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皎皎问道:“你是娑罗的使臣,在娑罗是什么官职?”
娑罗在往年并没有来北渊,估计也没有专门的使臣,她有些好奇这个阙梧的身份。
毕竟在原书中这个时间段并没有阙梧这个人物,连娑罗这个词都没有出现过。
也正因为如此,温皎皎在脑海中呼唤老六时,它也丝毫没有动静,不关心她是否需要保持人设什么的。
阙梧往床边一靠,看着温皎皎道:“臣子。”
“橙子?”温皎皎说完自己都笑了,立马反应过来,“哦哦,是臣子。”
阙梧手中拿起一串亮晶晶的宝石随意往床上一扔,“管钱的。”
温皎皎:“财政大臣?你们娑罗让一个财政大臣出使北渊?”
温皎皎有些凌乱了,哪个邦国会让财政大臣这么重要的职位出使他国,那不就没人管理财政了吗?
阙梧看着小姑娘在那一脸不可思议认真思考的模样,抿嘴笑了笑。
“嗯,人少。”
温皎皎抓起床上的一串珠宝,“娑罗是不是很有钱?”
阙梧:“算是。”
温皎皎:“那娑罗一定是有什么金矿银矿,不然一个人少的小国,怎么会这么有钱,而且你们娑罗的东西都这么精致。”
温皎皎说着转头去看阙梧,看他靠坐在她床边,正笑着看着她,一脸十分愉悦开心的模样。
阙梧笑着道:“是有。”
温皎皎眼睛微微瞪大:“真有金矿?”
阙梧看着小姑娘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捏捏她那圆润的脸颊。
但他还是忍住了,起身拿了一个小箱子放到床上,然后当着温皎皎的面把东西倒了出来。
看到箱子里倒出来的东西,温皎皎的眼睛感觉都要被闪瞎了,全都是金子做的各种精致的饰品。
这下她相信娑罗是真有金矿了,这一屋子的金银珠宝简直是太豪横了。
阙梧兴致勃勃的看着温皎皎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在那观赏着这些金饰。
“皎皎?”
阙梧开口喊出了温皎皎的名字,温皎皎下意识的“嗯”了声,然后动作顿住,抬头去看阙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阙梧一指她身上的吊坠:“身份。”
温皎皎反应过来,皇后那边应该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阙梧肯定也是事先查过自己的身份了,不然她现在哪还能在这吃好睡好的。
阙梧又开口问:“皎皎,什么意思?”
他看皇后在她的名字后面还画了一个圆。
温皎皎听着他那颇有意思的口音,倒也乐得和他聊天,“你是问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阙梧:“嗯。”
温皎皎拿起手边一块色泽清透的圆玉举在眼前道:“皎皎是我的小名,如月是我的大名,连起来就是皎皎如月,意思就是像月亮一样。”
温皎皎拿着玉在阙梧面前晃了晃,“月亮明白吗?晚上天上的月亮。”
阙梧想到皇后在她名字后面画的那个圆,原来是月亮的意思。
这是皇后一贯写信的风格,他偶然看过她以前给兄长的信,里面也会画一些图案。
阙梧眼神深邃的看着温皎皎,她的手纤细白皙,比她手中的美玉还要细腻扎眼。
“皎皎,月亮。”
温皎皎点头,“对,就是月亮的意思。”
温皎皎对着阙梧笑了下,她心想这个财政大臣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着高贵冷漠,这一开口就显得亲和许多了,大概是他那有些滑稽的口音。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看着有人晃眼。
温皎皎觉得他说话有些可爱,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距离感,像一只温顺的小豹子。
她想他在娑罗一定有很多女子追求,说亲的人一定踏破门槛的那种,不过不知道娑罗婚嫁是怎么样的,和北渊肯定不一样。
温皎皎敢说,要是阙梧穿着现在这一身在京城的大街上晃两圈,那姑娘们的香包手帕能把他给埋了。
不过温皎皎看他虽然还很年轻的样子,但应该也到了嫁娶的年纪了,说不定人家已婚。
第四十九章 都是你的
“王,已经将那晚组织暴动的人全部抓获。”
阙梧坐在一楼正厅中,听属下在那汇报着。
“这么快就抓完了?”
这才第三天。
帕达和巴乌互相对视一眼,心下有些忐忑起来,不太明白王这句话是在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抓完了,还是在那反讽他们抓的时间太长了。
按照他们的办事效率,抓的时间是长了那么一点点,毕竟这里是北渊,不是在娑罗,就算是在西邦各国之中,他们最多一天就能把这些暴动分子给一个不漏的抓完。
巴乌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已经抓完了,一个不漏,王,这次我们带的人少,我们.......”
“抓这么快做什么。”阙梧出声打断了巴乌的话。
巴乌和帕达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王的语气听上去还颇有些不满的意味。
不满他们抓人抓的太快了?
嘶,这不像是王的性子啊。
帕达继续汇报道:“王,按照您的吩咐,人抓到就交给了北渊处理了,现在公馆外面又有来了一队人,说是来接温家四小姐。”
阙梧:“既然人都抓到了,把守卫都撤了吧。”
说罢,阙梧就起身往二楼走去。
一进到二楼的房间,阙梧就看到那小月亮正趴在床上赏玩着珠宝。
床上地上到处放着各种宝箱,他跟她说了都可以拿,她闲来无事就一样样打开赏玩着。
阙梧从桌上拿起一盒药膏坐到温皎皎身边。
温皎皎正看着一个漂亮的宝石项圈爱不释手,娑罗的工艺真的是太精湛了,完全不输北渊这种大国,而且非常有自己的特色。
这些金银珠宝的样式大气精致,丝毫不显俗气。
“喜欢?”
听到那悦耳磁性的声音,温皎皎从床上坐起身来,“喜欢,这些首饰真好看。”
阙梧微微一笑,将手中膏药打开,挖了一小块抬起温皎皎的下巴摸到她的脖子上那块红痕上。
脖子上的这个伤痕是那天晚上被荆术用刀给划伤的。
给温皎皎上好药后,阙梧将她手中的宝石项圈给她戴到脖子上,“都是你的。”
温皎皎看阙梧把项圈给她戴上了,开心的走到一旁的全身镜前照了照。
这全身镜非常的清晰,虽然比现代的玻璃稍微差点,但也差不到哪去,能把人的容貌清楚的照出来。
温皎皎看镜子中照出了一个穿着娑罗服饰的明艳少女,金色的纱裙泛着点点细碎金光,露出的大片肩颈皮肤细腻白皙,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在纱裙中若隐若现,一走动就能看见那如上好白玉般的小腿。
阙梧看着少女在那转着圈照镜子,衣服上的玉石饰物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阙梧眼眸微垂的看着温皎皎,嘴角含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的眼神幽暗,看温皎皎的眼神像是暗夜之中蛰伏的猎豹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温皎皎转过头去看阙梧,笑着道:“真好看,你怎么会随身带娑罗姑娘的衣物。”
这两天因为温皎皎没有换洗衣服,阙梧就打开了一个大箱子给温皎皎,里面全是娑罗女性的服饰,温皎皎穿了两套都意外的合身。
阙梧:“礼物。”
温皎皎心道这送礼也送的太齐全了,首饰衣服化妆品齐了。
阙梧:“可以回家。”
温皎皎正拿着几个宝石手镯一样样往手上试戴着,听到阙梧的话愣了一下,而后立即反应过来,兴奋道:“我可以回家了?”
说罢,温皎皎就要往外跑去,阙梧一把拉住她,把她摁到床边坐好。
“穿鞋。”
温皎皎这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房间里到处都铺着厚厚的地毯,她在房间中就一直都是赤着脚的。
阙梧拿过她的鞋子准备给她穿上,温皎皎忙弯下腰去用手去挡去,“我自己穿。”
她话刚说完,身体重心不稳就往前倒去,她还想着阙梧会一手把她推回去坐好,结果他直接就张开手顺势就搂住了她。
阙梧太高了,就算蹲在她面前也差不多和他平视了,她往前一倒直接倒人家怀里了。
二人都穿着比较露的娑罗服饰,温皎皎直接就贴在阙梧那健壮的胸膛上,她手往他胸膛上一撑,准备把自己撑起来,屁股从床边滑下来,找不到着力的地方。
温皎皎手摸着阙梧的腹肌,感觉手掌发烫,她尴尬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上辈子她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摸过,别说直接贴到男人的胸膛上了。
阙梧双手穿过温皎皎的腋下,轻松的就将她举起让她重新在床上坐好。
“别动。”
阙梧给温皎皎穿好鞋抬头去看她,只见她偏着头眼睛看向其他地方,脸上挂着一团红晕,连耳朵都红了起来,那纤细的脖子上都染了一缕绯色。
北渊的姑娘,倒是脸皮薄。
只是碰一下肌肤就害羞成这样了。
温皎皎从床上蹦了下来,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赶紧往外走去。
阙梧跟在她身后,嘴角微微扬起。
温皎皎首先就是跑到阳台的位置往外看了眼,她探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在公馆街口骑在马上的萧二哥。
“二哥哥!”温皎皎兴奋的对着萧玄安大喊。
萧玄安听到她的声音循声看去,看到她后直接骑着马往她的楼下跑来。
温皎皎从屋子里小跑着出去,萧玄安刚好骑着马到门口,看着温皎皎从里面出来,他从马上跳下,快步向温皎皎而去,张开手一把将向他扑来的温皎皎抱起来。
温皎皎抱着萧玄安的脖子,看到他是满满的安心。
萧玄安抱了一会温皎皎就将她放了下来,检查着她身上是否有外伤。
“那贼人有没有伤了你?”
萧玄安轻轻捏着温皎皎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一点去看她的脖子,那晚那贼人用刀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当即就出现了一条血痕。
“他没有伤到我,我这两天在娑罗使臣这里很安全,住的也很好。”
萧玄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她那道伤口,只有一道非常浅淡的红痕,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想来娑罗的人给她用了伤药。
“这是娑罗的服饰?”
第五十章 惊艳时光的过客
萧玄安看温皎皎穿着这异邦的服饰,那颇具特色的服饰将她的外形衬托更加的艳丽耀眼,她一个北渊人穿着娑罗的服饰倒是不违和,大概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我这两天没有换洗的衣服,就先穿他们给的衣服。”
温皎皎在萧玄安面前转了圈,“二哥哥,好看吗?”
萧玄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看,月儿穿什么都好看。”
“温姑娘。”
帕达和巴乌走上前来,把一个小箱子递给她。
“我们主人说这些药你随身带着,这是北渊皇后特地为你问娑罗求来的药,对你的病很有用。”
萧玄安代温皎皎接过药箱,对帕达道:“请代我多谢你们主人。”
“公子不必。”巴乌抬眸看了萧玄安一眼,又看向温皎皎,“这是主人送给温姑娘的,还有那些礼物,会经过皇后送到温姑娘家中。”
说罢,二人对着温皎皎和萧玄安行了一个礼就退下了。
萧玄安打开药箱一看,里面装着十几瓶药,光看那精致的瓶子都知道这药定是名贵难寻。
温皎皎凑到小药箱一看,她看着那镶嵌着宝石用金银镶边的箱子,还有那精美的瓷瓶,她终于知道古人为什么要买椟还珠了。
这小药箱都可以当珍品给供起来了。
温皎皎看着药箱中有她这两天内服和外用的各种药,温如月从小就有哮症和寒症,身体虚弱经不得一点折腾,萧家为她找了无数名医和珍贵药材养着,但也只能小心点养着,药也没那么管用。
没想到皇后对她这么好,都从遥远的邦国给她求了药来。
温皎皎拿起一瓶药对萧玄安道:“这药对我的心症很是管用,我吃两颗下去就缓解了。”
萧玄安脸色一沉,“月儿你在这两天心症发作了?”
温皎皎看着萧玄安那黑沉的脸色,暗骂自己没收住话,忙解释道:“是那天晚上我被劫持时心症发作了一会,吃了药就没事了。”
萧玄安把药箱关好,牵着温皎皎来到马车前,将她轻轻一举抱上马车,对她沉声说道:“月儿你放心,我定不会让那贼人痛快。”
温皎皎问道:“那晚把我掳走的那个男人,在你手上吗?”
萧玄安点头,“那晚的贼人都被抓了起来关到了刑部。”
他定会好好招呼那晚把月儿掳走的贼人。
温皎皎进到马车中,掀开车帘往她住了两天的娑罗公馆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阳台外面的阙梧,他的身形高大,即便隔了这么一段距离还是看着十分打眼。
看了一眼,温皎皎就放下了帘子,想来她以后和阙梧也不会再见面了。
他是娑罗的使臣,过段时间朝见过北渊皇帝后就会回到娑罗,她也继续当她的温家四小姐,每天过着咸鱼一般的日子。
阙梧于她,只是漫长人生中一个惊艳短暂时光的过客。
温皎皎是这样想的,她总是擅长把过去抛诸脑后,这样日子过得便没有什么烦恼忧愁了。
回到温府,萧母又是抱着温皎皎好一阵哭嚎,恨不得把温皎皎重新塞到她的肚子里,这样她这多灾多难的小女儿就不会再遭罪受难了。
接下来的日子温皎皎每天都待在温府,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温昭每天都会过来陪她一块玩。
温妍惜也时不时过来看她,即便她总是为了维持人设冷言冷语的嘲讽挤兑,她也丝毫不为所动,温皎皎说什么都受着,搞得温皎皎以为她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大招要搞她。
她都不敢为了维持人设继续拿那些听着见欠打的话继续挤兑她了。
温妍惜拿着一本新的志怪书籍进到温皎皎的院子,一眼看去,温皎皎在院子的槐树下懒洋洋的荡着秋千,温昭在一旁摆弄着一个巨大的积木,刚搭好一点,温皎皎就使坏伸脚过去一勾,把温昭刚分好类的积木给混在了一起。
温昭却只是挠了挠头,重新把这些积木分类。
温皎皎看温昭不发脾气,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顿时觉得无趣,不再戏弄他,趴在秋千椅的扶手处看着他在那拼,时不时给他指一下位置。
温妍惜看着面前的场面,大致知道岁月静好是什么一个形容了。
但这个词用在温如月身上,怎么想都不搭,但现在却觉得她就该是这样的,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