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清春是金色锁链【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3 23:13:38

  王梅过来,拍了拍她桌子:“小韩,你的信,刚送来的,海城那边邮来的。”王梅一直听韩舒樱说她有个海城的亲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海城那边的人给韩舒樱邮信呢。
  “我的信?”
  韩舒樱睡得脸颊红润,醒了眼神朦胧地接过,把信撕开里面有张信纸,还掉下来几张钱票。
  她想起来了,她代曾祖父往海城邮过信,是曾祖父的姑妈,当时邮局的说必须要填地址,她就随手填了国营商场的地址,没想到邮递员直接送商场来了。
  姑妈,不对,她应该叫高祖姑母,她惊讶地数了下,竟然有十六块,里面还有几张布票,信里问曾祖父回来没有,为什么地址是商场,妻子是不是在商场上班?另附上钱和票,说给孩子用。
  没想到高祖姑母人这么好,不但邮信还邮钱和票,韩舒樱看着地址心里一动,唉,心情不好,回大杂院更难过,里面每一样东西,每一个地方都有江见许的影子,岂不是越看越难爱,他买的东西,他做的鞋柜,亲手糊的墙,还有他搂着她睡过的床……处处都是记忆。
  她不想演,入戏太深,得出出戏。
  不如离开鹿城去海城看看,正好海城有个高祖姑母,想到就做,她立即找到何主任,跟他说姑妈病了。
  姑妈要知道她这么会请假,肯定“谢谢”她!
  可她没有别的借口,何主任一看,这姑娘手里拿着海城的信,眼睛都哭肿了,这假肯定得给啊。
  韩舒樱怎么说也国营商场的职工,有单位的人,虽然临时的,但何主任还是亲自带她找人,把介绍信给批下来,盖了章后,韩舒樱拿着信离开了,先跑回大杂院收拾东西,别的东西不带,剧本奖励她必须带上,小的物件她放到青色挎包里,随身携带,像布料这种大一些的,装进青色行李包里,只要有这些东西,走到哪儿她都饿不死。
  临走还把小人参灵果吃了,长得像个小葫芦,奶白色的,很清甜,沙沙的口感,入口即化,韩舒樱爱吃。
  把东西都装好,她吸了下鼻子,在大杂院不少人异样眼光里,提着包出了院子坐上公共汽车,去了鹿城火车站。
  ……
  江见许自从送韩舒樱去了商场,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时不时看时间,想着她下班去接她,虽然不知道去了说什么,到底还要不要再见面,可就想看看……
  一个大小伙一下午坐立难安。
  忍不住去水房洗脸清醒下,听到水龙头洗衣服的几个人在说,“听说没……又有个为情所困的姑娘跳河了。”
  “啊?”
  “听说被男方甩了……想不开,捞上来人都死透了。”
  那一刻,江见许心都停跳了,他突然想到妹妹被退婚后一直哭一直哭,早上时,他说了那些话后,她也哭了一路,他脑中一片空白,连盆都忘了拿,转身离开水房,回房间抓了衣服和帽子就冲下楼。
  “小江,你盆!”有人喊他都没听到。
  他先去了出事现场,问过同事后知道出事的不是她,那一刻腿都软了,紧接着一路骑着自行车去了国营商场,二楼柜台没人,他迈步到旁边柜台,声音有点哑,急声问:“王梅同志,韩舒樱她人呢?”
  王梅看着他奇怪道:“小韩?她没告诉你吗?说是姑妈病了,找何主任开了介绍信走了……”
  “走了?”江见许脸色一变,“她哪个姑妈?什么时候走的?”
  “哪个姑妈我不清楚,只说看姑妈去了,还跟我开玩笑,说要是那边好,她就不回来了,已经走两小时了。”
  不回来了……
  江见许的心似被攥紧,有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痛……他手不自觉握拳回想,她哪来的姑妈?韩家的?他查过韩兴昌档案,他只有两个兄弟,没有姐妹,江见许想到杨弘杉,杨弘杉有个姑妈,在海市!他咬牙切齿,这个杨弘杉,竟然把这个也告诉她了。
  王梅只见到江见许面色焦急,说了声谢谢,转身匆忙下楼离开了。
  她摇了摇头,这小韩冒冒失失的,姑妈病了这事儿怎么能不告诉小江,看把小江急的,额头都出汗了,她是亲眼看着小江同志那汗一下子冒出来了。
  离开商场,外面开始下雨了,江见许顾不得雨,骑着自行车直奔火车站。
第41章 火车
  “同志。”火车站买票口:“海市发车什么时候?”一个年轻公安一脸焦急问道。
  “马上出发了。”
  “买票,去海市!”江见许匆匆而来,脸上还有雨水,身上衣服都湿了,他飞快地将介绍信工作证推进窗口。
  韩舒樱没想到天气变化这么快,她才进车站没多久,外面刷啦啦下起雨来,下午三点多,天就黑得像太阳落山似的,她穿着青色手工柔软棉服,围了条浅灰色围巾,一条浅灰长裤,肩膀斜挎着包包,包包也是青色的,双层布料做的,摸起来十分柔软,里面放着仙杏干,白玉灵米,凤髓萝卜,六羊仙毛,蜜露灵蜂糕,蔷薇之灵,灵l芝油,苦灵茶,玉肌灵肉,小人参灵果……
  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只是些小袋子和纸包,也不占地方,像三匹布,青丝绫布,白丝绫布,豆绿灰丝毛料都被她放在手拎行李包里。
  行李包也是找裁缝专门做的,青色手拎包,里面放着路上能用得着的东西,像喝水的搪瓷缸,纸笔,和几件换洗衣服,拎起来不重,将包放在上边行李架上,她在靠近人行道的位置坐下。
  上次火车她在卧铺,但这年代卧铺不是普通人想坐就能坐,还要看单位和级别,之前她怀疑江见许一个普通公安,他怎么能买到卧铺票呢?后来知道江见许是未来大佬级人物后,韩舒樱……
  不过现在的江见许还年轻,不是几十年后的他,现在的他还不是大佬,是个坏东西!
  她愤愤地将脖子上围巾拉了拉。
  她只能买到硬座票,硬座远远没有卧铺舒适,椅子是没有软垫的,全是木质硬椅,也没有被子,更没有躺下休息的地方,只能坐着,有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一上车,硬座厢闹哄哄的,座位上坐满了人。
  韩舒樱在坐下来后,就开始尴尬了,火车硬座区座位背靠背就算了,四个人还要面对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对面是两位男性,左边是年长些,右边年轻,四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度过一段漫长的旅途。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也不必干坐着,她往后望了望,全是人,分不清谁是谁。
  对面两个男同志时不时飘来视线,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因为女孩漂亮,漂亮的人总让人想多看几眼。
  越是尴尬,旁边孩子尿尿,妇人拿了个罐头瓶子,当着三个男女的面,把孩子裤子脱了,然后瓶子堵在小男孩啾啾上面,接着水,声音哗哗的……
  年轻未婚男女赶紧别过脸,大写的尴尬!
  韩舒樱只能从兜里掏出白手绢,擦了擦额头没有的汗。天气不好,外面下着雨,雨滴不停敲打着窗户,外面潮湿,车里面也湿漉漉的。
  还好她身上穿了六羊仙毛织的衣衫和贴身小裤,穿在身上可柔软可舒适了,很暖和。
  旁边有女列车员胳膊上挎着篮子,在过道里不断前进,时不时停下来吆喝:“烧饼麻花桔子汁,鸡蛋花生油撒子……来来来,这位同志,麻烦您腿让一下……”挡着路了,踩着脚丫子就不好了。
  火车上的食物不要票,即便这样,也没多少人买,饥荒年刚过去,很多人宁可饿着肚子也不舍得花钱,闻到食物的油香气,个个猛咽口水,眼巴巴看着,只有零星几个掏出钱,买个零嘴吃,列车员拎个篮子挨个售卖。
  到了晚上饭点的时候,才有列车员推着小推车进入车厢,一路往卧铺方向推,车上码放着层层铝制饭盒,饭盒里有米饭,青椒炒肉丝,鸡蛋炒西红柿,荤菜5角钱,素菜3角钱,对现在工人每月二三十块钱的收入来说,挺贵的。
  但毕竟火车上人多,卧铺那边不少乘客需要,买了餐的乘客,吃完还要将餐盒放好,列车员一会推车过来收饭盒。
  韩舒樱没买饭,因为剧本奖励她今天还没吃呢,打开自己青色小挎包,仙杏干五个,蜜露灵蜂糕五块,灵l芝油一块,饿了可以当零嘴,这个东西万能,既能干吃又能炒菜,熬汤都可以,干吃很香的,能香得人迷湖过去。
  她拿出搪瓷缸想装点热水,泡个蔷薇花茶喝,花茶就着点心,这就是很好的晚饭了,超美味的。
  很快有列车员提着热水壶过来,大家纷纷拿出搪瓷缸接着。
  韩舒樱将蔷薇花泡开,一边喝着花水,一边听着外面雨声,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妇人闻到香味,太香了,她望着身边坐着的女同志,正优雅地喝着茶水,用白手帕包着糕点小口吃东西,香味就是从她那边传来了,妇人好奇问:“同志,你吃什么东西这么香?”
  蜜露灵蜂糕和蔷薇花,浓郁的蜂蜜配上蔷薇香,真正的顶级蜂蜜花茶,韩舒樱小口咬着慢慢品尝,见妇人问,才道:“是蜂蜜点心和花茶水。”
  那妇人咽了下口水,很是好奇地看着韩舒樱手里的蜜色点心。
  对面两个男同志目光也看过来。
  这姑娘实在漂亮极了,青色棉衣,浅灰色围巾围绕在肩上,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灰呢裤子小皮鞋更不用说了,气质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惹得两个男同志多看几眼。
  “姑娘,你去哪儿啊?”旁边妇人抱着孩子问。
  “去海市。”
  “那可远着咧,得两天吧?”
  “嗯,一天两夜。”
  “硬座太遭罪了,晚上还不知道怎么睡咧。”那妇人第一次出远门有点愁,不过这年代的人特别能吃苦,有的人直接躺地上也能睡,还有躺进椅子下面睡觉。
  “这雨下得真大啊!”对面年轻男人看了眼韩舒樱,望着窗外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买了一盒饭,青椒炒肉丝和白米饭,还邀请韩舒樱品尝。
  “同志,这菜挺香的,要吃吗?分你一点。”男同志很热情。
  陌生人只买了一盒饭,还要请韩舒樱吃,这很奇怪,韩舒樱连忙摆手,“不不了,我吃饱了,谢谢你啊同志。”
  对方失望地收回饭盒,开口试图与韩舒樱聊天。
  出门在外韩舒樱还是比较矜持。
  坐了一会儿,有点热,韩舒樱将头上浅灰围巾摘下来,又惹得对面男同志惊艳地盯着她看。
  韩舒樱从包里拿出杏干含在嘴里,当零食慢慢吃,目光看向窗外的雨。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
  ……
  江见许没买到卧铺票,卧铺没位置了,买的硬座,上车后,伴着雨声和雷声,以及车厢内嘈杂的声音,他挨个座位找,总算在中间一节车厢里找到了那抹熟悉的青色身影。
  那一刻,他松了口气,看着她吃着东西,吃得津津有味,东张西望活泼得很,他舒了口气,在周围寻了个空座慢慢坐了下来,将帽子放在膝盖上,伸手抚了下额头,之前急得一瞬间额头一跳一跳的,这会开始疼起来了……
  “同志,你没事吧?”旁边坐着的一个大爷,见这小伙不太对劲,身上都淋湿了,头发上还滴着雨水,热心问道。
  江见许摆摆手,没说话。
  “喝点水吧,可别生病了,十月的雨寒凉,再年轻也不能这么造,看看这身上,从头到脚都淋湿了。”说着热情地递过去一茶缸热水。
  江见许松口气后,倚在后面靠背上,“谢谢。”来的时候匆忙,请了假开了介绍信一路赶过来,什么都没带,他将搪瓷缸接过来。
  “天气反常得厉害,看来年头又要不好了……”头两年饥荒年,年景更差,旱的旱,涝的涝,气候更恶劣,今年还好一些了,老头嘀咕道。
  江见许闭目了一会儿,喝了口水才缓过来,他没直接过去找人,只是遥看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同志,正和对面年轻的男同志说话,对方还送饭给她吃……
  这个女同志,为了找她,他一下午一口东西都没吃,跑了好几个地方,担心,后悔,忐忑,他就不该对她说那些话,他明知道这个姑娘无依无靠……赶来的路上他无数次地想,大不了他脱离江家,出了事他自己负责……
  江父说过作为男人,遇到问题一味逃避是没用的,要尽全力做好准备,哪怕失败也要敢于承担后果……
  他愿意承担这个后果,只是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和他一起……
  结果找来后,她却在车上跟别的男同志说说笑笑,活蹦乱跳,早就没有下午时哭泣的样子了。
  这个没心没肺小东西……
  他咬牙。
  见到卖饭的小推车推到她面前,她伸头看了看却没有买,只是一直在喝水,江见许立马掏了掏兜,才想到身上除了证件,只有平时随身带着的钱和票,买了火车票后,钱没剩多少了……
  小推车过来时,饥肠辘辘的他没买盒饭,买了烧饼就着旁边大爷的热水,狼吞虎咽地吃了点。
  老式蒸汽火车在天地一片雷鸣闪电倾盆大雨中,鸣着笛不断延着火车道蜿蜒前行。
  天彻底黑下来,外面根本看不到东西,只有雨水洗刷着窗户的声响。
  韩舒樱有点不安,她不断地往窗外望,这雨怎么下得这么大,一直没有停。
  火车里吵闹声小了些,乘客吃过晚饭后,大多昏昏欲睡,也有热火朝天聊着天,还有四处跑动的孩子,韩舒樱旁边的小孩开始哭闹,他妈哄着睡了。
  她无聊地坐在椅子上,这时候火车硬座是木头,坐久了对屁股是种摧残,她忍不住一会并着双腿放着,一会腿搭另一条腿上,来回倒换,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起身跑去前面厕所。
  上完厕所洗了手,走到两个车厢连接处,这里人少,没什么嘈杂声,她就听到大雨打在车壁上的声音格外的响,如同豆子撒落一样,还伴着阵阵雷声。
  有点可怕,她寻思着火车在大雨中前行,安全应该没问题吧?她这个人怕死得很,好死不如赖活着。
  将擦手的帕子叠好放回棉衣兜里,回到座位,她开始注意这场雨,很多山体滑波,泥石流,甚至洪水一般都是从下雨开始……
  不过她也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可能运气那么差,才坐第二次火车就出事了,啊呸呸……
  回头看看,车厢里那么多人呢,吵吵嚷嚷的,人家都不担心,就她瞎担心,于是安心下来,时间滴滴答答地过着。
  其实不止她一人害怕,还有个工人他瞧着外面暴雨倾盆,电闪雷鸣的,就问路过的乘务员:“同志,下这么大雨,火车前行没问题吧?”
  乘务员安抚道:“放心,火车照常行驶,没有危险,我们列车一定会将乘客安全准时地送达终点站……”
  工人听到乘务员这么说才放心,雨太大了,看得他心惊肉跳的。
  时间很快过去,随着火车里嘈杂声慢慢降下来,乘客在座位上东倒西歪,伴着雨声与火车的轰鸣声,陷入香甜的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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