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双方优秀产生的好感,处于朦胧模糊的阶段,只差戳破那层窗。
天空拢着一层暗沉沉的光,天际下,霍家庄园灯火通明。
时商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霍温庭,你是不是放不下你那个大学同学,所以在她面前故意说那些话。”
霍温庭看了她一眼,未置一词。
时商接着说,“你要是放不下人家就去追,我不会管你的,我们之前就已经说好了,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他可以去寻求他的真爱,不用等到他们离婚。
男人仍没说话,时商低了低声音,“我看人家这一次也是为了你回国。”
那样的人可以和他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简直不要太配。
只是这么想着,时商心里就有点酸。
可是她酸什么呀?
她有什么立场去酸?
时商低着头走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她额头就这么撞上去,磕到他胸前的扣子上,还有点痛。
时商捂着额头后退两步,眼底幽怨,“你好好的停下来干嘛?”
霍温庭笑得颇有些耐人寻味,“你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什么,我记得你是演员不是编剧,怎么这么会说?”
时商不想承认心里酸,“那不是么,我是在跟你表明我的态度。”
那感觉来得太猝不及防。
他站姿很直,“你的什么态度?”
时商眼睛看他胸前的扣子,“不阻止你去追求真爱的态度。”
“真爱?”霍温庭仿佛是被这两个字给逗笑,喑哑笑出声。
时商抬起眼,“你笑什么?”
“笑你天真。”
就是骂她蠢呗。
可以明说的。
时商梗着脖子,“你才天真!我是认真的!”
见她一直在摸额头,霍温庭眸子一眯,问,“这么痛么?”
话题转换的太快了,时商有点不解,“什么?”
他目光落在她额头上,“额头痛不痛。”
时商收回手,“痛!”
他身上硬死了。
霍温庭微哂,“你活该。”
时商,“……”
就知道从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霍温庭要去洗澡,时商硬要跟他抢,“我先。”
霍温庭笑了,“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她就是要先。
女孩子的脾气,可以么。
霍温庭定定地看着她闹,“你非要先是吧?”
时商点头,不想退让,“是!”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洗吧。”
霍温庭说着还动起了手,把时商给拉进浴室,另一只手就要关上浴室门。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时商伸手给拦住,迎上霍温庭那双漂亮深寂的丹凤眼,她眼皮一跳,“我说的是我先,而不是我门一起!”
霍温庭背靠门板,门被他压上彻底关实,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我也不想后面洗。”
时商,“!!!”
狗男人。
浴室就那么点地方,他的气息蔓延过来,让时商有点呼吸不畅。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她给拉进来?
时商猜不透他,真的猜不透。
时商心跳紊乱,话差点不成调,“那…那我还是让你先。”
她不跟他抢了。
霍温庭垂眸看着她耳根慢慢弥漫上一抹红,眼里略过薄薄的笑意。
女混蛋在害羞,害羞的那么明显。
见他站着不动,时商抬手去推他,“你让开!”
她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就站在那里,不让,又哪里能推得动他。
霍温庭捏上她耳垂,不轻不重的几下,“还要不要和我抢了?”
犯规啊!
竟然摸她的耳朵,这个动作太犯规了。
时商心底的小人在叫嚣,脑海里有片刻的迟钝,“不,不和你抢。”
他的存在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性吸引。
孤男寡女,房间,浴室,暧昧涌动。
他的皮囊更像是诱发因素,搅动着时商的心。
有没有说过,她真的很喜欢霍温庭的脸和身材,逃不掉,真的逃不掉。
日日夜夜的相处,是真的能不动情吗?
情这种东西又是能控制得住的吗?
“你别碰我!”
时商拍他手臂。
霍温庭顺势把手给收回,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时商大力把人一推,霍温庭顺势一让,时商低着头离开浴室。
一路冲进书房,时商抚摸加速跳动的心脏。
她终究还是没能抵抗得过霍温庭那副皮囊的诱惑动心了吗。
好肤浅啊你时商。
你是没见过比霍温庭好看的男人。
可撩动她情绪的还能有其他皮囊吗。
肤浅。
真肤浅。
霍温庭洗澡出来,并没在房间看到时商的身影。
半靠在床上玩手机,许久过去都没见时商回来。
霍温庭皱了皱眉,拿过床头柜上的佛珠把玩。
那淡淡的药香味散发,偶尔也能从时商身上闻到相同的味道,清淡宜人。
霍温庭掀开被子下床,趿着鞋子走到外面,在门外停顿几秒,最终朝时商的书房走去。
她还不敢一个人睡在客房。
幸好书房门没有反锁,霍温庭推开门往里走。
宋女士让人弄的书房,地上全铺着毛绒地毯,靠墙立的一张巨大的书架底下摆放各种小玩意和玩偶,很少女心,看着就是霍婉布置的。
霍温庭是第一次走进她的书房,书房更像是时商的纯地盘。
目光扫视一圈,在书桌后那张椅子捕捉到她的身影。
霍温庭脚步调转方向朝她走近。
时商跑宣传累,靠桌子上就睡过去了。
霍温庭曲起手指敲书桌,时商换了个方向脸趴手臂,没有醒来的迹象。
“时商。”
“嗯~”她梦呓般应着。
霍温庭不想管她了,让她在这睡算了。
第160章 关于贝贝推时商下楼
念头在脑海里短暂地掠过。
霍温庭转身往外走几步终究还是停下,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往主卧走。
地铺没打,霍温庭犹豫一下还是把人给放床上。
时商第二天从床上起来还有点懵,再看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这是什么情况?
霍温庭已经不在房间,时商也没耽搁,起来把澡洗了才化妆。
今天她有采访,不过不是单人采访,而是整个主创团队一起。
这次采访会时贝贝也在。
采访结束,时烬来接人,顺便跟时商提了一嘴,“阿野说有重要的事跟大家宣布,让你回时家。”
时商懒散倚靠在墙上,抱着手臂似笑非笑,“让我去我就去么。”
时烬眉眼透着不耐,“随便你,反正我话带到。”
“商商,你的手机。”笑笑递了手机过来。
手机提示有黑名单的短信进来,时商点了进去,看到上面内容,红唇冷冷地往上勾了勾。
“笑笑,这里没事了,你下班回去吧。”
“好。”
时商让阿诚开车前往时家。
阿诚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主动问,“少夫人,要干大事的话需不需要多的保镖。”
时商睨了他一眼,“不用,你一个保镖就够了,咱们这次是去解决事情。”
阿诚,“好的。”
时商发微信给霍婉说她去时家,不用等她回来吃饭。
霍婉怕她被时家人欺负,电话打了进来,语气透着焦急,“又去时家干什么,多带几个保镖没有?”
时商,“……”
她这次又不是去打架的,招摇过市做什么。
车子直接开到时家别墅门口停下,阿诚拉开车门。
时商下了车,把墨镜往上一抬,漫步走进时家。
人都在,就连一向少在时家露面的时屹都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捧本医书看,眉眼上薄薄的冰霜气息,看着是不易接近的类型。
时商挺好奇,骨子里冷漠的人是真的能当好医生么。
时烬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表情尽是不耐,“阿野,时商也到了,你有什么事要说就赶紧说。”
“是啊,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让时商过来。”苏怀玉脸上一派冷漠,“不知道她是外人么。”
时贝贝仿佛没听到那些话,笑吟吟给时商倒了一杯茶,“姐姐先坐下来喝口茶。”
“茶就不喝了。”时商倒是坐了下来,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脸上弥漫着笑,“你们时家的茶我也喝不起。”
时君抽着烟,沉默不说话。
时商抬眼看向时野,眼里裹着冷若冰霜的笑,“我来了,你直接说吧,别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时野朝时贝贝看了一眼,眼里情绪复杂。
时贝贝眨了眨眼,“四哥,怎么了?”
并不懂四哥的眼神。
时野收回目光,对着时家众人说,“我能保证我接下来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时堰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你直接说。”
这一次时野已然兴师动众。
时野闭了闭眼,仿佛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关于贝贝推时商下楼,以及时商跟贝贝被绑架,时商拿刀伤害贝贝的事――”
第161章 一切和时商都没关系
时野一句话还没说完,时烬就急不可耐地开口,“阿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两件事早已经盖棺定论,你旧事重提,难不成以为是贝贝做的?我还以为你要说的什么事,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声音淡漠、不屑。
时商目光往时贝贝身上轻轻掠过,瞧,这时家为她出头、维护她的真没少过人,就是不知道时野拿出证据时,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责怪,亦或是原谅?
时商权当看戏,毕竟这出戏少不得她一份。
时商收回视线,气定神闲的道,“时烬,稍安勿躁,你好歹让时野把话说完啊,你急什么?”
时商挑了挑眉,“难不成你害怕这件事另有隐情?”
时烬不屑地冷笑,“我害怕?少在我面前搞这些把戏!”
时商眼神一冷,语气愈发清幽,“既然不害怕那你就别插嘴,要不然我会以为你跟时贝贝合谋陷害我。”
苏怀玉脸色黑沉沉,“时商,你别太过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别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没良心!”
时商好笑,“哦?是吗?”
“够了!”时君厉喝一声,“谁也别急,等着阿野把话给说完!”
时野接着道,“那两件事,我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足以证明不是时商的错,而是――”
时烬眉眼浮起深寒料峭之意,“时野,我看你是被冲昏了头!”
在听到时野说已经掌握到证据时,时贝贝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怪不得四哥对她完全变了一个态度,怪不得四哥这些时日对她爱答不理,怪不得四哥总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一直疼爱她的四哥竟然背着她调查这些事?
时贝贝大大地睁着眼睛,不让眼中泪水掉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想着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
可这会脑子完全乱成了一团线。
时野不再废话,“证据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吧。”
时烬首当其冲,把所谓的证据拿了起来。
与此同时,时野点开了林然的录音,“贝贝推时商下楼那事完全是贝贝一手策划的,她让我指证是时商把她推下楼,当时我就在楼下看着,我亲眼看到是贝贝自己坠楼,一切都和时商没有关系……我说完了,这些真的都不关我事啊。”
紧接着时野的声音传来,“我会再去找其他人对质,你敢说谎我会再来找你!”
林然惊惶失措的声音,“我发誓,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说谎天打雷劈。”
录音到这结束。
时野点开其他录音,都是当时参加了时商欢迎宴的人。
――“其实那会我刚好在楼道底下,我看到时贝贝和时商在楼上起了争执就好奇往上看,时贝贝当时说了句,‘姐姐,你看爸妈和哥哥是信我还是信你’,然后时贝贝就自己摔下楼了,林然举证时商,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说话,况且我也没证据,现在想想时商挺可怜的。”
――“既然是你问的那我就说了,那天我在二楼和别人打电话,刚好就看到时贝贝和时商起争执,紧接着时贝贝身子一晃自己往楼梯下摔。能做到这份上,你那妹妹挺狠的。”
――“时商没推时贝贝,是时贝贝自己坠楼,我看到的都老实交代了,可千万别怪到我身上。”
明明是大夏天,时贝贝却感觉遍体生寒,仿佛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她回过神来才去抢夺手机,另一个人的证词继续响起,“我没看到时商去推时贝贝,不过谁都知道时贝贝在你们家很受宠,我为什么要趟这浑水呢。时商明明才是真千金,你们却因为假千金这么对她,不是你们蠢么?”
时贝贝双手一直在颤抖,点不掉录音,直接把手机摔到地上然后抱着自己的脑袋失声尖叫。
“贝贝!”出于骨子里对时贝贝的宠爱,苏怀玉第一反应是把时贝贝抱在怀中进行安抚。
时贝贝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叫个不停。
时商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手托着腮,又像置身事外。
时烬看完手上的证据,似是难以置信地捂着眼睛,手上的资料轻飘飘坠落。
时堰眉眼沉沉,“看到了什么?”
时君表情阴郁,“证据拿来给我!”
时堰捡起资料递给时君,凑过去和时君一起看。
有霍家那边的推波助澜,这份证据可以说是铁板钉钉。
时君气到拍桌,“混账!”
时贝贝身子一抖,一直憋着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地汹涌而下。
完了。
她完了。
时君想到被时贝贝耍得团团转,儒雅的脸上泛起阴戾的气息,“时贝贝,你怎么解释?”
苏怀玉冷冷盯了时商一眼,对上时君那双暴戾的眸子,“老公,证据是不是假的?”
时野冷冷一笑,“妈,你这意思是难道我随便找出证据来陷害贝贝吗?”
看着自己母亲到了现在还冥顽不灵,心头灰败一片,“那些录音是我一个个去问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他们来跟我对证!他们有必要陷害时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