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适还有性格不合适呢,这看不上,是哪点看不上啊,都没说。
“三妹,你问得怎么样?”
“哼,你那老儿子可厉害了呢,说我家清清配不上你们家。”陈香云气的胸脯颤抖着。
“嫌弃我们老两口是农村户口,你们夫妻两是双职工,每个月还有工资拿,咋了,佟月,你就是瞧不起我呗。”陈香云直接上升了一个高度。
“我,我哪有这么说过啊,冤枉我了不是三妹,我从来在孩子面前没说过这些。”
“那就是你儿子自己觉得高人一等,很有优越感,陈未齐真是长大了,越发的忘本了,你们家,我们高攀不上。”这给她气的,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话来。
还是当着姑娘家面说的,这不是贬低人家姑娘是什么。
“大嫂,你怎么教你家未齐的啊,这想法可不好,自以为靠爹娘就高高在上了?没了你们,这孩子屁都不是。”陈香红也瞧不上靠父母的人。
他们都是泥腿子出身,就算现在大家伙都吃上了城里粮,但她们心里也忘记自己的根在乡下。
这陈未齐压根就是数典忘祖了。
佟月遭到了妯娌们的批评教育,心里虽然不好受,但对于暴露出来儿子的三观问题,还是格外的注重的。
家里确实没人教会他说这些,难不成真是他自己说的?
依照孩子的秉性,这话怎么都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指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话。
才会照猫画虎的说出来。
这结亲家的事儿,怕是成不了了,虽然有些惋惜吧,但她也替阮清清感到庆幸,没有被儿子带跑。
阮清清才没有被陈未齐打压到呢,这就是典型的pua。
她以自我为中心,对她不利的事儿,甭想她会退让,特别是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
她都瞧不起对方。
翌日清晨,院内的雨雪停了,昨晚一整夜都浸在风雨声中。
阮清清直接躲进了被窝里,这才睡了个安稳的觉。
实际上,她并没睡觉,反而是躲进空间里头种地去了。
小小的耕种了三亩地,醒来却一点都不疲倦,浑身充满了力量,还精神十足。
压根就不像是耕种的一晚的地儿,敢情还有这好处呢。
以后睡觉的时候,可以种地去了,两不耽误。
掏出了个头,被屋外白花花的雪反射进来,有些刺眼。
“阮清柔,阮清柔,你醒醒呐。”
“唔,你干嘛,吵醒我,还早呢,等开饭了,姥姥会叫我们的。”闭着眼嘟囔了一句,又睡过去了。
这丫头,有这么好睡嘛,阮清清睡不着了,轻手轻脚的下了地,外面已经大亮了,太阳都出来了。
耳边是一片叽叽喳喳的动静,往远处一看,院内墙根底下,都是麻雀,成群成群的在雪堆里找东西吃。
阮清清有了个想法,在周围找了一圈,将竹筐拿在手上,又找了根小木棍,绑上绳子,撑在竹筐下面,撒了一点苞米粒上去。
果不其然,麻雀们都闻着味儿飞过来的,钻进了竹筐里面,看准时机,将绳子一拉,小木棍倒地,竹筐扣了下来。
虽然被跑掉了一两只,但还是抓到了几十只。
反反复复的开了几次,抓了一大麻袋的麻雀。
冬日里找吃食本就不容易,更不用说这些小麻雀了,有吃的它们就来,压根不会考虑有没有陷井啥的,简直就是一抓一个准。
白三凤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阮清清蹲在院子里的雪地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迈开步子走过去,“丫头,干啥呢。”
“姥姥。”阮清清扭头,对上老太太的视线,“你吓死我了,走路都不出声的,我抓麻雀呢,诺,抓到一麻袋。”
小模样太让人觉得讨喜了,老太太点点头,“抓麻雀来干啥。”
“姥姥,烤麻雀可好吃了,我想吃烤麻雀了,你等会儿帮帮我呀。”阮清清露出小虎牙,笑嘻嘻的撒娇道。
白三凤摸了摸她冻红的脸蛋,“好,别抓了,脸都冻红了,赶紧进屋暖暖去。”
“诶,那麻雀交给姥姥了。”阮清清仰起头,傻呵呵的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
“去吧。”
看着阮清清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雪地里,突然想起了自己面前的时候,这年轻就是好啊。
充满了朝气,一蹦一跳的,老了就不一样咯,哪里还蹦哒着起来嘞。
“奶,哪来的麻雀啊。”陈小兵看见白三凤在处理麻雀,开口问道。
“你清清表姐抓的,想吃就来帮忙,别在哪里愣着,去叫你几个姐姐起床,来帮忙的。”
这麻雀虽然小,肉也少,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呼,好冷啊,今天。”
“可不是,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雪呢。”
“姥姥,你叫我们干啥啊。”林佳美哈着气,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进了厨房。
“快来帮忙弄麻雀。”
“大姐,你去叫老爹他们,这事儿他们在行啊。”早就听爹说过,他们小时候没少抓麻雀吃,这处理麻雀指定比她们熟练。
……
第33章 掉河里了
“每次咱们回去一趟,都是满手而归,我都不好意思了。”阮树林背上驮着一麻袋的炒米。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都背了这么多次,还没习惯呐。”
“我是怕你那几个嫂子好吧,回头把你娘给吃喽,那么明目张胆的给咱们塞东西,就不怕被她们说偏心眼啊。”阮树林瞥了女人一眼,这是心疼她,好家伙,还不领情上了,拉倒。
“她们说的次数还少嘛,再说了我们平日里又没回去,我哥我嫂占的便宜不最多啊,就这么一点炒米,她们有啥好说的,再说了,我给我娘送岁的钱,这最后不得落在他们几个手上呐。”陈香云心里不对劲的说道,这男人不帮着自己就算了,还替着那些嘴碎的人说自己。
一下就给女人惹毛了。
“得,得,帮你还落不得一点好处,我不跟你说了,回家。”阮树林说着,扛着背上的炒米,就吭哧吭哧的往家走,这都把两姑娘看傻了。
“娘,我爹咋了?”
“爹啥爹,他又不是你亲爹,叫他老汉。”陈香云气鼓鼓的看着男人的背影,一下子心里就越发的不得劲了。
“得,不招惹你,我走。”深知自家老娘脾气大,默默的拉上阮清清闪人。
雪地里只剩陈香云一个人,看着三人越发的消失在眼前,女人气的跺了跺脚。
阮树林才刚到村口呢,就有人隔着大老远喊他,“阮书记,阮书记,出事儿啦。”
知青点的李楠朝着他这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阮树林没迈开步子,就等着这姑娘跑过来,也趁机休息休息,缓口气。
“大过年的,能有啥事儿啊,指定又是你们跑到别人家去偷鸡吃了吧。”之前类似的案例也不是没有过,杨叶就被村里人追着跑。
“不,不是。”李楠低头,撑着双膝,喘着大热气说道。
“那还能是啥啊,你先把气儿给喘匀了再说,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啥子。”阮树林换了一边,将炒米往肩头上扛着。
“阮书记,你赶紧看看去吧,杨叶掉冰河里去啦。”
“啥!”阮树林瞪大了眼睛,“咋就掉河里去了呢,大冬天的,他没事儿跑河里去干啥,还给掉进去了哦。”
“就连青梅也掉河里去了。”李楠着急的说道。
“那你来找我干啥啊,赶紧喊人去河里捞人啊,哎呦,你们这一个个的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阮树林拍着大腿。
“爹,咋啦。”
“你,你们来的正好,把这米带回去,村里出事儿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晚点要是出了人命,他怎么吃得了兜着走哦。
“赶紧带我去,你们啊你们。”阮树林一边跑着一边指责这些年轻的知青,真是闲的蛋疼,大过年的跑去河里耍。
“我们要不也去看看?”
“行,先把东西放回去。”阮清清道,背着一袋米可累赘了,又不能半路丢掉,这可是炒米呢,金贵的粮食,就算把她丢了,也不能把粮食给落下的。
村里一半的青壮年都去河边救人了,杨叶和青梅被围困在湖水中间,周围冻上的冰,都隐隐约约有了裂痕,似乎下一秒就要完全碎掉一样。
“这可咋整呐,绳子来了没有,怎么磨磨唧唧的呢。”村长站在岸边,杨叶怀里紧紧的抱着傅青梅往他们这里游。
奈何距离太远了,杨叶体力有些不支了,嘴唇也发白,还是死死的抱住女知青。
将她往河边送,“快快,竹竿伸出去,把人赶紧拽回来啊,这给泡的,这么冷的水,怎么能不出事儿呢。”
“棉被拿来没有,人上来了,赶紧送回知青宿舍,把牛大夫请到知青点去,让他给知青看看。”大队长也是穿着军绿色的大衣,在岸边指挥着。
“上来了,上来了。”
“快!快!把人带回去。”
零下二十多度呢,河面上都能上人了,这啥概念啊。
阮树林赶到的时候,人正往知青点送去,“这是,去哪啊。”
“老阮,你可来了,这不送回知青点去嘛。”
“请牛大夫了没有。”
“我叫人去喊了,估摸着正往之前点赶呢。”大队长脸上着急的道。
“那咱们也去知青宿舍等着,这帮熊孩子。”
.......
阮清清到的时候,只剩破裂的冰面在原地,以及萧瑟嚎叫的寒风。
阮清柔忍不住裹住自己的衣服,“这也太冷了吧。”
冻得牙床都打架了,“咱们回去吧,估摸着事儿都完了。”
“嗯,白跑一趟了,不过,没出啥大事儿就好,快回去吧,冻死人了,这天。”
知青点乱成一锅粥了,屋里的人进进出出的,把牛大奔给惹恼了。
“你们进进出出的把热气都放跑了,这姑娘本来就冷,你们还瞎折腾,等会儿出了啥事儿,我可不管啊。”
“别啊,牛大爷,你快看看青梅,这脸怎么没血色呢,腊白蜡白的,跟纸片一样。”陈芸坐在炕边给傅青梅用手袋暖脚。
“把炕烧的再热乎一点,这么凉哪是一个落水的人能受得了的。”
“我,我这就去。”杨叶披着衣服,话语之中都带着颤抖。
“你老老实实在一边呆着,哪也不许去。那个小子,你去。”
“我?”赵满贵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然还有谁像你这么悠闲,看热闹。”牛大爷没好气的开口道。
“姜汤好了没有,来了没?”
“来,来了。”
“赶紧给她灌下去,有暖手袋啥的,都给这姑娘用上,这掉冰河了,寒气老重了。”牛大奔道。
过了一刻钟,人才慢慢的回温了,但还是入手的冰凉,“哎呀,这额头咋这么烫呐。”
“估摸着是发热了,这么大冷的天,搁谁在水里泡一下都得发热,接着捂着,给她灌姜汤,驱寒气。”
牛大奔没敢走,这要是情况不对,好跟他们说,及时给送到医院里去。
阮树林和村长、大队长三人,板着一张脸,好在现在没啥大事儿了,三人一道喊了其他知青去堂屋里。
“你们都给我站好咯,今天这事儿,你们要是交代不明白,我就让他去给大队扫粪球去。”大队长怒气中烧的开口,把几个人都吓坏了,特别是女同志。
就得先震慑一下,不发威一下,当他们是病猫呐。
第34章 回城探亲的指标
“说说吧,咋回事儿。”阮树林指了指赵满贵。
赵满贵低着头,玩弄着脚指头,没抬头看着阮树林,“赵满贵,我让你说话呢,耳朵聋了?”
“我,我啥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呢,林福全你来说。”
罪魁祸首是他,他就更不肯开口了。
“一个两个都不说是吧,好的很,敢做不敢当,一个个孬种,我现在就让牛大夫走人,傅青梅的事儿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吧。”大队长直接用了杀手锏。
“大队长,你不能这么做啊,不仁义。”
“我需要什么仁义,你知道你们这次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嘛,差点就出人命了啊,你们,还不老实交代。”
“到时候镇上的领导来调查,我就如实说,让他们记到档案里面去,你们这回城的事儿,怕是更不容易了吧。”
“你们甭这么看我,不方便我,还净给我找事儿,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给你们兜着呢,一个个这么有能耐,都自己担着去呗,不想回城,就接着犟。”大队长也直接把话撂下了。
村长扯了扯他的袖子,这王树才就是个莽夫,除了用蛮力啥都不会。
“动我干啥,我给这帮兔崽子擦屁股擦够了,他们爱干啥干啥,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奶娃娃,就因为是城里来的,就金贵着啊,都是人,是不是,没有谁比谁高贵多少。”大队长吐了口唾沫,说着。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是我的错。”杨叶握住拳头,冒出头开口了。
“杨叶,这事儿明明就是林福全这小子挑的头,跟你有啥事儿啊。”
“对啊,杨叶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刚才我们都在场呢。”陈芸看着杨叶又冒出来,当替罪羊,立马就开口劝解了。
“到底咋回事儿!杨叶你来说。”
“他说啥,我来说。”赵满贵挺身出头,“我们原本打算去捞点鱼吃的,家里没粮食了,这也没过个好年。”
“去了以后,也抓到鱼了,林福全突然说,他听隔壁村的知青说,这年后有回城探亲的名额,杨叶说那挺好的,可以争取回去,傅青梅点了点头,也说着好,到时候可以和杨叶一块回去,路上有个伴儿,林福全这小子就不乐意了,就推了傻杨一把,这就打起来了。”
“我们都可以证明,是林福全先挑头骂人的,还动手了,然后杨叶才还手的,傅青梅为了阻止两个人打架,就掉进冰洞了去了。”
三人脸色阴沉,“大冬天的,你们有毛病是吧,抓鱼还上冰面上去,要抓在河边抓不了啊。非得上冰面,还有你,不知道冰面不结实啊,还打起架来了,瞧你们能耐的。”
“你们就说说,这下来到现在,给我们大队惹了多少事儿啊?”村长教训道,这几只馋猫,为了抓鱼,险些把命都给赔进去了。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三人就地商量了一下,“从现在到开春,你们都不许踏出知青点,粮食我们会给你们送过来,以后从你们补贴里面扣除,老老实实在屋里反省。”
“那,回城探亲的事儿。”赵满贵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儿呢,自己下来那么久,吃穿用都没了,这次有机会,起码能回趟家,补充一下供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