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清春是金色锁链【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3 23:13:38

  “妹妹,你突然问这事干什么?”
  “哦,剧本需要,我想了解下那个年代的事,从祖辈的经历找找感觉……”应付的话韩舒樱随口就来。
  听到手机里的人提江家人,提那个人,她觉得心口开始发闷。
  没想到,她消失后,他果然帮她照顾曾祖父,他答应过她,对的,他从来言出必行,哪怕她已经不在了……
  他的容貌昨天还见过,现在却再也见不着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想到自己就那么消失在公园里,他不知道有多着急,不知道找了多久,想到女儿,韩舒樱眼睛一红,她拿着手机拼命抬头忍住。
  不过看样子,真正的曾祖姑母回去了。
  “好好,妹妹你尽管问,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她停顿了下,忍不住继续道:“那,江……江见许他是哪年去世的?”她只知道这个人去世了,她听父亲说过,当时还上过报纸,却不知道是哪一年。
  “这我记得,就是你爆红那一年,你和同学在通道里唱歌,被人发到网上,视频爆火那年,那年我记得你13岁,是16年吧,一周后姓江的就去世了,虽然曾祖奶姑姑丢了,后来失去记忆,很多事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记得了,但这个姓江的,还算有情有义,没有再婚,一直独身抚养女儿,还替妹妹抚养女儿,他那个妹妹走得也早……爷爷带我去看他,送他最后一程,也算仁至义尽了。”
  韩舒樱听得心里一痛,她捂住短棕色短夹克胸口处拍了拍。
  “妹妹,你怎么打听起他了,不过他的事也挺传奇,我们也没想到他后来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他曾经说过一句话,站得高,他想找的人才能看见他,他大半生都在寻找曾姑祖母,也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了……”
  “那,那你去过他墓地吗,他墓地在哪儿……”
  “在鹿桥市,那里以前叫鹿城,听说是他要埋在那里,她女儿就将她骨灰带到那边陵园,说起他……他的忌日好像要到了,我记得清楚,就在你13岁爆火那天往后推一个星期,明天就是了……”
  明天就是他忌日了吗?
  韩舒樱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是什么你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的狗血剧啊,可恶啊!
  “樱樱,最近打算拍什么戏,杀青不休息几天吗?我怎么没听说有年代戏本子找你啊?”
  韩舒樱伸手拿桌上纸巾擦了下眼睛,控制声音道:“还在接触,不一定接呢。”
  “好好,多接些这样的本子,少接那些亲来亲去的偶像剧。”作为亲哥,他看着心理极度不适。
  两人又聊了几句,韩舒樱放下手机,将头顶的墨镜移下来,挡住了眼睛。
  整个人倚在软包后靠上,心里一时间思绪乱到飞起,一会是六十年前,一会又是现实,一下又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剧本操控中,又疑惑它是怎么影响到这个世界。
  荒谬,她开始怀疑现在处于的世界,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
  最后将这些问题都放下,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忌日。
  江见许的忌日,就在明天,在鹿城,她要去看看……
  杀青后有几天时间她可以休息,不会安排工作。
  “元元。”
  “什么事?老板。”
  “你订机票,明早到鹿城。”
  “鹿城?”
  “……鹿桥市。”
  “好,我马上订票。”吴元元坐下后,飞快地划着手机。
  两人先回别墅收拾下东西,休息了一会后去了机场,第二天凌晨四点到达石省,一路坐车,在早上六点到达鹿桥市。
  下车后,她站在城市中,望着眼前的一切,陌生的。
  没有记忆里鹿城的样子了。
  六十年变化太大,整个城市规划过,格局都变了。
  韩舒樱没有直接去陵园,而是去了鹿桥市原县委大院。
  她昨天还住在那里,今天就遥不可及,那里早已目面全非。
  食堂没有了,平房没有了,家属院什么都没有了,重建了很多办公楼,虽然还叫县委大院,却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
  韩舒樱吸了鼻子,站了一会儿,带着助理吴元元离开了这里。
  吴元元什么也不敢问,问了老板也不一定说,只好一路跟在身边,她总觉得老板从昨天下了房车后,开始不对劲,今天就更不对劲了,见老板一路走走停停,好像在重新认识这个城市一样,老板曾经来过这里吗?
  韩舒樱去了大杂院,大杂院虽然还是个院子,但格局变了,也不是曾经的模样,她也只站在外面看了一眼。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手里提着包从里面走出来,大概要去早市买早餐,可能腿脚不好,走得慢了些。
  走到韩舒樱身边时,韩舒樱视线突然落到她手里的布包上面,那是一个青色的方形布包。
  很眼熟,不,这就是她曾经找裁缝做的包,因为布料是特殊的,她一眼就看出来。
  这个包包,她记得自己搬离大杂院时,送给了院里的小媳妇周美凤。
  韩舒樱立即看向老人,她是周美凤?不对,周美凤如果现在还活着,已经八十岁了。
  没有这么年轻,那她是,她是……
  韩舒樱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姑娘,你有事吗?”
  老人见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一直看她,她奇怪地问。
  “你好……请问你,你是周美凤的什么人?”她轻声问。
  “哦,她是我母亲,你怎么认识她?她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老人落寞地说,她手里的包就是母亲给她的,母亲说当年就是这个送包的人,救了她一命,要不是那碗米汤,她可能就饿死了,可惜那么好的人,后来被人贩子拐走了,活生生拐走了……毁了一个家庭。
  韩舒樱微张嘴,望着这个老人,是她?曾经她还亲手喂过米汤,那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小不点,她还记得她的小名,小米粒……
  她不觉念了出来,那个老人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你认识我?”不可能啊,她小名多少年没人叫了,只有家里长辈这样叫过她,这姑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认识她母亲呢?
  韩舒樱苦涩地笑了笑,几十年过去,物是人非,她向老人点点头。
  六十年前的时光,这里大多数人都不在了,现在还能见到一位故人,虽然她当年还只是个婴儿,也不算白来一场。
  “多多保重。”韩舒樱对老人说了四个字,就匆匆离开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老人,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特意让自己保重。
  老人觉得奇怪,跟在旁边的吴元元就更奇怪了。
  刚才的对话,她听得云里雾里。
  然而很快让她更不理解的事发生了。
  韩舒樱订了一束花,白菊百合栀子黄玫瑰,很大一束,然后打车去了陵园。
  陵园?这是要祭拜谁吗?
  一路上韩舒樱没说话,气氛沉默,她也就没多嘴,抱着花跟着韩舒樱来到鹿城陵园。
  打听了守卫才找到位置。
  这处陵园位处郊区,背靠青山,面朝绿水,视野辽阔,山清水秀,是一处极好的风水宝地,墓园位置抢手,哪怕卖得贵供不应求,最近两年一直想扩建。
  找到位置后,发现墓碑前有人先到了。
  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正在墓碑前摆水果,倒清水,听到脚步声,她远远见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她望了一眼,然后又望了一眼,最后惊讶地站了起来。
  她仿佛认识韩舒樱一样,脸上慢慢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韩舒樱一怔,想了下还是朝对方走去,她是杨家人,来这里祭拜也不奇怪,虽然她从来没有来过,但只要说代爷爷过来看看,也说得过去,毕竟杨家与韩家祖上有渊源。
  那个女人激动地望着韩舒樱,见到她走到墓碑前,手里捧着超大的花束,十分有心的样子,还是四种花搭配,这些鲜花祭拜最合适不过。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你是韩舒樱吧?”她握着女儿的手,显然用了点力,六七岁的女儿抬头看妈妈。
  韩舒樱不知道她是谁,礼貌地摘下墨镜,打招呼道:“你好,我是韩舒樱,我代爷爷过来给……送束花,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女人急忙道:“你请。”她将位置让出来,她已经祭拜过。
  “谢谢。”韩舒樱将花从助理手里接过,仔细地放到了一边空地上,然后蹲在那里望向墓碑的上人,虽然照片是四十多岁的样子,但那双深情的眼睛,她永远都忘不掉。
  他曾看着着她,轻轻地叫她韩舒樱,也曾竖目严肃地叫她韩舒樱,愤怒的,耐心的,每一个他,都在记忆里鲜活地活着,可现实,他却只剩下一张照片在瞪着她,仿佛在说,你到底去哪了。
  这里有外人在,韩舒樱不想哭,她稍微祭拜一下,就将位置让给那位女士。
  女人掩下激动,对韩舒樱道:“……你是第一次来吧,姥爷如果知道你能来,一定很高兴,他活着的时候,就喜欢听你唱歌……”
  “我的歌?”韩舒樱不走唱跳路线,她没有歌,“是不是认错人了?”韩舒樱勉强笑了下道。
  “没有没有,你还记得16年的时候,爆红的视频里,你唱的那首歌吗?”
  韩舒樱一愣。
  “就是那首追梦人!”女人激动道:“我当时很喜欢你,天天看看视频,无意间被姥爷听到了,他一直要我们重放,一遍遍听……可惜他身体不好……”之后就说不下去了。
  本来身体很硬朗的人,看起来一点都不老,但说不行就不行了……她不好说姥爷最后的时间,是听着面前这个小姑娘的歌走的。
  追梦人。
  她喝过这首歌,韩舒樱想起自己十三岁突然受关注,那时候正是少年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火,但就是莫名其妙的传播开。
  家里人不同意她进娱乐圈,但可能她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最后还是进来了。
  去年跨年晚会上,主办方再次安排她喝了这首歌。
  她突然想起来,她曾经江见许面前唱过它,她想起来了,在列车上困了三天,她们拿到物资得救了,当天晚上举办篝火晚会,大家纷纷上去表演节目,她也上去唱了歌。
  唱得就是这首……
  他就在下面听着。
  他一定记住了,他一定发现了自己,在他几十年后,他一定知道了,他会以为她骗他,她根本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所以难过地生病去世了。
  天啊,她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唱这首歌,都怪她,为什么要上去唱歌……
  那个女人眼见韩舒樱眼睛红了,还以为她说错话了,紧张道:“不但姥爷喜欢你,我妈妈也喜欢你,我也喜欢,我们全家都喜欢你,我现在还关注你呢,我是你的粉丝,我妈还说,你长得特别像……”
  “像我姥姥……”
  站在一边的吴元元听着听着,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她老板怎么能像她姥姥呢,她姥姥多大了都,估计都不在了……
  大概怕她不信,女人从脖子上取出来一只锁链,韩舒樱见到这只银锁,心里又开始疼,江见许当初从她手里要走,说要销毁的……
  它怎么还在啊。
  “你看,里面的照片是不是很像?”女人急急说道。
  韩舒樱停了下,才伸手接了过来,甚至没用对方告诉怎么打开,就熟悉地弹开了盖子,露出了里面的照片,竟然不曾祖姑母的照片,是她和江见许结婚证上的照片。
  旁边的吴元元也凑近看了一眼,啊!她一眼呆住了,还真像,她急忙看向韩舒樱,又看向相片,如果不是相片里的人黑白的,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她都怀疑这是她老板拍的剧照呢。
  该不会是合成的吧?她露出怀疑的目光。
  “是不是很像,可惜姥姥留下的照片太少了……”
  韩舒樱看着这东西难受,头也痛,心也痛,哪哪都痛,一直在忍,最后忍不住问:“你姥爷,一直在找她吗?”
  “找我姥姥吗?姥爷找了很多年。”女人知道她是杨家人,虽然两家不来往了,但这种事长辈们都知道,韩舒樱知道也不稀奇。
  “……找了十几年,后来改.革开放后,姥爷去了港城,据说找到了姥姥,可姥姥已经不记得他了,不记得很多事,她已经在港城结婚生子,后代也在那边定居,姥爷只去了一次,就伤心地回来了,之后再也没有去过……”
  韩舒樱慢慢低下头,在眼泪快落下来前,转过身戴上了墨镜。
  女人以为她要走了,眼镜都戴上了,急急道:“我们能合个影吗?”好不容易才遇到,她拉了拉一直在看韩舒樱的乖巧女孩,“这是我女儿,她也喜欢你呢。”
  女孩不一定喜欢她,但这个妈妈看样子是喜欢她的。韩舒樱当然不能拒绝。
  她一直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她的孙女,小女孩是她曾孙女,女人去世的母亲,是她和江见许的孩子,是她的球球,可惜她只存在她生命里四个月,在她还不认识自己的时候。
  哪怕她回来了,想再见见球球,也做不到了,因为她随她的父亲早早的去了,母女没有相见的缘份。
  韩舒樱笑着说:“可以。”她主近走近她们,仔细看了看,“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道:“张剑英,我姥爷给我取的名,我母亲叫江舒,也是姥爷取的。”她还很想说,姥姥的名字和韩舒樱的艺名是一样的,但想到江杨两家的关系,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母亲江舒?江舒……”
  剑英,见樱……
  在意识到名字谐音那一刻,韩舒樱胸口是窒息的。
  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份情太深,她都已经离开了他,他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
  她的消失,是否让他终生都不能释怀。
  她站在一大一小旁边,她甚至还将小女孩抱起来,小女孩一点也不反抗她,乖乖地坐在她怀里,江剑英赶紧拿起手机,韩舒樱摘下眼镜,她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无所谓,面对屏幕她尽量微笑。
  张剑英虽然奇怪为什么眼睛那么红,是拍戏受伤了吗,但是能跟她合影,她真的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屏幕上一见这小姑娘就喜欢,现实见到了人,就感觉特别亲切,很想和她亲近,这对年长的她来说很是难以启齿,能说自己是她粉丝都已经用尽全力。
  实际上,她还买她代言,每天跟着一群小年轻为她做数据,现在又有了一张合照,她很满足了,不由开心笑起来。
  韩舒樱望着怀里的小女孩,她眼睛有一点球球的影子,好想女儿啊,韩舒樱凑上去,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小女孩看她,见她朝自己笑,很快也跟着笑了,露出一排小米粒般的牙齿。
  旁边的吴元元完全不得其解,但现在花也送了,照片也拍了,也该走了:“老板,车还在下面等着呢。”她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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