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一刻好像有光辉洒在她身上,明艳又娇俏。
她不理,自顾自的笑着,“婆婆不用多说我也明白的。”
切。
笑得好傻。
宋女士想要堵她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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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时商上午刚好没课,也没戏要拍。
她早早让阿诚开车载她出门。
“也不知道时家会不会在别墅里安排保镖,阿诚,你确定我们的人手够了吗?”
阿诚透过后视镜看向时商。
她闲散的坐在后座,翘起的长腿微微抖动着,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
她今天打扮得特妖艳。
红裙红唇,乌发柳眉,明艳四射,脚上的细高跟儿像是能戳死人。
根据霍婉的吩咐,阿诚带了二十个兄弟出门,都坐在其他车上跟着他们呢。
阿诚淡淡的说,“少夫人不用怕的,我们人手够,就算不够,兄弟们也能一个顶五个。”
“一个才顶五个?”时商这语气奇怪又茫然,“一般不是都是一个顶十个吗?”
阿诚面无表情,“少夫人,您要不要听听您说的是什么话,这是在现实,不是拍电视剧。”
时商平平淡淡的,“哦。”
阿诚,“……”
“行叭。”时商言笑晏晏的说,“顶五个也行了,只要让时家人不敢反抗就行。”
阿诚有些破防,少夫人,您终于是暴露您的本性了。
时商给那律师发短信,知道律师在出发来时家的路上,转而又给凯伦打电话。
大哥的心脏经不住吓,先给他打打预防针,她都是为了大哥着想的。
她够好,是吧?
第51章 你简直太让爸爸失望
凯伦这两日在忙活时商的事,这一次翻盘让时商积攒了很多路人缘。
确定网上风平浪静,凯伦终于能离开电脑睡一个好觉。
结果才八点钟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一看是姑奶奶打来的电话,有种想把电话给挂了的冲动,但…他还是接了起来。
她这么早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没什么好事。
凯伦懒洋洋的腔调,“喂。”
时商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又贴回耳边,“这个点了你还在睡觉?”
凯伦啪嗒一声点燃打火机点上烟,咬着烟头冷笑,“你还好意思说?”
时商挺懵的,也特无辜,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呀,她怎么不好意思说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大哥,不起早,工地上的砖都轮不到你来搬。”
凯伦从床上坐了起来,“再唧唧歪歪头给你打掉,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时商笑眯眯的说,“大哥,我要去干一件大事了。”
凯伦那股浑身懒散的劲都消失了,“什么鬼?你要干什么大事你?干什么大事你?”
就怕时商玩得野,咱经纪人这话都不由得多问了两遍,瞧这祖宗把他给吓的。
时商慢声轻啧。
“别这么激动,大哥,我做的是好事儿呢。”时商微微挑唇,漫不经心的笑。
这话并不能抚平凯伦的内心,他严肃到面无表情,“别给我嘻嘻哈哈,直接说什么事!”
时商微昂下颚,语气里少不了得意欢快,“我要去跟我娘家人断绝关系。”
阿诚偷偷打量她一眼,觉得她还挺骄傲。
凯伦品了品她这话,短暂的懵,“啥玩意儿?”
仿佛做了个梦。
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还是一模一样的画面,掐了一把肚子上的软肉,啧,可真他妈的疼。
摁灭烟,这烟是抽不下去了,吸到肺里都是疼的,“时商,你给我说清楚!”
时商淡淡然然的问他,“你不是说在血缘上我和时家人脱离不了关系吗?”
凯伦反问,“然后?”
时商轻描淡写,“然后宋女士为我准备了一份和时家断绝亲子关系的协议书。”
凯伦,“……”
宋女士这是在整啥活呢?
时商慢悠悠的说,“以后我和他们不再具有任何的法律关系,反正时烬也没跟大众承认我是他妹妹不是么,这样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皆大欢喜个屁啊,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恕他不能理解,且大为震惊,“祖宗,你们一家人玩这么狠的???”
狠?
狠吗?
这就狠了?
时商眯了眯眼,倒是轻轻笑出了声,“大哥,我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免得时烬和时贝贝拿这事说事。至于我这么做的原因,等到真有事发生,我会再跟你说,现在我也不跟你卖惨了。”
这不明不白的话让凯伦摸不着头脑。
时商说完直接切断了通话。
凯伦喂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这才看到时商已经挂了电话。
他拍额头。
要命了。
他还真的是签了个姑奶奶回来。
时家别墅大门外,保镖去按门铃。
扫地的佣人走出来,看到不认识的陌生人,心下警惕,“你是谁啊?”
保镖,“开门,我们少夫人回娘家。”
佣人,“?”
那不就是他们的五小姐咯?
那凶巴巴的五小姐又杀回来了!
佣人一句话都没说,扛着扫帚一溜烟跑回别墅。
她有那么吓人吗?
时商啧了一声,“你这兄弟也是个人才。”
阿诚真心发问,“少夫人,我兄弟说得不对吗?”
时商托着下巴,嘴角上挑,“也没不对,这一次还对,下一次就不对了。”
阿诚,“……”
反正您来时家算账也不是第一次啦。
见怪不怪,呵。
几分钟后,时野出现在雕花大门内。
“时商来了?既然来了就别躲在车上,快滚下车!”时野满脸暴戾。
这话时商听得耳朵极不舒服,“他不开门,还让我滚下车?那行,直接撞吧。”
幸好开了个悍马过来。
阿诚直接启动油门,朝着时家别墅大门撞了过去。
眼见着那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野迅速闪到一边,破口大骂。
“轰――”
铁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时野瞳孔地震。
他妈的,时商是不是疯了?
悍马在前打头阵,另外四辆车跟在后头开入时家。
时野拔腿就追上去,“草!”
“少夫人,请。”
悍马停在门口,阿诚下车拉开车门。
时商把墨镜顶到脑门,仰头看着豪华的时家别墅,再次把墨镜戴上。
“走。”
时商哂笑一声,高跟鞋踩上阶梯,身后是凶神恶煞的保镖们,阵仗挺吓人。
时君和时堰吃过早餐正要去公司,就见时商带着人闯进家中客厅。
这做派,分明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时君神色莫测,时堰盯着时商,沉稳的姿态让他看起来不起半分波澜,“时商,你来做什么?”
时野跑进来,喘着气儿,“大哥,这贱人让人撞了我们家的大门!”
时堰眼中带着审视,“时商你在发什么疯?”
葱白的手指头去指时野,时商振振有词,“这都要怪他,谁让他不给我开门,还让我滚下车。”
“草!那我让你撞门了?你狗胆真大啊!”时野咬牙气笑,她像个女土匪一样,这赖他?
时商抬抬眼皮,清澈的眼神给她营造无辜的模样,“我有重要的事嘛,耽误不得,再者养那么多保镖,我婆婆要花很多钱的,不能浪费资源。”
时野破防了,“哈哈哈你婆婆?时商,你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时商云淡风轻的笑,“我不是盘菜啊,菜会被人吃,我是吃菜的人。”
时野满是不耐烦,“别跟这儿东扯西扯,你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扭头要找时君做主,“爸,她现在就是这么猖狂,你不管管的吗?”
时君黑脸看她身后一众保镖,这声势浩大的模样俨然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给她几分胆子敢带人闯进家里,她时商真是要翻天了不成?
“时商,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能无理取闹的地方!”
第52章 难道你们家没有保镖
时商旁若无人的走到沙发坐下,高大的阿诚站她旁边,像一尊大佛似地守着她,教人轻易不敢惹。
时商隔着墨镜看他们,绯唇轻勾,“不用在意他们,这些人只是来保护我的。”
时野呵笑,“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时商目光掠过他们每一个人,最后定在时君那张讳莫如深的脸上,眸中隐隐带笑,“妈妈呢?我有一件事要宣布,必须得你和妈妈两人在场才行。”
她这笑不阴不阳,让人无法琢磨,时君淡定出声,“阿野,去叫你妈妈下来。”
“行。”
时野几步跑上楼,矫健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客厅豪华且气派,完全能容得下这么多保镖,时堰看着心头只剩怒火,他自持冷静地开口,“时商,先让你的保镖出去,都留在这里简直不像样!”
时商从手机上抬起眼,真诚发问,“难道你们家没有保镖吗?”
时堰,“……”
“这是在家里!”
有被气到真的是。
时商噗嗤轻笑,笑声带着丝沁人的凉意,“是吗?可这并不是我家呀。”
时君眼底情绪不明,“你别忘了,你姓时!”
时商言辞正经极了,“对啊,没错啊,难不成我还能改姓吗?”
她眼睛亮了,“真有这么好的事,那我就去跟姑姑姓霍或者婆婆姓宋咯。”
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句话。
时君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声音冷了下来,“让你的保镖出去!”
客厅的气氛逼仄而冰冷,有种诡谲的气息。
“不。”
时商没有犹豫就拒绝,掌心托在下巴处,眨了眨眼睛,“就算你们家没安排保镖我也不会让我保镖出去的。”
这时,苏怀玉匆匆下楼。
看向时商的眼神很复杂,像是交织恨与冷,又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愧疚。
挺让人难以看懂的一个眼神。
当然,时商也不想看懂。
看时商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时野紧握拳头,“爸,你必须好好管管时商,教训教训她,她做了那么多伤害贝贝的事,简直是无法无天!”
时君吐出一口浊气,他倒是想管。
时商现如今离经叛道,根本不服管教!
简直在他雷区上反复蹦Q。
时商揉了揉耳朵,“好想让他闭嘴啊,叭叭叭的就是不说一句人能听的话。”
“时商!”
咬牙切齿的声音。
时商不疾不徐,“你好像很生气,要跟我保镖solo?”
阿诚不在怕的,“我可以,时四少,来吧。”
时野去看时君,眼神阴戾桀骜,“爸!”
时商应了,“哎。”
阿诚直接笑,不给面子的那种笑。
时商也跟着笑,“你喊爸也没用,要么和我保镖打一架,要么就闭上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时君压着怒火,涵养让他保持着风度,声音裹挟冷意,“时商,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时商不急不缓,“再等等。”
律师还没来。
说是前路发生车祸,塞车了。
时商让他注意安全,晚点也没事。
时贝贝站在苏怀玉的身后悄悄打量时商,她变化更大了,锋芒毕露,做事也不留余地,将她往死里去摁。
抄袭这一桩事致她黑料缠身,洗不清,时烬替她转移风向,然而还有网友逮着她不放。
时贝贝差点要被气疯了。
时贝贝扯了扯时野的衣袖,时野冒头给时贝贝撑腰,“既然如此,你先跟贝贝道歉!”
时商简直是不忍直视,“你病得不轻哈。”
时野声音笃定,“贝贝不可能抄袭你那破玩意!”
时商眸光转向苏怀玉,“啧。”
意味深长的一声。
“原来连这事儿你都不敢说出来,你可真是时贝贝的好母亲啊。”
苏怀玉指尖一紧,抿着唇无言以对。
时贝贝一直求她一直求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苏怀玉哪能不心软?
时野一阵莫名,“妈,什么意思?”
苏怀玉无颜开口,想要把这事翻篇,“阿野,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时野压根儿不服气,“怎么就过去了?妈,你没看网上那些人是怎么骂贝贝的吗?”
脖子上像是悬着一把刀,要落不落的,最为折磨人,时贝贝流着泪承认,“我、我是一时想不开,所以借鉴了姐姐的设计作品,我是受姐姐的作品影响太深,所以设计出来的作品才和姐姐的有几分相似。”
哭哭啼啼的样子最容易引起旁人心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抄袭变成借鉴,还说受她作品影响,一张巧嘴还真是能颠倒黑白。
“说得真精彩。”时商为这出戏鼓掌,“你还挺会的哈时贝贝,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你比JEM主办方还权威?抄就抄了,还在这狡辩说借鉴,你说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借口呢?”
时贝贝颤抖着身子,委屈又害怕,一到关键时刻她最会示弱了,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从而引起旁人心疼。
时君不知道这回事,要知晓前因后果,苏怀玉只能老实交代,见时贝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君心软,“你妹妹知道错了,就没必要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时君心里的天平一直都在时贝贝身上倾斜。
这话让时商觉得好笑,“你们这些人多大方啊,事情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轻飘飘一句话揭过去,我也没诽谤,你们这是想让我当冤大头呢?”
“姐姐,对不起。”
时贝贝走到时商跟前,双膝微弯,眼看着就要当场跪下来,时野一把扣住她小臂扯到怀中。
时贝贝回头,眼泪汹涌而出,这脆弱又可怜的模样无疑让时野心绷紧了。
“你不用给她下跪!”
“四哥,你别拦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跟姐姐认错,只希望姐姐能原谅我。”
“你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凭什么给她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