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環都惊呆了。
这才一会功夫,两人感情进展这么快的吗?
这时,李澶突然低头在她耳旁问道:“要不要本王也抱你下去?”
姜環:“……”
“不用不用!”
好歹也有点新意嘛!人家抱你也抱?
“也好!”李澶在他耳畔低语:“正好省些体力,回去还有正事要做。”
若不是看到李澶一脸意味深长的坏笑,姜環真以为他还有什么公务要处理。
“呃……我……我下去了!”
李澶却拉住她,直接抱起一跃而下,稳稳落到地面。
“看,是他们!”姜蓠指着不远处湖面上的一艘小船。
姜環赶紧从李澶怀里下来,放眼望去,那船上正是姜恒和胡萱儿。
几人聚在了一起,姜恒看了看这个四面环水的小岛,“这岛上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还不如坐我那小船沿河漂流。”
胡萱儿赞同道:“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涛汹涌,这才是有意思的人生。”
姜環不想理这两个冒险派,说道:“这里草木葱茏,又有山泉流水,水里还有鱼,要不咱们抓鱼来烤吧!好玩又好吃!”
李淇道:“船上有酒有菜,何故要抓鱼现烤?”
胡萱儿却道:“甚好甚好!好久没有在野外烤鱼吃了!”
姜恒自然没话说,当即道:“我最擅捕鱼。”
姜蓠也笑道:“听起来很有趣。”
李淇见心上人都这样说了,瞬间改变态度:“好!这主意妙!”他凑近姜蓠说道:“一会我给你抓条最大的!”
姜蓠掩唇轻笑。
姜環抬头问李澶:“王爷觉得呢!”
“咳!”李澶清清嗓子:“依你所言。”
而后他靠近姜環轻声道:“本王还是觉得赶紧回府做正事比较好。”
“……”
姜環瞪他一眼,跑到一边,拉起姜蓠和胡萱儿的手对三个大男人说道:“我们是女流之辈,抓鱼这种事就不参与了,你们赶紧去抓。”
随后拉着两人往阴凉处走:“咱们去那边坐坐。”
姜恒自是信心十足,在外征战,条件艰苦,打猎捕鱼什么不会?他就站在溪水边,看中哪条鱼,飞身过去,伸手一抓便是一条白花花的大鲤鱼,扔在草地上还活蹦乱跳。
李澶年少习武,虽说没抓过鱼,但单身二十年的手速也不是白练的。
只有李淇站在溪边,怯怯地伸着脖子往水里看,其他人扔过来一条鱼还把他吓得跳脚。
他是会功夫的,抓鱼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是!他怕鱼!死鱼不怕就怕活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怕,想到鱼在手中挣扎就如同握了块烧红的铁一样,恨不得赶紧扔掉。就连看到草地上挣扎的鱼他心里都像猫挠一样很不舒服。
他怕鱼这事只有姜恒知道,此刻正嘲笑他:“你可别碰,那鱼要吃人的!”
他甩了个白眼过去。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李淇才伸出手。看着鱼儿在水里游哉游着,他竟有种正张着血盆大口了盯着他的错觉,然后猛地又将手缩了回去。此刻的他好像一只猫,想吃水里的鱼,又怕被水淹死,只能傻看着。
但自己已经在姜蓠面前夸下了海口,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所以他趁人不注意时,掏出手帕包住丢上岸的鱼乐颠颠地跑过来。
“蓠儿,我给你烤这条鱼!”
姜環:“……”
蓠儿都叫上了?
姜蓠笑道:“那你先把鱼处理一下。”
李淇疑惑:“处理?这要怎么处理?不是直接架火上烤就行吗?”
姜蓠笑起来,只能说道:“还是我来吧!”
她接过鱼,问道:“有刀吗?”
胡萱儿忙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我有!”
姜蓠笑着接过,然后抓住鱼在石头上狠狠摔晕,匕首划开腹部,利落地去鳃,将内脏清理后用溪水清洗干净。再砍下一根树枝,削尖,将鱼挂上去,笑着递给李淇:“可以烤了!”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麻利又专业。主要是她脸上全程都挂着柔和的笑,好像不是在杀鱼,而是在放生。
李淇颤抖着手接过去,想象不到看着这般柔弱的姜蓠竟然这么……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和一般女子真是太不同了。他都不知道她还会带给他多少惊(吓)喜。
见姜蓠杀鱼,胡萱儿也忍不住了,“我也烤一条!”
说罢,干净利落的又杀了一条鱼挂上树枝。
李淇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些女子个个都这么生猛吗?他不禁看向姜環。
“你别看我!”姜環赶紧说道:“我可不会杀鱼!”
李淇如同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总算有人也不会杀鱼,他赶紧道:“那我去生火。”
但那火折子他吹了半天也没吹出火来,反倒熏得眼泪汪汪。
“还是我来吧!”姜環走过去放到唇边一吹,火苗燃起来,她赶紧点燃堆好的干柴。
一旁的李淇已经生无可恋了,他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
第70章 剧情崩了
几人坐在火堆旁烤鱼,虽然不是什么美味珍馐,也并不非饿的非吃不可,但这份野趣却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
姜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李淇和李澶本该是水火不容的情敌和竞争对手,姜恒和胡萱儿这一对也是阴阳两隔,而她应该死在李澶手里才对,可如今竟和他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罢了,剧情崩了就崩了吧!这样的结果挺好的。
“来!”
李澶递给她一只烤鱼,那鱼的刺都已经被他剔除干净了。
她看着李澶温柔含笑的脸,这可是女配至死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不得不说,她的运气挺好。
夕阳西斜,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
余晖下,姜恒和胡萱儿不舍话别。
姜恒拥着怀中人儿起誓:“你再忍耐些日子,我定让李湛死无葬身之地!”
胡萱儿点点头:“我会等着那一天。”
站在姜環身旁的李澶这时冷冷说了句:“看来李湛的死期不远了!”
姜環明白,姜恒这是要和他联手了。只有李湛死了,姜恒与胡萱儿才无后顾之忧。
回到景王府时已是日落西山,姜環刚下马车,李澶便急不可耐抱着她往西苑去,一路上引得众人侧目。
刘忠见了赶紧吩咐一旁的婢女道:“通知膳房,熬点补汤。”
婢女不明白:“刘管家,那熬什么样的补汤?”
“滋阴补肾!”
——
寒春和冬荇见李澶抱着姜環进院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上前道:“王爷,王妃怎么了?”
李澶一边进屋一边说道:“今日西苑所有人重重有赏!”
两人听了依旧纳闷,但有赏就是好事。见跟在后面的青儿进来,忙上前打听。
青儿笑道:“咱们就别打扰王爷和王妃了!”
两人这才会意。
“那咱们是不是该去准备些什么?”
三个丫头面面相觑,这种事她们没有经验,府里也没有一个年长的婆子。
青儿道:“要不,先准备沐浴的香汤吧!”
寒春道:“对对对,那接下来做什么?”
三人都沉默。
青儿:“就先这样吧,咱们也做不了什么。”
“那这香汤什么时候送过来啊?”冬荇道:“咱们不知道王爷王妃什么时候需要,要是早了怕凉了,晚了又来不及。”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李澶把姜環放到床榻之上,眸中燃起欲望之火。
姜環赶紧撑住他:“等等!”
“怎么?”李澶面有不悦:“你还想拒绝我?”
“不是!”姜環说:“今日出了汗,我想先沐浴!”
李澶笑起来,眉眼带笑,分外迷人。
三个丫头还在商量什么时候送香汤过来时,只听屋子里传出一句:“来人,准备香汤沐浴!”
三人面面相觑。
这么……快吗?
青儿在浴桶里滴上百花萃取的精油,撒上一层层花瓣。
走过来道:“请王妃沐浴。”
“嗯!”姜環起身,李澶却道:“你们不用侍候了,都去歇着吧!”
“是!”三个丫头退了出去。
这下她们可以好好休息了,这边应该一时半会用不上她们。
姜環见李澶还杵着说道:“王爷不回避吗?要不先去外间饮茶?”
李澶理所当然道:“我是你夫君,有什么好回避的。”
姜環:“……”
好像也挺合理,但她洗澡从来都是一个人,就连穿越过来,沐浴时也没有让婢女侍候,
浴房外有一扇屏风隔断,但终究是在一间屋子里。李澶在场,姜環总归有些不自在,也不敢脱光了洗。
虽然李澶“骚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但真到这时候却是紧张地坐立难安。尤其是从那屏风里窥到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不禁面红耳赤,一时口干舌燥,狂灌了几杯茶水。
很快屏风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更是如坐针毡。
等待总是让人焦灼。而在期待中又不禁害怕,怕关键时刻姜環会再一次拒绝他,他已经被拒绝的有心理阴影了。
冰鉴里的冰块冒着冷气,李澶已经喝光了茶壶里的水,依然燥热。
果然,心不静真的会热!
“啊!”
屏风后突然传来姜環一声惊叫,他面色一沉,快步过去,浴桶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微微攒动的花瓣。
“钰儿?”
他见窗户都紧闭着,想来不是进了刺客。
但人怎么会凭空消失?难道晕倒在浴桶当中了?
他焦急地扒拉开桶里层层叠叠的花瓣,声音都在发颤:“钰儿?姜钰!”
突然,姜環从水里冒出来,双臂勾住他脖子,“扑通”一声直接将他带到了浴桶之中。
李澶甩了甩湿发,却见姜環弯着眉眼哈哈大笑。水汽氤氲中雪白的肌肤透出蔷薇花般的粉,一双眸子秋水盈盈,妩媚动人。
他佯怒道:“大胆,敢耍本王!”
姜環只是盯着他笑。
“你还笑!”李澶将她拉过来,手掌触碰到那如丝绸般滑嫩的肌肤时,心也跟着颤栗。
“看来,本王不得不惩罚你了!”
李澶眸中染了似火情/欲,一把将她抱起,走出浴桶,缓缓往床榻上去……
片刻后,男人喑哑的声音伴着略显粗重的喘息。
“钰儿,未来的日子,许是腥风血雨,你可愿一生相陪?”
“生死不弃!”
……
夜凉如水。
胡萱儿拉了拉被衾,幽幽睁开双眸,眼前赫然出现李湛的脸。
她吓得赶紧坐起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李湛阴笑着靠近她:“本王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
胡萱儿从枕下摸出匕首,厉声道:“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杀我?”李湛哈哈笑起来:“你杀了我你也得死,还怎么与姜恒双宿双栖?”
“你别以为我不敢!”胡萱儿稍一运力,却突然一阵头晕,这才瞥到一旁不知何时燃上了熏香,香味弥漫间,她更觉得眼花目眩。
“卑鄙小人!”她一把推倒那香薰炉。
李澶故作痛心道:“你啊!就是不听话,非要往外跑,出去也就罢了,还和姜恒幽会……”
他突然脸色一变,狠狠一巴掌将胡萱儿扇倒在床上,“你让本王颜面何存?”
胡萱儿挣扎着爬起来,摸了摸红肿的脸,抬头盯着她冷笑:“你还有脸?从未听过畜牲还要脸的。”
“那就看谁更不要脸!”李湛听罢没有震怒,而是勾起一丝邪笑:“既然你这么想要男人,本王便如你所愿!”
说罢,拍了拍手,三个侍卫走进来。
胡萱儿惊恐地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你别害怕啊!本王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李湛冷笑道:“本王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贱!”
说完,向那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后退到后面坐下,换上一副看戏的样子。
第71章 遗诏
胡萱儿知道李湛这人恶贯满盈,卑鄙无耻,可她万万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士可杀不可辱!她将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决然道:“你们再敢走近一步,我便横尸在此!”
三个侍卫听罢停下脚步,看向李湛。
李澶阴狠笑起来:“放心,就算你死了,本王也要将这出好戏看完,然后再将你的尸体还给姜恒!”
听到他提起姜恒,胡萱儿恨恨骂了句:“畜生!”
“贱人!都是贱人!”李湛起身一脚踹在她脸上,然后朝那三个侍卫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胡萱儿头撞到了墙上,嘴角流出鲜血,迷香的作用下她连爬起来都困难,眼前模糊地走过来三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滑下眼泪,在心里叫嚣: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王爷!”门外孟刈急喊。
李湛不耐烦道:“何事?”
“圣上……驾崩了!”
李湛嘴角浮出诡异的笑:“死的……比本王想象中快!”
他转身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胡萱儿下令道:“关起来!好生看着!”
这会是他挟制姜恒的筹码!
月色朦胧,虫鸣螽跃。纱帐缦舞,影影绰绰。
李澶头枕在姜環的腿上,看向窗外的皓月。
白色的中衣衣襟微敞着,露出坚实的胸膛。
而姜環则在玩耍他的头发。李澶的头发墨黑油亮,比丝绸还滑。
“我这头发就这么好玩?”李澶想翻身过来,却扯到了头发。
“等等!你别动,我先给你解开!”
他这才瞧见,姜環将他俩的头发混在一起编成了辫子。
他顺势扑倒她,捉住她的手,柔声道:“不用解了,这样绑在一起多好!”
察觉到李澶的手开始不老实,姜環嗔道:“再不睡天都亮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一刻都不想辜负!”李澶附在她耳旁哑着嗓子道:“有你在,我怎么舍得睡!”
姜環无语。
食髓知味,果然男主都一个样,体力出奇旺盛,不折腾到天亮不罢休。
风决急匆匆进到西苑,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贴着门放低声音:“王爷!”
李澶从姜環香暖颈窝抬起头,神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