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商拿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霍温庭站在一侧,目光从那雪人流连到时商脸上,“为什么是三个雪人?”
她皮肤白得跟雪没两样,天气太冷,两侧苹果肌红彤彤的,很像挂在树上的苹果。
小巧的脸蛋上,五官秀气精致,越显一双眼睛大。
眼睛的主人转过头,两人视线隔空相对,雪花在他们两人之间飘飘落下。
场面寂静无声,连风声都歇了,特像是韩剧里冬天飘雪的浪漫氛围。
“为什么是三个雪人?”时商重复着霍温庭的话,手指在雪人身上指过,“因为一个是我,一个是姑姑,一个是婆婆,正好是三个呀。”
霍温庭不配拥有姓名。
霍温庭脸上耐人寻味,“你倒是个好儿媳妇,好侄媳妇。”
时商点头,“嗯呐!”
霍温庭,“……”
“哎呀,冷死了,回去吧。”时商缩着肩膀脑袋,抱紧了手臂就往别墅里冲。
结果没注意脚下一滑,身子趔趄就要往一边倒去,时商吓得惊呼一声,小脸上写满了害怕。
惊惶又娇娇的一声连同风声扬起。
这女混蛋这会还真娇气。
咋咋呼呼的。
霍温庭一把抓住她手臂,声音自上而下落下,“跑什么?不知道雪天路滑么,怎么这么蠢?”
霍小公主避免她摔了个狗吃屎,时商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被骂蠢也没回怼过去,“谢谢啊。”
她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不客气。”
确定时商已经站稳,霍温庭说话的同时也收回了手,越过她往前走。
时商看到霍温庭如风的背影,他走得倒是又快又稳,一身清冷矜贵。
这男人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时商抚着心口,迈步跟了上去,挺像个跟屁虫。
两人一回来,佣人及时送上两碗姜汤。
喝完姜汤,时商坐到霍婉旁边的位置,炫耀她堆的三个雪人。
霍婉当然是夸夸夸,“这雪人可真好看,不愧是商商堆的雪人,”
霍温庭瞥过去,“……有个雪人是我装扮的。”
不能没有他的名字。
不能不说他的功劳。
霍婉并不接受他的功劳,“那也是商商雪人堆得好啊,要不然你装扮再好也没用。”
霍温庭无言以对。
合着你家商商什么都好,你亲侄子就是便宜侄子呗。
你的商商全天下最好了。
嘁。
时商被霍婉逗笑,客厅都是她抑制不住的笑声。
宋女士出于好奇问,“为什么是三个雪人?”
时商把手机放到宋女士眼皮底下,指指手机里的雪人,“这个雪人代表婆婆你,这个代表姑姑,这个代表我。”
这……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做出来的玩意罢了,但宋女士莫名好像被哄到了。
“竟然有我。”
时商语气俏皮欢快,“当然啦,婆婆是好婆婆来着,当然有你。”
宋华章,“……”
时商的嘴巴还是这么会说,就这点没变,怪不得小姑子这么容易被哄。
霍婉抬起眼皮,惊奇,“温庭,里面没有你耶。”
霍温庭扯着唇,漫不经心中多少带着几分不屑,“我不需要这些。”
霍婉笑眯眯的说,“商商,姑姑喜欢这雪人,雪下久一点就好了,这雪人就一直在。”
时商说,“没关系的呀,我们有照片嘛,我发给你就是了。”
霍婉可劲高兴,“好好好。”
时商又转过头说,“婆婆,我也发给你。”
宋华章,“随便。”
可宋女士不抗拒。
霍温庭,“……”
时商这张樱桃小嘴可真会哄人啊。
他不服不行。
霍家出了事,这几年都没有外人登门,霍老爷子回国的消息也没有什么人知道。
时商简直是过了个快乐清净的年。
想着霍老爷子转到她名下的那两套房产她都没去看过,时商就带着阿诚出门了。
阿诚开车进别墅区。
一期的房子,别墅联排,又享有私密性,随处可见珍稀品种的玫瑰和绿植。
时商那一栋别墅正面对别墅区内最大的人工湖,结冰的湖面上栖息飞禽。
因闹中取静的地理优势,这别墅区有着人间仙境之称。
车子开进来时,时商看了一圈,都要感叹一句太美了。
时商开门前突然想到,“这别墅爷爷既然给了我应该就不会收回去了吧?”
阿诚觉得她的担心有点多余,“少夫人,老爷子根本不缺房子。”
再者,给出手的东西怎么会收回去,掉价、掉身份,老爷子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时商,“……”
说的也是。
时商瞬间心安理得了。
反正这是她救了霍温庭的谢礼,就算哪天跟霍温庭掰了的事传到几位长辈耳中也不怕。
到时候她手上还有时氏集团,找个爱的男人度过余生人生就圆满了。
时商想想就乐了,“走,我们进去瞧瞧。”
第109章 猪脑子被驴踢蠢加蠢
别墅都是装修好了的,极其的奢华大气,客厅天花板悬挂着的那盏巨大的琉璃灯都显得不同凡响。
阿诚一看时商就知道她对这别墅很满意。
时商把别墅上上下下都逛了一个遍,最后走到湖边来,她迎风而立,微卷的发尾随风轻扬,“阿诚,这里能进行垂钓吗?”
风大,那干净的声音好像要被风吹散。
阿诚也不确定,“不知道,到时候我帮您去问问,做为业主应该是可以的吧。”
时商有些心驰神往,“在这里养老应该会很好。”
岂止很好,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怕时商冷,阿诚从车里拿出披肩来给她披上,不敢逾距,往后退一步,“等您和少爷老了就可以来这养老。”
时商蹙眉,态度不详,“好好的提他做什么?我难道不能一个人在这养老?”
“您一个人养老?”
发丝飘到脸上,时商压了压头发,往耳后挽,脸上是温凉的笑,“霍温庭比我大好几岁,我一个人养老不正常么?”
阿诚,“……”
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味,但好像又挺正常,少夫人毕竟没说错。
这么一愣神,一辆车从不远处驶来停在他们身后。
车窗降下来,男人惊讶的声音响起,“时商?又是你?”
时商整个人转过去,顿时觉得晦气无比,“怎么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
段萧然冷哼了一声,“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你还说对我没意思,都追我追到这儿来了。”
时商这人就是嘴巴硬,比石头还硬。
他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时商简直服气,她毫不客气的道,“你这猪脑子真是被驴踢了蠢上加蠢,是我先在这里的,你要不要我帮你治治脑子啊,你这人真是病得不轻。”
时商就是个泼妇,段萧然不屑的笑,“你查到我在这儿有房子所以来这里看看能不能跟我碰上面,时商,你还真是挺有心计啊。”
这人自恋到病态的程度。
时商头都大了,她扶着额头,“阿诚,我让你去打他算犯法吗?”
阿诚想了想,“算吧,不过霍家可以去捞你,就是可能有点丢脸。”
“是吧,闹出了事婆婆觉得丢脸会生我气的,可是我现在真的好想打人哦。”
有点忍不住。
阿诚劝她,“少夫人请忍忍,如果是对方先动手,我们还手算是正当防卫,不算犯法。”
人生不易,时商叹气。
段萧然再迟钝也听出来他们的意思,心里面却是更加的笃定,“时商,承认吧,几年前你就对我念念不忘,现在就想方设法和我偶遇。”
时商,“……”
他怎么能这么给自己加戏?
段萧然眼神高傲,“我跟你说,我和贝贝以后的婚房就在这里,你可不要再来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人就是天生自恋狂。”时商气都气不出来了,一阵阵无奈发笑,“我就挺后悔当初救你的,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
救他是喜欢他呗,段萧然一副看透她的模样,又好心劝道,“时商,你不要喜欢我了,也别再搞这种动作。”
有时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时商往后退一步,隔空点点车内臭不要脸的男人,“阿诚,揍他,让他脑子清醒清醒,至于打人的理由么,就是他诽谤霍家少夫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阿诚松松手指骨,“完全够了。”
看着那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保镖,段萧然大惊失色,“时商,别开这种玩笑,你得不到我还想要打我?因爱生恨?你别这么冲动!”
时商捧腹大笑,泪花溢出眼角,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摆了摆手。
段萧然想要关上车窗,但已经来不及,阿诚手从车窗探进去在里面打开车门。
段萧然手忙脚乱的想要在另一边下车,“你干什么?”
阿诚直接上车把人给扣住,砰一声关上车门。
时商转过头看着湖面上的飞禽。
阿诚抓住段萧然的领子,把人拉到跟前,“我们家老爷子把这处房产转到少夫人名下,少夫人来这里看房子,段少怎么次次污蔑少夫人喜欢你呢?”
阿诚抬手一下一下拍在段萧然脸上,“你不仅损害霍家少夫人名誉,还中伤霍氏集团的名声,少夫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是醒醒吧。”
阿诚几分钟后跳下车,身上的戾气消退干干净净,“少夫人,好了。”
时商转过头,脸上是肆意的笑,“干得漂亮。”
段萧然伸出个脑袋,一阵咬牙切齿,“时商,我要去法院告你!”
时商冷嘲热讽,“随便你啊,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厚颜无耻说我喜欢你,我名声都要被你搞臭了,做人呢,还是要有自知之明,要不然真的讨打了。”
“你……”段萧然气到说不出话。
“看也看完了,我们走吧。”时商闲闲出声。
阿诚拉开车门,“少夫人,请。”
时商坐上车,段萧然看着车子离开,新房也没去看了,他要去医院报伤。
该死的时商。
既然不喜欢他那为什么让他误会这么久?
“萧然哥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一道人影冲进病房,时贝贝听说段萧然被打,从家里匆匆赶过来。
段萧然一只眼睛都没法完全睁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凄惨。
“贝贝。”
个大男人看到时贝贝就委屈起来了,“我没事的。”仍不忘安抚对方,“我很坚强,真不疼,别哭。”
这鼻青脸肿的,怎么可能不疼,时贝贝伸手却不敢碰他,又缩回来,“怎么会这样?真的是姐姐打你的吗?”
段萧然愤愤,“就是时商,她让她保镖对我动手,简直是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时贝贝失声捂着嘴,“姐姐怎么能这样?姐姐现在真的太暴力了。”
“她简直是个疯子!”
段萧然咬牙切齿说着,结果不下心拉扯到脸上的伤,一声哀嚎。
时贝贝都要心疼死了,眼泪从眼眶砸落到地上,“我们报警吧。”
段萧然连忙阻止她,“贝贝,不能报警!”
时贝贝泪盈于睫,“为什么?”
第110章 面对无赖就重拳出击
段萧然有些心虚,“霍家在京城这块地有权有势,报警也是没用的。”
时贝贝义愤填膺,脸上是一种遭受到现实无奈而显出的委屈,“可是明明是姐姐做错了,霍家只手遮天,难道我们就只能任人欺负吗?”
早知道霍家那位就算是个植物人,当初也不让时商嫁进霍家去。
时商现在真会狐假虎威,压了她一头,简直是可恶。
段萧然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权势大过天,霍家这么护着时商,我们只能吃下这个闷亏了。”
时贝贝紧咬住唇,“姐姐真的是太过分了!”
时野手插在兜里走进来,单刀直入的问,“时商为什么会打你?”
时贝贝皱起眉,四哥是不是忘了时商是什么样的人?她不得不提醒,“四哥,姐姐仗势欺人的事可没少做,她打人还需要理由吗?你是不是忘记了她几次带人闯进我们家里来的事?她会打萧然哥哥也不奇怪。”
谁知道呢,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误会,时野就是相信念嘉不是那样的人。
时野问,“那你说时商为什么打你,总要有个理由吧。”
段萧然哪里能想出什么理由,可劲去黑时商,“时商这人骨子里藏着血腥暴力,她也不用亲自动手,只是一句话的事就有保镖替她做。”
段萧然绕着弯子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时野追问,“理由呢?”
时贝贝猛然看向他,“四哥,难不成你觉得这件事是萧然哥哥做错了吗?”
时野思忖几秒,倒是说了一番公道的话,“谁对说错,不是只由一个当事人说的,我们不能仅凭一个人的话去判定对错,是不是?”
四哥这是维护起了时商,时贝贝难以置信,明说,“那四哥是怀疑萧然哥哥污蔑姐姐了?”
段萧然急急忙忙说,“四哥,我被打就是证据,我可没有污蔑时商。”
时野突然感到烦躁,他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他认识的时商明明就是这样的恶人,但他认识的念嘉又是心地善良明辨是非的人。
时野不耐烦道,“贝贝,你留在医院陪萧然吧,我先回去了。”
时贝贝垂下眼,柔声,“好,四哥再见,回去路上小心。”
被自恋狂给影响到心情,西山那套别墅时商都没心情去看了,直接打道回府。
霍婉对她的事是事无巨细的关心,“两套房子看完了,觉得怎么样?”
时商坐下接过霍婉递过来的茶,抿了口,喘口气,这才说,“我就看了市中心那套,结果在那里碰到了段萧然那个傻孩子,我就回来了。”
霍婉皱眉,“怎么会碰到他?”
“说是在那里买了婚房,我很方,口口声声说我追着他去的,我就让阿诚把他给打了一顿。”时商先露底了,“不能让他侮辱我的名声。”
霍婉对此很支持时商,“做得很对,面对这样的无赖就应该重拳出击。”
时商忍住笑,佯装担心的问,“他被打一顿,应该不会找上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