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起当年的事情,那个时候宋祁年的母亲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并且威逼利诱强行拆散了他们,把宁清姿给送出国去了。
宁清姿出国之后宋太太就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了很多的名媛,想要在其中挑选儿媳妇,谁知道却因此而激怒了宋祁年,宋祁年随便拉了一下昔日的同学就结婚了。
那个人就是白檀夏。
所以宁清姿才说白檀夏是天大的好运,这样都被宋祁年给选中了,按照她这样的身份家世,原本是十辈子都没可能嫁到宋家来的。
要不是自己当时羽翼未满,不敢和宋太太对着干,又怎么会便宜了白檀夏呢。
宁清姿握着宋祁年的手指微微用力,含蓄而又饱受,但眼神中的情感却是情真意切。
“祁年,当年的事情经过你是一清二楚的,我当时离开也是迫不得已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如果你也不曾变的话……我还是想给我们之间一个完美的交代。”
宁清姿碧波荡漾的眼神看过了宋祁年,最后低头垂下,似乎是因为害羞。
实则是敛下了自己的过多情绪。
自己已经暗示的那么清楚了,就是要嫁给宋祁年,宋祁年这个木头总不能装作听不懂吧?
“清姿。”宋祁年反转手握住了宁清姿的手。
如玉冰肌,她的手好像随时都是这般的冰凉,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只是看面容总是总是带着些清冷的疏离,其实只要相处下来就知道她是一个很温柔和随心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不会太久的,若是她一直都想不起来,我会请护工照顾她的,这个婚我是一定会离的,最迟一年。”
宋祁年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毕竟这么多年,白檀夏安分守己的照顾着宋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也不会太苛待她的。
“好,我都听你的,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宁清姿藏匿下了自己的那一份不甘心情绪。
居然还要等一年的时间。
这么长时间里,难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宋祁年似乎是发现了她眼底的担忧,摸摸她的脸颊,细声的询问,“怎么了?”
宁清姿张口欲言又止,随后还是把自己的脸给撇开了,好似有些话并且不是那么方便直说。
眸中的情绪翻涌得厉害。
“何必吞吞吐吐的,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宋祁年看到宁清姿这么为难的样子也跟着担忧起来。
宁清姿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握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中,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隐隐担心,忧虑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宋祁年。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会在这段时间里喜欢上白檀夏而已……”
宋祁年一听是这个担忧顿时就放心,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和她相处了三年时间都对她毫无感觉,你认为我会在最后的这一年里喜欢上她吗?”
宁清姿不说话。
只是眸中幽暗的情绪变换不停。
或许就连宋祁年自己都没有发现,就昨天那么一天的时间里,他对白檀夏到底有多么的纵容,简直就是宠溺无度。
再这样下去她是真的很担心宋祁年回喜欢上白檀夏。
到时候自己奖毫无胜算。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制止这种事情发生的任何可能性,就算是有一点小小的苗头都不行。
这时候宋祁年的助理忽然从外面走进来,附在宋祁年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宋祁年顿时猛地一下就站起身,带着薄怒,甚至还有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着急在其中。
“王管家说夫人趁她不注意就出门了,想必是来给先生你送午饭了,但是现在已经找不到夫人了。”
“走。”宋祁年带着助理就要去找人。
拧紧的眉心涌上几分的爆炸感,她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做。
宁清姿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祁年。”
他刚刚才说过绝对不会喜欢上白檀夏的。
第十章 警察局领人
“清姿抱歉,你只能自己吃饭了,我得去找到她。她现在脑子又不清楚,又跑丢了。”宋祁年安抚了宁清姿就快速的离开了。
他离开的步伐带着他自己都不易藏觉的紧张和着急。
宁清姿看着宋祁年离开的背影,双眸含情,视线一路跟随,直到宋祁年的身影消失不见。
而宁清姿此刻食指上遗留下一个自己掐出的月牙印。
宋祁年现在的行为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嘴上说着不在乎白檀夏,但是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宋祁年现在明显是比以前对白檀夏更加的上心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必须要在此之前将这点苗头扼杀才行。
……
白檀夏在原地抱着饭盒细声的抽泣着哭,或许是因为哭得太久了眼眶都通红,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你还好吗?”忽然一方白色的手帕落入白檀夏的眼眶里,她哄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对方。
尤其是她现在还蹲在地上的活脱脱的像一只大兔子,软软萌萌的。
那双眼睛里好像盛满了,满天的星辰一般明亮,那么璀璨那么耀眼,只可惜现在这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还氤氲这一些雾气,好似蒙尘的明珠一般。
竟然让人还想要探究下去。
递给她手帕的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哥哥,小哥哥戴着一副白色的耳机,头发微黄,在阳光下泛着点丝丝的金色,他的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整个人好像一个浑身都散发着金光的天使一样。
白檀夏甚至都忘记了哭泣,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哥哥。
该男生看到白檀夏盯着自己看,将耳机给摘下来随意的挂在脖子边,俊秀的容颜顶着额顶的细碎的柔丝,在白檀夏的身前蹲下,朝着她伸手。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少年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扫过白檀夏的耳膜。
白檀夏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手上,被拉扯起来。
这个女生在原地待了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人上前去帮忙,因为有些人觉得她是精神不正常,也有的人认为这是骗子的新手段,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施以援手。
原本白织羽也不想管闲事的,可是他忽然间看到这个女生的侧脸有点像自己的堂姐,所以才上前帮忙的。
这个女生长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惊艳好看,哪怕是现在哭成这副模样也丝毫不减颜值。
不过这样一看,这个女生的脸就更加的像堂姐了。
只不过自己见过堂姐的时候都还是很小的时候,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堂姐现在长成什么模样。
而且堂姐是绝对不会在这些地方出现的。
毕竟堂姐可是……
“我看你好像没什么事情,可以自己回家了吧?”
因为这张和堂姐有几分相似的脸,白织羽连带着对白檀夏的印象都变得更好了。
“我……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想去找老公,但是我找不到他的公司……”
此言一出,白织羽有些意外的挑过自己的眉目。
这个女生看起来这么年轻居然都已经结婚了,不过看她说话的样子不太像一个正常人。
看来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做了。
白织羽把人带到了警察局,并且把她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警察。
警察这才开始联系人。
白织羽伸手摸了摸白檀夏的脑袋,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软毛针织衫,下半身穿着一条粉色的百褶裙,背着一个粉色的小包,手上提着一个大盒子,扎着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看上去青春靓丽,活脱脱像是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学生。
她说话的时候就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样,软软糯糯的,很讨人喜欢,眼睛里还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她的浑身穿着都是名牌这一看就是哪里的小娇女走丢了吧。
只可惜就是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警察已经开始通知你的家人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我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白檀夏捂住的捏紧了自己手上的食盒,她想要抓紧眼前的这个少年,但是她又意识到这个少年好像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自己是个有老公的人也不能随便的抓着别人。
忍着自己内心的超多惧怕,对着对方,声音如蚊子般大小,“谢谢你。”
白织羽越看着着小姑娘就越觉得很可爱,被和堂姐这么像的一张脸说谢谢,该说不说这种感觉还真是很爽!
警察局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来往只有警察的脚步声,白檀夏害怕的抱紧了自己,她越来越紧张,也把自己蜷缩得越来越紧,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宋祁年到警察局的时候或多或少心里是带着一些怒气的。
直到自己现在脑子不正常就不应该到处乱跑,害得大家找她找得人仰马翻的。
白檀夏的耳朵很敏锐,听见有人来了,她都会悄悄的瞟一眼。
这一次看到宋祁年的身影出现在此,她激动的扑了过去。
直接就把自己的扑进了宋祁年的怀里。
扑倒宋祁年的怀里就开始悄悄的啜泣,仿佛是要把自己刚才强忍的泪水全部都哭出来一般的。
宋祁年看到白檀夏的那一瞬,脸色就暗沉了下来,刚准备教训一下这个到处乱跑的女生,结果她就扑倒自己的怀里来,把头埋进自己的脖子里小声的啜泣着,领口都能感受到颗颗饱满圆润的泪珠低落进自己的衣领。
被白檀夏这样紧紧的抱着,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颤栗,宋祁年有太多想要训斥的话,顿时只能卡在喉咙里。
他僵硬着手,拍拍她的后背,似眸中安抚一般的。
“你是她的家人?”警察看到来人的派头,一身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不得不多看一眼询问。
“对,我是她……”宋祁年嗓子稍微卡了一下,“丈夫。”
警察看到白檀夏都扑倒他的身上了,这副亲密劲不像是假的。
“你老婆是……有些不太好?”警察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对,给你们添麻烦了。”宋祁年搂着白檀夏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自己想将白檀夏给扒开,但是很显然是做不到,他的身上就好像是带了一个树袋熊。
“既然如此就应该照顾好,让她一个人出来多危险,下次别再这样了啊。”
警察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有点可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丫头,怎么就脑子不太好呢。
第十一章 夏夏被训
看到白檀夏现在这个状态,宋祁年就是有再多的话想骂的说不出口了。
虽然走丢的人是白檀夏,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抱着自己久久都不肯松手。
宋祁年的脸色不是很好,就那么抱着白檀夏出了警察局,上车之后白檀夏都还不肯松开宋祁年。
这也就导致了宋祁年的前面是白檀夏,而后面是一个大饭盒,他仿佛被双面夹击了。
车门关上,宋祁年的漆黑的双眸逐渐的幽深。
他把白檀夏的手给扒开了,即便是白檀夏极度不情愿,但他还是强行的扒开。
被那双凉薄的眼睛盯着,白檀夏有点胆怯,因为他看起来有些生气,可自己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
他刚才的动作甚至都把自己给弄疼了。
白檀夏没有哭只是眼眶红红的,纯净无瑕的目光就那般的看着他,那娇软的小眼神仿佛是在控诉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一样。
宋祁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面对这张无辜的小脸,他真是连生气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生。
但是今天必须要教训一下她,都则她将来就无法无天了。
“坐好。”
白檀夏抿了一下唇瓣,乖乖的坐正了。
甚至还把两只手都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像极了学校里老师叫坐好上课的乖宝宝,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宋祁年的语气有些生硬:“你到处乱跑什么?你不知道王管家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为了找你我耽误了多少功夫吗?”
白檀夏睁大眼睛盯着他的脸看,好似正在消化他说的话,半晌后,又垂下脑袋,貌似是知道错了,态度也跟着诚恳了不少。
她鼻尖有些发酸,喉咙有些苦涩,她把手上的盒子递了过去。
喉咙酸涩的发声:“我来……给你送饭。”
宋祁年把外套脱下厌烦的扔在一旁,语气也极度的不耐。
“我已经吃过饭了,你给我送什么饭?你就因为这么点小事情闹得大家搅合得鸡犬不宁的。”
宋祁年是个商人,时间就是金钱。
寻找她,实在是太浪费了。
白檀夏不敢抬起脑袋,焉了吧唧的,酸楚的眼睛也很快就涌上了泪水,一个眨眼的瞬间,晶莹的泪珠吧嗒一下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女孩怯懦的声音传来,“对……对不起。”
原来老公并不喜欢她给他送饭。
原来他已经吃过了。
可是……
王管家说以前自己也会给他做饭的。
他不喜欢自己做的饭吗?
白檀夏越想越难过,几滴泪珠又滚了下来,落在她的裙摆上。
粉色的百褶裙白逐渐被打湿,像一朵绽开的霜花一样凄美。
“我下次不会了。”她拼命的抑制着自己的哭腔,说得磕磕巴巴的。
宋祁年不耐的神情看到白檀夏抬头的那一瞬,愣住了。
女孩揉着眼睛欲盖弥彰的掩饰自己的泪水,明明脸上的泪水都还没有干,泪腺止都止不住,却笑着对自己保证下次不会了。
宋祁年的心脏忽然一痛,他觉得这一幕格外的刺眼。
女孩手上还有他视而不见的轻微烫伤。
看着她纯洁的眼神中破碎的细光,宋祁年第一次觉得很心慌。
他想起了昨天早上白檀夏和他提离婚时候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白檀夏也是眼中不见一丝光芒。
虽然满眼的受伤被她遮掩起来,可宋祁年是谈判桌上的老手了,观察人的细微表情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怎么都没有多想一下呢。
他收紧了一只手的拳头,原本宽敞的车内空间忽然就让他顿感压抑与狭小。
女孩细小的啜泣声已经被极力的抑制了,可还是传进了宋祁年的耳朵里,他越是想要忽略就也是清晰。
这时候,白檀夏的肚子发出了声音。
宋祁年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打破眼下的僵局。
他沉吟着开口:“你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