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君脸色阴沉沉的,风雨欲来,是被时商这一手骚操作给惊到了。
时贝贝向来受宠,时君暂停公事,联系其他学校,看能不能把时贝贝给塞进去。
时商和霍婉在外面溜达爽了才回霍家庄园。
远远的,阿诚就看到门外停车一辆宾利。
那是时家的车。
苏怀玉打探到霍家的位置,直接找了过来。
苏怀玉这会正站在门口守着呢。
听闻车声,苏怀玉回头。
阿诚请示时商,“少夫人,要停下吗?”
时商幽幽笑,“撞上去。”
女人一狠起来那是毁天灭地啊,阿诚不确定,“……少夫人,您在跟我开玩笑吗?”
时商托腮,大眼睛眨巴眨巴,“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
苏怀玉就拦在大门外,不停下难不成真想撞上去啊。
闹呢?
唉。
保镖不易,阿诚叹气,停下车。
苏怀玉已经看到时商了,过来咚咚咚敲着车窗,似是要把车窗砸破。
可惜没那么好砸。
但这声音实在刺耳。
“时商,你给我下来!我知道你在车上!下来!”
时商手都碰到门把手上了,结果就被霍婉给拉了回来。
“姑姑?”
茫然的眼神。
富婆眼中闪着怒火。
圆润的富态脸胀红了,生气,十分生气。
“我下去会会你这个不是人的妈,你给我好好的坐着,不许下车!”
富婆拿捏霸气。
富婆骂得好。
时商差点儿要鼓掌。
霍婉是真要给她撑腰,时商就没动,安安分分坐在车上,做个弱小无助的受气包。
见得多了,她其实也没那么脆弱了。
但心里是真感动。
她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第31章 我不欠你们任何东西
高跟鞋踹开车门,霍婉下车绕到车后,一把将苏怀玉给拉离车边。
“给我过来!”
苏怀玉狠狠甩开霍婉的手,“霍小姐,我找的是时商,这事跟你没关系!”
言外之意,最好别多管闲事。
“呵。”霍婉一声冷笑,到底是姓霍的,看似单纯傻,却也不是好惹的,“跟我没关系?商商现在是我侄媳妇儿,怎么跟我没关系了你说?”
富婆的嘴也不是盖的,噼里啪啦的像是放鞭炮似的,对着苏怀玉就是一顿骂。
“你说说你啊,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怎么能这么没脑子呢?商商才是你的宝贝女儿,你却是去疼爱一个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种,真让人笑掉大牙了,还有你看看你做的那些都是人做的事吗?我都不好意思一件事一件事数落你了苏怀玉。”
霍婉直呼苏怀玉大名,“之前你们欺负商商的我就不计较了,以后你们若是还敢欺负她,就先过我这关。你们不疼的宝贝,我来疼!”
富婆霸气护犊子。
霍婉挺着傲人的胸脯,气势汹汹,这架势看着可比苏怀玉要强势许多。
苏怀玉哪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就算时夫人这身份比不上一些人,但双方也要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与涵养,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撕破脸。
只有霍婉跟别的贵妇不一样,她凶了骂人,就跟个泼妇骂街没区别。
当真是一点形象都不要了。
苏怀玉气到颤抖,“时商是我生下的种,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在这儿跟我说教!”
苏怀玉声音裹挟在泼天怒意之中。
这气只能撒到时商身上,苏怀玉走回车边重重敲着车窗,尝试拉门把,车门顺利被拉开。
一把抓住时商的手腕拉她下车。
时商被拉得身形一晃,下车前目光凛凛朝阿诚看了一眼。
你闹呢?
阿诚嘴巴成了O形,“失误,我忘锁车门了。”
时商,“……”
失误???
这个保镖可以辞退了是不是?
行叭。
该来的躲不掉。
“苏怀玉,放开商商!”
时商还没站稳,就被霍婉扯到了身后。
“她弄疼你了没有?”
见时商紧锁着眉头,原本白皙的小脸蛋儿委屈红了,眼尾更是透着粉,那可怜的样呦,霍婉心尖泛起了疼。
挥手就将苏怀玉给推到一边,站到时商跟前,继续跟苏怀玉正面硬刚。
“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对商商做些什么?”
她们之间那一举一动刺红了苏怀玉的眼,时商才嫁进霍家多久啊,她就和霍婉感情这么好了!
敢情她们才是真母女是吧?
苏怀玉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想平复心情,可这情绪已经被怒火所点燃。
“时商,你为什么要阳奉阴违?”
“你为什么没有按我说的去京大报到?”
“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苏怀玉声声质问着。
把时商从霍婉身后揪出来。
抓着她手臂的手收紧力道,指尖泛白,有种恨到咬牙切齿的味道。
时商眉头轻蹙。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还都不是善茬。
阿诚只想安安分分当个司机不去掺和这事,怕,但瞧见时商受欺负,还是下了车,“少夫人。”
时商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颇冷,阿诚止步,时商拍开苏怀玉的手,轻揉被她抓疼的地方,“我很好奇,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工具人吗?”
讥诮、淡漠。
苏怀玉心里只有恨,“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话,你回答我,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这苏怀玉疯得不行,霍婉忐忑,“商商……”
时商悄悄捏了捏霍婉的手,直言,“我要做什么?我就是不想成全你们,凭什么委屈都是我受的,我分明没错。说白了,时贝贝有没有书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反而乐见其成。她有手有脚,就算脑子缺根筋,也别想走什么歪门邪道啊。有这个结果,都是你们造成的!”
苏怀玉直愣愣,透着难以置信,“你心思怎么能这么恶毒?”
苏怀玉扬起手,时商在半空中截停了她,那巴掌落不到她的脸上。
这样的话对时商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了,她闻言轻笑,“那就当我恶毒好了,既然知道我恶毒,还敢找上门来,也不怕我让霍家报复你们啊?”
苏怀玉瞳眸一颤动,“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时商丢掉苏怀玉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冷笑,“我跟你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用来道德绑架我,从始至终我就不欠你们任何东西!”
“反而是你们一次次伤害我、利用我,还要把我当一个软柿子捏。妈妈,你真以为事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是人,又不是你的工具人!”
只有工具人才不会反抗。
“商商说得没错!”
霍婉跟时商站一块,肩膀挨着肩膀,“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既然你那么想做别人女儿的母亲就去做好了,还来恶心商商做什么?”
“这里是我们霍家的地盘,你们时家的人要是还敢靠近这里,那我们走着瞧!”
“商商,我们走!”
霍婉把时商塞到车上,说了声神经病,也跟着弯腰上车。
“气死我了!”
客厅里,霍婉把包包往沙发上一砸,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大口。
宋华章莫名,“怎么了,这么生气?”
“嫂子,你没看到苏怀玉来了吗?”
宋华章摆弄玫瑰花,磨砂红的花瓣,娇艳欲滴,“没啊。”
“她在大门堵我们呢!来质问商商为什么不去京大报到,她想出这种恶心的事,还有脸出现,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霍婉可生气了。
时商给她顺顺背,免得她气撅过去。
宋华章目光落到时商身上,见她受着委屈的样儿,心里忒不爽了。
不是因为时商受到委屈不爽,而是因为时家的人竟然敢欺负他们霍家的人。
岂有此理!
宋女士拍案,“你们不用再管,这事由我来善后。”
这话特稳定军心,霍婉气哼哼,时商想挤出眼泪,眨了几下眼也不见一滴,只能一脸感动地看着宋女士,“婆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第32章 你别怪你婆婆说这些
宋女士傲娇属性显露,属于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切,我又不是因为你,我是因为阿婉,你看看你一来我们家,阿婉也跟着受气!”
语气埋怨。
霍婉自然是维护时商,“又不是商商让我受气的,是苏怀玉,嫂子你不能怪商商。”
宋女士,“……”
就你会拆我的台!
越看霍婉宋女士越觉得心碎。
也不知道宋华章跟时家的人说了什么,反正苏怀玉没有再因为这档子事儿来找她了。
时商乐得清净。
至于时贝贝最后到底去了哪所大学,时商也没闲暇去搭理。
时商开启了大学校园的生活。
寝室四个人。
都是不同系。
只有时商一个人是表演系的。
一番自我介绍后,文学系妹子施颖说,“时商,你和高考状元同名耶。”
美术系妹子叶舒O从上铺探出一颗脑袋,及腰长发垂下,贞子既视感出来了,“这么巧哇。”
要是在晚上这模样能吓死人,时商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我这名字比较大众。”
摄影系妹子林湘抬起眼,“你这名字不大众啊,不对不对,你们难道是同一个人?”
真相了。
施颖哦豁了一声,“还真是!”
林湘,“啥意思?”
施颖亮出手机页面,目光炯炯的看着时商,鸡冻,“学校发公告了,欢迎今年京城高考状元时商入学,这上面不就是时商的照片吗?”
叶舒O和林湘对视一眼,“啊啊啊啊啊啊!”
寝室差点要被她们掀顶。
公告一出,时商瞬间火遍学校。
不知哪个无聊的人搞了校花评选活动,等到结果下来,没主动参加评选的时商倒是拿到了校花名头。
名震电影学院。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让时商比较开心的是,经过了一星期的相处与磨合,她发现这三个室友都软萌好相处。
各有各的漂亮,看了赏心悦目。
这让她对大学生活多了一丝期待。
周末放假,下午,时商回到霍家。
刚走进门,就看到正要离开的宋彦青。
男人一双眼睛藏在镜片后,总有种与他外表不符的既视感,让人捉摸不透。
“少夫人,您放学回来了。”赵管家笑着看过来。
时商颔首,看向宋彦青,微笑,“宋医生又过来给温庭检查身体了。”
“是。”
“赵管家,我送宋医生吧。”
“好的。”
赵管家往后退一步。
时商和宋彦青往外走,“宋医生,你老实跟我说,温庭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
宋彦青看她焦急,心想她嫁来霍家只能守活寡,以后也只是个寡妇,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宋彦青遗憾的摇头,“还是老样子,至于醒来,嫂子,我真没法回答你。”
老样子?
她给霍温庭针灸了两个多月,又泡了那么久的中药浴,还是没什么效果吗?
时商垂着眸,睫毛细细的颤动了几下,宋彦青正好瞧见,心想她这睫毛可真长。
“嫂子,再等一等吧。”
等不会出现的奇迹。
奇迹这种东西,是骗人的。
可世人又偏爱信。
捧着这一点微小的信念感,好似才能继续苟延残喘的生活下去。
没了霍温庭,霍家绝对是要散了。
但他不忍动手,那就都等一等吧,等彼此想要的结果。
时商吸了下鼻子,“多谢宋医生,辛苦了。”
目送着宋彦青的车子离开,时商转身走回客厅。
没瞧见宋华章和霍婉,时商来到二楼主卧,她们果然都在这。
宋华章细致擦着霍温庭的手,细细抚摸他手背,眼里裹着心疼。
时商,“婆婆,姑姑。”
宋华章把帕子递给佣人,把霍温庭的手放进被子里,经过时商身边时停了下来。
“两个多月了,温庭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你这冲喜,是真的有作用吗?”
失望在眼底溢出。
她抱着这一点渴望期待奇迹降临,可事实痛击了她。
时商垂下眸。
好的,是她业务不精。
霍婉也没理由去怪宋华章说这话,她关上门走了回来,“商商,你别怪你婆婆说这些。”
时商摇头,“不会。”
利益交换。
立场不同罢了。
她理解宋女士的。
“我可怜的温庭。”
霍婉眸光闪了闪,“商商,你第一次给温庭泡中药浴我分明感觉有好反应的,可是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点动静呢?”
“姑姑,温庭躺了两年,如果早点治疗,不会拖那么久的。现在也才过去两个月,你别急,明天你和我去药店,我要买新的药材回来。”
霍婉点头,“好,我陪你去。”
晚上,夜深人静。
时商给霍温庭把脉,眉头锁着,若有所思,又拉开他眼皮看。
手一松,他眼皮合上。
时商蹲在床头,托着腮,微愁,“哎?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我的治疗方法不对?”
手肘抵在床上,手指在霍温庭脸上按下了一个小肉坑,“要是能联系到师父就好了。”
说是师徒,连个方式都没有。
凤老是突然来的,走时交代了她一些事,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消失了。
至今不见人影。
老头子说想她来京城,可她都来了,老头子却还不回京。
有他在,她或许有更好的办法来救治霍温庭。
收拾收拾心情,时商翻出针灸包,继续给霍温庭进行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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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来到中药店。
时商拉过吴淮悄悄的问,“你能联系到凤老吗?”
吴淮摇头,小声说,“联系不到的,凤家的人都未必知道凤老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