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亏她在乡下过了不少苦日子,要不然还真不会伺候人的活。
时商用毛巾湿了水,拧干,接着在霍温庭的脸上身上轻轻擦拭了起来。
他瘦得只有一副骨架子了,但皮肤却是该死的好!
让时商都有些羡慕。
时商这会眼神还是清明的,直到目光不经意在他身上某处扫了一眼。
“噌”的一下,时商热气上涌,脸蛋通红。
他都这样了,这方面还有反应呢???
时商只觉得要命了。
她轻呼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时商,没关系的,他现在是你老公啊,你看他身体是受法律保护的。”
“你把他当个充气娃娃就行了,他现在是没有意识的,你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没什么可尴尬的。”
时商拍了拍自己的脸,给自己做了会心理建设,成功把自己说服!
反正不就几两肉么,有什么的?
帮霍温庭擦拭完全身,时商又费了好一番力气帮霍温庭穿上衣服。
她累得出了一身汗,走进浴室去直接洗澡,连浴室的门也懒得关。
反正植物人不可能突然醒来。
洗完澡出来,时商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还是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床被褥在地上打地铺。
时商第二天一早醒来,先关紧窗户,然后再把地上的东西全都归位。
她给霍温庭做了全身按摩,又帮他翻身,做完这一切才下楼。
吃过早餐,宋华章问她,“你几点回时家?”
时商往外面看了一眼,“晚些时候再回去,我看今天太阳不错,等会带温庭出去晒会太阳。”
“晒太阳?”
“是啊,婆婆,温庭一直不见阳光,身体严重缺钙,要多晒点太阳对身体好。”
霍婉刚下楼来,一听到这话,立马夸时商懂事。
“商商这简直太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时商,“……”
宋华章,“……”
把霍温庭带到后花园晒了会太阳,时商就回了时家。
出门前,她跟宋华章要了一个保镖。
宋华章当时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你只是回个娘家,要保镖做什么?”
时商垂下眸,她天生皮肤白,回到时家这几个月,更是把皮肤养得白里透红。
女生清冷素净的一张脸上,带着些受伤的表情,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霍碗看不得时商这委屈的样子,她拉过宋华章,小声的说,“商商在时家肯定是被欺负了。”
霍婉说起昨天在商场遇到时贝贝的事。
很灵性的没有抖出时商打人那一环节。
“竟然有这种事?让亲生女儿受这种气,时家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霍婉附和,“可不是么,时家人真是不懂心疼人,眼睛被屎给糊住了!”
姑嫂俩沆瀣一气。
宋华章这两年鲜少参加宴会,但时家为时商举办欢迎宴的事,她还是听说了一些。
都说时商丧心病狂,把妹妹推下楼梯。
因为听过这事,霍婉说让时商来冲喜的时候,宋华章还是十分不情愿的。
但现在看来,真真假假,也只有时家人才知道了。
宋女士霸气侧漏,“时商,一个保镖不够,你带十个保镖回去,我们霍家给你撑腰!”
时商粉唇抿出了一丝笑意,“谢谢婆婆。”
婆婆还挺护犊子的嘛。
宋女士就是外冷内热、嘴硬心软。
好可爱啊。
-
三辆豪车在时家别墅门口停下。
这场面就跟当初时家人去乡下接时商回来的一样。
佣人一看到时商,脸色微微一变,“五小姐,你怎么来了?”
这佣人刚好是带头嘲讽时商的那一个。
时商勾起粉唇,似笑非笑,“怎么?我回自己家来还用跟你报备?”
第12章 一个亿是霍家的聘礼
五小姐来者不善!
佣人明显也是心虚了,一溜烟就往别墅跑去,“我先去禀告夫人一声!”
让夫人来治一治时商。
时商微侧过头,朝身后一众保镖说,“派一个人跟我进去就行。”
她不想把自己表现成像是土匪进村。
时商带着保镖阿诚走进客厅,看到时家熟悉的一切,不动声色的冷笑了一声。
阿诚恭恭敬敬的问,“少夫人,是要把这里砸了吗?”
时商,“……”
你比我还像土匪。
时商被整无语了,“我什么时候说要砸东西了?”
阿诚眼神透着怀疑,“夫人让我们跟您过来,还以为您是要……”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时商,“……”
干嘛把她说得像是土匪一样?
“时商,你还敢回这里来?”
苏怀玉裹挟着怒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时商抬眼看去,深邃有神的大眼睛明亮而锐利,“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她慢悠悠的反问。
“你打了贝贝不说,还不接我的电话!”
苏怀玉拉着时贝贝疾步冲到时商面前,扬起手臂就要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
阿诚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一把攥住了苏怀玉的手腕。
疼痛袭来,苏怀玉脸色一变,“疼!”
“妈!妈,你没事吧?”时贝贝吓坏了,挥着绣花拳头在阿诚身上捶打,一边无助地嚷着,“你放开我妈妈,这里是时家,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这个时商是真的疯了不成?
她之前那胆小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吧?
她一定要在哥哥们面前揭开时商这副丑陋的嘴脸!
阿诚只用一根手指就将时贝贝推远,“不管是谁,都不能对我们少夫人动手,除非不想要命了!”
“贝贝!”苏怀玉眼里含着一抹屈辱,愤怒大喊,“时商,你就是这么任由别人欺负你妈妈的吗?”
这死丫头到底还有没有把她给放在眼里!
时商微抬了一下手,阿诚站到时商身后。
苏怀玉将时贝贝揽到怀中,眼神冷冰冰的盯着时商,“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时商漫不经心的一笑,“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收拾东西的,难不成还回来看你们过得好不好啊?”
她这话夹枪带棒的,苏怀玉听着怒从心起,“放肆!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到底谁给她的胆子?
时商啧了一声,“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日子应该过得很舒心,不过还是要控制一下脾气,否则气大攻心,得不偿失。”
这不是在咒她身体不好吗?
苏怀玉又气又恼,重重咬着她的名字,“时商!!!”
时商揉搓了下耳朵,皱着眉头道,“不用这么大声的,我能听得到。”
“你……”苏怀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在自家这地盘拿时商没办法,苏怀玉简直要被气疯。
她憋红了脸,歇斯底里的大吼,“滚出去!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时商黑眸溢出一丝冷意,“滚?你们利用我拿了霍家的一个亿,这就让我滚了?”
苏怀玉一滞,“你怎么知道?”
时商昂着下巴,“我婆婆喜欢我,当然是我婆婆跟我说的啊,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这番话多少带着炫耀的成分。
阿诚闻言不禁朝时商侧目,“少夫人……”
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时商拧着眉头看向他,眼底有些不悦,“干什么?”
声音没好气。
你少来戳穿我!
阿诚自然不会戳穿她,他义正严词的说,“是的,夫人派我们跟您过来,明显就是怕您在时家被欺负。”
时商点头。
算你识相。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苏怀玉眼里迸发出难以压抑的怒火,“一个亿是霍家给的聘礼,下嫁给霍家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现在又来这里撒什么泼?”
“说了我就是来收拾东西的。”时商一脸嘲讽,“卖女求荣的钱,希望你们能拿得安心。”
苏怀玉和时贝贝脸如菜色。
时商带着阿诚上了二楼,来到她房间门口。
“你在外面等我。”
“是。”
时商推开房间门,入眼就看到一地凌乱的房间。
所有东西都不在属于它的位置上。
也就一天晚上不在时家而已,她的房间就被人糟蹋得乱七八糟,跟个猪窝没区别。
连她最珍爱的手稿也被踩上了一串鞋印。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时商精致的小脸泛出冷意,蹲下身把地上的画稿一张张捡起来放进行李箱。
衣柜里一件衣服也没拿,她只收了她从乡下带来的东西。
推着行李箱来到门口,阿诚正要接过,时商冷冷的道,“你跟我过来。”
走到一间房间门口,时商推门进去,直接吩咐阿诚,“把这里都给我砸了!”
时商面无表情,阿诚试探一问,“全都砸了?”
“全砸。”
“窗户也要砸吗?”
时商深吸了一口气,“让我说几次,但凡是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不要留!”
“明白,少夫人。”
阿诚走进房间,环视一圈,抬脚就把化妆桌给踹翻,桌上的瓶瓶罐罐滚落一地。
乒铃乓啷的声音传到楼下。
时贝贝心里有了不妙的猜测,她咬了咬唇,“妈,楼上是怎么了?”
苏怀玉绷着一张脸,“跟我去看看。”
两人上楼时,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仍是不绝于耳。
母女俩来到二楼,刚好看到一床粉色的被褥被丢到门口外。
时商就在走廊上看着。
那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床单!
时贝贝红着眼睛尖叫了一声,“啊!妈妈!”
时商竟然敢动她的东西?
贱人!
时贝贝冲上前,像是一头牛似的,苏怀玉拉都拉不住。
时贝贝带有庆幸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看到她最喜欢的摆件被摔碎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伸长手臂对着时商撕打起来。
“你动我的东西,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了!”
时商在半空中截住了她的手,眼神冷冽,“打我一下信不信我打你十下?”
“贝贝!”
苏怀玉跑上前,把时商给重重推开,再将时贝贝拉到身后护住。
苏怀玉满腔怒火,连带眼睛也凶狠起来,“时商,快点让你的保镖住手!”
第13章 时野你就是一个畜生
时商被推得一踉跄,她扶住栏杆,稳住了身形。
迎上苏怀玉那充满怨恨的目光,时商轻轻一笑,“这就疯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苏怀玉,“你在说什么?”
时贝贝扑到苏怀玉怀中就哭了起来,“妈妈,姐姐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要是真这么恨我,我离开时家,我再也不回来,我不妨碍她就是了。”
哽咽的嗓音透着楚楚可怜的味道。
时商看着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苏怀玉一脸心疼,“贝贝,你要走了,那不是要妈妈的命吗?我不许你这么说!”
“呜呜呜,妈妈,我也不想离开你。”
时贝贝哭得更加大声,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时商声音带着讥诮,“真心想走的人不会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时贝贝,你赖在时家,无非就是舍不得这里锦衣玉食的生活罢了,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你闭嘴!”苏怀玉脸色阴沉得可怕,“时商,我一早就跟你说清楚了,贝贝是我亲女儿!”
“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把贝贝气走吗?”
“我跟你说,贝贝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我将来还要让贝贝风光大嫁!”
苏怀玉拉扯着时商的衣服就在她身上捶打起来。
身体的痛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心里沉疴的痛。
时商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只有一片冰霜般的冷意。
时商把苏怀玉的手甩开,对阿诚说,“继续给我砸!”
“砰”的一声,阿诚搬起化妆桌,砸碎了时贝贝房间的落地窗。
顿时间,哭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阿诚踩过一地的碎片走了出来,“少夫人,能砸的东西我全都砸了。”
时商勾唇,“干得不错。”
时贝贝白眼一翻,几欲要晕过去。
她紧紧揪着苏怀玉的衣服,脆弱的开口,“妈妈。”
苏怀玉心里揪揪的疼,对时商就更恨,“时商,你的心肠怎么那么歹毒!”
时商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当然要坐实我的罪名了。”
苏怀玉气急败坏,“好好好,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我这就让你爸来管你!”
“嗯?”
时商使了一个眼色,阿诚上前就夺过苏怀玉的手机砸到了地上。
看着手机四分五裂,苏怀玉和时贝贝都瞪圆了眼睛。
她这是要反了天了!
“时商,你在做什么?”
一道桀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时野回到家中,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俊秀的男人。
“四哥!”
看到时野,时贝贝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转身就投入了时野的怀抱中。
“四哥,姐姐带着保镖来家里,莫名其妙的就把我房间给砸了。我根本没招惹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时野是最看不得时贝贝受委屈的,心中怒火升腾,拉开时贝贝就朝着时商冲去。
对于时野,时商心里是有些恐惧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
阿诚见状挡在她面前。
时野满脸阴桀,眼中泛出浓浓戾气,那声音宛如寒冬腊月里凝结成的冰。
他冷笑一声,“时商,你有种啊你!你别躲在别人身后,你出来,看我打不打得死你!”
“少夫人!”
候在门外的保镖见势不对都冲了进来。
本就不宽的走廊显得更加拥挤。
时贝贝肩膀一缩,躲进了男人的身后。
“萧然哥哥,我害怕。”
段萧然温声安慰着时贝贝,“不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