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灼,傅景行的朋友,你没受伤前我们也见过,我还来江城找过你,我们关系很好。”
陆灼一脸认真地欺骗没有记忆的黎荆曼。
良心?什么良心?他没有那玩意。
黎荆曼总算是遇到一个知道她已经结婚的男人了,听到对方是傅景行朋友,她心中越发警惕。
在她的记忆里,傅景行算不上什么好东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陆灼……
“灼灼其华的灼吗?”
她突然反应过来,想起了点东西。
陆灼点头,总算是找到黎荆曼一个优点,文化人讲话是好听啊。
他笑出一口白牙:“是我,弟妹还有印象?”
果然是他,黎荆曼想起他微信头像那个大胸美女,当场皱眉。
“没印象,但我记住你了。”
陆灼:“……”
确定这是没记忆吗?
这凉嗖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傅景行这老婆,失忆后比失忆前更冷了?
强忍着吹冷风的感觉,陆灼又尬聊了两句,黎荆曼始终不冷不热。
陆灼伤不起,抱着自己简直要吹冷风吹出风寒的身体离开了。
宋晚星毁容,宋家这次来的是宋晚星的妹妹,宋知意。
她不认识黎荆曼,却跟陆灼很熟,在他离开时跟在了他身后:“姐夫,姐夫你等等我。”
宋陆两家已经在商定联姻的具体时间,陆家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宋晚星会嫁给陆灼是板上钉钉了,宋知意直接改口,陆灼如她所愿,停住了脚步。
宋知意直接问:“刚才那女的谁啊,以前怎么没在圈子里见过?”
陆灼因她轻蔑的语气而皱眉。
“她是傅景行妻子,你别用这种语气称呼人家。”
宋知意就比宋晚星小一岁,两姐妹从小就不对付,什么都要抢。
宋晚星追过傅景行,宋知意当然也追过,闻言回头看向黎荆曼的方向,眼中掠过一抹寒光。
陆灼知道宋晚星不喜欢这个妹妹,他也没多在她身边耽误,去找傅景行。
他身后,宋知意若有所思看了黎荆曼方向一阵,挤出一个温柔亲切的笑容,朝她的方向去了。
陆灼觉得黎荆曼已经到位,傅景行却还不知所踪有些奇怪,他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给傅景行打了个电话也没打通。
他心里一惊,正欲联系贺迟延,忽然听到旁边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叮叮当当,像是什么东西摔成一团。
然后是女人的哭声:“你别过来,别靠近我,滚开,滚远点……”
在傅氏的年会上竟然还能出这种事?!
陆灼面色一厉,正欲叫保安,就听门里一道冷怒的男声传来。
“中药的是你又不是我,这种话该我对你说。这位小姐,请你控制好你自己,不要靠近我!”
陆灼当场愣住,卧槽了一声,接着咣咣咣疯狂砸门。
“傅景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里面?!”
第195章 陆清明的原则
里面的声响一顿,接着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迟疑传出:“陆灼?”
陆灼疯狂点头,然后才意识到隔着门板里面根本看不到。
“是我,傅景行,里面怎么回事?”
傅景行语气低低的,能听出来心里也攒了不少的火气:
“遇到点麻烦,我跟一个中了药的女的被反锁在这了。你想办法把门破开,做的隐秘点,别把事情闹大。”
傅氏总裁在自己公司的年会上出现桃色丑闻,这种事闹出去可不是傅景行丢丢面子那么简单,傅氏整个股市都得跟着动荡。
孰轻孰重,陆灼还是分得清的。
“好,我这去想办法,傅景行,你挺住,你可千万要守住底线。
我刚跟你老婆聊完,她人就在外头,你要是现在出点什么事……”
傅景行哪还用的上他嘱咐,要不是他以为休息室的是黎荆曼,也不至于着了小人的道。
对于陆灼的不放心,他黑着脸咬牙切齿:“别TM废话了!赶紧把门给我弄开!”
能把傅景行逼到说脏话,看来里头的情形的确是不太妙!
陆灼不敢怠慢,低头研究着门锁:“钥匙在谁那啊?”
傅景行:“……在我这。”
陆灼:“……”
外面都是人,他不敢用踹门这种会发出剧烈声响的方式,皱眉盯了门锁一阵,他突然想到一人。
拿出手机,打电话:“贺迟延,你会开锁吗?”
贺迟延:“我的工作是防止别人撬锁。”
得,白问了。
陆灼急的直挠头,里头又是一阵叮叮当当,听起来十分激烈。
他再次拍门:“傅景行,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把那女的绑起来,她动不了就啥事没有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音色娇柔,又软又媚,简直要让人酥到骨子里。
“你看不起谁呢!让你开门就赶紧开门,趁老娘理智还在……少,少废话!”
说到最后,女人带上了哭腔。
陆灼受不了女人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门用的是防盗锁,不让踹门,除非他把门卸了,否则……
把门卸了?!锁?!对啊,他可以把锁卸了!
陆灼有了主意,又拍门:“傅景行,你坚持住啊,我去拿工具,五分钟后肯定回来救你!”
门里,白熙棠听见陆灼的话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在距离门最远的墙角,傅景行站在门边,两人之间隔着休息室的三个桌子,之前都是好好摆着的,现在全都被她推倒了变成横在地上,给两人之间隔出了一道道阻碍。
她怕傅景行对她有什么企图,但她更怕药效上头,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把这些桌子椅子都推倒,未雨绸缪。
傅景行倒是从始至终没什么动作,发现自己被人诈了后,就目光沉沉地盯着门在看。
看起来是在看门板,实际上他却是在脑海里复盘,从他到会场,再到被人用黎荆曼的名义骗过来,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白熙棠一开始还能强撑着站直身体,提防地盯着傅景行,可随着时间的增长,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只能靠着墙壁勉强维持站立。
没多久,她连靠着墙壁都站不稳了,身体几乎要躬成一个球,看着傅景行的眼神也渐渐变成了丝……
她舔了舔唇瓣,感觉自己好渴,她好想,好想……
库咔!
门锁晃动的声音传来。
咣咣咣。
防盗锁在重创下剧烈的摇晃一阵,终于不堪重负,掉了。
傅景行第一时间打开门,抬眼看了眼门外形势。
门后是陆灼,带着两个内场的保安。
看傅景行衣冠整齐,不像是发生过什么的样,陆灼长出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总算是把你的清白给保住了……”
傅景行面色算不上太好,没功夫跟他开玩笑,冷声吩咐那两个保安:“把里面那个女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陆清明所在的医院。”
白熙棠已经神志不清,被扔到陆清明病房时全身都染上了动人的绯红,但她还是有辨人的能力的,对着病床上那人,心中忽然就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陆清明……”
她叫了声他名字,果断地朝着他扑了过去。
陆清明刚换完药,正躺在床上拿着本书进修自己,书名简单直白:《让女人爱上你的一百种方法》。
听到白熙棠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赶紧像做贼一样把书藏进了被子,脸上有些尴尬的红。
“棠棠,你不是在傅氏的年会吗,怎么会来这?”
尴尬归尴尬,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送白熙棠回来的保镖按照傅景行的吩咐把刚才的情况简单概述了一遍。
陆清明听完脸色变冷,白熙棠却已经连滚带爬扑倒了他身边,想也不想就要往床上爬。
“陆清明,我难受……”
她几乎是边爬边哭,两个保镖见状齐齐退出了陆清明的病房,还礼貌地关好了门。
陆清明被爬时有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这种茫然就变成了疼痛,好死不死,白熙棠一巴掌按在了他腰上,正正好好,就在枪口!
陆清明疼的语气都颤了:“棠棠?你……你松手……”
他知道这时候的白熙棠肯定是神志不清,一言一行不代表她的主观意愿,所以哪怕她已经难受地整个人骑到了他身上,他做的依旧是努力把人给推开。
“棠棠,你别这样,你冷静点。”
“陆清明……”
白熙棠难受极了,但除了叫眼前人的名字,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扭成了一条蛇,然而陆清明是个有原则的人,她努力朝他靠近,他就努力把她推远。
白熙棠受药效影响,力气奇大无比,陆清明则是有伤在身,根本使不出什么力道。
两人一来一回,打了个平手,白熙棠急得直掉泪,最后大小姐脾气发作,哭唧唧命令陆清明。
“你帮我……”
陆清明心跳一顿不合时宜的加速,最后却还是让理智占了上风,不行,他不能乘人之危,那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棠棠,你听我说……”
白熙棠哪还有理智,小脸从他的胸口一点点蹭动着往上挪,她的眼里只剩下陆清明随着说话一张一合的唇瓣。
想,想亲……
她一点点朝那靠近,眼看着目的要得逞,陆清明头一偏,躲开了。
白熙棠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陆清明:“……”
他默默地摸了摸白熙棠的头,然后忍着腰上的痛,咬牙坚定地拿被子把她裹成一个毛毛虫,放在了一边。
“别怕,我帮你叫医生。”
第196章 瞧不起谁呢
白熙棠神智时有时无,哭唧唧骂他:“你怎么不帮我叫个男人?”
陆清明态度坚决:“当然不行,你是我妻子!”
白熙棠:“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直接上!”
陆清明:“……我的伤在腰上。”
白熙棠:“你把我放开,让我自己来!”
陆清明:“……已经按完急救铃了,医生一会儿就到。”
白熙棠在被子里委屈唧唧地哭,陆清明很心疼,但他爱莫能助。
中了药的人是没有神智的,就算他现在没受伤,他也不会趁人之危,以免清醒以后的白熙棠跟他算秋后账。
白熙棠裹在被子里,水深火热之间,竟然产生了一个离谱的想法。
陆清明对她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看来他之前对她所有疑似追求的举动,都是伪装,他真正想要的,只有她们家的钱。
只有钱!!!!
呜呜呜……
却说另一边,陆灼在傅景行身边连跑带颠地给他带路,领他去找黎荆曼。
结果两人到了位置一看,空空如也,人没了。
陆灼茫然而又傻眼:“我刚刚来的时候,她是在这啊……”
傅景行想到自己刚刚那场乌龙,身上悚然一惊,万一有人像害白熙棠那样害他的小仙女……
陆灼正摸着头疑惑着,忽然见傅景行猛然转身,周身气质骇人的像把开了刃的寒剑。
但也就是转了个身,视角一换,他周身的气息变了,冰冷消褪,暖意复生,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勾起了唇角。
会场的另一边,黎荆曼跟着宋知意,还有另外几个豪门的贵族小姐正在聊着什么。
只一个背影,便足以让他认出那是她,是他的小仙女。
傅景行能想到的,陆灼也能想到。
他慌里慌张用目光没头苍蝇一样地找了一圈,最终看到黎荆曼后长长舒了口气。
刚欲对傅景行说,一抬头才发现傅景行早不在他身边,人已经顺着会场外沿的人行通道朝黎荆曼那边去了。
陆灼:“……”
呵,你个不值钱的货。
傅景行靠近黎荆曼后才发现她这边的情况并不是很和谐。
宋知意身边的几个女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偷字。
他垂眼思索一阵,脸上重新带上几许礼貌浅淡的笑意,哪怕笑意不及眼底,看起来却已经比他方才要和善百倍。
他迈步走向那堆女人,不远不近,正好站到了黎荆曼身边,长臂一伸,揽住了女人肩膀。
“老婆,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害得我满会场找你。”
没有理会旁边那些在他出现后眼前一亮的女人,他的关注点,只有他怀里那一个人。
黎荆曼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被傅景行搂住后微微蹙了蹙眉。
清冷的眼神一直落在宋知意脸上,冷漠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遇到点麻烦。”
傅景行在心里暗叹,女人多的地方,果然就是离不开麻烦。
“这里是傅氏的主场,你是这里的主人,谁这么大胆敢给你找麻烦?”
对面那些女人并不敢得罪傅景行,一个个低下了头不说话。
只有宋知意仗着宋家跟傅家的生意往来多,挑眉迎难而上。
“傅景行,就算在你的地盘你也该讲点道理吧。
你女人偷了我东西,你也要这样护着她?”
傅景行淡淡扫她一眼,目光却并不在她身上停留,仍旧回到黎荆曼身上,语气温和。
“老婆,她们为什么冤枉你?”
宋知意被这明显护短的男人气到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谁冤枉她了?我是看她落单才好心跟她聊天,结果她转手就偷了我几百万的一块手表,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还!”
黎荆曼并不擅长这种泼妇一样的吵架模式,闻言皱了皱眉,刚欲开口,傅景行揽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他帮她接了话,眼波淡淡看向宋知意。
“证据呢?”
宋知意冷哼道:“这些姐妹都是人证,我跟她一起进的洗手间,当着她的面把手表放在了置物台,等我出来她就跟手表一起不见了,不是她拿了,还能是谁拿了?”
旁边的几个小姐妹适时地一起点头:“是这样,我们看着她们两个一起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就只有黎小姐一个人……”
傅景行没理会她们,看向黎荆曼:“老婆,你怎么说?”
黎荆曼淡声道:“我没拿。”
傅景行点点头:“我信你。”
其余人:“……????”
傅景行勾唇,散漫的目光从在场每一个女人脸上淡淡扫过,乍一看他像个多情勾人的风流浪子,被他看过的女人无不心脏砰砰跳动,红了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