽然跟淮阳王领兵对阵过,但没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啊。
关甫挠了挠头说。
“将军你…跟那淮阳王结过怨?”
司炎摇头,十分不屑的说了句。
“他,脑子有问题。”
第226章 你对她做什么了
提起淮阳王,司炎的表情嘲讽中带着些无奈,他回忆着说。
“我之前跟淮阳王交过手,他那次一败涂地,回去之后还被收了兵权,没几天又因为意外摔断了腿。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那个宋方宗竟然觉得是我害他如此,还放出话说要报仇,你说可不可笑。”
关甫听后觉得还挺稀奇。
“那他真要来寻仇?”
司炎嗤笑一声。
“就他?等明日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
司炎跟关甫说好明天一早出发,他回了屋子,洗漱完后上床拥着沈漓便睡了过去。
累了一天,司炎睡得十分沉,本以为会一觉到天亮,可到了后半夜,他突然觉得身上难受。
司炎猛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正趴在他身上乱啃的沈漓。
沈漓双腿跨坐在他腰间,试探的咬了咬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
司炎一开始还好整以暇的看她想做什么,但后来,随着沈漓的动作,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在沈漓将唇齿移到他胸前时,司炎终于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
第二天,司炎并没预想的早起。
他起来之后,沈漓还是赖在床上,像是累的不行,最后还是司炎给她穿好了衣服抱上马车的。
司炎径直去了淮阳王府找人,等宋方宗出来,一看见司炎,就跟见了鬼似的。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司炎径直进了院子,四处扫视一圈后,说道。
“你不是要找我?”
宋方宗哪还有昨天说杀司炎时的信誓旦旦,他不住后退,神色害怕,一声不吭。
司炎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把沈漓披风的兜帽摘下,问宋方宗。
“你可见过她?”
宋方宗看见沈漓的脸,先是惊讶,随后眼神躲闪,吞吞吐吐的说。
“谁……谁啊,不认识。”
司炎冷笑一声,基本已经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他朝宋方宗的方向走过去,一字一顿的说。
“你这撒谎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怎么,想找我报仇,主意都打到巫蛊之术上了?”
心思被戳破,宋方宗神色激动,立马反驳道。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我没有。”
司炎耐心告罄,上前一步两手按在宋方宗的轮椅两侧,弯着腰看向他。
宋方宗尝试着移动轮椅,然而无果,只能被迫看向司炎。
四目相对,宋方宗被司炎骇人的气势吓的一哆嗦,脑子里又回忆起之前被他打的落花流水的画面。
司炎的语气满含危险。
“我再问你一遍,你对她做什么了。”
司炎说话的时候,将宋方宗的轮椅往后推了推,害的他险些惊叫出声。
宋方宗立马交待。
“我我我……我就是给她吃了点儿东西,里面就一个……小小的蛊虫,还没成型呢。”
宋方宗说话的时候不忘用手指比划比划,两根手指捏在一起,空出一点儿空,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司炎听后脸色变得阴沉,一手揪起宋方宗的领子,语气阴戾。
“所以呢?”
第227章 钟宁寻女
宋方宗被司炎吓的不轻,险些要哭出来,他哪敢隐瞒,一口气把蛊虫的来龙去脉都交待了。
说是经人从临城的望庄买的,那边儿有不少养蛊人。
宋方宗还说他一听说有卖这种蛊虫的就托人买来了,其实蛊虫还未成型,毒性也不大。
司炎听后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他松开宋方宗的领子,没什么表情的说。
“你该庆幸我夫人没事,不然你就完了。”
宋方宗捂着自己的领口,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司炎的称呼。
“夫人!你成亲了?”
司炎见他大惊小怪的,没好气的说。
“跟你有关系?”
宋方宗立马摇头。
“没…没有。”
得了有用的信息,司炎做势就要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淮阳王府。
宋方宗的侍卫见司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忍不住问他。
“王爷,就这么让他走了?”
宋方宗惊魂未定,没回答。
那侍卫见状,又说。
“王爷,你不是一直要杀他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怕他啊。”
宋方宗不知道被刺激到了哪儿跟神经,立马梗着脖子反驳。
“谁怕他了,等我找了机会一定要杀了他!”
侍卫听后只“奥”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
……
知道蛊虫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司炎立马准备去临城,不知道是不是蛊虫的作用,沈漓总是特别嗜睡。
司炎不愿沈漓特别劳累,只得走走停停,这一路,估计得个几天才能到了。
沈漓如今的状态跟痴傻无异,脑子里仅剩的事儿就是要“搞死”司炎。
可就她那点儿手段,不仅给司炎造不成一点儿伤害,还每次都把他撩拨的不上不下,害的司炎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到头来,倒是沈漓自己没了半条命。
沈漓神志不清,也不知道惦念钟宁,倒是钟宁,一直心心念念着沈漓的安危。
…
就在沈漓从凉州离开的这天,钟宁身上的伤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心中记挂沈漓,着急想要离开。
钟宁挣扎着想要下炕,被刚进屋的陈阿婆逮了个正着。
“哎,你这女娃,怎么这么不听话,说了要静养几日,又要折腾。”
陈阿婆虽然六十多岁了,身体还是很硬朗,一头花白的银发,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那日她见钟宁遭了难,不仅收留了钟宁,还给她处理伤口,让她留下养伤。
钟宁白吃白住已经很不好意思,忙对陈阿婆说。
“阿婆,我已经叨扰了这几日,真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
况且我女儿还下落不明,我还得去找她。”
陈阿婆听后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心急,可如今你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呦,说不定还没等找到人就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了。
而且你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万一碰到坏人可如何是好。”
陈阿婆也知道钟宁心急,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我带你去镇上看病,帮这个头晕的毛病治好了,顺便再在镇上寻个靠谱的人将你送回凉州,你看如何?”
第228章 终于重逢
钟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都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碰到这么好的人。
这两日,她虽然感觉身体已无大碍,但时不时就头晕,根本就没办法出门。
陈阿婆这个提议倒是真的说在她心坎儿上了。
钟宁点点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
“阿婆,真是麻烦你了。”
说完之后,她将头上的发钗取下来,递给陈阿婆。
“阿婆,我身上也没有银钱,这个就给你,当做……”
她话还没说话,手就被陈阿婆立马推了回来。
“这可使不得,你在我这儿住几天,难不成还能把我吃穷了?
实话告诉你,我老太婆有的是银子,你就安心治病吧。”
钟宁拗不过陈阿婆,只得先把簪子收起来了。
两人吃过午饭后,便一同前往镇上,陈阿婆带着钟宁租了一辆马车直接去了医馆。
路上,陈阿婆一直跟钟宁说,这位可是个神医,好多人慕名来看病呢。
钟宁听陈阿婆说的神乎其神,内心惊讶不已,这么小个镇子,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呢。
起先,钟宁对陈阿婆的话还将信将疑,等她到了医馆后,才知道陈阿婆所言非虚。
只见门面不算大的医馆门口挤满了人,场面甚是壮观,里头只有一个老头在看病,想必就是大夫了。
钟宁看后咽了口吐沫。
“这…这么多人。”
陈阿婆像是很自豪似的,中气十足的说。
“那是,我不都说了,有的人甚至千里迢迢,慕名前来呢!”
钟宁如今也看出医馆火爆了,可这么多人,排到天黑也不一定等到她啊。
她自己等就算了,还得麻烦陈阿婆陪她。
思及此,钟宁拉着陈阿婆就要走。
“这得等多久啊,要不算了吧,我这就是小毛病,咱们找个普通医馆就行。”
陈阿婆听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你跟我直接进入就行,咱们不用排队。”
钟宁一懵,“啊?”了一声。
陈阿婆见她面露不解,笑了两声,然后说道。
“那个神医…就是我家老头子。”
钟宁这下彻底惊住了。
陈阿婆一边拉着呆住的钟宁往里走,一边说。
“我本来不想让你折腾这一路,打算等他过两日回家再顺便给你看看,谁知道你非要着急走。”
两人穿越人群往里走去,大夫正在给一个男人看病。
男人身形高大,穿着讲究,光是看着背影,也知道此人必定仪表非凡,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一群人在这医馆里显得格格不入。
大夫给男人把完脉后,男人皱着眉头,表情很是烦躁。
“大夫,我已经吃完一副药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尤其是在夜里,时不时觉得心中刺痛,像是被人攥紧一般。”
大夫听了这话,只掀了掀眼皮看他,随后立马又垂下眼,不紧不慢的说。
“你这身体只有些皮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别的毛病。
至于你说的心悸,多是心理作用,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男人一脸无语,显然是对大夫的话不敢苟同。
“什么心病,该不是你医术不精推脱的借口吧。”
大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话可不能乱说,你不肯说明这受伤的来龙去脉,我也帮不了你。”
男人不欲与大夫多说,抓起桌上的药就要走,迎面正好撞上刚进屋的钟宁。
男人似是不认识钟宁,只目不斜视的往前走,钟宁则在侧身跟陈阿婆说话,也没注意到眼前的人。
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只不过,男人身量宽大,医馆空间狭小,故而在经过钟宁身边时,胳膊不可避免碰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