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在皇上面前夺得风采。
冰嬉?
蒋渊看着广阔的冰面,之前宫里年年都会举行冰嬉活动,非常热闹,只是这三年因为守孝就取消了,明年冬天倒是可以安排上。
听到曹美人的注意,蒋渊有些意动,但还是道:“今日人少,冰嬉就算了,简单溜冰倒是不错。全福海,去取几双冰刀鞋来。”
琼华岛上也有楼阁,几人进屋换鞋。
祁黛遇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可以滑冰,忐忑的是,她不会。
上辈子作为一个南方人,雪都见得少,哪来的机会滑冰呢?旱冰倒是有,但旱冰场多在一些娱乐场所,祁黛遇一个人也不敢去。所以像滑冰、滑轮、滑板、滑雪这些,她都不会。
一边换鞋,祁黛遇一边在手机光屏上搜索滑冰教程,紧急补课。
可临时抱佛脚这种事,在理论考察时可行,技能考察就真没什么用了。
只见皇帝和曹美人都已经在冰面上你追我赶,祁黛遇还靠在石榴身上不敢动呢。
“主子,您得动啊,不动您怎么往前呢?”石榴也是会溜冰的。
祁黛遇半边身子都靠在她身上,整个人僵硬笔直,欲哭无泪:“我想往前啊,可我该怎么动啊?”
穿上这双冰刀鞋,她的腿就不听大脑使唤了,甚至连独自站立都做不到。
她就怕一松开石榴,自己就得摔个大马趴。这冰面上有不少人呢,她还要脸。
“要不算了吧,我就不滑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滑冰这件事比想象中要困难,她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正要让石榴抚着她回去换鞋,一道身影却从远处射了过来。
“你还在磨蹭什么?”
是皇帝。
蒋渊一看祁黛遇的样子就明白了,扬眉轻笑:“你不会?”
他倒没有太奇怪,冰嬉虽是冬日常见的活动,一到冬日,便有许多人前往城外结冰的湖面溜冰,但多是男儿。女儿家,教养总是严格些的。
且这惠昭仪身体娇弱,只怕一到冬日连门都不敢出。
蒋渊扫了眼祁黛遇身上厚厚的披风,突然起了兴致,“罢了,朕教你。”
他伸出手。
他教她?祁黛遇摇头:“陛下还是曹美人一起吧,嫔妾在一旁看着就行。”
蒋渊不悦:“快点。”他都屈尊愿意教她了,她居然敢拒绝?
祁黛遇:“……”
迫于龙威,祁黛遇将手伸出去。
蒋渊握住一拉,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扶着祁黛遇站直,脚下一滑,和她并肩站着,只右手扶着她。
他的力气可比石榴大多了,感受到左边有力的支撑,祁黛遇心下微松。
“你看着朕的动作,一点一点来。”他示范给祁黛遇看。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祁黛遇动作。
“你动啊?”
“……怎么动啊?”真不是祁黛遇笨,她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腿在使力,可脚下就是纹丝不动。
腰胯向前使劲,像拔萝卜似的,可那腿就是不动。从远处看,只怕旁人还以为惠昭仪抽风了呢。
蒋渊:“……”
他没想到,这女人连如何发力都不会。
深吸一口气,蒋渊直接搂住了祁黛遇的腰,将人半提起来。
祁黛遇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听皇上道:“动。”
啊?
她下意识照做,诶?能动了。
像是在半空中划桨一样,等她熟悉了这种感觉,蒋渊慢慢往下放,却不放实,只是将将碰到冰面。祁黛遇还搂着皇帝的脖子,她感受到了冰刀鞋碰到冰面的阻力,却比之前要好很多,继续“划桨”的动作,明明还在原地,却也有一种已经在滑冰的错觉。
见她适应,蒋渊往下放实,“不着急滑,抬脚往前走,别怕,朕抱着你,不会摔。”
祁黛遇依言,不急着往前滑,抬步往前走,这和平时走路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很不稳当,但是有皇帝搂着,她也不担心自己摔跤——她这会儿完全没在意皇帝搂着她的腰。全身心注意力都在脚下。
祁黛遇一步一步走着,腰间的手力道渐松,蒋渊慢慢放开手。
松开的那一刻,他不经意握了握拳,明明穿得不少,可那腰却还是纤细,仿佛一捏就能断。
祁黛遇也发现皇帝松了手,可是她发现自己现在不靠着人,也能站稳,还能往前走了!
独自走了几步也没摔,她下意识扬起笑容,“我能自己走了!”
蒋渊眼中带笑,嘴上却道:“这才哪到哪,这是溜冰,不是走冰。”刚刚不过是让她克服恐惧而已,正式的教学还没开始呢。
他又牵起祁黛遇的手,同时指导她的动作,“害怕摔,可以稍微蹲下……没人笑话你,谁敢看你?”
祁黛遇偏头,只见全福海等人早就背过了身子,这片场地只有他们俩……和曹美人。
不会丢脸,祁黛遇能放开多了,她本就聪明,蒋渊又是溜冰能手,指出了几个关键的点,祁黛遇很快适应在冰面上滑行,虽然姿势不太雅观,但相比一开始动都不敢动,进步很大。
蒋渊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教学成果,心思一动,滑到祁黛遇身前,伸出手,“走,朕带着你滑。”
不知什么时候,被围起来的场地中,只剩下皇帝和惠昭仪两人。
曹美人换了鞋子,坐在观景台处,神色晦暗不明。
她的确可以加入那两人之间,可看皇上兴致盎然的样子,曹美人知道没有这个必要。她的加入,不会加深皇上对她的印象,反而会打扰皇上的兴致。
她在冰上婉若游龙,皇上却看也不看一眼,那惠昭仪对溜冰一窍不通,皇上却愿意屈尊教学。
惠昭仪,凭什么……
这一刻,曹美人对后宫中的猜测升起质疑,皇上对惠昭仪,当真只是顾及皇后面子?
滑了一圈,祁黛遇出了一身汗。
在这大冷天里出汗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不小心风邪入体,又得病上几日。
她想告退回衍庆居换衣服,谁知皇帝却要和她一起。
祁黛遇看向曹美人,正要说话,却被曹美人抢先:“那嫔妾就不打扰陛下和惠姐姐了。”
祁黛遇:“……”
蒋渊对曹美人的识趣很满意,“嗯,你先回宫吧。”
待人走后,蒋渊看向祁黛遇,“太液池有一温泉,泉水终日温热,你身体弱,正好去泡一泡,祛除寒气。”
什么意思?祁黛遇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蒋渊却已拉起她的手腕,“走吧!”
琼华岛过了太液桥有一承光殿,承光殿中便有一汪温泉,温泉之上修了数个汤池。
其中龙池乃皇帝专属、风池乃皇后专属,还有如孔雀池、百合池等稍小一些的汤池,则是嫔妃可用的。
皇上今日来承光殿的决定匆忙,纵使全福海先一步赶去通知,承光殿的宫人也只来得及收拾出鸳鸯池一处来。
蒋渊没计较这些,“鸳鸯池就鸳鸯池吧。”
他率先进去更衣,没注意到惠昭仪早已僵住。
祁黛遇掐着手,脸上涌现一抹绯红。
就一个汤池?那岂不是她要和皇帝泡在一个汤池里……
第三十七章
烟雾缭绕的鸳鸯池里, 蒋渊上半身未着衬缕靠在池壁上,他本闭着眼,听到动静, 掀起眼皮。
池子对面,小衣外仅穿着一层薄纱的祁黛遇脸通红, 几乎是刚走到池边,就迫不及待进入汤池之中, 企图用水遮盖住身体。
她知道嫔妃用的汤池小, 但没想到这么小!
她和皇帝之间,顶多一米的距离!只要男人长臂一伸,就能捞到她。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 祁黛遇几乎全身都贴着池壁,她在心里庆幸, 还好承光殿的宫人往这池子里洒了些玫瑰花瓣……话说她们为什么要往池子里洒玫瑰花瓣啊?
祁黛遇假装不经意地抬头,瞥了一眼皇帝, 见他半阖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帝看起来也很累,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心里一放松,身体也跟着放松,祁黛遇这才觉出这温泉的舒适,虽然能闻到淡淡的硫磺味,但能忍耐, 温热的泉水萦绕全身,身体的毛孔仿佛都舒适地张开了。
本来有些冷的身体暖热起来, 被热气熏着, 祁黛遇在水中环保着双腿,缩成一团, 享受地闭上眼。
祁黛遇颈部以下都在水下,以为这样便足够安全。
殊不知,她头发微湿贴着脸和颈,水珠顺着白皙纤细的脖子缓缓流下的样子亦是动人。
女子的眼紧紧闭着,睫毛一颤一颤,明明不施粉黛,肌肤却十分细腻光滑,许是汤池水热,嘴唇红润,脸庞上也有着两抹红云。
蒋渊想到了她醉酒的那日。
也是这般,绯意迷离,躺在他身下。
带祁黛遇来承光殿,蒋渊本没有其他意图,不过是看到自己教有所成心里高兴,看到祁黛遇冻得瑟瑟发抖,便慈悲一次。
正好,他也有许久不曾泡汤,就顺便带着她来了。
若非此举突然承光殿没有准备,蒋渊定是一个人在龙池泡汤,不会和人挤在这小小的鸳鸯池中。
可现在,烟雾缭绕间,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却无端让蒋渊想到一句诗:犹抱琵琶半遮面。
让人想一探究竟。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身体没动,在水下的手往前一伸,勾住女子脚腕,拉向自己。
“啊!”猝不及防,祁黛遇失控向后倒去,整个人浸入水中,刚屏住呼吸,腰间便横过一只手,又被提起来。
脑袋钻出水面时,头发已经湿透了,睫毛上也全是水珠。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蒋渊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化做不解。
“这是什么?”他按住女子那腰间的细绳。
那绳结沾了水本就松散,他轻轻一挑便解开了,就要拿出来细观。
“不要!”祁黛遇及时按住蒋渊的手,脸上的红晕快成实质,她今日穿的系腰式的那啥……
以石榴等人的看法可知这种款式在这个时代有多么大胆,如果被蒋渊看到,嘶——祁黛遇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首次出现恳求的情绪。
拜托,给她留一丝脸面吧。
却不知她这样的反应反而让蒋渊更加好奇,按在腰上的手用力禁锢住,将那物拿了出来。
薄薄一片,蒋渊起初都没反应过来是何物,但他很快想到,此物是从女子腰间解开。
他眸中浮现一抹错愕,看向祁黛遇。
祁黛遇早已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几乎整个头埋进水里。
老天爷,溺死她吧。
“原来,惠昭仪私下是这样的,外向。”头顶传来揶揄的声音,蒋渊已调整好了心态,他反而觉得有趣。
而他的声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将那薄物丢至石阶上,这只手也抚上了腰,企图将怀中的人拉得更近。
感受到腰间的烫意,祁黛遇陡然反应过来,现在更重要的不是社死,而是……
她抬起头,双手撑向皇帝的胸膛,试图反方向拉开距离,“陛下,嫔妾泡的差不多了,时辰不早,嫔妾还是先——”
话音顿止,祁黛遇僵住,她抬起眼,男人正低头凝视着她,眼中态度坚定。
不容拒绝。
而在祁黛遇快速思考对策的同时,蒋渊的手动了。
手部的动作与汤泉池水晃动的规律一致,池水晃动,女子也被迫晃动。
池水荡漾,女子荡漾更甚。
都是成年男女,如此肌肤相亲没有任何感觉是不可能的,束缚着祁黛遇的,唯有心中的道德感。
上一次是醉酒,这一次都很清醒。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沦。
可她道德的推拒在蒋渊看来更像是欲拒还迎。
又或者,他知道女子真的在推拒,可那又如何?
他是皇帝,她是他的妃嫔。
他现在想要她,她配合才是义务。
蒋渊清楚的知道,祁黛遇不可能也不敢真的说出那个“不”字。
既然如此,那他就当作她是在欲拒还迎好了。
突然出手将祁黛遇双手手腕钳制住并举至她脑后,抱着人转换了个方向,祁黛遇整个人贴在石壁上。
“惠昭仪,乖一点。”
他吻住她唇边,轻声道。
祁黛遇觉得自己快熟透了。起初她还想着反抗,可别说彼此身份的差距天然压制着她不敢放肆,只两人之间的力量对比,她的推离没起到任何作用。
祁黛遇眼泛泪光,想向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
被那钳制住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祁黛遇却没了反抗的力气。
犹如池中一朵莲,任君采撷。
她好像比上次醉酒的时候更加敏感。
蒋渊如是想。
虽然疑惑,但对他而言这种感受无疑也是一种享受,他迫不及待,蓄势待发。
蒋渊抬手,将祁黛遇贴在脸上的湿发拨至她的耳后,常年握笔的手上有着薄茧,那粗糙的触感一下一下碾着。
有些痒。
祁黛遇偏头,似乎能闻到一抹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